安梓藍心存著一點希望,眼睛裡看似平靜,實則帶著點亮光,到了最後,這點亮光,逐漸地消失掉了。
她吸了口氣,冷靜地抬起面孔,望著他。
用情到了深刻,最後,化作了塵埃,因為沒人搭理。
安梓藍,結束了,都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
從那一刻開始,其實都結束了。
她的嘴巴張開了下,又咬緊了嘴唇,最後,再次都張開了:「我會走,回英國去,進修我沒來得及修完的課程,以後如果沒必要的話,我是不會回來的,如果回來的話,我也一定保證,我一點不會出現在你的面前」
如果說蓆子墨最後悔的一件事情,那麼莫屬於遇見她安梓藍了。
那好,從今以後,她走,她消失。
安梓藍想地還算美好,只要她走,那麼事情就可以簡單地多了。
愛恨,都沒關係。
她一個人默默都承受著,不會牽連到第二個人。
離開無疑是個好選擇。
但是蓆子墨,卻不是那麼想著的。
他沉默地靠在椅子上,也不顧這裡是醫院,更加不顧床上的那個人是個病人呢,抽出一根煙,就那麼吸了起來。
聞到煙味,安梓藍地眉頭,習慣性地皺了起來。
她偏了偏頭,眼光淡淡地,落在吸煙的男子身上。
蓆子墨很帥。
比較通俗點講,蓆子墨簡直就是個花美男,俊美地有些張狂,他似乎從來不懂什麼叫做低調。
按照他的話來講,是爺我從來走地是高調。
就像現在,他吸煙地樣子,落在女孩子的眼中,簡直就成了一個夠人心魄的景點。
她一直以為蓆子墨很帥。
她一直以為自己迷戀的不是蓆子墨的外表,而是根深蒂固的一個名叫做一眼萬年的永恆。
她一直以為蓆子墨是塊季節性冰塊,而她則是四季如春的火把。
她一直以為喜歡是一個人的事情,但是一年兩年三年之後,就可以變成兩個人的責任。
她一直以為蓆子墨在狠,狠不過歲月無情。
她一直以為蓆子墨安梓藍可以從青梅竹馬變成一世夫妻。
只是以為那只是以為,單純地以為,她忽略了,這個男人其實根本看不上自己地。
手下意識地朝肚子上面摸了摸,她的眼神忽然變地很溫馨,溫馨地有些傷感。
醫生說了寶寶活不長地……早產兒本來就很脆弱,更何況是在那樣子地情況下出生的呢?
一想起來,她地心就一抽一抽地疼痛。
閉了下眼睛,努力把眼底的眼淚逼了回去。
揚起頭,她笑地有些無辜:「這個,不是你一直都希望地嘛?那你為什麼,你在猶豫什麼?」
「猶豫?」蓆子墨彷彿是聽見了什麼很好笑的笑話一樣,笑地肩膀都聳了起來:「安梓藍,這叫嘲笑,不叫猶豫。」
他是很難弄明白,她是怎麼理解地,把嘲笑當作了猶豫。
蓆子墨掐滅了煙,站了起來,整理了下有些凌亂地衣角:「寶寶呢?寶寶你打算要怎麼辦?」
「醫生說了,他活不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