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加任何東西,味道本來就不好。」她低著頭,邊繼續舀飯,邊解釋。
幕笙倒是沒在回應什麼。
只是抱著胸,一雙眼睛,看似安靜地盯著她看。
周時離起初還沒多大的感覺,只是漸漸地撞見的次數多了,也不好意思起來了。
把最後一勺稀粥喂到他的嘴巴裡,藉著收東西的緣由就要走。
「去哪裡?」一直安靜的人總算開口了。
周時離回過身來,抱著那個飯盒,鎮靜地回答:「我去放盒子。」
「放好之後你?」
「之、之後,我就回去。」她言辭斷續,眼神躲閃。
因為頭髮全部放下來的緣故,所以,她一低頭,整張小臉全到埋在了裡面。
「過來。」
周時離頭埋得更低了。
床上的人似乎是沉不住氣了,聲音也加大了音量:「過來。」
掙扎了下,她就走過去了。
頭依然低著,看著自己的腳丫在踢來踢去。
有些委屈的聲音灑落了出來:「你還有事嗎?」
「抬頭。」他也不動,沉聲命令她。
周時離下意識地就把頭埋地更低了。
她心驚肉跳地,本來還以為會等來他的一頓臭罵,沒想到許久,都沒聽到他的怒吼。
周時離有些不習慣地動了動眼珠子。
頭剛抬一點,又馬上低了回去。
她的臉上經過一夜,已經消地差不多了,來的時候,她也特地化了個妝,他應該是看不出什麼來的。
可是,她小小的心思,還是會有些緊張。
連她自己也不理解,這麼矯情是因為什麼?
心底就是鬧著彆扭,被打臉的事情,不想讓他知道。
她越是這樣子,幕笙心裡的疑問就越放大。
漫不經心地往上看了看,說不出地一股酸味:「你跑哪裡去了?」
周時離聽見他把話題扯開了,舒了一口氣:「我回去了。」
她坦言,只是坦白了一小部分。
關於自己是怎麼被堵在外面,怎麼等了一夜的事情,她沒說一個字。
回去?
「我看你沒事了,就先回去了。」她突然笑了,笑地很坦蕩,彷彿她根本就沒在說謊。
只是那笑容背後,是一顆被千瘡百孔的心。
「在這裡沒地方睡覺,又怕妨礙到你,所以我乾脆就回去了。」
幕笙拉過她攪在一塊的手,放在手心裡,輕輕地揉了下。
下一秒,她的身子,倒在了他的身上。
周時離手上的保溫瓶掉到了地上,滾到了門口。
她整個人被他抱了起來,連鞋子也沒脫掉,直接把她給拽上床了。
「時離。」他的聲音很溫柔,沙啞地,聽地很模糊。
下巴抵在她的頭頂上,聲線低沉:「告訴我?誰讓你委屈了?」
「……」一句話,不輕不重,卻讓她心中的所有委屈都交雜在了一塊。
化作眼淚,掉了下去。
手揪成一團,她還在狡辯:「哪裡?我沒委屈。」
他輕笑,手,輕輕摸著她的頭髮:「嗯,還有,誰打你了,一塊招了吧。」
她以為他沒看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