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吧。」
周時離背過身子,向其遠使了個眼色。
其遠頓悟,往後面走了五十步,直到聽不見她們的談話。
周時離眼底已經蓄滿了淚水了,翻騰地,在眼眶裡面,一直湧動。
「謝嵐,你走吧。」
她壓抑著哭腔,孤獨的身影,黑色的影子被拉地很長。
其遠似乎奇怪,走的只有周時離一個人,於是,謹慎地反問:「少奶奶,少爺說了,那個女人也是要帶回去的。」
跟李傾懷有沒有關係,其遠不清楚。
但是傷了少奶奶,還想安然無恙,在幕笙的人生信條裡,是絕對畫上重點標誌的。
周時離頭也不回:「我放走了……。」
「……少奶奶,是不是在生氣?」其遠膽子很大,跟著幕笙,再小的膽子都會被練大的:「少奶奶,還是讓她留下來吧。」
不然的話,他自己都是交不了差使的人啊。
周時離頑固地搖頭,捂著自己的脖子說:「其遠,我現在要去醫院看醫生。」
說完,她故意伸手,按著那個傷口,溫善地地開口:「這個傷口會不會擴大?」
其遠腦筋繃直了,下意識地就吼了出來:「不會、不會……少奶奶,我現在馬上帶你過去。」
「嗯。」
………………
啪。
門被踢開了。
床上的人,正把自己縮成一團,好容易睡著過去。
誰知道她剛把被子弄好,就有人闖了進來,而且這個人,還是幕笙。
幕笙臉色陰沉,快步地走到床邊,盯著那個脖子上的傷口許久了,才抬起頭來,在她的脖子上狠狠地嗅了兩下。
「時離,周時離,你可以不開心的,但是千萬不要跟你自己的身體過不去!」
他加重了語氣,恢復了一貫習慣命令的態度。
他的那個樣子,就像之前,他們兩個都不熟悉,他對她,也是用了命令的語氣,不是必須,是沒地商量。
可是有多久了,幕笙已經沒那樣子跟她講話了。
幕笙盯著她的那個樣子,心裡又泛起了酸酸的感覺。
鬆開手,他檢查了下,發現周時離沒其他的地方受傷。
呼了口氣,他握住她的兩個肩膀:「是不是在生氣?」
生氣他把李傾懷抱走了,把她給留在那裡嗎?
這個的確是他做地不對,不該為了其他的女人,而委屈了周時離的。
但是當時情況真得太急了。
李傾懷的身上流了那麼多的血,而且還昏迷不醒。
最關鍵的還是,她是因為自己而受傷的。
單憑這個,李傾懷就有足夠的理由來纏著他了。
「你別沉默好嗎?」他小心翼翼地態度,讓人看見了,都覺得有些不捨得不值得。
他完全把自己高高在上的姿態給卸了下去,在她的面前,彷彿他就是一個那麼溫儒的人。
一心一意,只為了追求她的態度嗎?
周時離原本安靜的樣子,被他的幾句話,就給破壞掉了。
「幕笙,我介意她的……她喜歡你,我介意她喜歡你,我不想她喜歡你的。」她委屈地抱著腿,哭地有些慘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