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芳谷滿耳朵的沙沙聲,那聲音幾乎無處不在,潮水一樣把他們包圍。
段金明眼睛裡看的分明,他看到李芳谷緊張的表情,嘴巴貼到他的耳邊,低聲說:「別擔心,有我呢。」
李芳谷心裡一熱,說:「你受傷啦,我也是男人,雖然菜,但是不至於那麼沒用的。」
段金明笑了,說:「我知道你是男人,衣服我都脫過了,不會懷疑什麼的。」
李芳谷大囧,段金明這是在和他*?這受寵若驚的感覺,頓時把他的緊迫感沖走了。
段金明交代他:「你坐好了,你把自己保護好了,我就可以放心在前面衝。」
李芳谷滿臉通紅,掙了半天,一句話說不出,只好說一句:「哦。」
段金明看他那表情,好笑又心疼,手掌摩挲他的臉頰一下,站起身來。
李芳谷看到他渾身充沛靈氣透出,身形在黑暗裡無比清晰。
段金明雙眼透出緋色,嘴裡呢喃明火咒,右手打起一個響指,一個紅色的焰圈出現在他的指尖。
焰圈慢慢漲大,從他指尖飛出,覆蓋到地面上,刷的一下輻射開去,那些黑色的蛇猛的被彈開,落在火圈的外面。
段金明噓出一口熱氣,雙手掐出一個訣。
李芳谷看到一朵紅蓮從他腳底升起,倏地一下在他頭頂綻開,如絢爛奪目的煙花噴射到空中,化作萬點火星,然後如流星般落下。
火星落到地面上如綻開的朵朵楓葉,赤焰繚繞間,地上的那些黑色小蛇化作煙霧消失。
李芳谷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他看,現在的段金明如同用火焰吟誦的詩人,他站在火光中,赤紅的火光印著他高貴的面容,他就是火焰的君主,一股君臨天下的氣勢迎面逼來。
李芳谷心跳的厲害,像是在一百米賽跑衝刺之後,劇烈的砰動著,幾乎要衝破胸腔躍出來。
他有種頭暈目眩的感覺,這個男人,這個華美貴氣又強大的男人,是自己的愛人,這個認知無限衝擊他的大腦,幾乎讓他缺氧。
他凝視著段金明的眼神中充滿無限愛意,那赤/裸/裸的情感是如此露骨,焰色飛舞中的段金明不用轉身都可以感覺得到。
段金明轉身,看到李芳谷灼灼逼人的眼光,勾起嘴角,與他相視一笑。
曖昧的情愫在瞬間交匯,對流。李芳谷心裡暖的厲害。
段金明回過頭,嘴角含笑凝視著黑暗的深處。
地上密密麻麻的黑色小蛇消失之後,黑暗裡傳來異響,如同風吹過空穴,又像砂紙輕輕摩擦木質的表面,然後,轟然的碎裂聲傳來,一道巨大無比的黑影從黑暗中鑽出來,朝著焰光中的段金明襲來。
李芳谷心跳頓了一拍,看到一條醜陋兇惡的黑色蟒蛇以奔雷之勢朝著段金明襲去。
還沒等他驚呼出聲,段金明就動了起來。
黑蛇快,段金明更快,他轉身,在長長的城牆上奔跑,一路焰光撒下,在他的身後開出朵朵緋色紅蓮,紅蓮在地上旋轉,然後沖天而起。
黑色巨蟒在他身後緊追不捨,地上散開的紅蓮附到巨蟒身上,頓時緋色火焰蔓延成一片,不到一會,巨蟒的半截身體都被火焰包圍。
李芳谷緊張的看著段金明的動作,瞳孔緊緊縮著,心裡緊張無比,要是槍在身上就好了,至少可以在一邊幫點忙。
段金明一路跑下去,幾乎到了城牆的盡頭,然後猛然轉身,身體高高躍起,在空中旋轉,利用體重與旋轉之力,一記長腿橫掃而出,正踢在巨蟒的頭上。
李芳谷看到那條有橡木酒桶粗細的巨蟒被他一腳踢的歪到一邊,衝著黑暗的巖壁猛的砸下去,巨蟒的整個身體轟然撞到巖壁上,他們腳下的地面都抖了一下,巖壁被撞得表層鬆散,砂石斑駁落下。
好有力的腿!李芳谷在心中驚歎。
巨蟒燃燒著的身體落到城牆下,段金明站到城牆邊緣查看,下方隱約的火光印在他的面容上,明滅變幻。
結束了?李芳谷噓了一口氣。不過下一刻,那道火光又衝了上來。
段金明動作迅捷的閃過去,身體後退,巨蟒從城牆下躍起,身形比剛剛小了整整一大圈。
巨蟒露出整個身形,大概有十米長,它落在城牆上,下一刻就直起上半截身體,露出猩紅大口,朝著段金明襲去。
段金明不閃不避,身體快速絕倫的旋轉,長腿一記接一記的踢在巨蟒的頭上、身體上。
李芳谷聽到耳朵裡的砰砰聲不絕於耳,那是段金明的腿踢在巨蟒身上發出的。大概連續十幾下之後,段金明眼中緋色再次亮起,李芳谷注意到他雙手合十,然後瞬間,一道巨大的緋色焰刃從他手掌中發出,筆直的削向他身前的巨蟒。
那條巨蟒在一瞬間被焰刃從中剖開,焰刃上的火焰沾到巨蟒的身上,火勢不停,迅速蔓延開來,巨蟒的身體落在城牆上,不到幾秒就燒成了一團灰燼。
李芳谷看的瞠目結舌,連呼吸幾乎都忘記了。
現在他用盡所有的詞彙都無法形容自己的心情,最後只說了兩個字:「好帥!」
段金明身姿挺拔的站在城牆上,熾熱火光帶起的微風拂動他的劉海,他明亮的眼睛印著慢慢黯淡下去的火光,臉龐如同修美的神祇。
 
戰鬥結束後,他朝著李芳谷的方向看來,臉上露出淺淡的微笑,然後,身體軟軟的倒了下去。
李芳谷忙不迭的衝上去,把他抱入懷裡。
段金明身上熱的燙人,像是冬天灌滿熱水的暖袋。
這麼熱,不會把腦袋燒壞吧!李芳谷擔憂無比,手心覆上他的額頭,希望可以為他降溫。身體這麼熱,一定難受死了,剛剛還那樣使用力量。
段金明睜開眼睛,朝他淺淺的笑笑,說:「放心,死不了。」
「叫我怎麼放心啊!」李芳谷無奈的說,「你剛剛帥成那樣,我忽然自卑極了,覺得自己一點也配不上你。」
段金明低啞的笑出聲,說:「人都被你勾到手了,才說這話,不覺得太虛偽了嗎?」
李芳谷印上他的唇,在他嘴角呢喃:「寧願虛偽,也要把你緊抓不放。你是我的,就算天皇老子來跟我搶人,我也不讓給他。」
段金明失笑,咬了他嘴唇一記,說:「你當神仙都和你我一樣有斷袖癖嗎?再說了,除了你,其他人我也不會要,你大可以放心。」
「哼,你懂什麼!現在搞基是全球趨勢了,你這麼帥,我還真得看緊一點。」李芳谷扶著他,讓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起身,攙著他到一邊坐下,讓他的頭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段金明對他笑的寵溺:「你當我人盡可妻啊?別人我不知道,反正我就要你一個。」
李芳谷聽了,簡直覺得窩心到了極點。平時油嘴滑舌到這個時候自動失效,什麼也說不出來,就只能把段金明緊緊的摟著。
半晌,他咦了一聲,說:「不對啊,人盡可妻?你是說我是你妻子?老婆?」
段金明一哂,說:「你不願意?」
李芳谷不情願:「我是你男人!」他看到段金明哂笑的表情不服氣的說:「我真是男人。」
段金明伸出手,把他凌亂的劉海撥到後面去,說:「男人也好,女人也好,你就是我認定的那個人。你不喜歡這樣說,那以後我就不說。」
「不是不喜歡啦。」李芳谷又扭捏起來,半天他厚著臉皮說:「比起被你幹,我更想幹你啊。你是不知道,我第一次見到你那性感的屁股就想的不得了了。」
段金明聽了這話,忍不住去掐他的腰:「死小孩,你怎麼這麼流氓!」
李芳谷哎喲兩聲,不過他明顯感覺到段金明沒有真的用力。
「食色性也,我對你有*那是應該的啊!」李芳谷狡辯。
段金明半瞇著眼,李芳谷有點忐忑的看他表情,該不會生氣了吧?早知道不說實話了。不過這樣看起來,他自己還真不是東西,段金明不會以為他看上的就是他的身體吧?
他承認他是真的喜歡段金明的帥氣面容,還有利落的身手,還有等等等等的外部條件,但是他最喜歡的是段金明溫和卻又霸氣的性格,還有他深入骨子裡的包容。
他懊惱的抓著頭髮,想著應該說什麼話去補救。
段金明坐直了身體,一本正經的看著他,說:「李芳谷,我早該和你說清楚的。」
李芳谷心裡道,完了,他真的生氣了,自己真的是作死了,早知道等感情再深一點再提出來。
「李芳谷,我從小受到的教育,我父親從小教導我們的,就是一個觀念:公平與平等。」
李芳谷太陽穴突突的跳著,這個怎麼理解?是以後兩人都要賺錢養家的意思?這個沒問題啊,他李芳谷又不是沒手沒腳,賺錢養家這是必須的啊。
段金明看他那表情,哭笑不得,伸出手指彈了他腦門一下,說:「我以前覺得自己未來的伴侶應該是個女人,如果我和她結婚成家了,不管家裡什麼事情,我都會和她去分擔,愛護她,尊重她。甚至我會主動承擔絕大部分,只希望她能開心一點。但是我從來不認為在家庭裡包攬全部是應該的。所謂伴侶,應該是互相扶持互相依靠的,一方包攬全部不是正確的行為。」
「……」
「誰知道我會找個男人。不過我還是這個觀念。我是男人,你也是男人,雖然不能結婚,但是我們住在一起,成個家,以後一起過日子。家裡所有事情我會主動和你分擔,我們兩人互相扶持,我想你也不是那種大男子主義情節嚴重的男人吧?」
李芳谷頓時覺得窩心不已,他毫不猶豫的回答:「當然不是。我也贊同你的觀念。我雖然不太會做家務,可是我可以學,我不在意你到底做不做家務。我也會努力賺錢養家,雖然我不聰明,但是我做事很勤快,也許我賺的不多,但是我會一直用功的。」
段金明無力了,說:「你這話是當真的?我說的是房事方面的」
李芳谷點點頭,說:「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不是純零,你也不是,咱們以後,額,怎麼分?」
段金明失笑:「一人一半,這是我最大的讓步。」
李芳谷嘟噥:「要是我想在上面偏多一點呢?」
段金明沉默,說:「也不是不可以。要是你堅持,我當然會極力忍讓。但是,時間長了,我不保證自己會不會心裡有怨言。」
李芳谷卻是樂的笑出聲來,一把抱住他,說:「金明,我都要樂暈了,我之前想這些事情,還以為我會被你壓一輩子,結果你說可以一人一半,已經出乎我意料之外了,我高興都還來不及。我就知道你是個包容的好男人。我李芳谷的眼光果然沒錯,哈哈
哈哈哈!」
段金明見他樂成這樣,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他有種無力感,他覺得大部分時候他和李芳谷不在一個頻道上,但是到最後居然又能說通,真是神奇的事情。
「其實,你剛剛那句話我特別贊同。」李芳谷在他身上磨蹭著說。
段金明摸著他的頭髮:「哪句話?」
「一開始的時候會極力忍讓,但是不保證時間久了會不會有怨言。」
段金明笑了,李芳谷嘟噥著說:「我記得看過這樣一段話,一開始愛情會讓人激動,在愛情面前,一切的不甘願都會低下頭。但是當愛情平淡下去,激情變成死水,濃烈變成清淡,那些不甘願就會重新抬頭,那個時候就會有矛盾,會發生爭吵。再堅厚的感情在爭吵前也會慢慢產生裂痕,然後當人類最大的敵人——時間,過來插足的時候,當初固若堡壘的愛情也會被慢慢消融。所以這些事情還是提前說開的好,我也不想我們以後為了這些事情產生爭執,那太消耗感情了。哎,我記性不好,也不記得到底和原一不一樣了,大概就是這個意思。當時給我印象特別深,就一直記著了。」
段金明聽了他這麼感性的一段話,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覺得他這話簡直酸掉牙,又看到他說這些話時候的表情實在太可愛,忍不住就想去蹂/躪他一番,不過他這幾句話說的真是對極了,這話他母親以前倒也說過類似的。
「這話是誰說的?」他忍不住問。
「我忘記了。」李芳谷茫然,「好像是哪本言情小說上看來的。」
「你怎麼連那些書也看」段金明無力扶額。
「比學校學習的書有意思」
「」段金明認輸,這段話酸是酸,細細聽下來好像挺有道理,不過他抓狂的是,小孩為什麼會對這話印象這麼深刻!
「不過,真要兩人過日子,也沒法保證什麼都公平啊」李芳谷皺眉,小聲的說。
「我不介意讓著你。」段金明輕吻他的額頭。
李芳谷樂了,說:「你怎麼就知道我不能讓著你了?」
「這不就結了,互相都讓一步,管他公不公平,就都過去了。那還有什麼好煩惱的。」段金明失笑。
「對哦。」李芳谷恍然,他樂的一笑,抓過段金明熱烘烘的手細細的摩挲著。
「話說,我們在這個地方談論這個事情,會不會有點那啥?」李芳谷有點心虛的說。
段金明無力的靠在他肩膀上,輕輕哼了一聲。
「誒,這也不能怪我們啊,誰讓薇薇姐他們動作那麼慢,這麼長時間還不過來。」他咕噥著。
「哼,李芳谷!我們早就到了,看你和小段那麼親熱就沒出來做燈泡。我們躲在這裡當壁虎還沒抱怨,你居然還敢先開口,我看你是皮癢了。」宋微微的聲音從半空傳下。
李芳谷頓時窘的一臉血,他看到上方有燈光閃了一下,一條繩索垂下來,下餃子一樣的連續下來好幾個人,依次是靳志誠,宋微微,將子還有扶蘇。
段金明也是渾身無力,也不知道這幾人貓在那裡多久了,他和李芳谷的私房話看來都被聽光了。
李芳谷簡直欲哭無淚,他扶著段金明站起來,看到這幾個人走到面前。
宋微微一把把他落下的背包扔給他,嘴裡哼了一聲,說:「你這個見色忘友的傢伙,回去再好好修理你。」
李芳谷簡直沒臉看他們了,半空中又甩來一樣東西,他接在手裡,原來是他被打落的槍。他一樂,屁顛顛的擦了兩下,收到腰上放好。
李芳谷把背包斷掉的帶子打個死結扣好,背到身上,問:「這裡就是失落的光凰城了,我們下面怎麼辦?」
段金明為難的說:「我要進去,我得找到五鳳珠才行。確定找不到,我才能退出去。你們……」
「我陪你。」李芳谷毫不猶豫。
宋微微一哂,說:「小段,你現在都是小谷的人了,再和我們客氣就不像話了。來都來了,再說了,小谷身上的幼凰鳥還得想辦法孵化出來,咱們這一趟勢在必行。」
「什麼幼凰鳥?」段金明一頭霧水。
李芳谷這才想起來,自己身上有幼凰鳥的事還沒跟他說,於是又告訴他一遍。
宋微微打趣:「你們兩床還沒上,孩子都有了。保不準這幼凰鳥生出來管誰叫爹叫媽呢。」
段金明臉色窘迫,李芳谷頓時一個頭兩個大:「姐,凰鳥是天界神獸,我還怕它生出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殺了我呢。」
「有這個可能。」段金明掩飾尷尬臉色,表情肅穆地說。
幾個人看他那臉色嚇一跳。
段金明歎氣,說:「我是說真的。凰鳥生性高傲,而且凰鳥無父無母,怎麼可能容忍我們兩個人類來玷污他的身份!」
幾個人一愣,問:「無父無母是什麼意思?」
「凰鳥司光。世界上第一隻凰鳥便是從光中誕生,無相無形,之後它便一直吸收光能。光能聚集到一定程度可以修成肉身,這才有形態。當光能超過一定限度,凰鳥就會把身上多出的光分出去,化為卵狀,當成自己的子女進行孵化。所以嚴格意義上來說,凰鳥並不是生育,而是在分化。幼凰鳥不過是成年凰鳥的一個分/身而已。只要成年凰鳥願意,幼凰鳥可以繼承它的一切,包括記憶和
所有力量。」段金明解釋。
靳志誠接道:「與鳳凰涅槃的傳聞有異曲同工之效。」
「是!」段金明點頭,「凰鳥若是不願意分化,也會將多出去的能量幻化成光凰珠,珠子裡蘊藏光凰之力。這座光凰城中有座可以散發光凰之力的天鐘,看來那天鐘裡肯定藏著光凰珠。」
「咦,那我們這次的目標很明確啊,只要找到那個天鐘就好了。」李芳谷樂道。
「你忘了?還有你身上的幼凰鳥必須讓它出來,不然,你的肉身這麼脆弱,它一直呆在你體內,會要了你的命的。」段金明無奈。
「……」李芳谷還真把這茬給忘了,他一提醒才又想起來。
「那怎麼讓幼凰鳥出來?」扶蘇皺眉。
將子擔憂的看了看李芳谷,不光是幼凰鳥的問題,李芳谷的身體要是一直這麼累下去,他怕他體內的封印會……
段金明茫然,說:「要是那個祭神殿還活著倒是好,怎麼讓光凰孵化,她才是最懂的人。」
將子說:「那進去找看看,當初那個祭神殿可是殉城在這裡。也許她會留下什麼記載才是。」
「留下了也沒人能看得懂啊。」李芳谷咕噥。
「那倒未必。」扶蘇笑道,「這個光凰城是個佚史存在,這些早前的古人未必都有自己的字,他們記事更喜歡留下圖像之類的。你忘記小宛法師墓裡的那些浮雕了嗎?」
李芳谷一樂,拍了下額頭,說:「還真是!你看我居然給忘了。」
幾個人定下來,決定先休整一下再繼續探索。
段金明和扶蘇也確實很長時間沒好好休息了,段金明倚在李芳谷身上吃了點東西喝了點水,稍微小憩片刻。
扶蘇看著那依偎在一起的兩人,露出茫然的表情,然後笑了笑,坐到將子邊上和他打招呼。
「將子兄,你看起來像是有疑慮,怎麼了?」
將子搖搖頭,敦厚的笑了笑,什麼都沒說。
「是為了李先生身上的封印嗎?」扶蘇壓低聲音。靳志誠耳朵動了動,沒有說什麼。
將子點點頭,說:「是,你怎麼知道他身上有封印?」
扶蘇笑了笑,沒有回答,說:「別擔心了,我會好好保護他的。」
將子露出感激的笑容,然後惆悵的說:「小谷性格就是這樣,說是衝動也好,有時候,他確實不太考慮自己的事情。」
扶蘇沉默一下,說:「他是自卑,他害怕自己不被人需要,怕被人嫌棄。所以即使力量微薄,也希望能幫助別人。雖然算不上高尚,但是確實勇氣可嘉。」
「你看他倒是透徹。」將子笑笑,「他是我帶大的,他的性格我再清楚不過了。不過,比起讓他當一輩子的庸才,一輩子自怨自艾,我寧願讓他過自己想過的日子,每天開開心心的就好。只是這樣總是在涉險,我也經常反思這樣做對不對。」
「他已經大了,願意過什麼樣的日子,他自己決定就好。將子兄想的太多,才是庸人自擾。」扶蘇勸慰他。
「你說的沒錯。」將子點頭,「他母親把他交給我的時候也交代了,只要他樂意就好,一切隨他。」
兩人會心一笑,拿著礦泉水瓶子碰了一下,當做乾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