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上。
她膽怯,釋懷的神情,還落在他的心上。
可是那場悸動沒維持多久,卻灰飛煙滅了。
一切,原來都只是她用來說謊的借口。
為了另外一個男人欺騙了自己的最差的罪證。
他握緊了手,那條紅繩子,上面還斷了一個點。
估計是他那天扯壞掉的。
坐在椅子上,他神色專注地擺弄著那個接點。
明明他就是按照前面的那些打法,可是打出來的就是個錯誤的。
懊惱地用力扯了兩下,結果越扯越壞。
他皺著眉頭,最後認輸。
把那條繩子,小心地收進口袋裡。
由遠即近的一段腳步聲,打斷了他的深思。
歷淺站在他的面前。
臉色不是特別地好看。
他看著幕笙,而幕笙,也正很平靜地看著他。
突然,歷淺出手。
揪住他的衣領,把他撩了起來。
他面目猙獰,惡狠狠地盯著他。
幕笙安靜地任由他揪著自己。
甚至連呼吸都沒有亂一下。
他的這些動作,在他看來,似乎是早就能預料到的。
他平靜地和他對視,沒有愧疚也沒有驚訝:「二哥。」
幕笙很恭敬地喊了句。
歷淺冷笑,一雙黑色的瞳孔裡,沒有絲毫的波瀾,冷到了極致的冰冷:「你還知道我是你二哥啊!」
他恨那個女人、但是他更喜歡那個女人!
不管她怎麼對他,他都捨不得說一句狠話。
可是今天呢?
她回去哭地是有多淒慘!
哭的、他的心、他的一顆心。一顆完整的心、都快要碎掉了。
平復了下自己凌亂的氣息,他端詳著幕笙。
「我知道你不在乎他,但是幕笙,我在乎。」
「她在你眼裡是個惹人煩的,但是在我心中,他是個惹我疼的!」
他們兄弟幾個,從小就是在一塊玩。
所以感情都很深厚。
但是今天,真得是幕笙做地太過分了!
「她是個女人!她只是一個女人、你何必對她那麼狠?」他手上用力,他的衣領被他揪地都起皺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小時候出過車禍,你那個樣子,是想讓她直接死掉,還是嚇死掉。」
他用力的一甩。
幕笙的身體像是一片落葉,砸在另外一邊的牆上。
他身子結結實實地落在上面,嘴裡一聲悶哼。
他老實地在旁邊站好。
冷冰冰的樣子,對於他的暴行沒有絲毫的對抗。
歷淺用力地閉上了眼睛,再睜開,對上他清澈高深莫測的眼神:「陪我打一架吧。」
自暴自棄的聲音,讓幕笙終於揚起一絲微笑。
沒有多餘的話,解開礙事的扣子,把手上的手錶取下來,丟在椅子上。
兩個人在手術室外,打地很原始,很暴力。
對於他們來說。
學武的最初目的是為了防身。
後來大了點,就拿來揍人。
過了叛逆的時光後,學武的目的就是用來發洩的。
他們懂得巧勁,但是現在,呈現出來的則是最原始,最粗暴的鬥毆。
很快的,兩個人的臉上都掛了彩。
但是嘴角卻始終是掛著微笑的。
兄弟就是心情不爽的時候,拿來出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