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歷史軍事 > 闖進命案現場的小蘿莉

正文 第4章 大屍坑。亡魂。虐殺。兵……(上) 文 / 布小妖

    省廳給我們安排的住處是一處古色古香的老房子,稱「蘭公館」,外面掛著「蘭公館舊址」「國家二級保護建築」兩塊牌子。

    從外面看很好看的,有歷史感,有韻味,有情調。從裡面看看,「看」是也還行的。

    但是住進來你就會發現,這裡沒有空調,沒有淋浴器,甚至沒有抽水馬桶!

    竟然還要用痰盂啊朋友們!這年頭還有人知道痰盂是什麼麼?

    搪瓷痰盂上細細描著清蘭花,直讓人看著它唏噓感歎:說你不好用你真美,說你美你真tm的不好用……

    沒裝空調是因為不能影響建築外觀,本來要裝個衛生間的,但是進出水管道接不進來,主要是建築有年頭了不敢動,怕動了影響整體結構。

    這樣承載了歲月的老房子動不動就跳閘也不足為怪了。

    半夜兩點半,又跳閘了。

    王勇用手機照著亮彷彿憑空出現,「我的大小姐你又折騰什麼呢?」

    「咦?你不是早睡了?為什麼每次跳閘你都會醒?」

    我很奇怪啊!他真的是每次跳閘都會跑過來,而且出現速度奇快,好像他不是開燈睡覺的吧,再說開燈睡覺也不會「燈滅即醒」啊。

    王勇很火大:「跳閘我能不跳起來嗎?!你就不能早點睡嗎?!不能早點睡嗎?!」

    我很無辜啊:「我就想烤幾個肉餡蛋糕吃,烤箱只有三百瓦都不行啊?」

    「大晚上的你折騰什麼,想吃不會出去買?!」

    「外面店裡沒有這種蛋糕的……嗚嗚……我想吃這種了……」

    「我想我以後會想你的……」王勇忽然很深情,手機電筒功能的白光照得他的臉有一點點可怖,偏偏又有一點點朦朧的夢幻。

    「什麼?」我問。

    「每次餵豬時我都會想起你的,一定會的。」

    「滾!」

    陳老端著個空碗從隔壁走過來,問:「怎麼回事,我就想用電磁爐煮碗麵吃怎麼這麼費勁?」陳老剛辦完跨省連環殺人案回來,不知何故得罪了他的夫人,捲著鋪蓋到這裡找個空房住下了。

    我立刻抓到了罪魁禍首:「看吧看吧!不是我幹的!我就說三百瓦不會出事的!」

    王勇道:「你們法醫的胃口是不是都太好了些?」

    「別這麼說嘛,」我道,「幫忙換保險絲吧。」

    「不幹,」王勇一口拒絕,「我在你這呆著。」

    陳老為難道:「這個……我不太擅長,安全起見我打電話叫人吧。」

    「得了,姐去。」接個保險絲而已,我會,平時不顯露是給男生留表現的機會罷了。

    王勇道:「那我跟你一塊去。」

    我看王勇一眼,就覺得他哪裡不對勁,但哪裡不對勁又說不上來,還沒來得及細想,我們三人手機同時鈴聲大作!

    這萬籟俱寂黑燈瞎火的時候三個人的手機同時大響真是恐怖之極,我們都被嚇一跳,接起來一聽是大案,調度中心叫出現場。

    我不是坐著冷板凳麼,「家裡」有別的法醫的時候這種「好機會」根本輪不到我,我將信將疑問調度:「我也去?」

    「費什麼話!快!」陳老已經撂了電話,對我呵斥道。

    現場是正在挖地基的施工工地,我們從蘭公館趕到的時候,在法醫中心值班的法醫也前後腳到了。

    工地被探照燈照得猶如白晝,警戒線內人頭攢動,民警、刑警的好幾個隊幾乎同時到位,周圍一圈已經拉起很高的藍色隔離幕牆,外面看不到裡面,還有很多民警和技術人員在對幕牆進行加高加固。

    市局局長親自坐鎮。(這位「破」局長我見到他就來氣,原因以後說。)

    市局見到陳老就說:「老陳快快,法醫方面你挑(大梁)。你看(著調度)!需要調誰就立刻調(誰),需要多少人就調(多少人)。」

    省裡幾十年都沒出現過這樣的惡性大案。

    房地產中標價四億的「地王」剛開工準備建樓房卻在挖地基時挖出一具腐屍,一開始開發商想低調處理,這也可以理解,所以一開始就停工半天,用殯儀館的車低調地拉走了屍體。

    但第一具的屍體剛運走、剛剛重新開工就又挖到兩具屍體!

    老刑偵一看不對,連夜請示領導連夜開挖,我們趕到的時候已經挖出整整八具屍體!最可怕的是數字還在不斷上升中!

    這裡就是個大屍坑!

    陳老、我,還有賈法醫和顧法醫在現場初步勘察挖出的屍體,加上已經運到法醫中心的,八名死者六男二女,年齡跨度很大,最小二十不到,最大六十恐怕要上七十歲,初步鑒定陸續死於一兩年前,四具白骨化四具高度腐爛。

    陳老問:「說說。」

    這是陳老考我們的本事了,陳老這次收關門弟子可是「十二選一」啊,比好聲音還競爭殘酷。

    我搶著道:「能初步鑒定死因的有三具,首先,這一具,我們暫時按位置定為二號屍體吧,二號左側第三根肋骨下和第四根肋骨上有很淺的斜向裂痕,裂痕平滑,雖然心臟已經爛了,但可以大膽推測是一刀刺中心臟導致死亡,刀很寬、很鋒利

    、很長,少見的凶器……好像是……一把古劍的樣子……有意思……」

    我沉吟在自己的推論裡語速慢了,語速一慢便被顧法醫搶了話:「哈啊哈,小秦的推論確實有意思,劍哈……哈太武斷了。我一開始便跟這個案子,解剖了今天早上發現的第一具屍體,屍體已經白骨化,我已經將所有骨頭重新拼成人的形狀,從盆骨分析死者為男性、從牙齒磨損程度和腳骨推測出死者年齡三十上下,沒有明顯傷痕,目前身份不明,死因有待進一步勘查。」

    陳老聽完顧法醫的話微微皺眉,「以後說話簡潔,實習生都能得出的結論就不用闡述理據了。」

    顧法醫鬧了個大紅臉。

    陳老問一直不說話的賈法醫:「小賈,有什麼發現?」

    賈法醫在用放大鏡觀察一根中節指骨,聞言依舊低著頭一邊研究一邊道:「有發現,我正在看的這具屍骨,我統計了下,所有骨頭上一共有一百六十三處骨折以及劃痕,生前形成,這節中指骨上有不規則鋸齒狀傷痕。」

    陳老問:「嗯,怎麼看?」

    賈法醫站起身恭敬地回答:「陳老,是這樣的,我認為法醫是以科學為依據地提供驗屍結果,至於推斷假設不是法醫的工作內容,我不做任何推斷。驗屍之後我會形成詳細報告交給您,希望您多多指導。」

    陳老微笑,連連點頭:「很好,想法很好。」

    我看陳老對賈法醫滿意就有點慌,陳老本身是搞法醫刑偵的、出現場搞偵破,但現代刑偵更要求合作和專精,陳老想培養一個「實驗室法醫」也是很有可能的。

    「陳老……我還沒說完。」我弱弱道。

    陳老看了不遠處市局局長一眼,猶豫著對我道:「以後。」

    顧法醫嘴角扯出見競爭對手不好特開心又忍著別開心太明顯還特曖昧的微笑。

    我這一口心頭血啊!悶死我了!我不管不顧地說:「六號死者是被活生生拗斷脖子致死的,六號很魁梧,兇手沒他高,但手法嫻熟,簡直太嫻熟了,明顯是經過長期訓練的;七號女死者是被槍殺的……」

    「槍殺?」顧法醫打斷我道,「你不會又從骨頭上一個圓形窟窿推斷的吧?哈。」

    「不是。彈頭。」我將從腐屍中挖出的彈頭呈現在眾人面前。

    有子彈=涉槍!

    陳老倒吸一口氣道:「趕緊送驗!申請特警增員!我這就向市局匯報,提請……哎!嗨!王勇!!」

    情況出乎每個人的意料意外!

    王勇,對,就是王勇!王勇一下子把我手上的彈頭搶去了!不僅搶去了,還徒手沒戴手套把彈頭從證物袋中拿出來了!

    王勇到現場之後一直就到處晃悠,好像就是很閒在地這裡看看那裡看看,我沒太注意他,雖然他跟我們一起來的甚至跟我們一樣被人稱呼為「法醫」,但我們都不管他的。

    誰能想到他忽然搶證據?!

    我們都急了,回過神來幾乎同時大叫:「別拿!」「別拿!」「戴手套!」

    陳老火道:「我刑偵這麼多年什麼沒見過!王勇!!」

    但已經晚了!

    王勇已經把彈頭徒手拿手裡了,他手指在彈頭上摸了一圈之後忽然轉過臉來道:「拿著。」然後他把彈頭和證物袋塞回我手裡了。

    然後他竟然若無其事一邊打手機去了。

    聽到他說:「小子!我!我今天看到個東西你一定感興趣,你小子準備好再欠我個人情吧……」

    我們幾個法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甚至都不相信發生了什麼!

    陳老臉色泛青:「繼續勘查,我跟市局談談!」

    我覺得王勇這種官富二代本來就惹人嫉妒,他不惹事就都不願意招惹他,但他要是過分了對他的容忍也是有限度的,我覺得王勇這次走定了,走了最好,說實在的王勇這人的個性是招人喜歡的,但他的出現確實讓我覺得礙眼。

    陳老找市局談去了,王勇掛了電話也走過去,三個人走到沒人處談得很凝重,聽不見說什麼,明晃晃的照明燈下就看見市局搖頭,陳老搖頭還質問,王勇的側臉掛著那種淡淡的但不容置疑的笑。

    前面一陣騷亂,又發現一具屍體,我關心屍體,但我也真的特好奇他們在說什麼啊!

    最後我還是去勘查屍體了,因為顧、賈兩位法醫呆立了,他們兩人就都呆呆看著陳老那邊、關心那邊是怎麼回事。

    大概兩小時後忽然進來三輛車的兵,進來就控制了所有人,槍我不瞭解,就認識hk33、m16等幾種特警用的型號,我勉強辨認出有幾個兵持有的短短的但寬寬的那種好像是塔沃爾突擊步槍,是最新的突擊步槍,其餘就通通認不識,但看著一個比一個殺傷力強。

    這些兵不像玩飆車拳擊的那種團體,更不是操幾年隊列在施工圖紙上畫幾個圈等著收錢那種,他們行動非常快速,氣勢非常嚇人。

    下車、控制,好像閃電一般就出現在眼前。

    現場有特警,三車的兵衝進來讓場面一下子非常緊張,我這麼軍事白癡都看出他們真的是荷槍實彈的!有配槍的刑警手立刻按著槍套,所有特警都握緊了搶。

    一名年輕特警的槍稍微向前歪了一點,站他身邊的兵伸手彷彿一摸就拆了他手上的hk33,彷彿一秒不到hk33就變成部件殘骸了,簡直就是碎了一地。

    拆的過程中那兵一直沒看槍,兩眼一直冰冷地瞪著年輕特警。

    好幾個紅點瞄在這名年輕特警的幾個要害部位。

    那名特警臉都白了,看得出他在努力勇敢但他的腿還是止不住地哆嗦。

    一名軍官模樣的人在跟市局談話。

    我好奇地打量拿槍指著我的倆兵,他們的眼神真挺嚇人的,不是凶狠,是冰冷,那種冷靜到沒有感情的攝氏九千度以下的冰冷,看得人從頭到腳都冷得不敢動。

    不過我還是注意到他們沒把我當威脅,我便撞著膽子笑著問:「那個……我法醫,你們忙你們的,我可以繼續驗屍麼?」

    「不許動!抱頭蹲下!」

    得,明明屍體就在旁邊但只能心裡癢癢了。

    而且這什麼情況?這情況簡直讓人心裡好奇地無限癢癢啊!簡直比案件還讓人好奇!

    大屍坑。九具屍體。槍殺。虐殺。荷槍實彈的兵……

    現場的人陸陸續續被帶出去,有一特漂亮女兵走我跟前對我說:「跟我走。」

    「啊?幹嘛去?」我還真有點怕。

    這女兵還是比較和善的,回答我說:「搜身,然後你就可以走了。」

    「哈?」我一下子有點懵,就說了一句,「我是法醫……」

    女兵奇怪地看看我重複道:「搜身後你就可以走了,走。」

    我道:「我是法醫,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得驗屍啊!」我說著說著嘴皮子利索點了,接著道,「搜身之後能回來繼續驗屍麼?不是你們這是什麼情況啊,我能問問麼?肯定不能問對吧……呵呵,但你們也不能就這麼把我趕走啊,我還要驗屍呢,這屍體還要繼續挖,挖出來要驗屍……」

    女兵聽我來回去就這麼一句「我要驗屍」打斷我道:「我們接手了,搜身後會有人給你們簽保密協議,然後你就忘記今天所有的事。」

    「啊?」我呆了。

    女兵便伸手拉我,對看著我的兩男兵說:「你們是不是嚇著她了?」

    「哪敢啊……」

    「不會吧這就嚇壞了?難道我們還是太凶了?……」

    我甩開女兵的手道:「我沒被嚇壞,我拒絕離開!」

    這回輪到他們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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