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奧聯軍已經悄悄在馬斯河一線集結好了兵力,在阿爾薩斯-洛林一線,德軍包括西線的第4、第5集團軍和從東線調集的第9、第11集團軍,總兵力為85萬人。而奧匈也在這一線調集了第3、第4和第7集團軍,總兵力為67萬人。
德奧聯軍已經作好了發動總攻前的準備,而法國卻在發生內亂。
從戰前就擔任法軍總司令的霞飛將軍因為與總理白裡安和陸軍部長利奧泰因政見不合被解除了職務,白裡安選擇了在凡爾登戰役中迅速崛起的尼韋勒作為霞飛的繼任者,將軍們對新任總司令的能力將信將疑,因為此前尼韋勒從沒有指揮過超過一個軍的兵力,但現在卻突然成了300萬法軍的最高統帥。
1917年1月中旬,霞飛被晉陞法國陸軍元帥,同時被解除總司令職務。尼維勒將軍被任命為法國陸軍總司令,但這個任命顯然是個很成問題的舉措。
年青而且極富有熱情的尼韋勒主張採取大規模的進攻,但富有西線作戰經驗的法國高級將領們對此卻不以為然。福煦、卡斯泰諾和貝當三人都深知想要在西線突破德軍深溝壁壘、縱橫交錯的塹壕的困難程度,在他們看來花費數十萬人的巨大傷亡向德軍的陣地推進十幾公里根本對扭轉戰局根本沒什麼用處,法軍目前的任務就是死守在戰壕裡等著美國人作好準備,趕到歐洲後再發起進攻。
但好大喜功的尼韋勒卻想要迅速確立自己的權威,極力主張在西線發起一次大規模的戰役,為此甚至說服了英國高層同意了他的作戰計劃。
法國新任總司令的計劃是在從阿拉斯至蘭斯一線發起一場全面的大規模進攻,意圖一舉殲滅在努瓦永突出部的德國第3集團軍,從而徹底扭轉西線的戰局。德軍實際上的最高指揮官,副總參謀長魯登道夫將軍在法軍開始作戰役準備期間也意識到了努瓦永突出部的德軍所面臨的危險,下令部隊主動放棄努瓦永突出部,後撤至更為有利的興登堡防線固守。
法軍立即修改了戰役計劃,由於德軍後撤至有利於防禦的地形,使得戰線變窄,更加有利於防守。總參謀部的軍官們認為既然德軍改變了防守態勢,向總司令發出警告,如果強行發起進攻將會遭致慘重的損失。
擔任進攻任務的三個集團軍群指揮官都對繼續發動進攻持有異議,德斯佩雷、貝當和米捨萊,用尊敬但是堅決的言詞向尼韋勒表示,他們不認為用突然而猛烈的進攻是突破敵人防線切實可行的做法,這樣會使戰役的主動權有落入敵人之手的危險。
新任陸軍部長潘勒韋於4月6日晚召集了一次在陸軍部舉行的會議,出席會議的有總理、總司令和其他幾位部長。陸軍部長提請尼韋勒將軍注意其主要下屬的疑慮。
但尼韋勒卻堅持己見,他堅信自己取得一場完全的勝利完全沒有什麼問題,參加戰役的英軍有3個集團軍近40萬人,而法國方面則將出動65個師近85萬人,而防守的德軍僅有43個師近65萬人,英法聯軍在人數上接近敵軍的兩倍。
最後這位總司令宣稱,如果他得不到內閣的支持,就請他們新選出來一位繼任者。這是很嚴重的威脅,而且英國內閣也被尼韋勒爭取過來了,英軍司令部也已經被說服。
現在的問題是,如果反對進攻計劃,撤銷尼韋勒總司令的職務,不但意味著出現政府和議會的危機,這對新政府的打擊可能是致命的,而且還意味著基本上在1917年都不可能再進行任何大的作戰計劃。
最後,內閣總理和部長們屈服了,這是災難的開始。
與此同時,奧匈皇帝已經說服德國皇帝和德軍總參謀部同意在法國開展一場規模宏大的進攻戰役,德奧聯軍開始從東線撤出部隊,調往西線。
韋尼勒的攻勢戰役開始了。
4月9日,擔任側翼牽制任務的英軍首先向杜埃至康佈雷一線的德軍發起進攻,並突破了德軍第一道防線,不過隨後進攻就被德軍阻止,並沒有達成牽制德軍的目的。4月16日,法軍在蘭斯至蘇瓦松的正面戰線向埃納河防線的德軍發起全面進攻,雙方在近130公里長的戰線上展開激戰,直到5月中旬,英法聯軍傷亡近40萬人,損失慘重,卻只把戰線向前推進了10公里,而德國方面的傷亡為24萬人。
由於無法突破德軍防線,英法聯軍不得不停止進攻。從戰爭開始後法軍所發動的最大一次進攻戰役,卻遭受到了一次慘重的失敗。
由於遭受巨大的挫折,失敗的情緒在法軍中迅速蔓延。由於對最高指揮官缺乏信心,並且還由於慘重的損失和活躍的失敗主義宣傳,整個軍隊產生緊張的氣氛一觸即發。法軍士兵開始嘩變,而且很快蔓延到了前線16個軍中,甚至某些精銳的部隊也發生了這種情況。許多部隊裡建立了俄國式的士兵委員會,士兵們不服從長官的指揮。整團整團的士兵開赴巴黎要求通過談判與德奧媾和。
士兵們開始開小差,或是在軍營裡靜坐,要求撤換陸軍總司令,並拒絕再回到前線的戰壕裡去。
尼韋勒不是霞飛,霞飛在戰爭中贏利了士兵們的信任和擁戴,但新任總司令卻強行發起了一場損失慘重的進攻,大多數士兵認為這是叫他們到戰場上無謂地送死。法軍已經失控,整個前線都陷入一片混亂。
但法軍嘩變的消息被封鎖得很嚴密,德奧情報部門都沒有及時得到一點消息。
在另一個時空,魯登道夫因為部隊損失慘重,需要休整,放棄了原來制定的作戰計劃,沒能抓住這千載難逢的良機。但一支蝴蝶呼扇著翅膀改變了風向,因為奧地利人已經開始在旺德爾港開始登陸,這更給法國人亂上添亂。
李海頓也確實不知道法軍的嘩變,不過德奧聯軍的進攻卻正好趕上了法軍最亂的時候。
俗話說不作死就不會死。
>而這一次,確實是法國人自己在作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