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時離抓著裙擺,不怕死地反問:「難道不是嗎?」
「我沒資格提婚姻兩個字沒資格?但是幕少爺,你同樣……沒資格!」
沒資格。
幕笙有一霎那的失神。
接連兩次,她都在說著別人不敢說的話。
他還真得是有點好奇,她是真得就這麼勇敢,還是那只是表面現象?
「的確,我是沒資格。」幕笙點點頭,順從地沒有動怒。
時沉作為一個路人甲,在一邊正在承受著接二連三的打擊。
他哥哥,這是腦子瓦特了?
放冷氣呢?
甩冷箭呢?
用冷冰冰的眼神盯著你,直到你被凍成一冰棍呢?
沉默地擦了下額頭冒出來的冷汗。
繼續縮小自己的存在感,當起了聽眾以及看客。
越看越覺得有趣。
摸了把下巴,他為什麼會出現一種錯覺。
他三哥,有點變了呢?
幕笙他不生氣,是因為沒什麼可生氣的。
他說過婚姻於他,只是張紙。
他們都不需要為彼此負責。
「周時離,婚一定是會離的,但是肯定不是現在。」
只是時間一合適的話,那麼離婚是肯定的。
他站在她的面前,她卑微地半跪著。
兩個人的視線在半空中相撞。
他看見她的倔強,她卻見他的薄涼。
周時離幽幽地吐出一口氣,被夜風吹了這麼久。
她麻痺的神經,也逐漸清醒過來。
許是自己的氣場看起來太弱了。
半撐半勉強地從地上,踉蹌地站了起來。
手扶著車身,抬高了眼,與他對視。
「幕少,我的鬧騰是會壞事的。」她說道。
夜色微涼,風吹過,兩個人的髮絲都凌亂。
時沉皺起了眉頭,致痞氣的臉上,難得一見的嚴肅。
半抱著胸,眼底浮現一絲讚歎。
這女人,果真是,有膽量。
幕笙也多少有點驚訝,抬了抬下巴,嘲諷地疑問:「挑釁嗎?」
「不……是威脅。」周時離淡淡地接下去。
幕笙臉上露出意外的神色,不敢相信地失神看著她。
周時離輕笑,如同一隻黑夜裡的精靈:「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的軟肋在幕媽媽身上吧。」
「……」
「哥!」時沉拉過周時離的身子。
這個女人還真得數不想活了。
膽敢拿這個來威脅幕笙!
把她護在身後,時沉嚴肅起來,冷峻的下頜線條崩地緊緊地。
氣焰囂張跋扈,就怕一不小心就會點燃起來。
幕笙用眼神威脅他放開。
扯開胸前的幾顆紐扣,捲起一截袖子,搭在胳膊上。
他神色冷淡,實則已經徹底沒了控制。
她膽敢,還真得敢。
拿他媽媽來做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