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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小妞,結果怎麼樣了?」
不知道就這樣傻乎乎的站在洗手間門口等了多久,總之等蘇小妞再度從洗手間裡走出來的時候,這個男人就在第一時間迎了上去。
他拉著蘇悠悠的手的指尖,微涼。
那是期待和擔憂,最集中的表現。
而蘇小妞的臉色,有些蒼白。
對於他的問題,她也沒有回答,只是安靜的站在原地。
「怎麼了?」看著她的臉色很不好,凌二爺有些擔憂。
他看著她的眼瞳裡,帶著探究。
像是,想要從這個女人的臉上讀懂些什麼。
可沒有辦法,蘇小妞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已經懂得將她的情緒掩藏起來。
他看不透,現在的蘇小妞臉上寫著的是什麼東西。
於是,凌二爺打消了從這個女人的臉上找到答案的想法。
他的視線,立馬落在蘇小妞的手上,想要從這個女人的手上拿回那個驗孕棒。
蘇小妞不告訴他,他就自己看!
可結果,他從蘇小妞的手上也沒有找到那玩意兒。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蘇小妞,驗孕棒呢?」
「蘇小妞,那玩意你別給我吃了啊!」
凌二爺找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急的團團轉。
上下打量著蘇小妞的衣衫,他發現這衣服壓根就沒有可以拿來藏東西的兜。
於是,他直接自己闖進了洗手間,想要從裡頭找到點什麼。
小架子上,洗手台前,還有地板上,馬桶裡,他翻上翻下,都沒有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蘇小妞,那玩意兒呢?」凌二爺的著急,從他額頭上滑落的汗珠,都能輕易的看出。
抬頭,蘇小妞卻好像沒有看到他的著急似的,冷聲說著:「丟了!」
「丟在哪裡?」
他轉身,估計是打算想要去洗手間裡的垃圾桶翻騰。
可女人又說了:「我給丟在馬桶裡,沖水走了!你是找不到的!」
而此時,凌二爺已經走進了洗手間,掃了一眼空空如也的洗手間垃圾桶,喘著氣。
「怎麼丟了?結果……結果怎麼樣了?」
氣喘吁吁的他,回到了蘇小妞的面前,雙手抱著蘇小妞那單薄的肩頭。
以前的蘇小妞,肩頭上還有些小肉。
每次衣帶滑下來,露出那個圓滑的肩頭的時候,凌二爺都會被上面那好看的光暈糊弄的神魂顛倒。
可自從離婚,凌二爺發現蘇小妞的身型日漸單薄。
到現在,連她原本帶著小肉的肩膀,每次觸及都有些咯得慌。
他知道,這和當初蘇小妞那次流產,休息不好,又因為當時和自己離婚鬧的很不開心,導致留下病根不無關係。
所以再度看到蘇小妞歸來,他總是忍不住的想要對蘇小妞好。
只要一有好吃的,他立馬會讓小六子給送過來,為的就是讓蘇小妞多吃一點有營養的東西。
就算無數次被蘇小妞退回來,他也還是照樣送著。
可就算是這樣,蘇小妞的身子還是那麼的單薄。
單薄的,好像他現在下手一重一些,她的骨架子隨時都有可能被他給掐碎。
蘇小妞那一身咯得慌的骨頭,如今更像是磕到了他的心頭去那樣,讓他心疼。
所以,眼下凌二爺還對蘇小妞懷孕抱著另一種期待。
人家都說,生完了孩子之後是女人第二次重塑生命的機會。
所以他就一直想著,讓蘇小妞懷孕生子,然後他凌二爺一定拼了命的給蘇小妞補身子,到時候一定讓蘇小妞恢復的健健康康!
這也是昨天他看到蘇小妞有些噁心的時候,他為什麼會那麼著急的原因。
可在他如此的期待下,蘇小妞卻冷著聲音和他說著:
「沒有孩子。」
「什麼?」
這個答案,讓凌二爺多少有些驚訝。
自從上次和蘇小妞良宵一夜,蘇小妞雖然喊著要讓他上套子,他還壞心眼的悄悄背著蘇小妞在套子上戳了個大洞之後,他就回去在網上查了一系列懷孕的反映。
雖然他明知道,只靠一炮就想讓一個女人懷孕,那機率微乎其微。
但他,還是傻乎乎的盼望這。
而查到的資料上說,若一個女人懷孕,噁心反胃是最明顯的反映。
這,也是昨晚他看到蘇小妞噁心一幕,為什麼反映那麼大的原因。
天知道,那一刻他盼著這一天有多久。
但為什麼蘇小妞給自己的答案,卻和網上截然不同?
 
難不成,這裡面有什麼地方錯了?
「蘇小妞,你會不會沒有看清楚?我在網上查過,懷孕的首要反映就是噁心反胃。當然,上面也說了有少數婦女不會有這個反映。但蘇小妞你這麼粗俗,應該不是這少數一類的。再有,也可能是你沒有等到試紙有反映就給丟了。我看到上面說的,這玩意要等反映過來,要一些時間。要不,我現在再去給你買一個,我們再好好的試試看……」
凌二爺說著,還真的有所行動。
這會兒,本來抱著蘇小妞肩頭的那隻手也滑落下來。
說這話的時候,他已經轉身朝著身後的那扇門走去。
一看,就知道他應該是要出去買他口口聲聲喊著的那東西!
就在他的手觸及到門把的時候,蘇小妞的冷哼聲突然從他的身後傳來:「站住!」
「蘇小妞,我這次過去會順便給你帶些吃的來的!」
他以為,蘇小妞應該是肚子餓了。
但這話說完,他看到了本來還站在洗手間門口的女人,突然間就來到了自己的面前。
而她的眼瞳裡,有著自己所不熟悉的粉色和水霧……
「蘇小妞……」
看到這樣的蘇悠悠,凌二爺突然顯得有些慌張。
「你怎麼了?是不是還有什麼地方不舒服?你別這樣,我帶你去醫院,我現在就帶你去醫院!」
在凌二爺的印象中,蘇小妞不喜歡落淚。
就算有淚,她也不喜歡當著別人的面哭,越是她親近的人,她越是不會當著他們的面哭。
因為……
因為她不捨得讓其他人為她擔心。
可就是這樣的蘇悠悠,今兒個卻當著他的面紅了眼眶。
這說明,一定是什麼讓這個女人無法釋懷,又或者是身體原因。
前者,凌二爺覺得咋咋呼呼的蘇小妞,應該不會有這麼這麼彆扭。那麼應該是後者……
所以,當下他半蹲下去,就打算將站在地上的女人打橫抱起。
可他才這半蹲下去,女人那帶著梗咽的嗓音,又再度傳來:「你可不可以聽我把話說完!」
帶著幾許梗咽的咆哮聲,讓凌二爺也微愣。
蘇小妞的嗓門是大了點,這一點他從很久以前就知道。
但蘇小妞喜歡用大嗓門說話,但從來都不會這麼咆哮……
再加上她現在的淚意,突然間凌二爺的胸口有些悶。
他試圖伸手,為蘇悠悠抹去眼尾的淚痕:「蘇悠悠,你這是怎麼了!」
可他的手這才伸上去,沒有觸及到蘇小妞的臉頰,就被蘇悠悠給躲開了!
「蘇小妞……」
「別碰我!」
她說。
「好,我不碰!但你告訴我,你是怎麼了好不好?」
她從來都不哭的,就算當著他的面,能看到她哭的次數簡直少之又少!
「你知道我為什麼能那麼堅定的說,我沒有懷孕麼?」
說這話的時候,蘇悠悠的眼睛稍稍一眨。一顆豆大的淚,就這樣緩緩的從她的眼尾滑出……
「蘇小妞,你怎麼了……你這是怎麼了?」
向來不容易落淚的她,為什麼今天就這樣堂而皇之的當著他凌二爺的面落淚?
她可能不知道,她的眼淚滑下來的每一秒對於他凌二爺來說,都是煎熬。
這期間,他無數次的想要伸手將她拉進自己的懷中,想要嘗試用自己的方式撫平蘇小妞的傷痛,卻沒有能夠如願。
「我這是怎麼了?我還想問你我這是怎麼了!」
歇斯底里!
對,現在的蘇悠悠就是現在。
可她也不管不顧,就算別人說她撒潑也好,有些話她現在就想著說出來。
「你知道我現在懷孕的機率,有多少麼?」又是一顆晶瑩的淚,從她的眼尾滑出。
蘇小妞一直以為,這對於自己來說,壓根就不算是什麼。
可事實證明,有些傷它存在你的心底。就算你永遠不去觸及,它永遠也是一道傷。
稍稍一碰,就有可能讓你傷筋動骨,痛徹心扉……
而眼下,這便是蘇悠悠的狀態!
「那個孩子走了,連我的身子的一部分差一點也跟著報廢了。你知不知道,那對我來說意味著什麼?」
懷孕的機率,很低。
就算蘇小妞不明說,凌二爺也能通過現在她這過激的反映知道些什麼。
而他,竟然還在這個時候三番兩次的在蘇小妞的面前提及懷孕的事情,蘇小妞不被刺激到才怪!
突然間,凌二爺也才意識到自己剛剛做的事情有些過分了。
他趕緊上前安撫,想要制止蘇小妞接下來一系列過激的行為。「蘇小妞,別哭了。我知道你現在很痛苦,以後我不再
再逼你就是了!」
只是手還沒有觸及到蘇小妞的手臂的時候,就被她給躲了過去。
「你不知道,你怎麼可能知道呢?你要是知道的話,當初就不會到我的病床前質問我為什麼要將我們的孩子給拿掉了!你要是知道,你也就不會在當天還跟我提出要離婚了!你,怎麼可能知道?」
淚意,來的如此急。
而蘇小妞的眼眶頓時就像是決堤了那般,淚一滴滴的滑落。
也是在這個時候,凌二爺這才意識到,自己當初對蘇小妞到底都做了什麼殘忍的事情?
「蘇小妞,都是我不好。你……」
他嘗試再度安慰這個崩潰的女人。
可蘇小妞卻指著大門,朝著他喊著:「你給我走,你給我走……」
「蘇小妞……」
他不想要在這個時候離開。
天知道,蘇小妞現在的情緒這麼激動,會不會在他離開之後作出什麼更過激的行為來?
「我現在不想看到你,求你了!」
越是說著,蘇小妞的淚掉得越急。
那架勢,就像是滔滔江水,綿延不絕。
而那些淚,每滑落一滴,就好像從他凌二爺的身上刮下一塊肉似的。
痛得,他連聲音都叫不出來了。
到最後,這個男人唯有無奈的開啟了那扇門:「我知道了,我先出去。但你要答應我,有什麼事情給我……」
給我打電話!
只是最後的這一句,他還沒有說出口的時候,身側的那個女人一推,直接將他給掃地出門。
隨後又是「呯」的一聲,門關上了!
望著那扇將他和蘇小妞隔絕在兩個世界的門,凌二爺的手抬了抬,最終沒有上前。
只是無奈的靠在門板上,一點點的回憶著剛剛蘇小妞絕望的淚水……
但他卻不知道,這個時候他正在想念的人兒,和他只有一扇門之隔。
此刻和他一樣,也靠在這門的門板上。
淚,仍舊在滑落。
唯一和凌二爺不同的是,那個男人是在想著她,而她則是想著剛剛記憶中的那兩道橫桿……
——分割線——
與此同時,談家大宅裡。
從顧念兮離去之後,整個談家大宅好像瞬間被黑色氣息籠罩。
整個氣氛,陰鬱的讓人快要透不過氣。
而站在大廳中間的那個男子,正是這種黑色氣息的製造者。
倘若是聰明人,一眼也看得出,現在最好還是不要招惹這個男人的比較好。
但偏偏,這個世界就有那麼一些不識相的人,總喜歡挑戰別人的權威。
在這個情況下,有人朝著談逸澤慢步走來。
看到談逸澤那張臉寫滿了陰鬱,這個女人還嘗試著開口:「談參謀長,我知道您對當年的事情可能有誤解。這次,你舒姨進去了,也可以說是她交由自取……」
這是舒落心的大嫂,也就是剛剛第一個談逸澤警告過的中年男子的妻子。
因為自己上前說了幾句話,被談逸澤差一點活生生給掐死,這一次中年男人倒是命令自己的妻子過來說情。
原因,自然是他覺得,談逸澤是個頂天立地的男人,不可能對女人下手才對!
寄希望於自己的媳婦身上,但聽到從她嘴裡說出的那些話是對妹子不利,男人還不忘遞了她一個白眼。
而女人只是眉心一皺,這個男人怎麼就那麼不懂事?難道他就不知道,談逸澤最見不得別人說舒落心好。
只是你換個角度想想,又有誰會喜歡一個算是間接害死自己母親的人?
所以,她求情的角度,也會換個立場。
這樣,或許比較容易讓談逸澤接受。
可沒想到,剛剛說這一番話之後,就遭到了白眼。
趕緊給這個男人遞回了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女人繼續說:「作為落心的嫂子我也覺得她前段時間做的事情是有那麼些過分,但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她嫁過來這幾年,也算是為了談家的人盡心盡力,這……」
其實,你也可以看得出,這女人其實很不情願說這些話。
前段時間,舒落心傳出了那樣的視頻,非但將整個談家的臉給丟光了,連他們舒家人的臉面也都給丟盡了。
這一次,舒落心甚至還將自己給搞到監牢裡去。
他們妯娌幾個其實更希望,舒落心就在牢裡度過餘生。
可問題是,舒落心那年邁的老母親不答應。
她還撂下了狠話,這一次若是不將舒落心給弄出來的話,他們也別想得到半點遺產。
這,才造成了今天這個局面。
他們兄弟幾個約好了一早到談家來,為的就是見談逸澤一面,順便給舒落心求情,保住屬於他們的那份遺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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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而舒落心的老母親也說了,若是這一次誰為舒落心脫罪有功,誰將來得到的遺產也就越多。
這才導致了,今天談逸澤的臉色不加,他們還是冒死想要勸動這個男人。
事實上,隨著舒老婦人年歲的增多,舒家的遺產爭奪也到了白日化階段。
現在他們舒家的人,哪個不是使盡渾身解數,想要討得老夫人的歡心,得到最後那些遺產?
可努力了這麼久,老夫人都沒有鬆口,他們還以為,這老女人應該是打算將這些錢給帶進棺材。
沒想到在這個節骨眼上,她竟然松嘴了。
畢竟,是她的女人。
就算舒落心做了再多見不得人的事情,這老人家也不希望她落得那樣的下場吧?
不過這也算便宜了他們幾個。
能在條件公平的情況下爭奪財產,這是再好不過了。
只是,今兒個到這裡之後,卻有那麼一些人選擇了默不作聲。
因為他們實在沒有勇氣和面前這個渾身上下都是陰戾氣息的男子抗衡。
唯有這兩個平時最不受老太太重視的人兒,在使勁渾身解數。
說了大半天,女人見談逸澤都沒有什麼反映,還以為這個男人是沒有聽到。
伸出手,她想要拉拉這個男人,讓他回過神來。
可這伸出去的手,突然間一陣尖銳的痛。
這定睛一看才發現,上面插著一根牙籤!
抬頭的時候她才發現,站在自己身邊的男子正用那雙冷眸盯著自己看。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剛剛明明沒有看到談逸澤做什麼動作,為什麼這牙籤會平白無故的跑到她的手上來?
不管如何,眼下還是她還是第一時間將自己手上的牙籤給拔了出來。
不過這一拔她才發現,看似扎的不深的牙籤,拔出來竟然是插進去了一大截,怪不得剛剛那麼疼。
當然,在心疼自己那鮮血直流的手指的同時,她也驚歎著這個男人到底是怎麼做到拿著牙籤扎她的手的!
「在我談逸澤的眼裡,可沒有什麼女人之分!」談逸澤連看她一眼都沒有,就逕自朝著屋內走了去。
女人其實還想說些什麼,但在看到自己那不斷伸出來的鮮紅之後,最終也閉上嘴。
這個男人,可沒有時下那些男人會將同情心浪費到不是自己女人的身上的毛病。所以這樣的男人,女人最好還是不要去招惹的比較好!
「你們要說的,我也都知道是什麼話。同樣的,我也能現在給你們回答。」探了探橄欖綠軍服上粘上的灰塵,這個男人繼續說:「不可能,讓我放過那個女人,決不可能!」
「可是……」大廳裡,還有人想要說些什麼。
但談逸澤那優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再度響起。
這一次,他的嗓音中有股子讓人無法拒絕的氣場:
「任何和那個女人有關的人和事,最好都不要提及。包括你們,想要活命就趕緊從這裡出去。晚了的話,我可不敢保證我剛剛答應兮兮不要動手的諾言,還會不會兌現!」
說完話之後,他抬頭看了一眼在這談家大廳裡頭的人。漂亮的黑瞳再度放淡,沒人看得清談逸澤現在到底在想著什麼。
雖然到現在,談逸澤都沒有做什麼。
但任誰都能察覺到,這個男人可不像是表面那樣的好脾氣。
其實整個過程,這些人也不是沒有希望過談老爺子出來替他們也說說話。
畢竟,從剛剛談逸澤動怒,到差一點殺人,還是談老爺子制止的他。光是這一點,眾人都清楚,談老爺子的話談逸澤還是會聽的。
但眼下,談逸澤下了逐客令,談老爺子也還坐在他的主位上,默不作聲。看來,他是有意放縱談逸澤的行為,抑或者說其實他也不想看到舒家人。
也對,想當初舒落心不顧談建天的遺願,固執的直接將明朗集團給奪走的時候,就已經讓談老爺子失望了一回。再到後來,她還在網絡上爆出那樣不堪的視頻,在老人家的眼裡簡直將這談家的臉面都給丟光了。所以他現在的見死不救,也不是不能理解。
但舒家人對此,還是多多少少有些失望的。
特別是那個最先和談逸澤對話的中年男子,「老爺子,沒想到我們做了這麼多年的親家,到最後還是你們家將我妹子給送進大牢的!人在做天在看,你難道就不怕……」
「人在做天在看?那你有沒有聽說過這麼一句:不是不報時辰未到,時辰一到立刻就報。如今她不過只是開始接受本屬於她應有的懲罰!」
那人的話也只說了半截,就被談逸澤給接了過去了。
當他們再度轉身看向沙發上的男子之時,才發現這個男人笑的嫵媚生花,連雙肩都在顫抖著。
只是,在那樣的笑容裡,他的笑容卻沒有一丁點到達他的眸底深部。
這樣的笑容,沒有給人半點心情愉悅的感覺,倒能讓人感覺,他的鷹隼正盯著獵物,在那種瀕臨死亡的邊緣獵殺時候,帶給他的某種快感。
而談逸澤所盯著的他們,正是
是他的獵物。
那種懼意,讓本來說話的男人突然奪門而出。
而緊跟著這個男人離開的,還有一系列的人。
很快,整個談家大宅又恢復了之前的平靜。
唯有沙發上的那一橄欖綠身影,還一如剛剛那樣,渾身散發著修羅氣息。
「小澤……」
不知道沉寂了多久,談老爺子斟酌著打算開口勸說。
他知道,這次談逸澤對付舒落心,是勢在必行。
但看著他那渾身陰戾氣息,在談老爺子的眼中,談逸澤在給別人懲罰的同時,又何嘗不是在懲罰自己?
可他這一開口,談逸澤卻反映過來,知道他要說些什麼。
「爺爺,什麼都不要說了。我只想說,這只是個開始……」
說這話的時候,談逸澤的視線落在遠方。
舒落心逍遙法外了那麼多年,也是時候該好好嘗嘗地獄裡頭的滋味了!
「可是小澤……」
「爺爺,您現在說什麼我都不想聽。時間到了,我該去接兮兮了!」
說完,男人便利落起身,朝著大門外走了。
看著消失在大門前的那抹橄欖綠,談老爺子唯有無奈的歎息……
——分割線——
公園裡,顧念兮趁著劉嫂帶著聿寶寶在滑滑梯的時候,掏出了手機。
本來,她是想給聿寶寶照幾張在滑梯上的照片。
可這一打開手機,顧念兮就看到自己的手機上來了好幾條彩信!
好吧,最近這段時間她懷著身孕,一般時候手機都是關機處理,放在談參謀長那邊保管。一天使用多少時間,都是被這個男人嚴格控制的。
今天也是因為要讓出來,怕發生了什麼事情沒能及時聯繫上他談逸澤,他才大發慈悲將手機交給她。
翻看了一下彩信,上面的美食花樣繁多。還有幾張照片,蘇小妞和這些各色美食都做了一番親暱的接觸。
最後的那行字,顧念兮看的額頭凸凸的。
索性,直接一通電話打給了蘇悠悠:「喂,蘇悠悠。你太不夠意思吧?說是給我舉辦的慶功宴,怎麼連喊我一聲都沒有?好吃的,都進你肚子裡吧!」
看著短信上的發送日期,已經是昨晚上的事情了。
「蘇悠悠,不行!這頓慶功宴我不准你給我省了。晚上你要帶我出去吃好吃的,把昨天的都給補上。而且我還要吃最貴的東西!」
這「最貴的東西」通常都是蘇悠悠掛在嘴邊。
沒想到,顧念兮竟然拿來對付她!
「蘇悠悠?」
「蘇悠悠,你在聽我說話麼?」
辟里啪啦的說了一大堆之後,顧念兮這才發現電話那邊的人兒安靜的有些詭異。
換做尋常,那丫頭肯定開著機關炮就回擊了。
可今兒個,蘇小妞卻從接通電話到現在連發出一個聲音都沒有!
這絕對不是蘇小妞的風格!
「蘇悠悠?」
越是聽著電話那邊的安靜,顧念兮的眉頭一點點蹙起。
如果她沒有聽錯的話,電話裡頭還能隱隱約約的聽到蘇悠悠的啜泣聲。
「悠悠,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來?」
「悠悠,你告訴我,是不是誰欺負你了?」
越說,顧念兮的語氣變得越是急切。
到最後,那邊才傳來了這麼個帶著鼻音的女音:「兮丫頭,姐姐這才醒來,腦子就跟屎盆子差不多。你別唧唧歪歪說的那麼多,我腦子轉不過來啊!」
在聽到還和以前一樣不著調的語氣的時候,顧念兮這才鬆了一口氣。
「就算不知道該從什麼地方回答我,你至少也該給我吱個聲啊。你知不知道,剛剛多嚇人?」鬆了一口氣的顧念兮,跟蘇悠悠抱怨著。
只是她卻不知道,電話另一端的女人其實早已淚流滿面。
之所以那麼久才開口,不過是想要控制好自己的語氣,讓她不要察覺到她蘇悠悠的悲哀罷了。
「好好好,對不起是姐姐嚇到你。這樣吧,姐姐今天就為了彌補那受傷的小心肝,還有你昨天那麼出色的表現,宴請你到本市最貴的飯館好好吃個飯吧!」
「好。這可是你自己親口跟我說的,不准跟我反悔了,知道麼?」
「知道了你煩不煩啊?沒事的話就給我掛電話了,不准再來影響姐姐睡覺,知道麼?」
「太陽曬屁股的還睡覺,你是不是昨晚又通宵了?」
「知我者,兮丫頭也!昨晚本來是想要早點睡的,可我家小受的表現實在是太過出色了。讓姐姐我慾火焚身,徹夜難眠!好了,不說了,姐姐要睡覺了。下午還有個手術要做,在這個時候影響救死扶傷的白衣天使睡覺,會遭雷劈的!」
「那好吧。今晚我會準時提醒你請我吃飯的!」
丟下這話
,顧念兮利索的掛斷電話。
因為她也知道,蘇小妞每次手術之前,都要好好的睡上一覺。為了不影響她的手術,顧念兮只能選擇掛斷電話。
但不知道為什麼,通了這個電話之後,她的心裡總有些不安。
感覺,蘇悠悠好像有什麼事情瞞著她……
蘇悠悠,你到底怎麼了?
難道,還有什麼事情不能告訴我的麼?
——分割線——
坐在公園裡琢磨著蘇小妞那通電話的顧念兮應該沒有想到,再掛斷電話的第一時間,蘇悠悠的淚又瞬間滑落。
她不是刻意想著要瞞著顧念兮什麼。
那是她蘇悠悠當成妹妹疼著的女人,她又有什麼事情好對她瞞著?
只是,連她自己現在都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件事情。又怎麼去告訴別人?
再說了,現在顧念兮還懷著身孕呢!
研究表明,懷孕的時候孕婦的心情保持美麗,將來生出來的孩子也會很漂亮。
所以,蘇悠悠壓根不想讓自己的事情去影響顧念兮。
只是,現在的自己該怎麼辦呢?
腦子裡,徘徊不去的是今早那個玩意兒上的兩道橫桿……
可上次和他做的時候,他不是帶著套子麼?
但仔細回想,蘇小妞又想起了她的大姨媽。
貌似,已經很久都沒有來訪了?
可蘇小妞又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慌慌張張的朝著自己的書桌上跑了過去。
上面擺放著的檯曆,每個月都會出現一個紅圈,那是她的大姨媽到訪的日子。
翻了前幾個月,蘇小妞發現自己的大姨媽到訪日子有些不規律,但總體上還能保持每個月都來看望她的節奏。
可翻到這近兩個月的日曆,蘇小妞卻沒有從上面找到同樣的圈圈標誌。
這意味著什麼?
隱隱約約的,她其實自己也知道些什麼。
身為婦產科醫生的自己,當然在這一方面會對自己的身體嚴格把關。所以,她從進入婦產科工作開始,就習慣性的記錄這些。另一方面,她也會將自己的身子拿出來當一個案例。
畢竟,她自己的身子,她也是最清楚不過的。
當成研究題材,自然是最好不過的。
所以,一般而言這本日曆上記錄的那些日子,應該不會出什麼差錯才對。
可蘇小妞還是在心裡不斷的安慰自己,應該可能是自己這段時間工作太忙,每天除了要應付那麼多的手術之外,哪還有那麼多美國時間去記得記錄這些!
這才會導致了,這上面足足有兩個月的時間出現空白!
再有,那個男人買來的東西,應該也是個假冒偽劣的產品!
在心裡和自己說完了這些之後,蘇小妞本來還想要在找一些什麼東西,來證明現在自己的想法是對的,撫平自己心裡的毛躁。
可誰又想到,就在這個時候,她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嘟嘟嘟……」
「什麼事情?」是醫院的電話。
「蘇醫生,308的病人出現大出血情況,原本定於下午的手術改為立刻執行!」
「好的。我馬上就過去!」
這,就是身為醫生的悲哀。
大多數的時候,他們連為自己悲哀的時間都沒有。
一通緊急的手術,她們就必須進入工作狀態!
——分割線——
帶著紅腫的眼,蘇小妞就進入了手術狀態。
站在手術台上,蘇悠悠的額頭上不斷冒出細細密密的汗水。
身邊的護士,不時的為她擦拭著額頭上的汗珠。
定於今天下午手術的患者,是一個宮外孕患者。
這個流產手術,本來對於她而言,應該是越早做,越好。
不然發生大出血情況,又沒有能及時得到手術的話,怕是會有生命危險。
可患者要求,這個手術必須在他老公在的情況下實施。
這,也才應她的要求拖延到了下午。
而蘇悠悠,則是這個患者的主治醫生。
老實說,這個孕婦被診斷為是宮外孕之時,就在醫院好幾天了。
這幾天,蘇悠悠一直發現這個女人一直都張望著病房門口。
每次房間門口有人走過去的時候,她都緊張的朝著外頭張望。
見到並不是走進這個病房的人,她又會安靜的回到自己的病床上,耷拉著腦袋不知道想些什麼。
只是就算她不說,蘇悠悠也知道,這個女人其實是在等她的丈夫。
沒人,比蘇悠悠更明白她的心情。
想當初,她蘇悠悠也是一個宮外孕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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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的無助和彷徨,無處可以訴說。
那個時候,她又何嘗不是希冀著那個男人能發現這一點。
只可惜,和這個患者一樣,她都沒有等到那個男人的回頭。
就像現在,患者已經被推入了手術室,可院方到現在還沒有聯繫上病患的家屬。
手術同意書,還是蘇悠悠自己簽下來的。
這次的手術,若是出現任何異常,都要蘇悠悠承擔。
醫護室裡的其他幾個同行,都說她傻。
是啊,她蘇悠悠是傻。
不傻的話,像是現在醫療事故醜聞滿天飛的世道,她怎麼還會傻乎乎的給人簽下這種隨時都能引發糾紛的玩意兒?
可她也知道,她蘇悠悠要是不犯傻的話,現在躺在這個手術台上的女人,就是一具屍體了!
倘若當初主任和他們一樣,在她發生危險的時候也選擇當個旁觀者的話,那她蘇悠悠現在,也是一具屍體了!
想到這些,蘇悠悠不可能選擇當個旁觀者。
手術整整進行了三個小時,病患的生命總算是保住了。
因為考慮到病人還是個年輕婦女,有生育要求,所以手術是輸卵管開窗術。
對病人的輸卵管不會造成很大的傷害,這樣病人以後也有可能懷孕。
整個手術下來,蘇悠悠感覺自己全部的精力都被抽空了。
加之昨晚上身體情況不適,整個人從手術室走出來的時候,簡直就像是虛脫了。
「蘇醫生,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臉色很差?」有同事經過,看到蘇悠悠的整個臉都呈現出一種病態的白,有些擔心的走過來問著。
「我沒事。就是頭有點暈!」
今天早上沒有吃飯,直接就站上了手術台。
頭有暈,還有些噁心反胃。
不過這樣的反映,蘇悠悠都歸咎於自己沒有吃早餐,以及昨晚上沒有睡好。
「你先去那邊休息吧!主任說她有些話想要跟你說!」
「好的。」
換下一身藍色手術費,蘇悠悠靠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臉色出奇的蒼白。
恰巧這個時候,醫護室外面還有人正在吵吵鬧鬧。
「我的天吶。你們要進行手術,怎麼也不通知我一聲,好歹我是這個女人的丈夫,你們怎麼也該都跟我說一聲,是不是?」
「先生,請你冷靜。有話好好說!」有幾個聲音同事出口,像是極力勸阻著什麼。
可那個男人的情緒,始終激動著。
他貌似聽不進所有人的話,一直喊著:
「好好說?現在是好好說話的時候麼?你們讓我冷靜,我怎麼冷靜?那個被推進手術室的女人是我的老婆,不是你的老婆。」
「是她宮外孕,不是你的老婆宮外孕。」
「你們知道我現在的心情麼?」
「你們難道是想讓我和一隻不會下蛋的母雞生活一輩子麼?」
「你……」
男人,一直都在外頭叫嚷著。
「今天你們要是不給我個說法,我不服!」
「去,把你們醫院的領導,還有你們的醫生都給我叫來!我倒是要看看,你們今天能說出什麼玩意兒來!」
不管醫護人員怎麼勸說,這個男人的情緒始終異常激動。
也正是因為這個男人情緒激動,所以眼下許多醫護人員都不敢直接上前勸住。
這念頭,醫療事故頻發。
家屬或是患者不滿意治療結果,也會滋生報復心態。
報紙和電視上,諸如此類的新聞層出不窮。
誰也不敢拿自己的生命,去和這樣的人做賭注。
「快去啊,你們到底聽到了沒有?」
那個男人一次次的叫嚷著。
也有不少的醫護人員,紛紛朝著院長室跑去。
可就在這個時候,卻有一個柔聲,打斷了這歇斯底里的一幕。
「先生,請你放尊重一點。這裡是醫院,不是菜市場!這裡有許多病人,需要靜養。您若是繼續叫嚷下去,這裡要是有病患發生了什麼意外的話,我們醫院也可以起訴你!」
人群中,一個同樣身穿白大褂的女人出現在其中。
在這個護士和醫生扎堆的地方,女人的穿著並不顯眼。
不過這女人,在這個醫院的地位應該不同凡響。
你可以看到,當這個女人出現,剛剛還堵在醫院過道兩側的其他醫護人員,都自動自覺的退開到兩邊!
當然,對於女人突如其來的舉動,也有不少的人擔心傷害到她,所以在她走過去的時候,還有人悄悄的拽著她的袖子,示意著:「蘇醫生,不要過去!」
「……」
只是面對這樣的阻攔,女人像是沒有聽到似的。
她的步伐,仍舊一步步的朝前走去。
「張振林先生,病患吳曉麗的丈夫,是吧?」
女人來到男人面前的時候,嘴角上帶著恰到好處的笑容。
既不過分客套,也不疏離。
而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女人過分鎮定的態度,還是她笑容裡帶著的那抹冷意,讓面前的那個男人也稍稍有些失神。
「是我,我是張振林,你又是誰?我找的是你們醫院的負責人!」
不知道是看蘇悠悠太過年輕,還是怎麼的,這個男人顯然不想要跟蘇悠悠對話!
估計在他看來,像是蘇悠悠這樣的黃毛丫頭,也做不了什麼主。
「如果你要找的是吳曉麗女士的主治醫生的話,那就是我!」在蘇悠悠開口的時候,幾乎在場的其他醫護人員,都用不解的眼神看著她。
不解,是因為誰都看得出這樣的情況有些危險,不明白蘇悠悠為什麼在這個時候送上門去。一般這個時候,誰都是能躲多遠躲多遠!
只是沒人注意到,就在這個時候醫院門前一輛騷包的寶馬車剎車聲響徹雲霄。沒等車子停穩,裡頭就衝出了個人影,急匆匆的朝著他們所在的角落趕過來……
------題外話------
沒事打個滾~!
匆匆飄過~!→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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