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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54,沈皓歸來 文 / 明景

    沈皓決定要回來,不管誰的攔阻。

    只要想到那個從小被他捧在手心,讓在心尖上疼愛的人。無論什麼情況下,他都捨不得她傷心,難過,生氣。在很久以前,他就發誓,只要她幸福快樂,即使身邊的人不是他,也沒有關係。

    因為在親情和愛情之間,他選擇了親情。

    是他先放了手。

    是他最先沒有了站在她身邊的資格。

    沈銘看著堅定的沈皓,眼裡全是受傷,就那樣的坐在輪椅上昂著頭看著同樣受傷的沈皓。沈皓一向都是溫爾的,是溫和的,像一個從畫裡走出來的翩翩王子,是什麼時候開始,王子的臉上染上了憂傷?什麼時候開始溫暖的王子變得憂鬱?

    「你一定要回去?就算會搭上你的命?」沈銘的聲音有些顫。

    沈皓點點頭,「哥哥,對不起,我想要陪在她身邊。」

    「如果司南絕死了呢?」沈銘問出這樣的一句話來,其實他清楚對司南絕開槍的人的槍法,所以司南絕死才是正常。

    沈皓面上的痛苦明顯,「我會守著她,知道她遇到一個更好的人,一個可以重新給她幸福的人。」

    沒有人知道,沈皓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心有多痛,沒有人知道那種明知道的無奈有多麼的不甘,就像曾經他看著她嫁給了那個他認為的能給她幸福的男人。

    「我知道這次的事情是你幹的,哥哥,你要做的事情,我不想阻止,也阻止不了。但,作為你的弟弟,我還是希望你想一想,你真的要繼續下次嗎?因為你手上的藥死了多少人?因為我們的行為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哥哥,我……你知道我最近為什麼都躲起來嗎?」

    沈皓看著沈銘,眼睛裡噙著淚,「那是因為如果我比你先走一步,我害怕沒有人給你收屍。」

    沈銘的拳頭緊握著,緊緊的握著。

    「你去吧。我會讓人在暗中保護你。把陳竣也一起帶去吧。」沈銘最後還是讓沈皓離開,因為他捨不得他難過。

    沈銘看著沈皓離開的背影,心裡是一陣痛。

    「派人跟著,把他跟誰接觸都一一的向我匯報,還有確認一下,司南絕死了沒有,沒有死就弄死他。」沈銘的手放在他的雙腳上。

    「你說有什麼藥能讓他只忘記那個女人?」沈銘直接的站起來,來到窗邊看著樓下沈皓開車離開。

    沈銘身後的男人面無表情,「我也希望有這樣的藥。」這樣,他也能忘記那個人,忘記那些刻骨的痛。

    每個人都有著屬於自己的故事,自己的心痛,像眼前這個一直假裝殘疾坐在輪椅上的男人。

    「對啊。如果有那樣的藥,不用給他吃,我自己吃就好了。」沈銘的嘴角邊浮著自嘲的笑容,還帶著一絲絲的落幕,作為國際上最大的毒梟,他也有自己的無可奈何,也有自己的無能為力。

    「喬漫還聽話吧?」沈銘繼續的看著窗外面,這個季節,這個地方,是一個多雨的氣候,不過g市這個時候應該很悶熱。

    身後的黑衣男人就隱藏在窗簾後,像一個影子,「已經訓順。上次和歐洲那邊的交易就是讓她作陪,對方想要一個東方姑娘配一個月,下面的人就是讓喬漫過去的。她還算聽話。」

    「應該說,她是不敢不聽話。這就是女人的作用,特別是漂亮的女人。很多時候,會比男人有用,很多男人就是淪陷在女人的溫柔陷阱裡。」

    沈銘的聲音很低沉。

    身後的黑衣人沒有說話,他知道眼前的男人不喜歡女人,甚至有些討厭女人,不過有時候卻也會找女人。眼前的男人是一個矛盾的結合體,他心裡喜歡男人,身體卻需要一個女人,或者這就是雙性人。

    跟在沈銘身後也有一段時間了,他對沈銘的瞭解也在慢慢的加深,他知道沈銘是一個有著故事的男人,那個故事就是他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的原因。

    或許,他今天這個樣子也沒有什麼不好,這個世界總會有那麼的一兩個壞人的。怎麼可能全都是好人呢?

    曾經他愛著的女孩就相信這個世界全是好人,可惜,最後卻還是以那樣慘烈的方式死於非命。

    「讓人回g市準備一個投資公司。到時候讓喬漫回去,我想g市是時候熱鬧一把了。」沈銘嘴角慢慢的勾起來。和他做生意的就是那個的幾個人,而喬漫在這裡的用處不大,不過回到g市去那就是相當大的。到時候,還可以送她一個『天妒紅顏』,呵呵,應該說是送她一個『落葉歸根』。

    「我明白了。」

    身後的黑衣男人明白沈銘應該是要利用喬漫的最後一絲價值。

    說是投資公司,不過說起來就是圈錢而已。

    這種手段,沈銘最常用,不過每一次都被他給逃脫,不管是楊光還是司南絕都追了他幾年,要麼是躲在國外,要麼的就是讓人回去幹一筆,然後離開。

    這樣的神出鬼沒讓大家都很頭痛,卻無能為力。

    而沈銘作案的手段非常的高明,讓人一定直接的證據也抓不到,其中這也有沈皓這個商業才子的功勞,不過說真的,沈銘的智商真的很可怕。

    一個聰明的人其實並不可怕,可怕的是這個人沒有心。

    「好好的安排,然後告訴喬漫,我這是讓她回去報仇的。」沈銘重新做回輪椅上,他相信喬漫一定不會讓他失望,一個妒忌起來的女人是

    最可怕的,就像一條毒蛇。

    「你知道我為什麼很少站起來嗎?」沈銘看向黑衣男人。

    黑衣男人搖搖頭,是真的不明白,因為在他第一次看見沈銘站起來的時候也很疑惑,不過更多的是震撼。

    「因為在我的心裡我已經是一個殘疾人。」沈銘推動輪椅,「有時候我摔倒在地上,我都是要爬起類,因為我已經忘記了,我的腿其實是好的。很多時候,我都會忘記。有時候,我在地上爬很久,很久,我都想不起來,原來我是可以直接的站起來的。」

    沈銘的手輕輕的放在自己的雙腿上,「曾經有兩個黑道上的老大打賭,讓後拿槍直接的打在我的腿上,我卻感覺不到痛。好像它真的就是不會痛的那樣。」

    黑衣男人沒有說話,因為沈銘的有些話,是不需要回答的。

    沈銘不過是想要找一個人說說話而已。

    高處不勝寒,沈銘都已經忘記了『朋友』兩個字是如何寫的了。

    他身邊除了跟著他混的人,除了對手敵人,除了一些合作夥伴,身邊再也沒有了別人。當然有一個他一直都想要把他困在身邊的人,沈皓,不過很多話,他最不能告訴的就是沈皓。

    所以,他越來的越冷漠,越來的危險,越來的越沉默,越來的變態。

    是的,就算他都覺得自己變態。

    黑衣男人在身後把沈銘的糾結和複雜看在眼內,這個男人其實也想要換一種日子,換一種生活的吧。

    不過,很多東西,都已經回不去。

    這個世界上什麼都可以有,就是沒有後悔藥。

    更不要說什麼,回頭是岸。

    回頭只會是更深的深淵。

    沈皓和陳竣坐著直升機回來g市的郊外,然後整理打扮一番後准去去看夏驚蟄。因為g市,沈皓不太方便露面,所以穿了衛衣帶著大大的墨鏡遮住半邊臉,並把衛衣的帽子給戴起來。

    這個時候,他不希望自己的到來成為她的負擔。

    夏驚蟄一直的在重症病房外面隔著玻璃看著裡面昏迷著的男人,短短的一天,好像就已經瘦了很多。夏驚蟄的眼睛都已經哭腫了,司南絕才逃過一劫,不過醫生說還需要在重症病房裡繼續的觀察,為了避免感染,她也不能進去看著。

    就這樣隔著玻璃看著他。

    韓妮娜已經回去睡覺了,小紅和小青在守著夏驚蟄,本來唐訊和權明皇都建議她先去睡一覺,然後才能有更好的精力照顧司南絕,但是夏驚蟄堅持的要看著。

    那雙眼睛地下的烏青已經明顯,整個人都憔悴了,就是不肯離開。

    司南絕在病床上躺著,心裡也不好受,看著夏驚蟄這個樣子,他心裡也疼惜。如果可以,希望可以抱著她,讓她放心,讓她知道自己真的會沒事,讓她知道自己很好。

    司南絕從來沒有像這一刻的希望沈皓快點來,只要沈皓來了,那他就可以不用再裝,可以躺在她的懷裡讓她照顧。

    「夏夏,休息一下吧。你的身體已經到極限了。」唐小也趕了過來,司南絕和夏驚蟄發生這麼大的事情,她怎能不過來?

    唐小扶著夏驚蟄,「你再這樣子下去,司南絕怎麼辦?司小寶怎麼辦?就算你不想自己,你也要想想司小寶。他還那麼小,你怎麼能讓他同時的擔心你和司南絕兩個人?」

    「小,我害怕,我真的好害怕。」夏驚蟄紅腫著的眼睛裡再次的噙滿淚水。

    這一天一夜好像已經要把她一生的淚水全部給流乾。

    「別怕,有我們在。司南絕也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唐小還是第一次看見夏驚蟄哭成這個樣子。

    夏驚蟄整個人都不趴在玻璃上,眼淚哇啦哇啦的流,唐小看了除了心痛,心疼,什麼都幫不上,只能乾著急,希望司南絕快點醒過來。

    否則,到時候,司南絕沒事,她們的夏夏也要出事了。

    唐小陪著夏驚蟄站著,腳都已經站痛了,夏驚蟄卻依然,像個木頭人一樣的站著,看著正在昏睡中的司南絕。

    「小,我好像拉著他的手,想要摸一摸他的臉。可是,我什麼都做不了,看著他好像離我很近,可是,伸手卻碰不到,很遙遠,就像夢裡一樣……」

    「沒事的,很快他就可以出來,然後讓你摸個夠。」唐小踮踮腳尖,活動一下自己的腳部,「司南絕那麼大男人,那麼臭美,如果讓他知道你想要摸他的話,心裡一定會透著樂的,不過臉上肯定還是一副『英雄就義』的表情。」

    唐小試圖的轉移夏驚蟄的注意力,想讓她盡量的放鬆一下。

    「嗯。他就是那樣子。」夏驚蟄好像已經看到司南絕的那副傲嬌的樣子,嘴角露出這一天一夜來的第一個淡淡的笑容來。

    「可是,我還是喜歡他冷酷著臉,也不想看見他現在這個樣子。」夏驚蟄看著面色蒼白的司南絕,「你看,他都瘦了這麼多。」

    「等他好了,你再給他補一補就是了。」其實在唐小看來,司南絕除了面色有些蒼白外,其他的一切都好,至於是否瘦了,還真的沒有看到,司南絕什麼時候都是這樣的的一張臉,凜冽冷酷,面龐過於剛毅所以從讓人懷疑他的臉上全是骨頭,應該說是皮包骨,就算瘦了也看不出來。

    「嗯。」夏驚蟄淡淡的。

    「夏

    夏,要不,你去坐一下?」唐小的小腿已經酸痛了,任誰站了幾個小時,小腿都會酸痛。但是夏驚蟄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唐小當然不會相信夏驚蟄比她搶多少,夏驚蟄不過是因為心痛大過其他一切的痛。

    「小夏……」一個似夢似幻的聲音,在夏驚蟄的身後響起來。夏驚蟄的身體震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的的愣住身體,細看的話,那肩膀還有些顫抖。

    唐小回過頭來,就看見一個打扮得很苦的那男人站在她們的身後,一副大墨鏡遮住了半邊臉。

    「小夏。」沈皓的聲音帶著濃濃思念。

    夏驚蟄的眼睛猛的像是缺堤的洪水,慢慢的回過頭來,「皓哥哥。」

    這一聲『皓哥哥』被卡在喉嚨裡,發不出來。

    唐小一看夏驚蟄這個樣子,就知道來人是誰了,除了沈皓,沒有別人。

    「小夏。」沈皓一把的上前去把差點軟到在地上的夏驚蟄抱住,「腿是不是很酸痛?」

    「嗯。嗚嗚,皓哥哥,我好害怕,好害怕。我怕司南絕再也醒不過來,我不要他醒不過來。嗚嗚,皓哥哥……」

    夏驚蟄像個小孩子一樣的抓住沈皓的衣領,嗚嗚的哭起來,像一個受盡委屈的孩子。

    這個樣子的夏驚蟄像極了小時候被高家人欺負的她,就那樣的窩在他的懷裡哭泣,摀住的抓住他,哭著說她會很乖,哭著問為什麼大家都不喜歡她,哭著說不要離開她……

    曾經的曾經,她就像個小貓一樣,全身心的信任著他。

    「放心,他一定會醒過來的。我保證。」沈皓的聲音帶著鼻音,這個他細心呵護著的女孩,他怎麼捨得她如此的難過,如此的無助?

    很久以前,陳竣就說過,沈皓可以很強大,強大到被天下人昂視,沈皓也可以很軟弱,軟弱到只要一個夏驚蟄就可以摧毀。

    他看著這個他從小就捧在手心的女孩一步一步的走向別的男人,她的心也一步一步的被別的男人所佔據著。

    他只能遠遠的看著,在她需要的時候,出現在她的身邊,給她力量,讓她依靠。

    然後,看著她重新露出幸福的笑容後離開。

    「皓哥哥,你讓司南絕快點醒過來,好不好。我……我的心好痛,還痛,它好像不會呼吸一樣,我真的好難受,皓哥哥……」

    「好。我保證,司南絕一定會醒過來的,一定會。」

    「真的?」夏驚蟄紅著鼻子和眼睛,看向沈皓,那雙眼裡全是希望和期待,像是小時候他答應帶她出去玩,她一遍一遍的確認著。

    「真的。皓哥哥從來不會騙小夏。」

    就算他欺騙了全世界,但那個世界裡沒有夏驚蟄。

    「我相信。」夏驚蟄的眼淚還在流著,這個時候的夏驚蟄特別的需要一個肩膀,特別的需要一個依靠,一個能夠讓她信任的依靠。

    沈皓像小時候一樣的抱著夏驚蟄,然後坐在重症室外的椅子上,一隻手輕輕的幫著夏驚蟄揉她的小腿,很輕,很柔。

    「皓哥哥,司南絕一定會醒過來的對不對?」夏驚蟄的眼皮有些重,唐小說得對,她的身體的確是已經到了極限,再不睡,也會暈倒了。

    「我保證。乖乖的。」沈皓摸摸夏驚蟄的頭髮,拍拍她的小腦袋,讓她的眼皮越來越重。

    這樣已經精神和身體都極端崩毀的夏驚蟄忘記了問沈皓為什麼會回來?也忘記了想,沈皓回來將會意味著什麼,會遇到什麼樣的危險?

    現在的她,眼裡心裡全是司南絕。

    沈皓看著像小時候一樣依賴他的夏驚蟄,眼睛閃了閃,手還在慢慢的捏著夏驚蟄的小腿。

    很快,夏驚蟄就睡了過去。

    這是很小的時候養成的習慣,只要在沈皓身邊就會睡得特別的好,很安心。

    小時候,媽媽剛剛去世,爸爸把她趕出來,一個人,小小的年紀,內心總會不安,總會害怕。而且,那時候的高麗揚還總是隔天的就要找她的麻煩,還有周圍嘲笑著她從公主一夜變平民的悲哀。

    每天都有那麼多的流言蜚語,每天總有那麼多的人在往她的傷口中撒鹽,每天總有人用各種各樣的小動物來嚇她,甚至有人把她鎖在實驗室,困在廁所……

    所有的這些,也都在一夜之間沒有了。

    因為,一個叫沈皓的人,張開羽翼把她護身邊,幫他擋下所有的不幸和困苦。

    她信任著他,好像只要他在身邊,一切的不幸都會遠去,只要他保證,一切都可以實現。

    看著熟睡中的夏驚蟄,沈皓的心被揪成一團,她會如此的痛苦,和他脫不了關係,因為這一切的背後都是因為他的哥哥。是哥哥害得她如此的痛苦。

    但是,他卻不能過多的去苛責哥哥,因為那是他欠著。他欠了哥哥一個健康,如果不是因為他,哥哥的腿就不會殘廢,哥哥就不可能會變成現在的樣子。

    小時候,他在沈家錦衣玉食的生活著,是沈家的大少爺,而自己的媽媽卻和哥哥一起在外面顛簸流離。

    後來,媽媽去世了。他答應過,一定會照顧好哥哥的。

    即使他不贊同哥哥的做法,但是,他卻阻止不了,只能護著。

    沈

    皓知道,自己的做法不對,會傷害很多的人。但是每次看見坐在輪椅上的哥哥,他就忍下所有想要說出口的話。

    但是,他也不忍心他的女孩收到傷害,看著她如此的痛苦,他就會痛不欲生。

    「司南絕怎麼樣了?」

    唐小愣了一下,看著在沈皓懷裡睡著的夏驚蟄,知道沈皓這是在和她說話。

    其實唐小和沈皓也不算陌生,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唐小就是會情不自禁的害怕沈皓,他的眼睛太過有穿透力,雖然人看著溫和,但是眼神卻太過銳利,總是讓人忍不住的想要發抖。

    「嗯?」沈皓看向唐小。

    「醫生說是傷口感染了。要在重症病真空養著,等醒過來再檢查一遍就能確認是否有事。」唐小壓根就不明白醫院裡面的東西,不過是醫生說什麼就什麼。

    唐小不懂,夏驚蟄也不懂,但是不代表沈皓不懂。沈皓是作為沈家的繼承人來培養的,而且他本人的智商和能力都不錯,很多別人想不到的問題,他卻不會忽略。

    「讓主治醫生來見我。」沈皓的眉頭緊皺著,然後撇了唐小一眼。

    唐小吞吞口水,心裡暗罵自己沒用。

    沈皓卻不理會唐小在想什麼,他關心的只有他懷裡的小女孩,即使她已經結婚生子,不過在他的眼裡還是一個小女孩。

    唐小去叫醫生了,沈皓的手在夏驚蟄的腿上輕輕的揉著。

    小紅和小青站在一旁看著,心裡都在感歎,這樣一個像是從天上來的完美男人,誰能想到背後卻有著那樣的一個身份,誰能想到他背後卻是那樣的殘忍?

    毒梟這個本應該司腌臢的,本應該司醜陋的,沒有人敢想到眼前這個美好得像月光的男人和那些有關。

    很快,醫生就過來了,沈皓把司南絕的問題再問一遍,細膩,專業,讓人不禁懷疑他就是一個醫生。被問的醫生滿頭是汗,知道自己是遇上專業人士了,很多東西不是可以像騙夏驚蟄那樣的敷衍的亂編幾句就行的了。

    「到我進去看看。」沈皓抱著夏驚蟄站起來,不容置疑的看著醫生。

    醫生在沈皓滿是威脅的眼神中點點頭,感覺到自己的後背已經全濕了,這個男人的目光好可怕。好像他不答應就要滅了他一般,還真的想不到看似溫柔的男人,居然有著這樣犀利的眼神。

    幸好,楊首長那邊曾經交代過,這個男人是可以進去的。

    夏驚蟄在沈皓的懷裡睡得很安心,沈皓無論是站起來還是走動,懷抱都是那樣的穩定,像是一張移動的床。

    唐小看著沈皓,再看看夏驚蟄,歎一口氣,或者,這就是世界上最糾結人心的三角戀了。

    哎。

    沈皓最終還是錯過了。

    或者,不是錯過,而是一種放手。

    看著這樣的沈皓,唐小想,或許,她明白了,有些感情偉大到可以奉獻,可以祝福。不是不愛,而是深愛著。

    不過,對於沈皓要進去看司南絕的事情,雖然醫生答應了,不過唐小覺得還是應該告訴權明皇一聲,畢竟無論是公還是私,沈皓和司南絕都是敵人。

    要是沈皓暗地裡幹了什麼事,那怎麼辦?夏夏又睡著了。

    唐小想著要怎麼的阻攔沈皓進去,不停的衝著小紅和小青使眼色,小紅和小青也著急。

    小紅決定給裴子欽打電話,唐小則是給權明皇去了電話。

    說的都是同一件事,那就是沈皓要進重症病房看司南絕的事情,要不要拚死攔著?

    裴子欽和權明皇同時的回答一句,『想多了』。

    就算沈皓想要幹什麼,也不會在這個時候。沈皓又不是傻子。

    裴子欽和權明皇都知道沈皓回來的,在他剛剛出現在醫院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也知道司老大和楊光的計劃要實行了,希望一切都成功,不過這個時候他們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

    司老大在躺著,外面的事情只能靠他們去辦。

    現在的網絡已經進入都了疲憊的狀態,因為司南絕這一方面都沒有發生,只有單一方面的指責和辱罵,於是那些貪圖新鮮的網絡人士很快就沉悶了下去。

    這就是網絡,你要是出來說一句,別人就會回十句,一百句,於是很多東西就會被炒起來,熱熱鬧鬧的,沒有個消停,要是沒有人和他們吵,他們自然的說著說著就被別的事情給轉移注意力。

    網絡上的輿論其實和吵架是一樣的道理。

    網絡上的輿論雖然沒有了一開始時候的那麼火熱,不過他們還雖然去找證據,需要防止郁北城的人繼續出招,還需要去收購郁北城背後的產業,更加需要找到別人藏在司南絕身邊的內奸。

    小紅和唐小都奇怪,怎麼大家好像都不在意似的?難道真的不擔心,沈皓會妒忌起來讓後把司老大給滅了?畢竟沈皓愛夏驚蟄,就算是瞎子也能看出來。

    看著自己愛的女人為了別的男人傷心痛苦,沈皓能無動於衷?

    小紅和小青想要跟著進重症室裡去,不過卻被沈皓的眼神給制住,兩個人只能吞吞口水的站在外面。

    沈皓和醫生一起的走進去,然後拉上重症室內玻璃上的簾子,外面的人更加的不安,沈皓不會真的要動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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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怎麼辦?

    沈皓完全沒有理會外面的人,而是一手抱著夏驚蟄,然後另一隻手趁著醫生必備的情況下,把醫生給打暈。

    看著暈倒在地面上的醫生,沈皓再次的把夏驚蟄公主抱在懷裡,也真的難為了這個小丫頭,剛剛那樣的一手摟著居然也沒有醒來,可見她是真的累了。

    「你來了。」司南絕慢慢的睜開眼睛,看著在沈皓懷裡睡得安穩的夏驚蟄,眼神深幽,隱藏著萬千風暴。

    沈皓也不介意司南絕的目光,抱著夏驚蟄坐在對面的椅子上,「出來吧。」

    楊光從旁邊的房間裡出來。

    「果然是沈皓。你怎麼知道還有人在?」

    「猜的。」

    楊光的嘴角抽抽。

    「說吧,你們利用小夏把我給引過來是為了什麼?如果說是這次的事情,那不用開口了,因為就是我哥哥做的,而我卻不能也不會說什麼。因為那個人是我哥哥。」

    沈皓看著懷裡的夏驚蟄,手指輕輕的擦擦她的嘴角。

    躺在床上的司南絕目光殷紅,像是想要打人一般的盯著沈皓。如果他不是傷得嚴重,一早就已經爬起來把夏驚蟄給搶了過去。

    好吧,沈皓就是故意的。

    既然,你們利用小夏引了他過來,不做點什麼,怎麼證明他的存在感?

    楊光有些頭痛,這兩個男人要不要這麼的幼稚?一個是夏驚蟄的丈夫,一個是勝過所有親人的哥哥,這兩個男人,相信任何一個出事,夏驚蟄都會奔潰吧。

    一個承載了她的前半輩子的所有幸福和快樂,一個承擔了她後半輩子的所有幸福和快樂。

    而,這兩個男人卻水火不容,正邪不兩立。

    楊光和司南絕對視一眼,明明白白的聽到這件事就是沈銘做的,不過最後卻肯定不能直接的把沈銘給抓回來,因為所有的證據都指向郁北城。

    應該是沈銘利用了郁北城。

    真的是一個狠心的人,任何人都可以利用。

    沈銘和郁北城之間應該有合作,卻想不到說利用就利用,說拋出來就被拋出來。

    「說吧,什麼事?」沈皓在給夏驚蟄揉著小腿,看也不看楊光一眼,只是低著頭,很安靜的揉著。

    重症病房裡的另外兩個男人看著這樣的沈皓,心裡也一閃,這樣風光齊月的一個男人,最後卻被落得和毒梟為伍,甚至變成一個毒梟,真的很讓人唏噓。

    曾經在g市說起沈皓,誰不讚揚一句,『美好得像天上來』。

    溫爾,溫和有禮,謙謙君子,所有美好的詞語用在他的身上也不為過。

    司南絕的冷,唐訊的多情,沈皓的溫全是g市人談論的對象。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有一天你出了什麼事,夏夏要怎麼辦?」司南絕看著被沈皓抱著的夏驚蟄,抬頭看向沈皓,雖然很妒忌,雖然很不喜歡,但是卻不能不承認,夏驚蟄對沈皓有著一種莫名的依賴,一種從內心深處發出來的信任。

    或許,這些都與愛情無關,但是她的心裡就是那樣的真真切切的關心著一個叫沈皓的男人。

    雖然這段時間夏驚蟄不說,司南絕不說,但是他知道,她在擔心,因為她在默默的折著一種叫千紙鶴的東西。曾經司南絕以為那不過是夏驚蟄的一個玩意兒並沒有多放在心上,知道有一天不小心弄壞了一個,裡面有一句話,『皓哥哥,永遠平安。』

    就這樣的一句話,藏在夏驚蟄的心裡。

    她在擔心著,卻從來沒有問過,即使她明知道司南絕一直都在追查沈皓,也從來不問。

    有時候,司南絕都有些心疼。

    沈皓深深的談了一口氣,「我記得在你們結婚的那一天我就已經說過,需要你一輩子沒有條件的寵她,愛她,護著她,而你也答應了。」

    「我是答應了。我也會做到,但有些事情不是我可以左右的,例如她對你的擔心。」司南絕說起這些語氣就很不好,本來身體就不好,手術時候的麻醉藥已經散去,所以身體上的疼痛還在,現在更是氣得心口直痛。

    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狠狠的揍他一拳。

    「你一直都想要保護她,可你自己卻一直在傷害她。」司南絕冷眼看著沈皓,「所以你這輩子注定了只能當一個哥哥,而她,是我的。」

    「我也只想當一個哥哥。」沈皓的手指輕輕的劃過夏驚蟄的臉,「她和你在一起,比和我在一起的時候要幸福,要快樂。」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這是事實。

    和沈皓在一起的夏驚蟄因為各種的原因,總是擔心有一天沈皓會不要她,害怕再次回到那個孤獨無依的時候,所以總是很努力的去做好自己,努力的去討好沈皓。

    學習沈皓喜歡的東西,變成沈皓喜歡的樣子。

    「你們能不能把這麼深奧的問題暫時擱下?我們討論討論其他的?」楊光看看司南絕再看看沈皓。

    沈皓看了楊光一眼,「說吧。」

    「沈銘不是你的親生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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