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國人根本沒有意識到德奧聯軍會選擇崎嶇險峻的孚日山區作為主要的攻擊點,法軍高層在這裡只部署了5個師不到8萬的兵力。而且由於預備隊被抽調到索姆河一線,當馬斯河防線被突破後,並沒辦法調遣預備隊迅速增援,以堵住缺口。
第7裝甲師在一夜的時間裡只有第57裝甲營全部過河,赫爾佐格將軍在過河之後,安東.謝爾中校就繼續率領這支部隊繼續向法國縱深挺進。快到中午時,謝爾中校報告說他們在默茲河東岸的納沙托受到法軍的阻擊。過了大約二十分鐘,謝爾又報告說他們被包圍在了納沙托。
赫爾佐格將軍命令盧森堡上校率領已經過河的第18機械化步兵團和第58裝甲營向納沙托緊急增援。一個半小時之後,盧森堡上校趕到了納沙托,才發現原來是虛驚一場。第57裝甲營確實遇到了法軍的阻擊,但在坦克攻擊面前,法國人很快就潰散而逃,放棄了納沙托。謝爾向師部的報告是說自己已經到達了納沙托。在德語中「到達」和「被包圍」兩個單詞由於詞根相同,被譯電員翻譯錯誤。
現在奧匈前衛部隊已經突破到了距馬斯河防線60多公里處。
在第7裝甲師開始過河的同時,第3、第4裝甲師和第7集團軍所屬的第39軍也開始渡過馬斯河,開始向香檳平原地區進軍,而德國第9集團軍一部也突破了法軍防守的馬斯河防線,正在進攻巴勒迪克。
而德第4集團軍則由於渡河地點靠近凡爾登,這一帶的法軍防守兵力較多,經過一天半的強攻依然沒有取得進展。
整個馬斯河上游法軍防線現在千瘡百孔,負責東線防禦的總指揮卡斯泰諾將軍向總司令貝當請求增援,剛剛返回巴黎的總司令讓他堅守在凡爾登,他正在調集兵力,一定會給敵人以沉重的打擊。至於卡斯泰諾所提到的敵人大量的坦克部隊,總司令認為這並不會造成整個防線的崩潰。他認為想要阻止坦克部隊向縱深的突破是不可能的,但這些坦克即使是突破進來也不會有多大的問題。即使這些坦克開進了城鎮又有什麼用呢?敵人的坦克需要加油,而且他們的坦克兵如果離開了坦克就會遭受防守的步兵的射擊。如果他們得不到食物、飲水和油料,這些坦克自然也就失去了作用。
但事實上法國士兵卻沒有他們的總司令所想的那樣鎮定,在遇到他們根本無法對其造成傷害的敵軍坦克時,頓時就會驚慌失措,然後四散而逃,根本不可能再像他們的總司令所設想的那樣去組織有效的反擊了。
此時,德奧聯軍已經有5個裝甲師和兩個步兵軍成功地渡過了馬斯河,並開始向縱深快速穿插,攪亂了整個的法軍防線。防守馬斯河一線的37個法國師已經有一半已經崩潰,剩餘的部隊有一大半在卡斯泰諾將軍的指揮下,堅守在凡爾登要塞。
奧匈第7集團軍現在已經有一大半都渡過了馬斯河,後續的第3、第4集團軍也開始了渡河的準備,他們所屬的裝甲師也已經提前過河,與第7裝甲師一起,開始向索恩河一線快速推進,目標直指巴黎。
米勒中將指揮的第39軍緊跟在裝甲部隊身後,他們沿著第7裝甲師坦克和裝甲車在山地林間所開闢的道路快速前進。一路上,可以看到地面上到處都是履帶輾過的痕跡,一些樹木被坦克或是開闢道路的工程車輛清除,道路兩旁都是被折斷的殘破樹幹。
路邊上偶爾會看到一些被第7裝甲師所留下來的小股步兵,他們在路邊看守著被裝甲部隊所俘獲的法國士兵,等待著後續部隊的接收。
從埃皮納勒到納沙托,一路上大約有3萬多法軍被俘,也許是因為厭倦了戰爭,米勒中將驚訝地發現有許多法國步兵根本無人看守,他們就聚集在道路一旁,毫無表情地靜靜地等待著自己被敵人俘虜。
米勒中將的車輛就在這結法國士兵的身邊穿過,這讓副官為此擔憂不已,萬一哪個法國士兵勇氣突然爆發,端起手裡的步槍照著中將來上一下,那麼米勒將軍很有可能會成為自戰爭爆發以來奧匈方面陣亡的最高軍銜的高級軍官。
第7裝甲師的工程車鏟開樹林,在山間林地裡開闢出幾條狹窄的道路,樹林裡滿是樹木倒地時發出的震響。整個裝甲師沿著幾條小路,排成一條綿延十幾公里的長蛇陣,穿行在崎嶇的山林之間。他們根本不管身後有些依然頑強抵抗的法軍,一直越過索恩河,在西蒙鎮停了下來。
赫爾佐格的部隊油料所剩無幾,他不得不下令暫時停止前進,等待後面的補給車隊到來。在兩天的戰鬥中,第7裝甲師向前突進了150公里,完全穿透了法國人的防線。現在,他們佔領了通往巴黎的公路,前面是一片坦途,從這裡一直到巴黎,法國人已經沒有了任何可以阻擋他們前進的障礙了。
整個的法國防線已經亂了套,德國第9集團軍逼近沙龍。蘭斯防線的法國第7集團軍首先崩潰,法軍的背後受到從馬斯河突破的德國第11集團軍的威脅,而與相對的德國第2集團軍也在索姆河防線展開了進攻。
在兩個集團軍的夾攻之下,原本就軍心動搖的法軍防線迅速潰敗,士兵們逃離戰壕,一路向著巴黎方向奔逃,只有幾個精銳的法軍師還依然在頑強的抵抗。
可是已經於事無補。
頑抗的法軍迅速被近45萬的德軍人潮給淹沒了。
就像倒下的多米諾骨牌,一個點崩潰,整個防線都迅速崩塌。
奧地利人的加入就像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英法德三方傷亡數百萬人勉強維持的索姆河防線,就如洪水決堤,在突然間就轟然崩潰。
德國第2集團軍與第11集團軍會合,然後合兵一處,繼續沿著法軍防線的側後,如同滾滾的洪流,勢不可擋地向西漫延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