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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討厭,老不正經!」拍開了談逸澤伸過來的手,顧念兮怪嗲著!
「在車上就不正經?那回家再收拾你!」男人挑了一下眉頭,拉動了車子的引擎。
只不過,在倒車的時候,男人從自己的後視鏡中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
那一瞬間,男人那色的眼眸底部,一閃而過的詫異,以及眉心處輕微的折痕。
片刻之後,男人的視線從後視鏡中的那個身影移開,然後看向顧念兮。
只見身側的女人,不時的看著窗外的風景,似乎沒有察覺到什麼。
「兮兮,你沒有什麼話想要對我說的嗎?」看著身側的女人一眼,男人開口問著。
「嗯?我沒有啊!」該說的,她不是都已經說過了嗎?而且,他也表示自己要回家懲罰自己。大概過一會兒到家之後,免不了被這個老流氓帶到床上狠狠的折騰了。
現在顧念兮也不是不知道,這個老流氓似乎非常熱衷床上一事。
而打不過他,也說不過他的自己,只好無奈的接受。那談逸澤還要自己說什麼?
「……」男人沒有接話,只是睨了她一眼之後,便發動了車子,朝著家的方向開去。
一路上,男人不再說話。
顧念兮卻覺得,這個男人像是有什麼心事。
一直到顧念兮收拾了晚飯用的碗筷,男人的黑眸還是一片幽深。
「老公,你怎麼了?」
擦乾淨自己的手後,女人也跟著男人坐在了沙發上,瞪著一雙黑葡萄一樣的大眼,略帶探究的看著面前的男人。
「怎麼了?」看到她這孩子氣的動作,談逸澤寵溺的揉了揉她的頭髮。
「我覺得,你好像想要說什麼!」她依舊盯著他看,明媚的大眼裡有說不出的專注。
「你知道?」竟然被這小東西給看出來了?
是他,表現的太明顯了?
還是她,已經開始漸漸的摸清楚了他的習性?
「感覺像是這樣,」她點頭示意。
「那好,你告訴我你今天真的沒有什麼話想要跟我說的嗎?」他側了過去,一手攔在她的纖腰上,一手環住她的腿,將她抱起,放在自己的大腿上。
十幾歲就獨自一人居住,習慣了一個人生活的他,其實並不怎麼喜歡別人接觸自己的身體。但顧念兮的出現,讓他感覺這樣的肢體接觸像是理所當然一樣。甚至,他也愛極了像現在一樣將她抱在自己懷中的感覺。因為這樣的動作,他感覺她和他的心最近……
「沒有,為什麼你今天總是問這個問題!」她歪著腦袋看他,有些不解。
「那我換個問題問你好了,今天有沒有什麼人找過你!」談逸澤並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問出另一個。
他可不認為,那個女人會閒到發慌,到博亞大廈辦公樓找顧念兮聊天。
「你……是不是知道什麼了?」
「……」男人沒有開口,不過他那深邃的黑眸,莫測難辯。輕而易舉的,便讓顧念兮敗下陣來。
「好吧,我和你說了。舒姨今天找過我了!」她側過頭,眉心處出現了小小的折痕。
「她找你說了什麼?」他盯著她看,每一瞬的表情都沒有錯過。那黑眸子裡的急切,一點一點迅速蔓延開來。
其實,他能料到舒落心可能會說些什麼。更知道,其實舒落心對她根本不會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
但他,卻還是止不住的擔心,因為她而起的擔心。
「你聽了,可不能生氣!舒姨說我配不上你,要我離開談家,離開你!」說著,顧念兮想到了那張支票,補充道:「對了,她還拿了二十萬的支票給我。要我拿著那些錢,然後離開。」
顧念兮說出的那些話,其實並沒有多出乎談逸澤的預料。在他的印象中,舒落心也就差不多是那個德行。
談逸南十幾歲的時候就到處拈花惹草了。
那個時候,舒落心也是像這樣的拿錢打發走那些女孩。
可明知道,舒落心會作出差不多這樣的行為,但在親耳聽到顧念兮說這番話的時候,談逸澤還是止不住有些惱怒。
因為顧念兮受到委屈了,而惱怒。
「那你說,我值不值二十萬?」男人那黑色的眼眸,正好將自己的怒焰掩藏起來。片刻之後,他又用不鹹不淡的語調,問了顧念兮這麼一句。
單看男人的眼眸,確實看不出什麼。可別忘記,顧念兮此刻可是被這男人抱在懷中。從他剛剛聽完這一番話開始,他落在自己腰身上的手就是越收越緊,而這,也將他生氣了的某個事實洩露殆盡。
當下,女人那雙圓溜溜的大眼一閃而過的狡詐!
「不值!」說這話的時候,女人的嘴角上一閃而過的輕勾。
「我不值?!」本來只是打算試探一下,卻不想女人給了這個答案。這回,男人的黑眸在一瞬間微瞇,不斷朝著顧念兮靠近的高大身子,也被寒氣所遍佈……
「小東西,你竟
竟然敢說我不值二十萬!看來,是我這段時間表現的不夠好了?」不得不承認,談逸澤微瞇著眼睛看人的模樣,真的很嚇人。
看著他湊過來的臉,顧念兮不自覺的吞了一把口水。
「老公……」她正想對這個男人說些什麼,身子卻被騰空了。
惱怒的男人一手就將她扛了起來,大步走向臥室。
「老公,別這樣好不,你這樣怪嚇人的!」被丟上床的顧念兮將自己縮成一團,躲在床邊。
「兮兮,我沒有要打你的意思!」男人的語調,真的很溫柔,不得不承認。
可這聲音越是溫柔,顧念兮便越有種想要掉淚的感覺。
是,他是沒有想要打她。
可他接下來會用比打她還瘋狂的事情來折磨她,好不好!
「老公,你剛剛聽錯了!我是說不止!」最終,她還是繳械投降了。這個男人,她真的惹不起!
「真的?」男人不鹹不淡的語調,聽不出是i高興還是不高興!
不過他的行動總算是停住了,顧念兮趕緊狗腿似的鑽到他的身邊,蹭了蹭道:「真的真的!要不然,我早就收著那二十萬,然後離開了。還會給你接回家不成?」
見談逸澤的臉色又緩和了許多,顧念兮又趕緊搬出剛剛自己說的那些話,希望這男人能網開一面:「她拿那二十萬給我,我就問她這錢她輕易的就能拿出來,證明談家的家產一定比二十萬還要多是不是。然後我見她沒有反駁,我就說了,既然談家的家產不少,那我霸住你等著以後分家產豈不是更好,現在傻傻的拿著二十萬離開的話,那豈不是虧死了?」
只不過,搬出了自己的光榮事跡之後,顧念兮發現身側的男子臉色並沒有多大的改觀。
「老公,你是不是覺得我說錯了什麼,做錯了什麼?可是,我真的沒有收舒姨的二十萬!」看著男人冷漠的側顏,驀地顧念兮的鼻尖一陣酸澀。
這種討厭的感覺,又出現了!
只要談逸澤的側臉冷漠了些,她的心裡總會這樣的酸。
其實,他們最初結婚的時候,這個男人沒少這樣的臉色給她看的。那個時候,她不也活得很好?
可這陣子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只要這個男人稍稍冷漠了點,她就受不了。
難道,是這陣子談逸澤真的對自己太好了,讓自己恃寵而驕?
但在顧念兮還沒有想清楚,自己為何會因為談逸澤如此難過的時候,身側的男子卻一把將她按進了他的懷中,爽朗的笑聲從她的頭頂上傳來:「呵呵……傻瓜,你並沒有做錯什麼!相反,我倒覺得你做的非常好!」
原本,談逸澤還擔心,舒落心去找顧念兮,會讓顧念兮受了委屈。
可聽她這麼說,談逸澤不擔心了。
因為舒落心並沒有在顧念兮這找到什麼樂子,還被她狠狠的痛擊了一番。這樣給了舒落心一次教訓的話,那她下次也就不敢輕易的對顧念兮下手了吧。
「真的覺得我做得好嗎?我還以為……」還以為他覺得她的行為有些過分了。還以為,他會幫著舒落心來數落自己……
「小東西,你和我才是夫妻。是夫妻,就要一致對外!」他笑著揉著她的碎發,他的手很大,骨節均勻而漂亮。稜角分明的臉孔,也因為嘴角上的那抹溺愛笑容而變得真實了幾分。
「不過……還有一點下次你記住了!」她窩在他的懷中,享受著這個男人輕撫自己的舒適感,也感受著這個男人給自己帶來的暖意,而後,安靜的等待著她的下。
其實,顧念兮可以猜到,談逸澤接下去會說些什麼內容。
大概,是會教育她下一次對長輩不能如此無禮,或是其他什麼的。
可顧念兮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談逸澤接下去竟然會說出這一番話。
而這一番話,也讓顧念兮一瞬間吃驚的看著男人。
男人是這麼說的:「下次舒姨要是拿錢給你,你就收下好了。」
「為什麼?」她有些不解的掙脫男人的懷抱。
難道,他真的想要讓自己離開他不成?
「就當她給你的零花錢,雖然每個月我都能給你零花錢,不過我的工資不高,所以給你買不起一兩樣好的東西。既然舒姨這麼慷慨解囊,咱也不需要和她客氣,是不是?」
男人的唇角微提,連眸底也染上了淡淡的暖意。
那一刻,顧念兮也不自覺跟著男人笑了。
這個男人現在是在「哭窮」是麼?
為什麼她覺得,他真的一肚子壞水呢?
因為她結婚之後,談逸澤就給了她一張銀行卡,說裡面差不多有個八十萬。那是,當初他過世的母親留給他的。再者,上次她到第一次談家去,談爺爺就包了個紅包給她。說是裡面的錢不多,只是給她個見面禮。當時顧念兮也不知道裡面有多少錢,可拿回家一查才知道,裡面竟然有十萬塊。原本顧念兮是想要拿去還給爺爺的,但被談逸澤攔住了。說是這錢是爺爺拿給他們過日子用的。
現在加起來算一算,其實他們家好像也不是很窮。如果不大手大腳的花錢的話,這些錢是絕對足夠她和談逸澤這幾年的開銷。
然而,談逸澤竟然說他們窮,要她接下舒
落心給她的錢。
這理由,是有有夠牽強的!
「老公,你好壞!」她笑著朝著男人怪嗲。
真的很難想像,舒落心要是看到自己拿了她的錢,卻將它當成零花錢了是什麼樣的表情。
而談逸澤,真不知道他渾身是不是都裝著壞水。竟然連如此壞的主意也想得出來?
「這樣就壞,還有更壞的想不想要看一下?」
昏暗的橘色光線下,男人對著女人挑眉。
明明是簡單的一個動作,卻讓顧念兮覺得小臉莫名的燥熱。
原因,自然是男人已經探進她衣服裡面的大掌!
「不要,人家沒有興趣!」這事情,其實也算得上是一樁享受。若不是談逸澤每一次不折騰的她睜不開眼睛不罷休的話。
所以,當看清楚男人黑色瞳仁裡面燃起的兩團火苗子之時,顧念兮趕緊逃竄。
只可惜,她的伸手不夠好。
很快的便被男人拽回到床上。
「你沒有興趣不要緊,我有興趣就行了!」典型的霸權主義!
顧念兮白了男人一眼,就被他吻得昏天地暗。
最終,他一伸手便將被子直接蓋住了兩人的身子。將那即將上演的惹火場面,嚴嚴實實的藏起來,不讓任何人窺探到……
——《軍婚,染上惹火甜妻》,連載——
這個星期的週末,談逸澤還要上班。顧念兮看著窗外的天空一片晴朗,便收拾了一下,將自己包裹成了個大粽子出了門。
因為是週末的關係,街道上的人還挺多的。顧念兮一個人走在這個越來越熟悉的城市,發現其實這個城市也很美。
顧念兮逛的這個地方,是個熱鬧的街道。各式美味小吃,都在這裡設了點。
看著琳琅滿目的小吃,顧念兮的心情也非常的好。
以前學校要是放假的時候,她便會拿著自己積攢下來的零花錢,和蘇悠悠到d市的小吃街到處轉悠。想吃什麼就吃什麼。
有時候,還會帶上霍思雨。三人同行,好不歡樂……
只可惜,現在一切都變了。
陌生的城市,陌生的街景,連人都有些陌生。
想到這,顧念兮的眼眶微紅。
「老闆,來份炒板栗。」不遠處,有小販的吆喝聲,也有買東西的人發出的聲響。
只不過,這個聲音比其他的特別,吸引著顧念兮慢步朝著那賣板栗的小吃攤走去。
因為,那聲音很熟悉……
「老闆,你好意思嗎你?就這麼幾個,多送我兩個成不?」不遠處,身穿粉色羽絨服的女子,又和小販叫嚷著,有些自來熟的嫌疑。
在顧念兮認識的人中,只有一個人有如此自來熟的本事!
那,就是蘇悠悠。
看那人的身型和打扮,真的和她好像!
會是她麼?
隨著這樣的想法,顧念兮忍不住又湊近了幾分。
「小姑娘,我這也是做的虧本生意。算了算了,看你長的這麼俊的份上,就多兩個。再多,可就不行了!」小販被女人攪和的沒有辦法,只能將多拿了兩個給她。
「嘿嘿,老闆你真是好人。今天生意一定會紅紅火火,賺個大別墅的!」女人開心的拿過老闆送來的板栗,還不忘送上自己的祝福。
顧念兮記得,蘇悠悠最喜歡的就是和小販討價還價了。
不是因為錢不夠多,買不上。而是,她喜歡享受和人聊天,鬥嘴這樣的樂趣。
「呵呵,小姑娘真會說話!」每一次被蘇悠悠逗得無可奈何的店家,總是會用這樣的話作為結束語。
這樣的情形,和幾年前何其相似?
顧念兮朝著那女人方向邁動的步伐,越發加快了。
「熱乎乎的板栗,要是念兮在的話,就慘了!」而不遠處的女人,則在接過了那些板栗之後,無聲的歎息著。
那一刻,顧念兮幾乎可以確定,那便是蘇悠悠!
「悠悠?」
「念兮?」聽到熟悉的聲音,蘇悠悠也抬起了頭。在看到顧念兮就站在自己面前的時候,蘇悠悠瞪得眼睛老直。
「真的是你,念兮!」本還以為是自己看錯的蘇悠悠,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在發現顧念兮還是完好的站在自己面前之後,便突然朝著顧念兮撲了上去。
但對於這樣突如其來的親暱,顧念兮也像是早已預料到一般,直接伸出雙手,將朝著自己飛撲過來的蘇悠悠接住了。
那一刻,當兩個身穿羽絨服,包裹的像是肉粽子的身子緊緊的靠在一起之時,有什麼東西從彼此的眼眶中滑出。
「念兮,你就是個召喚獸!我剛剛只不過是買了你最愛的板栗,怕被你給吃光了,念叨了幾下,你就出現了……」聽上去像是抱怨的話,但卻讓顧念兮的嘴角飛揚。因為,她聽到了蘇悠悠那最後面,也是最輕微的歎息:「太好了,想死姐姐了!」
其實,他們同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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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蘇悠悠是年頭出生的,而念兮是年底出生的。所以,一直以來,蘇悠悠都以顧念兮姐姐自稱。
「悠悠,我看中你的板栗了。老老實實的給我交出來!」明明是熱淚盈眶的相聚,卻看似囂張跋扈的碰撞。
「死丫頭,每一次我買的板栗都沒有我的份!」雖然不屑於顧念兮那咬牙切齒的小狼樣,但蘇悠悠還是將自己那袋熱乎乎的板栗送到了顧念兮的手上。
「得,今天就算姐姐開心,免費給你提供!」她嘴上是那麼不屑的說著,可滿臉卻都是對顧念兮的溺愛。
因為,蘇悠悠也是獨生女。所以她真的將顧念兮當成了自己的妹妹。
每逢家裡有好吃的,她都不忘給念兮留一份。
她還記得,當初她被發配到這邊工作的時候,念兮哭的死去活來的,說什麼也不肯和她分開。要不是蘇悠悠趁著念兮半夜睡著之時,打包離去,恐怕現在還被這個小混蛋纏著,能不能順利進入工作還不知道。
不過她也和念兮保證過,一年之後她絕對要調回d市工作。
可沒有想到,一年時間還沒有到,她竟然在這城市遇到了顧念兮!
「悠悠,你就嘴硬吧你,其實你是想我了,才買的板栗!」顧念兮伸手接過蘇悠悠手上的板栗,一點也沒有奪人食物的罪惡感。
一口接一口,一個接一個的吃著,好不快活。
「丫頭,咱能不能別在大馬路上邊走邊吃,這多丟人?那邊有個咖啡廳,咱到那邊坐一坐!」其實,她是知道顧念兮最怕冷了。
「那好,不過悠悠你要買單!」
「知道了,你這個吝嗇鬼!」
——《軍婚,染上惹火甜妻》,連載——
「念兮,你給我老實交代,你上次不是跟我留言說,你要『奔向你的幸福』去了。怎麼出現在這裡?是不是被那人甩了,所以準備來投奔姐姐我了?給我老實交代清楚,不然姐姐我非抽你你的筋,拔你的皮不可!」
人來人往的咖啡廳裡,蘇悠悠像是一個彪悍的男人一樣挽起袖子,對顧念兮「惡言相向」的德行,迎來了不少人的注目禮!
「悠悠姐,你冷靜一點。你瞅瞅,那麼多人都看著你吶!」
「少給姐岔開話題!快老實交代,不然我真的會拔你的皮!」
「其實,就跟你說的差不多,我被甩了!」說這話的時候,顧念兮眼神有些晦暗。其實直到現在,顧念兮都不知道該怎麼向別人講起她這段時間的經歷。
當初一來到談逸南的這個城市,看到談逸南和霍思雨在房間內翻雲覆雨的場景,她當場選擇和談逸南分了手,然後漫無目的的遊走在這座陌生的城市。
那個時候的她,不是不知道蘇悠悠在這個城市,也不是沒有想過要找蘇悠悠。只是,她真的不知道當時自己那副要死不活的形象,該怎麼出現在蘇悠悠的面前。她怕蘇悠悠擔心,更怕蘇悠悠會一怒之下會去找談逸南拚命……
蘇悠悠一直是疼她的,雖然每一次總喜歡用各種惡毒的言語打擊她。但她知道,這個世界上除了爸爸媽媽外,沒有什麼人會像蘇悠悠一樣,為自己掏心掏肺。
於是,在這個陌生的城市,顧念兮寧願選擇一個人用工作掩蓋自己的傷痛,也不願讓自己用那副狼狽的尊容出現在蘇悠悠的面前。
「什麼?到底怎麼一回事?你給我全部交代清楚。你這死丫頭,該不會是從那一天晚上之後,你就來到這城市了吧?然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你一直都沒有聯繫我呢?還有,你這個死丫頭到底怎麼挨過這個冬天的?顧叔叔知道你在這裡的情況嗎?」
接二連三的問題,蘇悠悠問的有些凌亂。
那粗重的喘息,表明著她的不滿。但那雙清澈的眼眸,卻洩露了她心疼著的這個事實。
「悠悠,我結婚了!」對於蘇悠悠接二連三,有些連接不上的問題,顧念兮還是決定,將自己最重大的那個消息告訴她。
而這簡簡單單的六個字,又讓這個咖啡廳裡爆出一聲河東獅吼!
「顧念兮,尼瑪的能不能別這麼給姐刺激!你把姐給刺激死了,以後看誰會給你提供免費的板栗吃!」
「悠悠姐,息怒息怒。先喝口水,順順氣,且聽我慢慢道來!」說著,顧念兮連忙雙手奉上剛剛給蘇悠悠點上來的果汁。
尋常的時候,她都直接喊她「悠悠」,若是用上了「悠悠姐」這三個字的話,那證明她心虛。不然,就是要磨蹭蘇悠悠給自己買板栗吃。
怒瞪了顧念兮一眼,蘇悠悠接過她雙手虔誠遞上來的果汁,喝了一口之後,又給了她一記冷眼示意著:繼續說,今天要是不給姐一個合理的解釋,小心姐姐啃你骨頭!
顧念兮一臉委屈的癟著嘴:我說,我說還不成嗎!
「我真的結婚了,其實我也真不知道該怎麼和你解釋!」這短時間發生內的事情,真的很多。要是她筆夠好的話,沒準還能將這些寫成一部膾炙人口的網絡小說。
「可你剛剛不是說,你被那狗東西甩掉了麼?怎麼,又跟他結婚了!」蘇悠悠一直都是跟著這個瞬息萬變時代走的人。所以一聽到那男人將顧念兮給甩了,給他的稱呼立馬由「死男人」升級為「狗東西」。
「不是和他結婚的,而是他同父異母的哥哥!」事實,有時候就是這麼出人預料的!
「什麼?那狗東西甩了你還不成,還把你賣了?這麼坑爹的事情,這狗娘養的也做的出來。走,帶姐姐過去,現在有姐姐在咱不怕,姐姐現在就給你討回公道去,將這狗娘養的畜生給閹了,把他的jj拿去餵狗。然後再找幾個彪悍的男人,爆他菊花,強了他。」蘇悠悠一向是衝動派,口齒伶俐的將談逸南從頭到尾的咒罵了一遍還不解氣,這會兒怒氣騰騰的挽起了袖子,拉著顧念兮意圖要「行兇」去。
「悠悠,冷靜冷靜!冷靜是你第一人性,你不能將它給拋棄了!」顧念兮就知道,要讓蘇悠悠這個火爆性子,知道了她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非要氣炸不可。
再者,暴怒的蘇悠悠就一隻噴火龍。說的出,她也做得到。若是真的把談逸南給閹了,再爆什麼菊的話,那這個男人還有活路麼?
其實這樣的男人若是真的被蘇悠悠一頓折騰,弄到死了,也沒有什麼值得同情的。可問題是,為了這種人渣讓蘇悠悠坐牢,她不捨得!
「你這丫頭,到這裡遭了這麼大的罪,也不來找姐姐,你真的枉費姐姐寵了你這麼二十二年……」確實,尋常的蘇悠悠就像顧念兮說的,冷靜是第一人性。不然,她怎麼拿起那刀子,幫病人開膛破肚?
可一旦碰上顧念兮的事情,她就是冷靜不了。
因為當下,女人發揮了她超強悍的想像力,將顧念兮的形象在自己的腦海中刻畫的更加悲慘。什麼拐賣,什麼sm的,都在她的身上上演。
一想到這些,堅強如蘇悠悠,突然紅了眼眶。
「別啊,悠悠姐。咱不哭,我是自願嫁的,不是被賣掉!」雖然拿到結婚證的那個過程,談逸澤使用了某些逼上梁山的舉動。但總體上,他們還算是「結婚自由」。
「什麼,我不信!你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城市,怎麼可能自願結婚呢?都怪姐姐沒有好好照顧你,要是你當初說你要『奔向什麼狗屁幸福』的話之時我阻止你了,就不會發生這麼慘絕人寰的事情了。都怪姐姐沒有照顧好你,姐姐真的對不起你……」女人邊哭便用哀怨的語氣,還有超強的記憶力,將她們從小到大的何種親暱,以及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她蘇悠悠是何種的悔恨和不甘願,都口齒伶俐的表達出來。
「悠悠,我真是自願結婚的!而且,我現在還真的蠻幸福的!」說這話的時候,顧念兮的腦子裡閃現某個男人的身影,嘴角不自覺的揚起……
而這樣驟現的弧度,也被蘇悠悠給捕捉到了。
當下,蘇悠悠也突然有些相信了,顧念兮是自願結婚的這個事實!
「那……那個男人是做什麼的,有多高,長的對得起大眾嗎?有房子嗎?」清了清臉上的淚水之後,蘇悠悠突然又恢復了她那彪悍的性格。張口,便問了幾個非常對得起廣大人民群眾的問題。
「多高,我是沒有量過。不過,我只到了他的疙瘩窩。」
「太高了,不是很好。再說了,咱看重質量,不是重量。」
「長相挺好的,挺陽剛,帥氣的!」
「怕是個花瓶,中看不中用!」
「有一套公寓,兩室兩廳外加一個廚房!」
「這麼小的公寓,不嫌擠得慌麼?也敢拿來娶老婆!工作呢?」蘇悠悠有些尖酸刻薄的諷刺著,語調裡充滿著不滿。
顧念兮覺得,此刻蘇悠悠不像是自己的姐妹,倒像是自己的母親,正在盤問未來女婿的情況。
「工作,據說是咱s軍區的參謀長!」顧念兮原以為,說出這個職位會惹得蘇悠悠驚訝連連。
誰知道,這丫頭也只是簡單的皺了一下眉頭:「是個軍人,就怕有什麼怪癖。等有機會,把他弄出來讓姐幫你考驗考驗!」
看蘇悠悠的架勢,這回真的把自己當成了顧念兮的母親了。
只不過,再過不久,當談逸澤出現在蘇悠悠的面前之時,顧念兮才知道,原來此刻這些閒言碎語,只不過是這廝的假正經罷了。
「不過念兮,嫁給那個狗東西的哥哥,和狗東西低頭不見抬頭見的,難道你不覺得難受麼?」
「還行,我現在已經沒有多大的感覺了。」最難受的那段時間,談逸澤已經陪著她度過了。現在面對談逸南的時候,她真的已經沒有多大的感覺了。就算有,也不過是對那段青蔥歲月的緬懷罷了。
「那看來,你已經走出陰影了!不過我真的很好奇,為什麼你會和他哥哥閃電結婚?這閃電結婚的事情,你這一根筋的兔子是做不出來的。」
「這還不是因為霍……」
霍思雨!
顧念兮本來打算,和蘇悠悠說出霍思雨的那些事情。
可無奈,就在這一刻,蘇悠悠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喂,什麼事情!」
「什麼!你們撐著,我馬上趕過去!」電話只說了兩句,蘇悠悠便掛斷了。
「怎麼了,出了什麼事情?」
「醫院裡剛剛來了一位病患,大出血。今天是週末,我們那科只有一個醫生值班,可現在忙不過來,讓我趕緊過去一趟,協助一下。」
說這話的時候,蘇悠悠已經開始收拾自己的包包,套上自己的外套。
作為一個醫生而言,蘇悠悠無疑是最有責任心的。
「對不起啊念兮,我們好不容易見一面,還…
……」
「說什麼呢,我這邊付賬就行!你趕緊過去吧,病人的安危要緊!」顧念兮是最瞭解蘇悠悠的人。雖然表面上這丫頭是一個粗神經,但涉及到病人的,她卻絲毫不敢猶豫也不敢馬虎。
「嗯,那我這就先離開了。對了,我們現在可在同一座城市了,你手機號碼沒有換吧?要做好姐姐我隨時突擊檢查的準備!」臨走前,蘇悠悠還不忘囑咐一句。
「沒換,就等著你突擊檢查!」
「算你識相!好了,姐先走了!」說完,蘇悠悠便快步離開了。
遇見蘇悠悠之後,顧念兮感覺自己心情又是一陣大好。
本想著,給談逸澤也帶點好吃的東西回去,讓他開心開心。卻不想,在這個時候意外的憋見一抹身影。
而那人,似乎早就注意到了她的存在,正一步步的朝著自己靠近。
「霍思雨,你還真是無處不在!」看到女人大步走到自己的面前,顧念兮學著往日她和自己打招呼的樣子,冷冷的掃了她一眼。
她的意思很明顯:霍思雨在跟蹤自己!
而霍思雨也不加掩飾,道:「是,我今天一早就在你家樓下等著你了。不過念兮你並沒有發現我,所以我就跟在你的後面看看!看看你到這個陌生的城市都會做些什麼事情!」
「那你都看到了,可以回去了吧?」這個城市,確實陌生。
不過令顧念兮更陌生的,是她霍思雨。
沒有到這座城市之前,她們曾經是那麼緊密的關係。
可一到這裡,一切全都改變了!
而她,也早已不是那個會跟在她顧念兮和蘇悠悠身邊,和她們漫步閒逛,一起歡笑的女孩。
「念兮,你……你說的什麼話呢!」看著顧念兮不冷不熱的態度,霍思雨緊握著手上的lv皮包。
只是,如此高檔的皮包,也沒有給她多少的安全感。
面對顧念兮的不屑,她是憤怒的。
真想,狠狠的甩她幾巴掌。
可現在的她,卻又不敢輕易的挑怒顧念兮。
因為,她還有事想要求顧念兮!
於是,在顧念兮的冷言冷語之下,霍思雨上前了兩步,拉住了顧念兮的手!
「念兮,好說歹說,我們也是來自一個地方的。再說了,我們也有好幾年的姐妹之情!」她拉著顧念兮的手,巧笑顏開。
彷彿,她未曾作出任何傷害顧念兮的事情。
她的面容,笑的生動。
只是,這樣的霍思雨卻讓顧念兮莫名的噁心。
看著她嘴角上那抹笑,顧念兮不禁懷疑這個女人又在計劃什麼!
她可沒有忘記,霍思雨是個多麼好的演員。
不屑的將自己的手從霍思雨的手上抽出之後,顧念兮冷冷的問道:「有什麼事情,直接說。不要拐彎抹角!」
「念兮,你可不可以不要這樣!我今天之所以到這裡來,想必你也應該知道我是為了什麼!」霍思雨不愧是個演技派。剛剛才是巧笑顏開的臉,此刻已經雙眸泛起霧氣,仿若一個倍受欺凌的柔弱女子。
「為了談逸南?」顧念兮挑眉,冷哼道:「那種被你霍思雨用過的破鞋,我是不會接收的!你,儘管放心大膽的用好了!」
「不是……念兮,我今天之所以來找你,是為了……」霍思雨蹙起了眉心,紅唇輕咬著,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如此的霍思雨,看上去簡直就跟瓊瑤劇中的女主角沒什麼兩樣。旁邊路過的人,還指不定以為她顧念兮對她做了什麼事情!
「不是為了談逸南,那是……」顧念兮轉身,看向霍思雨。「該不會是為了,你這個『千金』的身份吧?你認為,如此瞞天過海,真的能騙得了談逸南還有談家人一輩子?你難道不知道,你未來的婆婆可是非常期待見到你『市長父親』。到時候,我倒是想要看看你到什麼地方找一個『市長父親』,給她看。」
從霍思雨那雙明亮的眸子裡,她看到了自己微瞇起雙眸,那個充滿探究意味的自己。
原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還是有一點的道理。
和談逸澤在一起的時間多了,似乎連她也學會了他這幅高深莫測的尊容。
怪不得,自己最近的嘴巴變得越來越壞了!
這,都是被他教壞的!
老流氓!
「念兮……」
------題外話------
壞女人,真想衝進去撕爛她的嘴巴!嗷嗷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