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得喜歡了。
可是說出來,跟埋在心底,只是一層紗的區別。
說出來之後,她輕鬆了,可是也有點忐忑。
睜著大眼睛,認真,緊張地等待從他嘴巴裡,說出來的話。
是承認還是會否認。
幕笙輕輕淺淺的一笑:「我。」
手機忽然響了起來,他手是濕的,沒辦法接。
使了個眼神。
周時離明白,按下接聽,遞到他的耳邊。
「喂……」
那邊的聲音很急切,說話的語速很很快。
「啪。」擰乾淨的毛巾,掉入水中,激起了一層的浪花。
他倏地站了起來。
「幕笙!「周時離大聲地喊了一聲。
可惜回答她的是門被無情甩上的聲音。
電話已經被掛斷了。
周時離一個人呆了好久。
還有些緩不過神來。
為什麼,總是再錯過?
再多給她一分鐘的時間,都不可以嗎?
只差一分鐘,她就可以安心了不是嗎?
………………
似乎。
從那天之後,所有的一切,幾乎都變了。
「腳疼的話,就別亂走動。」
幕笙煙下最後一口飯菜,語氣有些倦。
說完這句話之後,他便靠在沙發上,闔上了眼簾,閉目養神了起來。
周時離的心,卻因為他的話,動了一下。
她邊收拾,邊笑著說:「早就好了,本來就只是蹭破了點皮而已,不礙事的。」
「……嗯。」長長的無聲過後,幕笙才敷衍了一聲。
其實,從那天,在私人會所分開之後,他們已經有四天半沒有見面了。
江雪芽吐血,又暈了過去。
從世界各地帶回來的權威專家,經過一天的檢查,治療,最後只能遺憾地通知他們,癌細胞已經擴散開了。
這是個壞消息。
對他們來說,更是個毀滅性的消息。
「幕笙。」周時離聲音很低,心疼地喚著他的名字。
男人的睫毛顫了顫,眼簾,掀開一條縫:「……怎麼了?」
「我、我有些話……想跟你說。」周時離結結巴巴地,可是她卻勇敢地抬著頭,眼睛裡,閃爍地是堅定:「其實,你那天,沒說完的話,我想……我想聽。」
她是有點自私了。
這個時候,問他這個問題。
可是她想知道,想從他的嘴裡,聽到自己想聽見的那個答案。
幕笙眼睛裡,像枯萎的落葉,不見絲毫的朝氣,死氣沉沉,低迷單調。
他的手,忽然繞過她的腦袋。
用力地揉了揉,把她按到自己的身上。
「時離。」他低沉的嗓音,叫著她的名字,百轉千回,縈縈繞繞。
周時離臉色一紅,低低地應了聲。
她以為,他終於要說了,可是等待地卻是其他。
一時間,她有些消化不了了。
所以只能再接著問一遍:「幕笙,你剛剛說的,是什麼?」
「我說,我累了。」說完,他就閉上了眼睛。
手原本是環繞在她的身上的,在閉上眼睛的瞬間,也垂了下去。
軟軟地,搭在沙發上。
「時離,別吵,我想睡覺……如果有其他的話,我們以後再說。」
「就幾個字,不會累到的。」周時離忽然抓住他的手,交握,十指相纏。
不依不饒地,讓他把剩下的話給說完:「幕笙,就幾個字,真得,你只要告訴我那幾個字就行了。」
她不是不體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