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村其實就是兔山,童飛他們沿著山谷一直往東,終於來到一處山崖之前,這裡靈氣頗濃,四處草木繁茂。遠遠的就看到山崖下有三處洞窟,彼此相隔十數丈,其中兩處有人把守,只有一處敞開著。為避開耳目,三人找個一處山崖,遠遠的觀望起來。
童飛就問房鍾瑞:「這有三個門,我們怎麼走?」
房鍾瑞介紹說:「這三處洞窟,右邊的通往藥谷,左邊通往百草園,中間是自由村。因為藥谷和百草園都是一些被奴役的奴隸,自由村則是一些順民,所以自由村沒有看守。」
聽到奴隸二字,大肥就咬牙切齒了:「老大,我們馬上就攻進去,將奴隸們解救出來。」
未等童飛說話,鍾瑞當即道:「玉少爺,萬萬不可,這奴隸們雖然深受壓迫,可是都中了迷心蠱,不可貿然救助。」
大肥求援的看著童飛道:「這蠱毒之害,老大你應該有辦法吧?」當初昂日送於童飛昂日飛針之時,大肥就在左右,所以留了心,知道這飛針又滅殺毒蟲之功。
童飛點頭道:「解決毒蠱應該不是什麼難題,只是我們貿然攻入,會不會引起你們兔村內奸的警覺,我們是來探查情況的,如果直接攻入,反倒失去了潛入的意義了。」
「還是仙童所慮周全,我告訴你們,千萬不可小看迷心蠱,這蠱毒乃是巫門奇術,有子母之分,村民身上所種的乃是母蠱產下的子蠱,和母蠱神魂相聯。若傷及子蠱,子蠱感到威脅,就會發出求救,母蠱感應到後就會發出爆體的指令,還沒等你滅殺子蠱,村民也許就毒發身亡了。」
童飛雖然略懂毒術,可是對於巫蠱只是聽說,而今聽了鍾瑞所言,才意識到蠱毒的可怕,不禁眉頭緊鎖道:「這麼說,我們就無法解救村民了嗎?」
「其實母蠱一直為叛徒房果房林掌握,掌握母蠱,就等於掌握了村民生殺大權,所以這些年這兩叛徒才把持兔村,作威作福,人人敢怒不敢言。當年我若非裝瘋賣傻,讓他們誤以為我也中了蠱毒,渾水摸魚,才逃過一劫,必然會別他們所控。」
「那自由村又是怎麼回事?」童飛問道。
「真是不堪回首啊」鍾瑞感慨道:「這自由村是房林房果的手下,還有當年的投靠者的居所,也就是被兩個奸賊視為「自己人」的地盤,雖然免除了奴隸的勞役,但是身上還是中有蠱毒。我跟心梅當年就是從自由村出走的,當初為了逃出魔掌,只好假意奉承,違背良心的幫這兩個奸賊做事,整整十年才得以解脫啊……」
「那你這一次回去,不會引起他們的懷疑嗎?」童飛有些擔憂道。
「這倒是沒事,當年我和心梅是接了探尋道生林路徑的任務離開的,誰都知道這條路是九死一生,即便我多年未歸,他們也不會起疑心。」
「道生林路徑?」童飛心中一動。
「是啊,道生林之路不但是我們青龍域所有生林的夢想,也是奎木狼族的理想,據說那裡擁有永不乾涸的靈泉。但是千百年來,尋找回歸的這條路,沒有一個生還者。」鍾瑞說著看了一眼大肥:「所以玉少爺您是幸運的!」
「哦,原來如此…」童飛緩緩點頭。想起來光幕海的驚險,還有大肥他們說的,無數生林飛蛾撲火的情形,童飛知道就算有人有機會進入道生林,也一定不會再回頭。大肥老桿一方面是懷著復仇的心願來的,當然這其中最重要的,還是童飛要來青龍域,機緣巧合才有此一行。要按照大肥老桿他們自己的心思,一千年也未必肯離開道生林。誰會放著神仙境不呆,偏要去鑽地獄?
「所以這一次,我都想好了,就說找到了進入道生林的路徑,不說那兩個奸賊,就是奎隆也說不定會大感興趣。」房鍾銳果然是老謀深算,居然想到了這一招。童飛也不得不為之折服。要換了童飛,聽到這樣的消息,不說消失一百年,就是消失三百年回來,都是坐上功臣,哪裡還會責怪!
「玉少爺,當時候,我就以這個消息為條件讓他釋放所有的村民!」
童飛聽了房鍾瑞的話沉思道:「此事,還是暫時不要提,要是引起奸賊的懷疑卻不好了,不過可以藉機跟他們周旋,我想我們的目的是救出村民,萬不可冒險。」
童飛說道:「我有一計,就是想法找到母蠱,若是母蠱受傷求救,那子蠱說不定就會離開村民體內,到時候我們就可以一了百了!」
「不可啊!」鍾瑞忽然大驚道:「這樣就會引發萬蠱噬體,仙童您救危險了!」
「萬蠱噬體?」童飛冷笑一聲,心道:「我早就是毒靈難侵之體,況且有飛針在手,萬蠱又能奈我何?」但是面上童飛卻沒有直說:「此事暫時這麼安排,具體到時再說。」
大肥救人心切,也沒有多想,說道:「鍾瑞叔,老大說的對,還是先入村再說吧!」
房鍾銳只好點頭,領著童飛他們走出了臨時掩蔽的山崖,三人已經商議停當,心中有底,所以昂首闊步的朝著自由村村口走去。
這自由村就是兔村當年的城鎮,千百年的歷史,一應建築十分古老,全是靈籐靈木構件,有些古籐差不多比古木還要粗壯。說是村莊,更像是一片茂密的叢林,枝繁葉茂,遮天蔽日。城鎮之中有大街,有作坊,也有門戶花園,跟凡人的城市可相媲美,不過卻多了幾分古樸和原始味道。
鎮上的村民當然全是兔子,所不同的一個個是衣衫齊整,和凡人世界穿著相似,有貧賤富貴之分,在最高的一棵古木之前,更有一些士兵和將軍在巡視。
「那裡就是原先兔尊的官邸……」房鍾銳對身邊的童飛解釋,而大肥緊緊的盯著看著那棵大樹看沒有言語,臉上的表情極
為複雜。童飛知道,這應該就是他的故居了,若不是當年之變,大肥應該是這個村鎮中顯赫的貴族。
童飛問道「你看我們該怎麼去?直接闖入?」
「這不用擔憂,我自有安排,我們去那邊小坐一下,不用片刻就會有人來詢問的。」鍾瑞指了指身邊的一顆古木小屋,細細一看這木屋很大,像是人族城鎮中的店舖。有數十頭衣衫光鮮的兔子在裡邊坐著喝酒閒聊,看樣子是個酒館。
鍾瑞帶頭一腳邁入,頓時所有人都愣了一下,紛紛朝著他們看來。童飛知道,這些人都是看他的。一個人族忽然出現在兔子窩,當然會引起關注了。
「房戌,別愣著了,給我們找個位置,再拿一壺十年的好酒來!」房鍾銳一點也不迴避,直接走到了掌櫃面前。那掌櫃是一頭瘦瘦的灰兔子,至於容貌,童飛也說不清楚,反正在他看來兔子都長的差不多。除了老弱病殘、高矮胖瘦、衣服毛色,其他的也區分不出。
不過那掌櫃卻不同,盯著房鍾瑞看了看:「你……你是?」
「老酒鬼,你連我都忘記了,我是房鍾瑞啊!」
「您…您您是…莫非您是房鍾瑞房統領?」那老灰兔似乎想起來!
「哈哈,真是好記性,我就是原來的統領房鍾瑞!」
「啊呀,小人真是不知大人駕到,該死該死。」老灰兔一聽臉上頓時多了幾分笑容。
「那還不給我找個地方!」房鍾銳哈哈的說道。
那老灰兔一招手,來了一個跑堂的兔子,將他們恭恭敬敬的領到一處坐下。反正讓童飛大開眼界,這地方除了換做了兔子腦袋,幾乎就是凡人的城鎮,掌櫃跑堂一應俱全。
老灰兔親自捧來了酒,萬分親切的盯著鍾瑞看「大人這麼多年您去哪裡了?前幾年聽說您經死了,小人還傷心過呢!咦,這位是……」老灰兔盯著童飛上下打量。
房鍾銳哈哈道:「一言難盡了,以後再跟你說吧,哦對了,這位是巫族的貴客!」
「巫族的…大大…大人!請饒恕小的眼拙,不知您是巫族的大人,小的該死!萬望饒恕…」那老灰兔一聽巫族二字,雙腳就打了哆嗦,差點跪倒。
童飛一看,原來巫族二字居然有這般的威懾,當即緩緩道:「不知無罪,你且去忙吧。」
那老灰兔這才如逢大赦,戰戰兢兢的起身離去,童飛注意到,他的三瓣嘴幾乎捏成了一撮,腦袋上明顯的冷汗直冒,看來是嚇的不輕。
「來來來,大人,您嘗嘗我們兔族的佳釀!」房鍾瑞說著舉起酒壺給童飛斟滿了一杯。童飛會意的舉起酒杯,慢慢的品了一小口,還別說,這酒真的很不錯,清香之中,帶著絲絲的靈氣,雖然比不上猴子酒,卻別有一番滋味。
那些座中人一聽巫族二字,連張望也不敢了,一個個匆匆的吃了幾口,就陸續的退走了,很快這酒館裡就剩下了童飛他們三人,老灰兔和那個兔子跑堂小心的在一變陪著。
童飛也不管那些,依然裝模作樣的跟房鍾銳喝著酒,說著話。
一壺酒還沒有喝完,就聽得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個身穿盔甲的兔將軍邁步走進來,嘴裡嚷道:「巫族大人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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