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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五七、反擊構思 文 / 準噶爾刀王

    天快黑了,奧軍東線總指揮部所在的斯那耶鎮。

    四月底,空氣裡還充滿了陰冷潮濕的氣息。小鎮顯得非常安靜,它位於摩拉維亞的特尼察山東側,蒂薩河在距它西北大約6公里的地方緩緩向南流過。小鎮外有座城堡,那是斯洛伐克貴族馮.蘇特納家族所擁有的財產。

    目前,蘇特納公爵一家幾乎都在維也納,李海頓的奧匈軍東線總司令部就設在了這裡。

    整個城堡和周圍臨時扯起的電燈亮了起來,城堡的大門和一些側門都站著全副武裝的衛兵,另外還有幾小隊巡邏兵在城堡四周來回走動著,他們的身影在樹叢之間一會兒出現,一會兒又消失。

    兩輛梅塞德斯汽車從遠處駛了過來,在距大門外大約有200米的檢查站停了下來,然後被放行,直接駛到了城堡大門外。

    司令部的聯絡官施羅爾上校下了車,領著一位身穿德軍制服的上校進了城堡。

    霍夫曼上校作為興登堡上將的聯絡官來到了奧軍總部,這一段時間,奧地利人的表現讓德國人惱羞成怒。他們根本沒作什麼抵抗,就把俄國人放進了加利西亞,使整個西裡西亞和東普魯士的側翼暴露在俄國人的攻擊之下。

    霍夫曼帶了一封法爾肯海因的信要交給康德位,沒想到這位奧軍總參謀長卻在維也納。施羅爾上校告訴他整個奧軍的前線大軍由皇儲伊斯特裡亞大公親自指揮,這讓霍夫曼感到意外。他一直以為整個奧匈大軍的作戰是由赫岑多夫男爵在指揮,而這位皇儲殿下就和興登堡在東普魯士的作用一樣,只是個象徵,而實際的指揮權在總參謀長魯登道夫手上。

    奧軍的情況與他想的不一樣,這位皇儲殿下似乎才是真正的主導者,而康德拉,似乎失去了指揮權。

    所以他改變了主意,要求見這位奧匈皇儲一面。

    施羅爾上校把他領到了總參謀長斯特爾茨中將的辦公室,這位略微有些發胖的奧地利將軍顯得很熱情,但交談起來更像個外交官。霍夫曼上校將法爾肯海因上將所寫的信拿給他看了,斯特爾茨顯得有些吃驚。

    「法爾肯海因想派出一些顧問人員到奧軍總參謀部?」這位中將問道。

    「是這個意思,他覺得整個奧軍的作戰和指揮有問題。」霍夫曼說道。

    「你覺得呢?」斯特爾茨盯著霍夫曼說道。

    「興登堡將軍卻認為這麼做極不妥當,而且迄今為止,奧匈軍隊在作戰方面並沒有什麼大問題,反而有時令我們很吃驚。」霍夫曼說道,興登堡的講話實際上是他的想法,沒有理由在這個時候觸怒奧地利人,而法爾肯海因的作法肯定會引起他們的強烈反感。

    「這樣就好,看來我們還有合作的可能。」斯特爾茨舒了一口氣,他把法爾肯海因的信放在了一邊,「這件事就當沒發生過,讓德**事顧問來代替我們去指揮,這是不可能的。也不用讓皇儲知道,省得讓他大發脾氣,反而為下一步的合作製造麻煩。」

    「好吧,我聽從您的建議。」霍夫曼歎了一口氣,「我想急著見到皇儲殿下一面。」

    斯特爾茨答應了,然後邁著細碎的步子上樓去了。

    「跟我來吧。」很快這位中將就回來了。

    伊斯特裡亞大公在城堡三樓的一間辦公房間裡,他坐在一張巨大的意大利式的辦公桌後面,房間的燈光並不很亮。在辦公桌上擺著一盞檯燈,那檯燈也亮著。大公身後的牆上掛著一幅似乎是維也納某個熱鬧市場的風景油畫,很奇怪,即不是奧匈皇帝或者是他妻子艾琳公主的畫像。

    房間很大,漂亮的天花板也很高,但上面餾金的燭台上繫著一盞電燈。靠門邊的牆上掛著一幅以波蘭為中心的巨大東歐軍事地圖。

    「摩拉維亞。」伊斯特裡亞大公有些消瘦,而且顯得滿臉的疲倦,伸出有些冰冷的手與霍夫曼打了招呼。

    霍夫曼坐到了沙發上,緩慢而仔細地向這位奧匈帝國真正的掌權者敘述著興登堡,實際上是以魯登道夫為首的東線總參謀部的計劃。

    「興登堡將軍希望你們能夠盡快向加利西亞展開進攻,以配合我們在東線的行動。」霍夫曼最後說道。

    「不是我們怎樣配合你們,而是什麼樣的分工方式。」這位皇儲抬起頭來,似乎是在糾正霍夫曼的某些用詞錯誤。

    「分工?」霍夫曼問道,「用什麼樣的方式?」

    「想聽聽我的計劃嗎?」皇儲問道。

    霍夫曼點了點頭。

    「如果你們不聽我的建議,我們將各打各的。我們將放開喀爾巴阡山的數座隘口,把俄國人的兩個集團軍放進匈牙利平原,然後吃掉它們。」皇儲走到地圖前面,手裡拿了根木棍在地圖上比劃著。

    「吃掉?兩個俄國集團軍?」霍夫曼很吃驚,更讓他驚異的是奧地利皇儲的鎮定,似乎他根本沒把俄國在喀爾巴阡一線的三個集團軍放在眼裡,而是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

    「沒有什麼問題。」伊斯特裡亞大公說道,「如果你們肯按照我的計劃行事,那麼雙方配合……」他手中的棍子在地圖上畫了一個大的弧線,「我們將把在整個波蘭和加利西亞的俄軍全部都裝進去。」

    那可足足有200萬俄軍,霍夫曼張大了嘴,但卻沒有吭聲。

    皇儲在地圖前繼續解釋著他的整個構思,後來霍夫曼被這個大膽而精彩的構想給吸引住了,就站在地圖前與皇儲兩人討論了起來。伊斯特裡亞大公的思路有些奇怪,但很合霍夫曼的胃口,就是整體地分割俄軍,然後集中優勢

    勢的兵力殲滅他們,卻對一些防禦堅固的要塞和城市視而不見。

    按照這位大公的思路,西裡西亞、匈牙利甚至是東普魯士許多地方是沒有兵力防守的,俄國人輕易就能打穿那裡的防禦。

    「閣下,按照您的想法,存在著巨大的風險。」霍夫曼指出了地圖上的幾個點,「俄國人可以輕易地佔領這些地區,比如俄軍在喀爾巴阡的2個集團軍,和羅馬尼亞人一起,他們有可能攻下布達佩斯。」

    「那又怎麼樣?我們吃掉了他們在西裡西亞和加利西亞一線的四個集團軍,他們即使得到了半個匈牙利又能幹什麼,難道想留在匈牙利?恐怕到時連撤退都不可能,」李海頓毫不在意地說道,「不去管他們,喀爾巴阡山複雜的山地會讓他們行動緩慢。我們進一步的目標是南北夾擊,攻佔布列斯特-沃倫一線,切斷整個波蘭地區所有的俄軍退路。」他用手作了個鉗子的動作。

    「我很難想像你們的陸軍有這麼強的戰鬥力。」霍夫曼提出了最後一個問題。

    「這點放心,我承認我的軍隊在身處逆境時沒有德**人那麼頑強,但如果抓起俘虜來,絕不會比你們慢。」李海頓笑了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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