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曉飛被三個人前後包圍,根本沒有逃脫的機會,只能拼了。鍾曉飛大吼一聲,轉身向兩個持刀的黑衣人撲過來,雖然這兩人拿著刀,但他們的戰鬥力遠比不上空手的麵包車司機,鍾曉飛只要能從他們的手裡奪到一把刀,今天活命的機會就會大增。不然肯定要死在這裡了。
一把折疊刀當胸朝鍾曉飛紮了過來。
黑衣人出手,毫不留情,刀刀扎的都是要害。
鍾曉飛迎刀而上,在刀鋒即將扎中他的胸口之前,他的死死的抓住了黑衣人握刀的手腕,真是藝高人膽大,這一下的出招完全出乎對方的意料,握刀黑衣人愣了一下,就在他發愣的時候,鍾曉飛攥住他握刀的手腕,用力的向下一扭,同時掄起另一隻胳膊,奮力的朝他臉上猛砸過去。
「砰!啊!」
握刀黑衣人手腕被扭,和臉部被砸的痛叫,幾乎同時響起。接著,鍾曉飛胳膊肘子一抬,將握刀黑衣人打翻在地。握刀黑衣人倒地的時候,嘴裡不但噴出了血,還帶出了幾顆牙。
這幾下動作連貫狠辣,前後不過一眨眼,是鍾曉飛實力完全的體現,但也耗費了他極大的體力,他剛奪刀在手,還不來不及喘息,另一把折疊刀就狠狠的朝他脖子紮了過來,鍾曉飛急忙側頭一閃,刀鋒擦著他的脖子掠了過去,冰冷的刀鋒在他脖子上劃出了一道細細的紅印,令他全身都冰冷,脖子都被凍僵了。
「砰!」
下一秒鐘,一股巨力重重的擊在了鍾曉飛的後心。
鍾曉飛只覺得眼前一暈,整個人凌空向前飛出三四米,重重的摔在地上,剛剛奪到的折疊刀也飛了出去。
身體著地的一瞬間,鍾曉飛感覺自己簡直就要死了,全身的骨架好像都被摔散了,發出了痛苦的聲音,眼前金星直冒,連續的幾秒鐘之內,腦子裡一片空白,根本沒有辦法爬起來,更不用說反擊。
不過他清楚的知道,是麵包車司機一腳踢中了他的後心。
這一下力量太大,直接將他踢飛了出去。
接著,鍾曉飛的頭髮被抓住,一把冰冷的折疊刀橫在了他的脖子上:「別動,動一下捅死你!」一個冰冷的聲音氣喘吁吁的警告。
警告他的是握刀黑衣人。
鍾曉飛不動了,他知道對方心狠手辣,絕對是說到做到的。
握刀黑衣人把鍾曉飛拖到路邊的榕樹下,死死的摁住,折疊刀一直抵在鍾曉飛的脖子上。
現在是深夜凌晨,這條偏僻的街道,沒有行人車輛經過,鍾曉飛叫天不應,叫地不靈啊。
麵包車司機走了過來,路燈下,他的臉色更加陰冷,另一個被鍾曉飛打翻的黑衣人這時正捂著嘴,滿臉鮮血的爬起來,目光凶狠的瞪向鍾曉飛,呸的一聲,吐出一口血水。
鍾曉飛氣喘吁吁的看著三個黑衣人,笑:「朋友……你們認錯人了……」
「不會認錯的,你叫鍾曉飛,ty公司的副經理,對吧?」麵包車司機站在鍾曉飛面前,冷冷的說,他的聲音嘶啞難聽,就好像喉嚨被刀子割過一眼,說話有一種漏氣的感覺。而且他說的普通話不是太標準,帶著嚴重的地方口音,不過鍾曉飛聽不出來他是哪人。
鍾曉飛還是笑,苦笑:「……看來你們沒有認錯……」
「當然沒有認錯,我們已經跟了你一天了……不過你放心,我們不殺你……」麵包車司機冷冷的說。
鍾曉飛驚訝了一下,原本以為今天必死的。
「我們只是想要你的一條腿……」麵包車司機聲音冰冷,不帶任何的感情。看來,他是職業的,這樣的事情不知道已經做過多少了。
鍾曉飛掙扎了一下,慘笑:「看來我非給不可了……不過我想問一個問題,我跟三位無冤無仇,三位為什麼要這麼做?誰派你們來的?」
麵包車司機抬頭看了一眼漆黑的夜空,冷冷的說:「不要恨我們,這只是生意。」
「生意?」鍾曉飛當然明白他的意思,他們三人是被僱傭的。
「對,有人出錢要你的一條腿。」麵包車司機冷冷的說:「二十五萬。」
鍾曉飛又笑了,眼睛看向自己的腿:「像不到我的腿這麼值錢……」
「你錯了,不是這條腿。」麵包車司機冷冷的說:「是你的第三條腿。」
「第三條腿?」
鍾曉飛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了,原來對方是想要他當太監啊!
原本以為是潘海生事件的餘波,現在看來完全不是。
潘海生的人只會要他的命,不會要他的腿!
瞬間,無數的念頭從鍾曉飛心頭閃過,他在想,是誰想要他的第三條腿?想讓他當太監?李三石嗎?雖然他給李三石戴了一頂綠帽子,李三石恨他恨的要死,但現在是股東大會召開前的關鍵時刻,李三石需要他,這個時候肯定不會動他,所以幕後的出金人不會是李三石。
那會是誰?楊天增嗎?應該也不是。
鍾曉飛絞盡腦汁的想,但他想不出自己哪個情敵會這麼的狠毒?
只有情敵才會想讓他當太監。
「好了,該說的都和你說了,」麵包車司機盯著鍾曉飛,冷冷的說:「你放心,一點都不會痛的……」
說話的中間,他的右腿有意無意的抖動了一下,雖然很輕微,但鍾曉飛很敏銳的感覺到了,然後他便判斷出了麵包車司機下一步的動作。
果然,下一秒鐘,麵包車司機抬起右腳,狠狠的朝鍾曉飛跨下跺了下來!
這一腳勢大力沉,鍾曉飛被他跺到了,一定鮮血狂奔,等醒來之後,百分百的是一個太監。
危急之中,鍾曉飛的肘部猛的向後一擊,脖子向下一縮,握刀抵著他脖子的那個黑衣人在他的重擊之下,嗷的一聲驚叫,身不由己的向後倒,抵在鍾曉飛脖子上的刀鋒立刻就偏離了,鍾曉飛一縮脖子,從他的刀鋒下逃出,然後就勢一滾,正好躲過麵包車司機的狠跺。
「砰!」
麵包車司機的右腳狠狠的跺在了地面上,感覺地面上的小石子都被震的飛起來很多。
鍾曉飛剛從地上爬起來,迎面一把折疊刀紮了過來,握刀的是剛才被鍾曉飛打倒的那個黑衣人,他滿臉是血,滿臉怒氣,對鍾曉飛出手毫不留情。
鍾曉飛側頭一閃,一拳打在他的臉上,黑衣人的臉本來就已經受傷,這一拳砸在他的傷口上,更是鮮血如注,黑衣人疼的大叫,手裡的折疊刀沒頭沒腦的朝鍾曉飛亂扎。一連猛紮了七八刀。
鍾曉飛急退急閃。
這時,一腳踏空的麵包車司機箭步衝過來,一把抓住了鍾曉飛衣領子。
這一下出手如閃電,鍾曉飛想閃,但閃不開。
麵包車司機抓住他的衣領子之後,迅速的一個過肩摔,將鍾曉飛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鍾曉飛今天終於是知道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他對自己的格鬥能力原本是非常自負的,但今天在麵包車司機面前卻是如此的不堪一擊,對方隨便一出手,就能把他制服,這不能不讓他沮喪。
其實也不是鍾曉飛不堪一擊,如果一對一,他絕對不會敗的這麼慘,但因為對方是三個人,前後夾擊,而且麵包車司機每一次出手的時機,都選擇的非常巧妙,總是在鍾曉飛前力已盡,後力未生的喘息階段,所以鍾曉飛沒有一點的還手機會。
鍾曉飛被摔的眼冒金星,全身無力,心裡一陣一陣的黑暗,他知道,今天肯定是跑不了了,麵包車司機說到做到,一定會廢了他的。
想不到二十四年的男人生活,竟然會在今晚結束!
「我捅死你!」
被鍾曉飛砸的滿臉是血的黑衣人一臉暴躁,好像忘記了他們只是要鍾曉飛的腿,而不是要鍾曉飛的命,他抓住鍾曉飛的頭髮,把鍾曉飛整個人都拎起來,舉著折疊刀,抵住鍾曉飛的脖子。
鍾曉飛渾身無力的一臉慘笑,他現在就像是案板上的魚,一點沒有還手之力,只能任人宰割。美妙的生活、帶著怡潔和小薇離開的宏大願望,在這個時候,好像已經完全沒有了意義。
「滴我滴我……」寂靜的夜裡忽然響起了汽車的尖銳警報聲。那是小區裡面的轎車,被聲音震動,所引發的一陣陣的刺耳聲音,過年放鞭炮的時候,這個聲音經常會響起,暗夜裡聽來,有種讓人有驚心動魄的感覺。
麵包車司機和兩個年輕黑衣人都是一愣。轉頭向著聲音的來源看去,只見三輛黑色的轎車從街道上狂飆駛來。
三個人臉色一變,兩個年輕的黑衣人望著麵包車司機,等他下命令。
「不是警車!」
麵包車司機轉過頭,冷冷的說了一句:「不要慌,拉他上車!」從兜裡掏出一個布團,猛的塞進了鍾曉飛的嘴裡,顯然,他要換一個地方繼續執行今晚的任務。
警報聲響起的時候。鍾曉飛精神一震,扭頭向街道上看去,但看見三輛轎車狂飆而來的時候,原本毫無力氣的他,忽然又重新煥發了力量。
兩隻持刀黑衣人拖著鍾曉飛,想要把他塞到麵包車裡,但鍾曉飛怎麼可能就犯,他奮力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