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黎似乎是明白了什麼,衝著千祈點頭表示感謝。
「我知道了,去幫你問問吧。」樹上的人,從樹上跳下慵懶地對久黎說,渾然不在意落在肩上的梨花花瓣。說著縱身從這高聳的懸崖上跳下。
「啊!你在幹嘛?!」千祈驚叫一聲撲到他跳下的地方向下張望,只有寥寥的幾隻飛鳥和嶙峋的怪石就再無其他。
「他沒事的。」久黎看著千祈複雜的表情說道。
「怎麼會沒事啊,他又不會飛。」千祈有些落魄的說,她又不是看見有人自殺還面無表情的冷血動物,她就是一個普通的女孩。
「他是妖怪。」久黎有些哭笑不得的對千祈說。
「啊,說起來我剛剛看到他好像有對白色的獸耳。」千祈突然回想起,「那雙耳朵是真的?」她突然反映過來,問久黎。
「狐妖大人名叫痕,在妖界也算是很高貴的存在,不過不是很受歡迎,地位不高的妖怪對他還敬重有加,但級別和他差不多的妖怪都很排斥他。」久黎點頭表示肯定千祈的疑問後又對她說。
「為什麼啊,我覺得他還不錯啊。」千祈不解。久黎看來也不知道,默默的搖了搖頭。
過了半餉,梨樹前突然出現一團一人多高的霧團,煙霧繚繞看不清楚裡面,不過很快就散去了,隨之出現了一個身著紅衫的有著銀色長髮,長著對白色狐狸耳朵的男人,正是痕。
「怎麼樣?」不等痕開口說話,久黎快步上前詢問。
「今日黃昏,我會讓你看到他的。」痕回答,很明顯久黎鬆了口氣。此時,太陽已經偏西,不過十分鐘太陽就要落下。
「只是……」三人正沉默時痕突然開口道。
「只是什麼?」久黎問道,她又開始緊張起來,那種緊張,更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懼怕,從久黎的眼神中滿溢出來。
「那個落塵早已經投胎轉世了,我只是找到了他前世的靈魂,今日見面,他看不見你,他只能看見這送往冥界的河燈。」痕對久黎說道。
「我知道了。」久黎很顯然非常失望,但還是笑笑,對遞給她兩盞河燈的痕道謝。
不久後,太陽開始下落,血紅的夕陽將眼前巨大的梨花樹上的梨花都染成了粉色,顯得格外的美麗。黃昏的風吹過,樹下的千祈早已沉浸在美得令人窒息的景色中,其他兩人均是見怪不怪。
痕走到梨樹前,一揮手,一張寫著奇怪字的符紙從他紅衫的衣袖中飛出,貼在梨樹上,痕繼而轉過身,對著千祈和久黎兩人身後的一層樹木手一揮,數張符紙相繼飛出貼在樹上,頓時符紙上的怪異符號紅光一閃,再從高處看,站在懸崖上的三人頓時沒了蹤影,只剩下一顆孤零零的梨樹,在夏天的夕陽下,正艷麗的開著……
「這裡是?」對於突然跳轉的畫面,千祈有些不適應,揉揉眼睛問身邊的痕。
「冥界與人間的邊緣。」痕淡淡道。這裡依舊是夕陽的樣子,一顆巨大的梨花樹上,花開得正艷,被夕陽照成了淡淡的粉色,遠遠看上去有點像櫻花樹。落花繽紛間,一種紅色和花佔據了目光的所及之處,形成了這種花的海洋,千祈記得原來在哪本書裡看到過這種花的介紹,這種花好像是叫彼岸花,傳說中是冥界給逝者的引路花。
過了好一會,千祈才發現久黎不見了,正四下張望時,痕好像知道了她在幹什麼,摀住了正要叫久黎的千祈的嘴,指了指梨樹下,仔細一看,一身白裳的久黎正單膝跪地在一條只需要兩步就能跨過的小河邊上癡癡的望著河對面的人。而河對面,是一個一身白色袈裟及身的僧人,不用想,這個人就是落塵。
「她怎麼不過去啊?」一時間疑問變多,千祈問道。
「那條河名叫黃泉,來到這裡的人不論是生是死,只要過去了,就回不來了。」痕耐心的解釋道,至於為什麼落塵成為了一個和尚,事情就又要從幾百年前說起了。
讓我們把時間跳回到落塵走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