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們就是感覺到了,跟以往不一樣的氣氛。
兩個人坐在對面,隔著一張桌子,逕自吃完了早餐。
周時離拿起書包,跟在他的身後。
幕笙上了車,透過後視鏡看著站在後面的那個女人。
她的情況實在是很糟糕。
風一吹,好像就能倒下去似的。
可是她卻從來沒說過不舒服的樣子。
還在跟他鬧脾氣?
皺了下眉,他關起了窗戶:「放學的時候,讓悅然帶她去蘇衍那邊看看。」
「好。」前面的其遠點了個頭。
「走吧。」他好像不是特別放心地有看了眼,才讓他不車子開走。
車子開出去一段距離,周時離才上了車。
被鞋帶一拌差點摔倒。
還好悅然眼明手快地扶住了她。
她抬頭,衝著她歉意的一笑。
然後又是那麼落寞的樣子,上了車。
幕笙將那一幕看在眼裡,卻一句話都沒有。
其遠好幾次都想問下,是不是需要停下來。
因為剛才明明就看見了,幕笙的沒有蹙了下,眼裡流露出一股擔憂。
雖然一閃而過,但那擔憂卻是真得。
心裡默默地畫了個叉叉。
他不是幕笙,想不到他心裡到底在琢磨著什麼。
……………………
幕笙今天的工作基本上為零。
腦海裡總是反覆出現那個纖瘦的身影。
幾個高層進來匯報工作進度,在那邊講了半天,都不見他的一點反應。
一個個大氣都不敢出,面面相覷,以為是自己哪裡講的不好。
眼前這位可不是個好惹的主。
向他作報告得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
一字一句,乃至語氣,都是要經過小心地斟酌。
看他臉上平靜,沒有出現明顯的喜怒哀樂,他們直覺更加恐怖了。
將求救的目光投向其遠。
其遠默默地轉了個頭,就看見他家的老大,目前還在神遊。
一根筆被他拿在手裡,轉個不停。
銀色的閃光反射出來,溜過他的臉上,泛著幾許生冷。
心裡咯登跳了兩下,其遠也頂不住這麼壓抑的沉默了。
彎下腰,低下頭,提醒他:「幕少爺?」
蹬!
筆落在桌面上,由於慣性作用,擦過光溜的桌面,掉在了地上。
滾到一個高層的腳邊。
一滴汗水,從高層的鬢角滑落下來。
在場的人的身子都抖了下。
那個人彎下腰,撿了起來,兩隻手遞了過去。
幕笙抬手,拿起那根筆,一個漂亮的弧度,丟進了垃圾桶裡。
眾人更是毛骨悚然。
在心裡反覆的思索,是不是自己哪裡錯了?
「幕少爺,你看,這些哪裡……哪裡有了問題?」
想到最後,他們也不懂到底什麼環節出了差錯,主動向他認錯。
幕笙斜靠在座椅上,兩隻腳優地翹著二郎腿。
拿起紙巾,擦了擦手:「出去。」
「呃?」眾人依舊不懂。
卻接觸到他不悅的眼神,嚇地做群鳥狀散開。
等門關上了之後,幕笙才站了起來。
看了眼,牆面上鑲入的時鐘。
「其遠,去開車,去學校。」他敲了敲桌面,壓抑的輕響之後,對其遠說了這麼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