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償命?或許方浩以為這麼說會讓她害怕,不過他打錯算盤了,因為。在這之前,他的兒子比這令人恐懼百倍的話都說過,她早已在方非然那裡身經百戰。
「如果我沒有猜錯,您一定是從醫院來的吧?您的愛人現在安然無恙,當時病情看起來凶險,可現在看來卻只是受了一點兒輕傷,顱內連明顯的出血都沒有,方太太可真是福大命大。」慕笙歌有條不紊地道。
她早已讓陳子非調查過了,皇家醫院是方家的產業,任他們怎樣做手腳都是信手拈來,但真正的情況是什麼。陳子非調查的一清二楚,讓慕笙歌得知了。
事情已經顯而易見,這一切都是沈玲事先安排好的,當時。她們明明可以在臥室理論,可她偏偏把慕笙歌引出了臥室,又藉機演了這麼一齣戲,這一切縝密的安排足以讓慕笙歌對這位方太太刮目相看。
「所以呢?你就覺得自己可以把責任撇得一乾二淨?」方浩露出了微慍的怒意,看不慣眼前的這個年輕人的推卸責任和強詞奪理。
慕笙歌不屑地道:「方先生,我一直以為您和其它人不一樣。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
方浩嘲笑地道:「現在給我戴高帽沒用,事實已經擺在眼前。」
「事實?」慕笙歌冷哼,同樣地嘲笑回敬他:「眼見為實,如果您當時在場,看到我真的推了您太太,我無話可說。說到底。您只是聽信了自家傭人的一面之詞,就認定是我做的。您這跟草菅人命有何分別?」
慕笙歌一貫伶牙俐?,從前面對長輩從來都是尊重有加,可是這五年的經歷,早已讓她轉了性,人善被人欺,不管對方是什麼身份,多大歲數,在就事論事時,大家都是平等的,面對許老如此,面對方浩亦如此。
方浩一愣,或許真的是當局者迷,因為是沈玲出事,他確實如慕笙歌所說,聽信了自己家的傭人的一面之詞,可是,如果不是慕笙歌推的,難道是沈玲自己摔下樓不成?當然不可能,沈玲怎麼會拿自己的命開玩笑?所以,這個年輕人依舊在強詞奪理。
「方先生,我知道您不信方太太會做出傷害自己的事,但是,人在做,天在看,我說沒有推她,就是沒有推她,我問心無愧。」慕笙歌腰桿筆直,她沒有做,即使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她也不會承認。
方浩見她如此倔強,覺得沒有必要再跟這樣執拗的人談下去,起身道:「我已經給了你機會,既然如此,就不要怪我。」說完,方浩頭也不會地離開了。
慕笙歌看著他的背影,唇邊揚起了一抹冷笑,她倒要看看,方浩能把她怎樣。
……
方非然忙了一整天,之前蘇菲兒自殺,他去英國,沈玲受傷讓他耽誤了不少工作,處理完比較重要的事物之後,天色已經漸晚,到了夜幕降臨的時候。
他起身剛要離開,方浩沒打招呼便徑直走了進來,坐在了他的辦公椅上,一臉的嚴肅直直朝他望過來。
「爸。」方非然喊道。
「你還知道自己是我兒子?我問你,你的諾言什麼時候兌現?」方浩質問道。
「我想您搞錯了,我並沒有承諾您什麼。」方非然挑眉,說得輕巧極了。
「你這不孝子,你說過會要那個女人的命,可她現在好好地在你家裡,我問你,你是不是被她給迷惑了,捨不得下手了?」方浩怒氣冉冉,看到方非然這副態度更是火冒三丈。
方非然目光漸冷,不悅地道:「我是說過會要她的命,但前提是我媽有危險的情況下,現在我媽好端端地住在醫院裡,有丈夫陪,有傭人伺候,安然無恙,要我兌現什麼諾言?還有,沒有任何女人能夠迷惑我,這一點就不用您費心了。」
「你!」方浩起身便想打方非然,卻被他輕易躲過了,掄了個空。
「爸,我的事您就不用操心了,若是很閒,還是多操心操心我媽吧,雖然舅舅已經去世很久了,可她依舊整天懷念他,比起你這個陪在她身邊,愛了她一輩子的活人,她的更多心思好像放在一個死人身上了。」方非然勾唇,因為他看到了方浩臉上的表情變化,話點到為止,他轉身,沒有理會方浩在身後叫他,決然的離開了辦公室。
來到地下停車場,方非然坐進車裡給慕笙歌打了一通電話,想通知她一聲跟自己一起吃晚餐,可是聽筒中許久沒有人應答,讓他有些不悅。過了一會兒,慕笙歌沒有回過電話來,他又打了一通,還是沒有人接,這下把方非然惹毛了。
直接殺回了別墅,發現她竟然不在家,時間已經八點多了,他還沒有吃飯,胃在不停地叫囂,讓他更加生氣,一遍遍地打慕笙歌的電話,竟然依舊沒有人接,他有些急了,抬手便想將電話扔了,就在這時,蘇菲兒的電話打了進來。
「非然,現在有時間嗎?」
方非然的眸子忽然瞇了起來,這個時候蘇菲兒給他來電話,難道有事?
「沒有。」他故意道。
「我剛剛遇到智霖了,他跟笙歌在一起,看起來很親熱的樣子……」
「你現在在哪?」
電話那端的蘇菲兒立刻勾起了唇,道:「滾石會所。」
果然,不到一刻鐘,方非然已經來了。他從大門走進來的時候,週身散發著強大的氣場,他的臉一如既往地冷峻,卻帥得一塌糊塗。
「人呢?」方非然見到蘇菲兒坐在大廳裡等她,立刻問道。
「別急嘛非然,我們現在過去,恐怕有些不禮貌。」蘇菲兒
兒抬了抬眼皮,慵懶地靠在椅背上,眼睛一眨一眨地給方非然放電。
方非然一把捏住她的下頜,力氣大得讓蘇菲兒幾乎聽到了自己骨頭碎裂的聲音,把她嚇壞了。
只聽方非然的聲音陰森而低沉,毫不留情地道:「帶我去找他,立刻。」
蘇菲兒痛得立刻流出了眼淚,她連忙道:「你先放開我,我這就帶你去。」
方非然鬆開了她的下巴,拎起她讓她在前面帶路,自己則跟在她身後,目光冷得讓所有看到他的人都不寒而慄,他卻根本不在乎。
蘇菲兒帶他來到十五樓的一間包廂,裡面正傳出低低的吟哦聲,還有女人低低的說話聲,卻聽不清她在說什麼。蘇菲兒心下一喜,看來何智霖已經得手了,她轉頭假裝尷尬地看著方非然,道:「非然,我先敲門……」
忽然,門內傳出一聲尖細地喊聲:「啊——」
方非然聽得真真切切,那是慕笙歌的聲音,沒等蘇菲兒把剛剛沒說完的話說完,方非然已經一腳將門踹開了。
包廂內,只見何智霖將一個衣衫凌亂的女人壓在身下,正要進行索取,女人白皙的肩膀露在外面,一雙藕臂正攀著他的脖頸,不安地扭動著身體,口中發出一陣陣羞人的呻吟。
方非然立刻認出那個女人正是慕笙歌,她的長卷髮散落在沙發上,凌亂不堪,臉雖然埋在男人的頸窩裡,可是他依然一眼就可以認出她。
蘇菲兒看到此情此景,發現他們進來的有點兒早,可是她分明算準了時間的,怪只怪何智霖太沒用,竟然沒有提前得手。
只見方非然一個箭步上前,將何智霖從沙發上扯到了地上,在他已經解開的襠間狠狠一踹,房間內立刻傳來一陣難聽的慘叫。
接著,他立刻上前,將自己的西服外套照在衣衫不整的慕笙歌身上,此刻,她面容潮紅,呼吸急促,平日裡那雙晶瑩的眸子裡儘是渴望,一雙手不安地在他身上到處亂摸,企圖十分明顯。
方非然連忙擒住她的雙手,瞥了一眼旁邊茶几上的水杯,立刻明白慕笙歌的狀況是被下了藥,對地上疼得打滾的何智霖道:「我方非然的女人你也敢碰,找死。」說著,他又看了一眼站在一旁嚇得愣神的蘇菲兒,沒有說什麼,抱著慕笙歌便離開了包廂。
何智霖看到蘇菲兒還在那愣著,痛苦地道:「快叫救護車。」
「好,我馬上給你叫。」蘇菲兒這才回過神,連忙拿出手機。
這時,jim慌忙走了進來,看到包廂內的情景,知道計劃失敗了,有點遺憾。他眼神中流露出的失望自然沒有逃過蘇菲兒的眼睛,看到蘇菲兒怒瞪著他,他連忙收斂起剛剛的落寞,上前摟住她討好。
……
方非然載著慕笙歌回別墅,一路上,這個女一直在他身上亂摸,害他不能專心開車,好幾次差點出危險,他真想罵她,可是知道她也是無法自控,便把那些話嚥了下去,耐著性子任她磨。
將車子停好,方非然立刻下車,將她抱回了別墅,一進門,連鞋都顧不上換,便把慕笙歌丟在沙發上,質問道:「死女人,你差點被人強暴了你知不知道?」
此時的慕笙歌毫無理智,根本不理睬他生不生氣,說了什麼,她現在只想要男人,只要是男人,能幫她解除痛苦,誰都可以。
「我好難受,你快要我,快點。」慕笙歌攀上方非然的脖頸便要吻他,被他躲開,於是,這個女人便像瘋了一樣吻啃著他的脖子。
「你剛剛也是這麼對何智霖的?」方非然的聲音冷極了,卻冷卻不了她此時的熱情。
慕笙歌覺得自己越來越燥熱,放開了他去扯自己的衣服。
方非然看到她領口早已破爛的衣服,更生氣了,何智霖居然那麼粗魯地對慕笙歌,這筆帳他一定要跟他算清楚。
「慕笙歌,你給我清醒清醒,看清楚,我是誰?」
方非然捧起她的臉,一字一句地問她,看她失神的雙眸漸漸恢復一絲清明,臉上揚起絕美的笑容。
她終於將自己的衣服徹底扯開,丟到了一邊,玉臂重新攀上方非然的脖子,媚眼如絲:「你是方非然啊,是我的男人!」
聽到「我的男人」這幾個字從她口中吐出,方非然的小腹頓時湧起一股熱流,身體發生了變化。
他的唇邊終於勾起了一絲笑意,滿意隱含在眸子中流轉,難得她這麼主動熱情,他決定以最簡單的方式給她解藥——親自上陣。
「哦?你的男人怎麼樣?」方非然壞笑地看她紅撲撲的小臉,問道。
「很棒。」慕笙歌的眼睛緊盯著他的唇,那彷彿是一顆誘人的禁果,讓她忍不住採擷。
她飛快的銜住方非然微涼的唇,將自己的熱度送了過去,主動地探入,與之交纏,前所未有的熱情。
此時,方非然竟然覺得心跳加速了,捏著她柔軟的身體,狠狠地開始回應她,他越是激烈,她越是熱情,一雙小手不知哪來那麼大的力氣,竟然將他的襯衫扯開,斷了線的扣子到處亂跑。
本來他準備先帶她回房間再說,眼下是顧不得那麼多了,兩情若是長久時,沙發其實也不錯。
前天晚上剛剛調教了她伺候男人,今天她就技藝純屬到得心應手的地步,全程都是她在主宰,玩出了各種花樣,一整晚都是男人的低吼和女人的嚶嚀,交織成一曲旖旎婉轉的旋律。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方非然
剛她帶回臥室,還沒容他洗去一身漢子,就看到床上的人呼吸再次急促了起來,他瞬間就生氣了,沒想到何智霖竟然給她下了如此大劑量的藥,那是準備折磨她一天一夜嗎?
慕笙歌睜開疲憊的眼睛,看到站在地上的男人,眼前立刻閃過靈光,男人,她要男人。
她嬌小的身體動作極快朝方非然撲了過去,像只小猴子一樣攀在他身上,修長的腿勾在他的背後,微微有些腫的紅唇已經貼了上來。
繼續做,他自然可以,但是他忽然沒了興趣。慕笙歌在藥物的作用下確實很主動,也很火辣,可是那不是真正的她,他承認褪去清冷與青澀的慕笙歌絕對是個尤物,可是她是被迫的,那不是他要的。
不知從何時開始,方非然迫切地想要得到這個女人的心,他已經霸道的不光要她的人,要她的命,連她的心都不想放過。
混亂中,他拿過手機,給他的私人醫生孟宇打了電話,要他連夜將藥物送了過來。
吃過藥,慕笙歌終於漸漸平靜了,極致的睏倦讓她顧不上別的,抱著方非然便睡去了。方非然依靠在床頭,聽著慕笙歌在他胸口平穩的呼吸,看著她安靜的睡顏,忍不住輕輕撫過她的臉。
滑柔的觸感一如從前,時間對她很是照顧,並沒有因為歲月流逝而辜負她的容顏,如今的她,比當年那個清純活力的女孩兒多了幾分氣韻,也多了幾分成熟與老練。如果當初這個女人讓他欲罷不能,那麼如今,她更叫人愛不釋手。
這些年,他找過很多女人,只要有幾分像慕笙歌的,他就不會拒絕與之相處,只是屢屢失望。起初他只是以為自己只是因為對她還沒有膩,或許找到她,玩膩了,就不會再惦記她了,現在看來他注定這輩子弱水三千隻取一瓢,絕不能放開她。
天邊微微泛白,方非然想起今天還有很多事要做,才戀戀不捨地將她放在枕頭上。慕笙歌翻了個身,找了個更舒服的姿勢繼續沉沉睡去。方非然看著她嬌小的背影,心頭猶如刀割。
在方非然的印象中,何智霖雖然狂傲自大,但還不至於做出如此下三濫的事情,可事情已經發生了,就不能怪他不念舊情了。
他決然轉身出了臥室,打了一通電話給秘書,安排了當天的會議,他要收購何氏企業。貞歡每弟。
何氏企業一直由何智霖的哥哥何智峰當家,他充其量就是一個跑堂的角色,美其名曰副總,實際上根本就是個混事的。這一點方非然是知道的,但他依舊要給何氏顏色看看,並且要讓他們知道,這一切都是何智霖那個敗家子的緣故。
會議一開就是一整天,等他從會議室出來,秘書告訴他,他家的管家打了好幾次電話,也沒說是什麼事,但很焦急的樣子。方非然立刻有種不祥的預感,連忙往家裡打了電話過去,只聽聽筒裡傭人焦急地道:「方先生,慕小姐已經睡了一整天了,您不讓我們打擾她,可是她到現在都沒有出臥室……」
後面的話方非然沒有心情再繼續聽下去,他拿起椅背上的外套,顧不上套在身上,便走出了辦公室,闖了一路的紅燈不到半個小時便回到了別墅。整個房子的傭人全都驚呆了,沒想到方非然會回來的這麼快,一回來便直奔二樓,一張臉冷著誰也不敢和他說話。
臥室的門緊閉著,一如他離開時那樣,他旋動門鎖走了進去,看到慕笙歌依舊在睡覺,他的緊張的心才稍稍放鬆一些。走到床邊坐下,推了推她的身子,她卻沒有任何動靜。
方非然這才發現,慕笙歌口唇泛白,即使睡著,臉色也極差,伸手摸她的額頭,竟然滾燙,她生病了!
他連忙打電話將孟宇叫來,給慕笙歌看病。
又是聽診又是試體溫折騰了足足有半個多小時,孟宇給方非然使了個眼色,叫他出去說話。
「非然,你這次可真把她玩得太過了,先給她服了那麼大劑量的興奮藥物,又給她服抑製藥物,如果我沒有猜錯,你們還……」孟宇語重心長地嘮叨,還沒說完,已經被一旁不耐煩的方非然打斷了。
「說重點。」
「哦,好吧,她需要靜養一段時間,我已經給她服了退燒藥,能管四個小時,如果晚上又燒起來,就繼續服,最重要的一點就是,這段時間——禁房事。」孟宇說得一本正經,可是他的心裡已經笑翻天了。
孟宇和方非然認識有些年頭了,陰差陽錯,他還聘請了他做私人醫生,負責方非然的健康問題。之前他失眠,孟宇給他試過五套方案,有一套很奏效,可是第二天就被方非然拒絕掉了,因為,他說一整晚都做夢,他寧願不睡覺,也不想做著虛無的夢。
他知道,自從這個叫慕笙歌的女人回來,方非然就再沒失眠過,或許,他那一晚的夢裡夢到的就是這個女人,而今天,看到他那前所未有緊張的樣子,他更是誤會方非然縱慾過度,把這個女人玩得過火了。
方非然瞪了他一眼,道:「有事我再給你打電話。」說完,他便回了臥室,把孟宇關在門外,擺明了送客。
孟宇無奈,轉身下樓離開了。
方非然在慕笙歌的旁邊和衣躺下,她依舊睡著,但是額頭的溫度明顯降下來許多,他這才放心。
昨晚孟宇就說過,多虧慕笙歌平日心臟沒有問題,否則她必定心臟病發作,嚴重了心悸而死都有可能。方非然的眼中立刻閃過了濃濃的恨意。
對於這件事,他很在意,非常在意,何智霖竟然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對他的女人做出這種事,若不是蘇菲兒
兒發現的及時,恐怕慕笙歌現在已經被他弄髒了,這樣看來,這件事還多虧了蘇菲兒及時告訴他。
方非然以為,留著蘇菲兒,確實是留對了。
今天在會議中,他提出收購何氏集團,股東無不舉手贊成。這些年方非然掌管著帝國集團,做的所有決策都給股東帶來了利益,所以,他提出的方案漸漸的全部給股東所擁護,何氏集團不算是老企業,根基並不穩固,以帝國集團的實力拿下它簡直就是易如反掌,任他何智峰有三頭六臂也無力回天。這場戰役,他贏定了。
這時,只聽慕笙歌囈語道:「放過我吧,求求你好不好?」
方非然連忙撐起身子,凝著慕笙歌,她睡得極不安穩,額頭上甚至滲出了細密的汗珠。她的嘴裡喃喃地,好像還在說什麼,卻聽不清楚。
剛剛那唯一一句清楚的便是她在夢中求著誰,她夢到誰了?會不會是他?或者是何智霖?
他湊近她的臉,仔細地聽,臉慢慢靠近,最終還是沒忍住,吻住了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