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落塵在的這幾天時間,兩個國家間奇跡般的停戰了。就如同天意一般,那段時間平靜得很,可以說是…平靜得嚇人。
我家那時像是住在山間,落塵每天天還沒亮就出去了,去幹什麼我不知道,不過他每次回來都會帶一捆柴和一點野味。每天如此,如果不看在他的身份上面,我們兩人可真的就像山中過著平淡卻安逸的夫妻。
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不適合露面,所以從來不會進到城中,為了怕他無聊,我每次進城,回來都會給他講講我們兩國的情況,或是說城中蘇府的少爺娶了少夫人,滿街都是爆竹聲,或是街角賣藝的人和官役因為不知什麼原因打了起來。這些瑣碎的事我都一一給他講述,他總是微笑著聽我講述,不插一句話。每到這時,我才敢正視著他。他有著一雙帶著陽光的眼眸,外貌很一般。但不知道為何,那麼平凡的他在我眼中,卻是閃閃發光的樣子,那麼近,卻又那麼遙不可及。
事情是出在他醒來的幾十天左右,那件事情到現在任然歷歷在目。
那時臨近中秋佳節,是全家團圓的日子,我們所住的那段臨近江邊,有放河燈的習俗。想想家裡多了個人,便不能再和往常一樣自己隨隨便便就過了。索性就上街去買點東西豐富下飲食,就算是國家不同,但習俗差不多,不知何時,我已經將他當做一家人了。
當所有東西差不多都湊齊了,我開始往家趕,那時接近天黑,再不回去,那傢伙怕是會擔心。我那時這樣想,在那條泥濘的小路上加快了腳步。卻不想才走了兩步只聞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就眼前一黑。
再次醒來,我被關在了一間密不透風的小屋裡,雙手被反綁著,腦袋很暈,但是神智還是保持著清醒。
「你確定沒問題?」一個沉穩的男聲從外面傳來。
「放心吧,他爹娘都死了的,這女娃子沒人管,現在就一個人住著。」一個很是熟悉的聲音回答道。這個聲音,我似乎很早前聽到過,似乎是小時候?我使勁搖了搖任然暈眩的頭腦,二叔?我的記憶中,似乎有這樣一個人,戰爭沒爆發之前,爹似乎每年過年都會帶我到祖屋去拜年,那個二叔似乎也年年都在我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帶我到這裡,不過看了看現在的情形我知道這絕對不是好是。
「唉,也可憐這姑娘了,長得也倒算是水靈,若是找個好的夫家也不錯。」二叔在門外假惺惺的歎著。
「你也別再這裡裝了,給你的價錢也算高,事成之後少爺會如約將錢拿給你的,就等明天了。」沉穩的男聲諷刺的對二叔說。
「你是誰?!」兩人話音剛落,又開始一口同聲的高呼。
「久黎在哪裡?」一個冷冰冰的聲音響起。是落塵!很快門外傳來打鬥聲,但也很快結束。門被落塵一腳踢開,木頭碎屑胡亂飛舞,門外月光傾瀉而下,灑在他的肩上,灑在他低垂的睫毛上。
「沒事吧。」他走過來替我解開手上束縛著我的繩索,我昏沉的靠在他的肩上。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頭腦還沒清醒的緣故,我靠在他肩上哭了起來,對他說:「我就知道你會來。」他聞言一怔,將手放在了我的頭上,沒有在說話。良久之後,我收住眼淚,他又才開口,他問我:「等戰爭結束,你當我妻子可好?」這次,他一臉的正經,沒有半點開玩笑的跡象,我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然後又對他說:「我想看河燈。」他見我點頭同意了他的求婚,笑著對我說沒問題。
此時已經是深夜,放河燈的人們早已散去,河面上只有一兩盞火苗跳動著的河燈,即便如此我也很滿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