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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對於司南絕和楊家的較量,夏驚蟄和高立仁簡直就是小打小鬧,不過就是這樣的小打小鬧,卻讓高氏陷入了困境,高氏旗下的多個子公司被夏驚蟄收購或者是暗中融資掌控。
高立仁發現這一切的時候,只能椎心頓足,罵自己太小看夏驚蟄了。高立仁在會議室對著一堆高層發了一通脾氣,然後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再發了一通脾氣後,覺得自己有必要去瞭解一下這個自己從來沒有看到眼內的女兒。
接到高立仁的電話,夏驚蟄並不意外,這一切都在她的掌控和意料之中。夏驚蟄從來沒有懷疑過高立仁的能力,一個能夠從外公手中搶走集團的人絕對的不簡單,這個時候的高立仁絕對已經意識到問題,不過既然他來找她,那麼有些事情就應該好好的說清楚了,包括他曾經欠的債和命。
夏驚蟄從對高家出手起,就一直的在等著高立仁。夏驚蟄和高立仁約在海邊,對於這個地點,夏驚蟄有些意外,不過還是帶著小紅和小青赴約,去見那個被她叫父親的人。
夏驚蟄倒海邊的時候,高立仁已經在那裡了,正在眺望著大海,背影有些落寞,有些哀傷。
「你來了。」高立仁聽到腳步聲就知道是夏驚蟄到了,因為她的腳步聲也和那個女人一樣,很輕,帶著一種歡快。曾經很久以前,他在書房裡處理公務,只要聽到這腳步聲,他的心就會莫名的興奮,就會莫名的感到幸福,再後來,他對著腳步聲既愛又恨,很渴望又害怕。
曾經很長一段時間,他都陷在這樣的一種矛盾的心理裡面,不能自拔,最後把自己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
「是的,我來了。」夏驚蟄站在高立仁身後,對於高立仁的奇怪並沒有多說什麼。好像這個人和自己沒有任何的關係一樣,心裡一早就已經絕望了,已經對這個人生一起一絲絲的渴望更不可能再有什麼父女之情。
曾經她以為這個人對自己會有那麼的一點點父女之情,因為很多個生日,他都記著,都會給自己慶祝,不過後來知道哪些全都是沈皓用項目換的時候,她對這個父親的心就已經死了。連陪自己的女兒慶祝生日都需要一個外人用項目來換,她對這個父親還有什麼好期待的?更何況,這個人還和外公和媽媽的死有關。
「我知道你恨我,一直都恨我,我恨這樣對待夏家,很我這樣的對你,可是……我控制不了我自己,不這樣做的話,我會瘋掉……」
高立仁停頓一下,看向遠處的海浪,「你媽媽是我這輩子最愛的女人,可能你不會相信,但她就是我最愛的女人,沒有之一。你曾經也是我最疼愛的女兒。」
夏驚蟄也想了起來,很小很小的時候高立仁的確對她很好,可謂是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上怕摔了,曾經她也以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不過可惜,那全都是假的……全都是假的。
「如果可以,我希望自己永遠都不要知道那件事,那樣我就會一直擁有一個幸福的家,可以和自己愛的女人在一起,有一個健康可愛的女兒……你永遠都瞭解不了,我剛剛知道那件事的打擊,理解不了……」
高立仁神色落寞,好像遭受到了什麼大打擊一般,夏驚蟄有些疑惑的皺皺眉頭。對於當初的事情,難道,她的調查還少了些什麼嗎?為什麼高立仁會說這樣奇怪的話?
「你說的『那件事』是什麼事?」夏驚蟄看向遠處的大海,小時候的她很喜歡海,常常和媽媽一起來這裡玩耍,她最喜歡的就是在沙灘上堆城堡。那時候的媽媽就總是這樣的看著遠處,也是這樣的神色落寞,那時候她曾經問過是不是因為爸爸不陪著她,所以不開心。而她也一直都是這樣認為的。
但是現在……難道有什麼她不知道的隱情在?
高立仁閉上眼睛,深深的歎口氣,然後睜開,「你還記不記得你曾經因為摔下樓梯流了很多的血?」
夏驚蟄當然記得,當時她不小心的總樓梯上滾下來,流了一地的血,當時的她還清晰的記得高立仁從花園裡跑進來很焦急的抱起她,哄著她。
「記得。」
「你流了很多血,需要輸血,我才知道,原來……原來你不是我的女兒,你的血型很特別,你應該知道?」
說起這些,高立仁的心還在痛著,鈍痛鈍痛的,已經過了這麼多年,當年在醫院裡的那種感覺還在,還是一樣的痛,甚至比當年剛剛知道的時候還要痛。
「你說什麼?你在撒謊?」夏驚蟄的面色變得慘白,語氣有些不順,她雖然對高立仁沒有任何的好感,但是最起碼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現在突然之間告訴她,她不是親生的,所以……所以高立仁才如此的對她。
「我是否撒謊你一查就知道,我有必要撒謊嗎?我今天告訴你,是因為我累的,這些年我一直都在報復,可我不開心,我很累,真的很累。我曾經很愛很愛你的媽媽,我為了她而拋棄自己的老婆孩子,很多人都說我是因為夏家的錢,可只有我自己知道不是……就算輕盈沒有錢,一無所有,我還是會一樣的愛她。甚至勝過我的生命。
你不能理解那種你用盡生命去愛的女兒,最後卻背叛了你,生的孩子不是你的。沒有人能理解。當初我知道的時候,就在醫院裡,我甚至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問一問她,那個男人是誰?問一問她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最後都沒有,不是我沒有勇氣,而是我害怕她難過,害怕她會傷心。」
夏驚蟄震驚得無以復加,身體晃了幾下,有些搖搖欲墜,這不是她能接受的。
「你在撒謊。你在撒謊,在撒謊……」夏驚蟄衝著
著高立仁大叫起來。
「其實只要你細心一些,早就可以知道,你的血型是這個世界上稍有的k型,而我是b血型,你覺得你有可能是我的女兒嗎?不是。其實,我也很希望你就是我的女兒,我和輕盈的女兒,可你不是。甚至你的媽媽都不知道你是誰的女兒。」
高立仁諷刺的笑了起來,很諷刺。他永遠都記著夏輕盈在臨死時候的話,她說對不起,她說她也不想這樣的,她說她自己也不知道那個人是什麼人,她說她其實也愛他,她說其實她結婚不久後就知道他有女人有孩子的事情,她還說她一直都在暗中的資助他在國外的孩子……
那天,她說了很多的話,很多。
夏驚蟄雙拳緊握,死死的握在一起。小時候,她不懂血型的事情,後來長大了,她已經離開了高家更加不可能知道血型的事情,想不到……
夏驚蟄有些發冷,在這樣的海風下,眼睛很難受。
「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夏驚蟄想起最近高家的情況,想起外公想起媽媽,「你就應該我不是你的女兒,應該媽媽曾經背叛你,所以你才要害死外公害死媽媽?」
「是。你外公是我害死的,你的媽媽也是我害死的。我不想為自己找借口,也沒有借口。曾經我也想要害死你,因為看見你我就想到我付出一切去愛的女兒卻背叛了我,我看見你我就是會想起你的媽媽,想起我曾經的付出……我控制不了自己。我就像得了魔怔一樣得想要瘋狂,只有這樣我心裡才能平衡一些。」
高立仁想起瘋狂的自己,但是沒有人知道他的痛苦,傷害了那個最愛的女人最後痛的是他自己,辜負了她也就是辜負了自己。沒有人知道,自己曾經一次次的躲在書房裡一次次的痛恨自己,曾經他想過要原諒,想過要忘記一切不開心的事情,幸福的生活,但是他發現他做不到,只要看見夏驚蟄他的心就會痛,他就會想要發洩,想要折磨別人。
「不管怎麼說你都是害死我外公和媽媽的兇手,我一定要報仇。」
「我知道。」高立仁有些無所謂,在來之前,他還想要要不要對夏驚蟄冷嘲熱諷一番,要不要反擊,即使他已經沒有了反擊的能力,但魚死網破害死有可能的。不過見到她之後,好像已經什麼都不想做了,因為他突然的發現自己真的很累。
「你……」夏驚蟄突然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了,在來之前她還想要罵罵他,想要問一問為什麼要這樣的對自己,要這樣的對自己的媽媽,但是此刻卻再也問不出口。
「你很像你的媽媽,很像。越來越像。」高立仁瞇瞇眼,這也是他無法面對夏驚蟄的原因。
「就算媽媽曾經背叛過你,可你不也一樣欺騙過媽媽?你在遇到我媽媽之前就已經有了女人有了孩子,可你卻瞞天過海?你……」
「我知道。可是……等你愛上一個人的時候就會明白,愛的越深,恨的就越深。沒有愛就沒有恨,很是因為心裡愛得苦。」
「這只是你得借口,再怎麼樣你也不能害人。如果你過不了你自己心裡的那一關你大可以離婚,憑什麼殺人,憑什麼……」
「呵呵呵,憑什麼?我也不知道。」高立仁真的不知道,他只是覺得夏驚蟄對不起他,讓他那樣的痛,他也要讓她痛,想要讓她明白這種被背叛被欺騙的滋味,想要讓她也感同身受。但當夏輕盈看著岳父的屍體哭得痛不欲生的時候,自己也同樣的痛得不能呼吸。
當看著她一點一點得喝掉自己準備得藥得時候,心也在痛著,很痛,看見她越來越虛弱,越來越憔悴的時候,他的心也很痛很痛,可惜,他控制不了自己……
他知道自己已經瘋狂了,但卻也沒有了退路,因為放過她就是殺死自己,最後他還是自私的選擇了殺人她,讓自己的心繼續的在世界上凌遲著。每次看見夏驚蟄的時候,他的心就像是在油鍋上煎熬。無論是相貌還是性格或是能力,夏驚蟄都越來越像夏輕盈。
「我一定會讓你付出應有的代價。」夏驚蟄眼睛裡的恨無法掩飾,既然高立仁不是她的親生父親,那她就更加的不需要顧忌了。
「高氏本來就是打算留給你的。」這一點高立仁從來沒有改變過,就像武則天,最後還是一樣的要把江山還給李家的。
「我要的不是高氏而是夏家,你還不了我的外公更加還不了我的媽媽,還不了他們給我的愛。」夏驚蟄的眼淚流出來,「不管是你還是那個男人,我都會要你們付出代價。」
「我也很像知道那個人是誰?」這些年來,高立仁一直都在查當初發生了什麼事情,那個毀了他幸福的男人是誰?但是很可惜一點線索都沒有。
「那是你的事情。」
……
夏驚蟄和高立仁在海邊見面回來後,就一直的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坐在窗邊,看著窗外面,眼睛裡的淚水一直都沒有停過。小紅和小青本來也想要聽夏驚蟄的話,不把這件事告訴司南絕的,但是看著這樣的夏驚蟄,她們也很擔心,更何況她們今天也在海邊,雖然離得有些遠,但還是沒有妨礙她們聽到某些關鍵的談話。
司南絕從外面趕回來,推開門就看到夏驚蟄像個小貓一樣的坐在窗邊,半透明的窗簾輕輕的吹拂著,有些朦朧,像是抓不住的一團煙霧。
「夏夏。」司南絕走過去抱著夏驚蟄,想要給她溫暖,看著她如此落寞孤寂的身影,他很難過,很心痛。
夏驚蟄靠在司南絕身體,像是一個迷路的小孩遇到大人一般,哇哇的哭起來,雙手緊緊的扯住司南絕的衣服,「司南絕,我很難過,很難過。」
今天在海邊的時候,她是盡量
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但是在司南絕面前她卻想想個孩子一樣的尋求安慰尋求保護,想要被疼愛,想要被呵護。
司南絕輕輕的拍著夏驚蟄的背,順著她的長髮,今天的事情,小紅和小青已經跟他說了,而他也已經讓權明皇去調查了,想要幫夏驚蟄查清楚當年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夏驚蟄回不是高立仁的女兒?他之前雖然也調查過高家,卻忽略了這個,因為在g市壓根就不會有人懷疑這個,夏驚蟄是高立仁和夏輕盈結婚後兩年才生的孩子。
「司南絕。」
「夏夏,有我在。沒事的,有我在。」司南絕憐惜的拍著夏驚蟄。
夏驚蟄在司南絕的懷裡哭了好一會才慢慢的睡了過去。
司南絕把夏驚蟄抱上床,輕手輕腳的蓋好被子,看著她滿是淚痕的小臉,有些無奈。走進洗浴間裡拿出一條濕毛巾,擦乾淨夏驚蟄臉上的淚痕,輕輕那光潔白嫩的臉頰,「一切都交給我就好。」
司南絕看著夏驚蟄睡得踏實後才出來,權明皇的電話也過來了。原來夏驚蟄的確不是高立仁的女兒,很可能就夏輕盈父親當初收養的養子夏翊凡的女兒,不過這個還需要查證。
「夏翊凡?」司南絕瞇瞇眼,自己的記憶中好像並沒有這樣的一個人。
「老大,你不知道也是正常的,在g市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存在,不過也有人說他就是夏輕盈同父異母的哥哥,不過這個說法不成立,因為夏翊凡是k血型,和夏年對不上,而且當初夏年帶夏翊凡會夏家的時候,說的是養子。」
「那這人在夏年和夏輕盈死後為什麼沒有出現?」
「這個暫時查不到,而且夏翊凡當初只在夏家住了兩年就失蹤了。我懷疑嫂子是他的女兒,只是從血型上猜測的,暫時得不到什麼有力的證據,不過我會再繼續調查的。」
「嗯。查一查,當初夏年是從哪裡帶會的夏翊凡,查一查,夏翊凡在到夏家之前都在些什麼地方,還有查一查夏翊凡和夏清影的關係好不好?」
「明白。不過老大,既然高立仁不是你的岳父,你是不是該動手把高家給滅了,你靠嫂子一個人,拖拖拉拉的,你就不怕會出什麼事?畢竟就算高立仁不在乎,高家還有一個高啟源呢。」
「這個不用操心,你嫂子喜歡自己動手。」
「好吧。是我瞎操心了。」
司南絕掛掉權明皇的電話,就拿出曾經調查的關於高家的資料看起來,看看是不是自己忽略了某些很重要的事情。
夏驚蟄的心情低落了幾天後,慢慢的開始變好。唐聽雪也被唐訊接回了唐家,而鍾彩雲卻和藍菲一起密謀著什麼,夏驚蟄一點也不在意,兩個被愛情沖昏頭腦的女人而已。
這天,是高啟銘在g市舉辦畫展的日子,就在g市的會展中心。其實因為高立仁的關係,夏驚蟄暫時還不是很想見到高家的人。
夏驚蟄在家裡看了那張邀請函看了一個多小時,才決定去看看,畢竟高啟銘和高立仁他們不一樣。既然這是高啟銘第一次在國內舉辦畫展,自己怎麼能不到場?雖然自己不是他的妹妹,但最起碼應該也還算是朋友吧。
夏驚蟄想要叫上幾個好友一起,不過除了韓妮娜,絲絲和唐小都沒有空。
夏驚蟄只好和韓妮娜一起的去看畫展了。夏驚蟄到的時候,韓妮娜也剛好從裴子欽的車上下來。
裴子欽衝著夏驚蟄笑著點點頭,算是打招呼。
夏驚蟄有些挪揄的看著韓妮娜,「怎麼?剛從床上下來?」夏驚蟄看看手上的表,「你們天天這樣的大搞做,不怕傷身?」
「胡說什麼呢?是他一直纏著我,要帶我出去玩。幸好你的電話來的及時,要不我就要被帶到別的地方去賣了。」
「你放心吧。你賣,他買。更準確一些不叫買賣,而是叫你情我願。」夏驚蟄摟著韓妮娜的手臂,「不過你真的不考慮考慮裴三?他好像是你最久的一個男人了吧?」
「嗯,他的確是最久的一個。」這一點韓妮娜一點也不否認。她和裴子欽兩個人就是互相的索取,從來沒有一個人可以讓她如此的快樂,如此的需要。
他們在你床上的默契簡直就是絕配,可能這輩子再也找不到一個這樣的男人了,他們的情趣是一樣的。不過床下的他們好像總是少了點什麼。
「你該是好好的想一想了。你總不能一直都這樣吧?老了的時候怎麼辦?」夏驚蟄瞪了韓妮娜一眼,總不能別人在享受天倫之樂,她自己卻一個人吧。
「夏夏,他離婚了。」韓妮娜突然的說出這樣一句話來。
夏驚蟄一時間還真的是沒有反應過來,這個『他』是那個他。有些奇怪有些疑惑有些傻愣的看著韓妮娜,想要知道這個『他』是誰?
韓妮娜抿抿嘴,最後還是說了出來,「周贏,他離婚了。」
「啊?」夏驚蟄終於才反應過來,不過這個人好像已經很久遠了啊。她已經很久很久麼有聽到這個名字了。周贏是她們高中時候的班主任,也是韓妮娜暗戀的男人,更是韓妮娜的第一個男人。要說韓妮娜為什麼會變得如此的風流花心其中還有周贏的一份功勞。
「為什麼離婚?」夏驚蟄覺得有些奇怪,周贏要是想離婚一早就離婚和妮娜一起了,怎麼會等到現在?而且妮娜怎麼知道周贏離婚了?難道她一直都在留意著周贏的訊息?
夏驚蟄覺得有些頭痛,雖然她曾經也覺得周贏是一個不錯的男人,但是自從知道他結婚了還要了妮娜後,對他就已經沒
有什麼好感了,畢竟那不是一個有責任感的男人會做出的事情。不管妻子如何,那都是妻子。再說,他那樣做也是在傷害妮娜。夏驚蟄不喜歡那些打著愛情的旗號對自己愛的人做楚傷害的男人。
「我也不知道,只是無意中聽同學們提起的。」韓妮娜說的淡定,不過她摟著夏驚蟄的手已經出賣她了。
夏驚蟄當然也知道這個『無意』肯定是韓妮娜經過各種的不留痕跡的探聽得來的。在感情的世界裡真的是『旁觀者清』啊。
「那他女兒呢?」夏驚蟄覺得那個孩子本來就不太正常,需要照顧,現在父親離婚了,最後傷害的還是孩子,特別是那樣的一個孩子。
「判給了他。他老婆不要。聽說因為要一直給他們的女兒看病,所以他們沒有什麼積蓄,所以……所以他的老婆跟別人好上了。最後還跟他離婚嫁給了那個男人。」
夏驚蟄撫額,這叫『不知道』?明明就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可憐的是孩子。」夏驚蟄想起自己。
說起這些,韓妮娜的心情有些不好。
「那你打算怎麼辦?你還愛著他?」應該不愛了吧。如果愛,妮娜肯定不會這樣無所顧忌的和別的男人做。
韓妮娜搖搖頭,「不愛了。」
「不過你卻覺得他很可憐,想要幫助他?」夏驚蟄還算瞭解韓妮娜的。韓妮娜就是一個口硬心軟的女人。現在周贏的生活變成這個樣子,她心裡肯定不會好受。
「妮娜,可你要知道同情憐憫不是愛。你不能因為同情而忽略掉自己心中的那份愛。這很重要。」
「夏夏,我知道,我就是有點同情他而已。」
「你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要去看他什麼的?」夏驚蟄瞪了韓妮娜一眼,她還真的懷疑韓妮娜就是這樣想的。
韓妮娜無奈的笑著搖搖頭,「我已經去看過了。」
「靠。」夏驚蟄這樣淡定的人都忍不住的要罵人了。
「你……你就不能一次的說完嗎?」夏驚蟄真的是想要劈開她的腦子看看裡面裝的是什麼。
「他不知道。我遠遠的看了一會,他變得很老了,很滄桑,很憔悴……我,我不敢走上去。我只是遠遠的看了一會,我……夏夏,所以我心裡難受,卻知道自己已經不愛了,或者說很久前就已經不愛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我們插手會讓別人的生活變得更亂。你能做什麼?什麼都不能做。」
「是啊。什麼都不能做。不過……」韓妮娜看了夏驚蟄一眼,「他向我借錢。」
「啊?」夏驚蟄叫了一聲,有些,有些不能接受,曾經的那個陽光男人向自己的一個學生借錢,這……雖然已經畢業了,但畢竟還是師生,而且,他們的關係還那樣的敏感。
「他是發信息過來的,我沒有回信息,也沒有回電話,不知道應該說什麼?」韓妮娜也有些為難,要說她現在的工作還真的不差錢,但是卻不能接受那個人向自己借錢。
「你確定是他,不是騙子?現在不是有很多的那些騙子利用信息騙錢嗎?會不會是那些人?」夏驚蟄試探的問出口,這樣的匯款信息她也受過不少,不過都是置之不理。
「是他的號碼。」韓妮娜記得那個電話號碼,一看就知道是那個人。
夏驚蟄拉著韓妮娜的手,「算了,就當沒有看到。你改不會真的給他寄錢了吧?」
「沒有。」
「心裡不舒服?」
「有點。」韓妮娜知道他們已經不適合再糾纏砸一起了,已經那麼多年過去了,一切都已經不一樣了。
「我覺得還是就這樣吧,不去打擾別人的生活,自己的生活也不要被別人打擾。」
「你就是這樣對沈皓的?」
「皓哥哥不一樣,他是我哥哥。所以我很慶幸,我跟皓哥哥之間什麼都沒有發生,甚至連那句話都沒有說出來,所以我們還能如此的坦然的面對對方。」
「也是。這樣子才是最好的狀態。」
「所以,如果管不了自己的心那就管住自己的嘴巴。這樣也挺好。」夏驚蟄是真的覺得這樣的日子很好,和司南絕的生活也算幸福,和沈皓之間雖然回不到過去的那樣親密無間但也沒有太過的隔閡。還有唐訊父女的插科打諢,還有裴三他們,一切都很美好。
「嗯。好了,我們就好好的而看畫展吧。把那些俗事帶來這麼一個充滿藝術的世界還真的有點不太好。對了,高啟銘不是你哥哥嗎?怎麼沒看見他出來接你?」
夏驚蟄白了韓妮娜一眼,「這樣大的一個畫展,他哪裡有時間出來接我,我又不是什麼重要的大人物。」
「可你是他疼愛的妹妹。高家就他一個還算是個人,其他的那些全他媽的狼心狗肺。」
「好了。你就少抱打不平了。」夏驚蟄沒有告訴韓妮娜高立仁不是自己親生父親的事情,有些事情不是她不想說,而是不知道要從哪裡說起,而且要是說起來的話,也不是一言兩語就能說清楚的,乾脆就等找到她的親生父親再說。
「我還不是怕你吃虧,雖然說現在高麗揚已經再監獄裡了,可是還有一個柳冰啊。」
「那不過也是一個可憐的女人罷了。」夏驚蟄這個時候是真的有點可憐柳冰了。高立仁對柳冰並不是傳言的那般重情。哎。都是男人惹的禍,卻要
女人來背。
「夏夏,你怎麼啦?怎麼幫柳冰說好話了?」
「我不過是實話實說而已。」
「好了,我們就不要討論那些倒胃口的人了。我們就觀看畫展吧。看看你的這個二哥有多少水平。」韓妮娜和夏驚蟄在入口處簽到,然後走進去,想不到來看畫展的人還真不少。
「看來你這二哥還真的有兩下子。看看來的這些人就知道。」
「嗯。」夏驚蟄看著掛在牆上的油畫,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其實整個畫展的主題是『暗』,畫面上的色彩很迷濛,有些朦朧美,雖然夏驚蟄不懂油畫,卻也能看出來這些油畫被注入了畫家很多的感情。
一副作品是否有感情,只要細心認真就一定能看出來,這些油畫沒一副都是這樣的沉重和帶著哀傷,幾乎沒一副畫上都有一個女人,一個長髮飄飄的女人,不過只是一個背影,一件簡單的朦朧的背影,卻很美。
「夏夏,你二哥是不是暗戀誰?這些畫看起來怎麼的壓抑,這麼的想哭?」韓妮娜看著眼前的畫,一個女人正站在大海邊,威風吹起她的直長髮和白色的連衣裙,安靜的看著海面上直面而來的海浪。
「夏夏,你二哥不是沒有女朋友嗎?還是他愛上了什麼不該愛的人?」韓妮娜看著一樣一幅一幅的作品,眼睛裡的淚都差點要出來了。畫展上了好些人眼睛都已經濕潤了,可見畫家的傾注的感情有多深。
「我找個時間問問他。他從小就壓抑著,話有少,而且在高家,他也算是一個另類的存在了。」夏驚蟄看著眼前的畫,總覺得話中的女人的背影很熟悉,很熟悉,卻想不起來這是誰的背影。
「夏夏,我想你二哥跟高立仁肯定不是同一類人。」韓妮娜深深的感歎,一個連畫畫都能如此有感情的人,生活中應該不是一個無情的人吧?
「怎麼?你看不上裴三,倒是看上我二哥了?」夏驚蟄挪揄的笑了笑。
韓妮娜抿抿嘴,「我現在是單身,我有權力有喜歡任何男人。」
「對,也包括我哥哥。」
「我才不要喜歡你二哥呢。看著畫就知道你二哥心裡有人。女人何苦為難女人,我還是找一個沒有女人的男人吧。」
「裴三現在除了你,應該也沒有女人了。」
「現在是這樣,誰知道以後呢?再說,我現在還不想定下來,像你這樣一輩子就試一個男人,多沒趣。連一個比較的機會都沒有。」
「算了,這種事,我還是不要比較了。你也不要比較的太多了。」夏驚蟄真的很無語,韓妮娜的思想,不過她也瞭解,這丫的就是心口不一。
其實從各種表現看,夏驚蟄已經可以肯定韓妮娜心裡有裴子欽,而裴子欽心裡也應該有韓妮娜。夏驚蟄覺得自己有必要找個時間當當媒婆什麼的。
「夏夏,你有沒有覺得這背影很熟悉?」韓妮娜看看畫再看看夏驚蟄。
夏驚蟄點點頭,「的確覺得有點熟悉,好像在哪裡見過。」
「我也是這種感覺……」韓妮娜捏著嘴巴,突然的眼睛有些驚奇的瞪大,嘴巴張大,「夏夏,我知道這背影像誰了,像……」
「小夏。」一聲黑色西裝的高啟銘走過來,溫和儒,帶著不羈的笑容。打斷了韓妮娜的話。
夏驚蟄走上去,「二哥。」
韓妮娜在夏驚蟄身後,嘴角抽抽,『這背影很像你的。』
發現這一秘密,韓妮娜不懂聲色的觀察這高啟銘,心中是一陣陣的驚嚇,這高家人就是齷蹉。雖然高啟銘掩藏的很好,但是逃不過韓妮娜這個在男人堆裡打滾的人精,高啟銘的眼睛在看向夏驚蟄的時候會特別的溫柔特別的明亮。
韓妮娜吞吞口水,在心裡暗罵一句,『高家就沒有一個好人。』
本來還想著這高啟銘不錯的,卻想不到他有如此腌臢的心思,真的是看走眼了。
韓妮娜看著正在和高啟銘談笑的夏驚蟄,想了想,還是決定把這個秘密埋在心裡,不過卻要找個時間警告一下高啟銘,絕對不能讓他破壞了司南絕和夏驚蟄的婚姻。而且他們可是同父異母的兄妹……
韓妮娜突然的覺得整個畫展的畫都不怎麼樣了,有點想要離開了。
「韓小姐?」高啟銘看著韓妮娜看自己的眼神,怎麼都覺得有點毛骨悚然。
韓妮娜撇了高啟銘一眼,「高先生,你好。」
夏驚蟄有些疑惑,妮娜剛剛不是還對著畫展有很高的讚歎的嗎?怎麼現在看著有些心不在焉?眼睛還有些輕蔑和鄙視。
「二哥,你給我講解一些這些畫吧。」
「好。」
「這裡一共多少幅畫?」
「一共一千一百一十一幅,這個畫展的一道三層全是。」
「哇塞,二哥,你真厲害。」夏驚蟄真的小小的驚歎了一下,以前多幅,這要畫多久啊。
高啟銘看著下驚蟄驚喜的小臉龐,微微的有些失神。
韓妮娜看在眼內,卻沒有揭穿,因為她知道夏驚蟄是真的把高啟銘當哥哥的。
韓妮娜看著走在前面的夏驚蟄和高啟銘,想了想,拿出手機給司南絕去了信息,『有強大的情敵出現,你趕緊行動吧。』
司南絕收到這樣的一條信息有
些奇怪,第一個感覺就是,是不是唐訊有背著他幹了什麼追求他老婆的事情,於是趕緊的給唐訊去電話。
不過聽著唐訊的語氣就知道不是唐訊。而生皓也已經出國,還沒有回來。會是誰?難道有出現了新的情敵,還真的是一分鐘也不能放鬆。
司南絕還真的很懊惱,自己隨手抓來結婚的女人,竟然如此的受歡迎,有些頭痛。
司南絕趕緊的給裴三去電話讓他馬上查夏驚蟄現在哪裡?
很快,司南絕手裡就有了夏驚蟄正在和高啟銘一起談笑風生的照片。司南絕知道高啟銘不是夏驚蟄有血緣關係的哥哥,心一下就被提了起來,不過還是沒有妨礙他找一到照片裡的其他東西,那就是背影上的那副話,一個背影對於司南絕來說是再熟悉不過了,因為那就是他老婆的背影。
司南絕騰的站起來,準備去接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