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夢到母親和你說房子漏了,你去她墓地上看看自然就有答案了。」
司馬翼一一解答支招。
「這位老弟,你家豬圈是不是新改了大門?把新大門堵上,從原來的出口進出就可以了。至於牛病了,趕緊請獸醫去!」
……
村民們聽著司馬翼的解答,有的疑惑,有的臉上露出不相信的神情,不過想起方才喊著說司馬翼算命很準的村民大牛一向老實,估計也不會說謊,便都點頭領命而去。
司馬翼繼續給村民們免費算命,推演八字……
大約一個多時辰後,到後山母親墓地察看的村民回來了,他一臉信服地道:
「果然神機妙算啊老先生,我到母親墓地一看,居然塌了一角,漏水了,棺材的一角都能看到,難怪母親****托夢向我抱怨房子漏水了。
真是太謝謝您了,我趕緊叫師傅去修墓地去。」
村民施了一禮,一溜煙就跑了。
這下子,現場還沒有輪上算命和答疑解惑的村民更加群情激昂了,大家甚至開始出現了爭著讓司馬翼算命的現象。
「我說大家都別擠,你們這麼擠,老先生怎麼做事啊?我看這樣吧,你們一個個排隊,想好要求什麼,上來說清楚,這樣會快些。」
大牛一看隊伍亂了,司馬翼的桌子都要被村民淹沒了,趕緊上前維持秩序。
人是他請到屋裡的,還幫他算了那麼準的命,大牛可不想讓村民傷著了司馬翼。
在大牛的招呼下,村民們排起了長隊,司馬翼一看這麼長的隊伍,不由為難地對大牛道:
「這麼多人,我逐個算過去的話,恐怕到天黑也算不完。」
「老先生,我們這種小村子難得來你這樣的高人。秦伯雖然也會算命,不過他給自已立了規矩,說方圓五十里的人都不算,所以我們村雖然有一個神算,卻從來沒有給我們算過命。
你看看,大家都有這種需要,不如你晚上就住在我家,我讓大伙安排伙食,你幫我們都算算吧?」
大牛說得很誠懇,村民們也跟著喊道:
「是啊,老先生,我們這海味沒有,山珍少不了,野雞啊、白鼻香啊這些野味總是有的,還有自釀的桂花酒。你就留下來吧!」
要的就是這句話,司馬翼略一躊躇,做出被他們熱情打動的樣子,笑著點頭道:
「也罷,反正相聚就是緣份嘛。行,今晚上我就留在這裡了。」
……
邱雲雪回到大興縣城,秘密聯絡了自已留在大興縣的幾名手下,瞭解到事情沒有什麼大的突變之後,這才放下心來。
但是不知道怎麼的,想到趙菲,邱雲雪就有幾分忐忑,因為趙菲表現得太乖太平靜了。
本來,趙菲在這種時候不惹事是她交待的,她也應該高興才對。可是趙菲表現得那麼安靜,邱雲雪總覺得不太對勁,有一種好像要出事的感覺。
因此,和幾名手下碰過面,交待了明天出庭的一些事情,邱雲雪就準備往大興一中找趙菲,當面和她談談,相信憑著自已的眼力,就能看得出來趙菲到底「正不正常。」
沒想到,剛到一中門口,就看到一個很像趙菲的背影,正往大興一中走進去。
邱雲雪按了一下喇叭,那個背影聽到聲音,轉頭一看,邱雲雪在車燈的照射下看分明,那不就是趙菲嗎?
於是邱雲雪又輕按了下喇叭,手從邊上的車窗探出來,對著趙菲揮了揮,果然,趙菲明白是找她的,停住了腳步。
邱雲雪把車停到路邊,下車走到趙菲身邊,一走近就聞到一股煙酒味,邱雲雪不禁皺了下眉頭,問道:
「怎麼?你喝酒了?還抽煙了?」
趙菲心裡的念頭在看到邱雲雪時一瞬間轉了幾十下,本來衝動地想告訴邱雲雪她安排的事情始末,但抬眼看到邱雲雪身上的警服,便生生把這個話頭按了下去,只是點點頭:
「是啊,心情不好,鬱悶唄。以後不會了。」
如果趙菲努力掩飾自已,表現平靜,邱雲雪才會擔心呢,但看她原本的明眸下方兩團烏青,就知道她沒怎麼睡好,頭髮也帶著忘了修飾的凌亂,聞著趙菲身上的煙酒味,邱雲雪理解地道:
「這個時候,找個表達情緒的出氣口也好,不過,方式有許多,最好別用傷害自已身體的方式。什麼煙啊酒啊,以後想都別想了。」
邱雲雪不客氣地對趙菲道。
「嗯,對了,雲雪姐,你去找過二爺爺了嗎?他在不在?」
趙菲問邱雲雪。
「在是在,不過他的態度是靜觀其變。」
邱雲雪在沒有接到司馬翼的信號前,不好把事情透露給趙菲。萬一中間哪個環節出問題了,那就可能壞了大事。
決戰前夜,不得不謹慎從事。
趙菲聽了,心裡十分失望,更加堅定了自已動手救司馬瑨的決心。
無論如何,她不能讓司馬瑨站到審判席上受審。
明明知道他是被冤枉的,就算全世界的人都往他身上潑髒水,她也必須站在他的身邊,為他擋住哪怕只有一方乾淨的空間。
「雲雪姐,既然這樣,明天我等你消息吧。」
作為專案組的第一任組長,邱雲雪雖然被中途換將,但是她和專案組是第一現場目擊者與工作參與者,自然必須出席庭審。
看到趙菲有正常的情緒渲瀉表現,邱雲雪也就安心了,如果趙菲想打其它主意的話,今晚上肯定會保持清醒,不會又是煙又是酒的。
但邱雲雪畢竟只是朋友,不會像戀人那樣親密接觸,不可能去觸探到趙菲的唇舌之間並沒有煙酒的味道。她身上的煙酒味是因為宴請法院的人被泅染的。
邱雲雪放下心來,也不急於解釋,因為或許明天,一切真相就要大白於天下,所以她安撫地道:
「阿菲,好好休息。」
不敢再說太多,邱雲雪怕自已會受不了趙菲哀傷的神情,而把自已知道的事情和盤托出,就為了能止住她臉上憂傷至極的神情。
邱雲雪硬了硬心腸,對趙菲只扔下這麼簡單的一句,轉頭就走了。
趙菲也沒料到邱雲雪沒再多說什麼,但她看著邱雲雪離去的步伐,總覺得她和往日不太一樣。
那麼,是負疚嗎?雲雪姐不能幫助自已內疚嗎?
趙菲有種想上去拉住邱雲雪的衝動,想要告訴她:其實沒關係,自已都籌劃好了,她知道以她現在所處的身份和職業道德,不容許她做出格的事情……
可是,一旦雲雪姐知道她策劃的整件事,一定不會制止自已吧?
這才是最糟糕的。
這樣邱雲雪就變成了自已的同案犯。
有什麼事我自已一個人背就足夠了。雲雪姐你還有大把幸福的日子要和塗警官一起渡過呢!
趙菲在心裡默想著,暗暗握緊了拳頭。
不能因為自已的事情,讓所有人都跟著自已不幸福了。
趙菲也毅然轉身,向著宿舍走去,她需要好好洗個澡,睡一覺,精神一下,明天還有好多事情要做呢!
「趙菲,你等等!」
田申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此時正好走過校園的小徑,四周草木扶疏,宿舍裡熄了燈,寄宿的學生們都躺到床上,不是睡覺就是開始臥談了,因此這條小路上根本就沒有人經過。
「怎麼了,田申?」趙菲換了輕鬆的表情問他,「明天的事落實了吧?」
「嗯,這是工作牌,你帶著,明天別到衣服上就行了,除了別穿校服,隨便穿都可以。當然,最好不要太稚氣的。」
田申中規中矩地道,伸手遞上一張硬硬的卡。
藉著此微的路燈,趙菲看到,這是一張寫著「法院實習」四個字的工作牌,邊上還押著法院的天平徽章,外面套著硬塑料,後面有一個鐵夾子。
就是這張小小的牌子,價值三萬元。
三萬元,前世趙菲也是被母親賣了三萬元,沒想到,這一次又和這個數字撞上了聯繫,冥冥之中,她人生的重要軌跡扭轉,似乎都離不開三萬元。
趙菲把這個工作牌小心拿在手裡,說道:
「謝謝。」
「別謝我,只是明天,希望你要堅強一些,可能會旁聽到一些血腥的細節,希望你能挺住。」
田申已經開始渲染了,其實他心裡不無得意,他更想看到的是趙菲被公訴人公訴詞摧毀司馬瑨形象後的表情。
在她心裡完美的司馬瑨,做了那樣侵犯的事情,又把人殺了企圖毀屍滅跡,真的很有看點!
就算沒有用買通吳法官的手段,田申也會主動安排趙菲去旁聽庭審,好好欣賞一下她心目中完美男人形象破滅的感覺。
所謂買通和劫獄,都是田申安排的,目的就是完成對吳穎的承諾,讓她欣賞趙菲淪為赤貧後的窘態。
不過,讓田申暗恨的是,趙菲居然還留著後招,她肯定在什麼地方還藏著錢,所以46萬並沒有把她掏盡,以至於自已在吳穎面前失信了。
這個面子最後還是要找回的。
不過,當務之急,田申還是想先欣賞一下明天趙菲對司馬瑨夢碎的心神俱裂,到時候,他就可以以真正的救美英雄騎士形象完美出場。
買通法官,這件事是田申一手促成的,但是劫獄,這就是笑話了,田申怎麼可能讓這件事發生呢?不過,田申卻不知道,事情到了瘋狂賭徒雷邦身上,又發生了變化,超脫了他掌控的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