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曉飛和陳墨都不明白。
「我知道你們不明白,本來這事情陳墨跟著我就行,曉飛我不想讓你參與的,但今天你遇上了,讓你走也是不可能了,不過等會動手的時候,你要跟在最後面。」
南哥說話極快,穿鞋也極快,幾下就穿上了皮鞋,繫上了鞋帶,然後伸手從病床下面抽出了一把嶄新的短把獵槍,卡,打開看了一眼槍膛裡面的子彈,卡,重新又甩上。
到這時,鍾曉飛和陳墨終於是明白了一些。
南哥有行動,但並不是要救援酒吧。
「海明,這裡就交給你了,你記著……」南哥把孫海明叫了進來,在他耳朵邊低聲的叮囑一番。
孫海明臉色嚴肅的不住點頭。
「好,去吧!」
南哥拍一下他的肩。
「哥,你……」孫海明卻有點猶豫。
「沒事,有你飛哥和陳哥跟著我,你還擔心什麼?」南哥從容的笑。
「好。」
孫海明咬牙點頭,疾步走出病房,在走廊裡面召集兄弟。
兩分鐘後,南哥,鍾曉飛,陳墨還有另外的七八名能打能殺的精悍兄弟,悄悄的流出病房,藉著夜色的掩護,從醫院的後門離開。
而孫海明還在醫院裡面召集兄弟,同時忙著打手機,召集更多的人。
而在醫院大樓前,幾輛轎車已經發動引擎,一副立刻就要出發的樣子。
但他們卻遲遲沒有出發。
真正立刻出發的是南哥鍾曉飛他們。
在醫院的後面,三輛suv在悄然等待,南哥鍾曉飛他們出了醫院的後門之後,立刻上車。
三輛轎車急速的向北邊駛去。除了南哥手裡的獵槍,另外還有兩個兄弟也拎著仿製槍,使用的是土子彈,雖然威力不能和軍用槍支相比,但幾槍下去打死一個人,還是不成問題。
南哥手裡的槍支並不多,今晚全用上了。
在車裡,南哥低聲的向鍾曉飛和陳墨解釋了一下今晚的行動。
「劉鐵軍在北邊有一間豪華的別墅,如果我猜的沒錯,他現在一定躲在那裡,進行遙控指揮。平常的時候,別墅的保衛很嚴密,劉鐵軍派了很多的人保護自己的安全,但今晚是決戰,劉鐵軍肯定把能派的人,都派出去了,所以現在守在別墅的人,一定會很少。」
南哥冷冷的說:「而這,就是我們的機會,也是我們反敗為勝的唯一機會!」
鍾曉飛和陳墨明白了。
劉鐵軍今晚使用的是圍魏救趙之計,一面攻擊酒吧,一面卻在路上佈置好了埋伏,等著南哥帶人自投羅網。
這招其實挺高明的,可惜遇上了南哥。
南哥使用的是聲東擊西之策,也可以叫明修棧道暗渡陳倉,表面上帶人要去救援,以迷惑劉鐵軍,孫海明扮演的就是這個角色,但其實上南哥卻悄悄的溜出醫院,帶著鍾曉飛陳墨他們這些主力,直撲劉鐵軍的老巢!
黑道,比的不只是武力,更是智力。
轎車向前。
陳墨看著南哥,眼睛裡面滿是佩服。
他很少佩服人。
以前他對鍾曉飛賺錢的能力,佩服無比,今天他對南哥的謀略,更是佩服。
南哥這個計劃,顯然是謀劃了很久,而且也等待了很久,他等待的就是劉鐵軍防衛空虛的這一天。
不過鍾曉飛心裡有一個問題。
那就是帝豪酒吧怎麼辦?
劉鐵軍大舉進攻,劉濤是絕對擋不住的,在敵眾我寡的情況下,他們一定會被砍的很慘……
鍾曉飛不敢往下想了,想要向南哥提問,但話到嘴邊又嚥回去了。
以南哥的謀略,不會想不到這一點,但他並沒有派孫海明直接救援,只讓孫海明虛張聲勢的拖延時間,明顯的就是已經放棄了酒吧。
古來的大兵法家,經常會做這樣的事情:用一支小的部隊,拖住敵方的主力,而我方的主力則養精蓄銳,等到敵方疲憊的時候,再對敵方展開致命的攻擊。
而那支小的部隊,就是注定要犧牲的炮灰。
南哥坐在前座的副駕駛座上,臉色平靜,目光虎虎的直視前方,動也不動。
但鍾曉飛還是從他緊握的拳頭裡,感覺到了他內心的緊張。
是的,這是他們唯一能打敗劉鐵軍的機會,但同時也是一場賭博,因為誰也不能知道,在別墅裡面等待他們的會是什麼?
三輛suv飛速的向前狂飆,五分鐘後,他們進入了城北的一處別墅區。
這個別墅區就整個海州來說,不算是最高級的,但絕對是最有名的,因為很多名人都住在這裡,鍾曉飛的朋友,影視大亨韓世儒在這裡就有一處別墅,上一次鍾曉飛參加他的酒會,就是在這個小區。
小區的保安其實挺嚴密的,出入都需要有小區的通行證。
三輛suv都有通行證,顯然,南哥準備了不是一天兩天了。
「吱」,進了小區之後,轉了兩個彎,三輛車停了下來。
時間已經是深夜的12點了,小區裡面靜靜的看不到一個人,只有路燈灰暗。
附近的別墅大部分都已經熄燈,只有正對面的一棟別墅裡面燈光比較明亮,隱隱的看見,有人在窗戶邊走來走去。
不用說,這棟燈光明亮的別墅,一定就是劉鐵軍的家。
南哥下了車,取出一個紅外望遠鏡,對著別墅小樓仔細的觀察了一會。
別墅的一樓亮著燈,二樓的右邊也亮著燈,三樓則是黑漆的,這說明一樓二樓都有人,三樓則沒有人。
二樓拉著窗簾,看不清裡面的人,但一樓的窗簾沒有拉,透過玻璃,可以清楚的看見有一個壯漢正在打著哈欠看電視,另外還有兩個壯漢站在院子裡的花圃邊抽抽煙邊聊天。
所以結論比較清楚,一樓的應該是劉鐵軍的保鏢。
劉鐵軍的本人則是在二樓的右側。
分析完了之後,南哥看著鍾曉飛和陳墨:「時間不能耽誤,院子裡面的那兩個人必須馬上收拾,但不能驚動一樓裡的人我估計,裡面最少還應該有三個保鏢,而且可能會有槍……」
「沒問題。」不等南哥說完,陳墨已經在點頭。
「好。」南哥欣慰的笑,把手裡的獵槍遞給鍾曉飛,鍾曉飛擺手,示意不用。
槍的殺傷力太大,鍾曉飛有顧忌。
鍾曉飛和陳墨開始行動。
陳墨身手不是一般的利索,高高的尖刺的鐵柵欄,他輕巧的一個縱身就翻了過去。
然後他把鍾曉飛也接了進去。
他們的動作很輕。
院子裡面抽煙的兩個壯漢毫無察覺。
接著,鍾曉飛和陳墨悄無聲息的向花圃邊的兩個壯漢摸了過去。院子裡面花卉植物栽了很多,很利於他們的隱藏。
兩個壯漢還在抽煙聊天,像是在聊美女,兩人臉上都帶著色,一點都沒有察覺到危險的臨近。
鍾曉飛屏氣凝息的觀望,心臟砰砰跳動,緊張的快要從嗓子眼裡面跳出來了。
天很黑,夜很靜,靜的只能聽見蛐蛐鳴叫,還有蚊子在空中飛來飛去的聲音。
陳墨是行家,他從花圃裡抹了一塊泥土,朝遠處花圃輕輕一投。
被泥土砸中的植物,微微搖晃了起來。
正在抽煙的兩個壯漢立刻警惕了起來,一起探頭看了過去,其中一個扔了手裡的煙頭,緊張的過去查看,另一個覺得他有點小題大做,「看什麼看?肯定是貓!」他說。
第一個同伴很盡責,依然向前方走去。
後面的同伴撇嘴不屑。
鍾曉飛和陳墨相互一看,同時從隱蔽的地方閃了出來,
陳墨先輕輕的拍了一下那名壯漢的肩膀,那壯漢驚訝的回頭,「砰!」陳墨的鐵拳猛的砸在他的太陽穴,那壯漢悶哼一聲,連人也沒有看清就暈了過去,側身倒在陳墨的懷裡。
這一拳陳墨用了全力,而且也用了巧力,
而這時鍾曉飛已經抱起了他的小腿,和陳墨一起,將這名暈厥的壯漢,抬到了花圃裡。
第一名壯漢向前走了兩步,沒有看到什麼情況,轉頭回頭,卻不見同伴。「咦?老五,你他麼的哪去了?」他不滿的嘟囔,順著原路轉過來,伸著脖子左右的看,還是沒有看到同伴的身影,正奇怪的時候,忽然腦後風聲,腦袋上重重的被砸了一下,眼前頓時一陣的漆黑,軟軟的倒下了。
別墅外,正舉著夜視鏡觀察的南哥,興奮的點頭。
鍾曉飛和陳墨打暈兩名守衛之後,其他的幾個兄弟迅速的翻過鐵柵欄,爬了進來。
他們的動靜比鍾曉飛和陳墨大的多,如果剛才是他們先翻牆,很有可能就會被發現。
一樓裡還有兩個保鏢,一個在看電視,另外一個在打手機。
鍾曉飛帶人直接沖一樓,陳墨順著雨水管,靈巧的爬向二樓的窗戶,幾下就上去了。
「砰!」
鍾曉飛猛力推開一樓的房門,衝了進去。
一樓裡面的兩個壯漢大吃一驚,正坐在看電視的那名壯漢,慌張的向腰裡摸,不知道他要摸的是折疊刀呢還是手槍。
「別動!動一下崩了你!」
跟在鍾曉飛身後的兩個兄弟跳出來,舉槍咆哮,其他的兄弟揮舞砍刀,風一樣的捲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