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妮的生活又回到從前一個人的日子,可是,幾經沉淪的心卻再也回不到過去的平靜,但她固守著生活賦予她的理智,狠心拒絕著肖傑鍥而不捨的電話。寂靜的深夜裡,他站在她的窗下,她只能躲在黑暗的房子裡傷心流淚,默默地承受著相思難耐的煎熬。不這樣她又能怎麼辦?她沒有衝動、任性的資格。最近一個星期,肖傑再沒出現過,手機裡也再沒有他的未接來電,司妮想他這是真的放棄了,心中難免一陣寒冷,原來再刻骨銘心的愛情,對她這樣的女人來說也只能是曇花一現,他的一切寵溺和愛護不過是雨後的彩虹,奪目卻又轉瞬即逝。
司妮在家暗自傷心了兩天,週一的早晨,她走進辦公室,看到除了小王一個人坐在位置上,其餘的人都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小聲說著什麼,看到她進來,聲音戛然而止,投過來的神情卻是說不上的怪異和詭秘。司妮沒太在意,像往常一樣忙著手頭的事。
檢查了一遍快要完成的稿子,司妮起身走向衛生間,衛生間的門虛掩著,正要推門而入,裡面的聲音卻讓她佇立在門口:
「聽說你們部的小雨是肖市長的情婦?」
「好幾年了,你才知道?」
「真看不出,平日裡一副修女的樣子,原來是釣著大魚了。」
「她那狐媚樣一看就是個**,肖市長又好這口。」
「不過,能讓肖市長那樣的男人青睞上一回,也不枉今生做一回女人了。」
「她享受不了幾年的,男人嘛,圖的新鮮刺激,玩膩了,還不是給扔掉。」
……
兩行清淚不可抑制地從司妮的眼中流了下來,她捏緊拳頭轉身想離開,身後卻站著好久不曾理她的小王。她狼狽地擦乾眼淚,淒然一笑,抬腳向前走去。小王一把拉住她,一腳踢開了衛生間的門。司妮看到洗手台旁邊站著四個女人,有一個是副刊部的,和她平日裡關係不錯。
門突然被撞開,四個女人都愣住了,站在那裡,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尷尬地看著門外的司妮和小王。
小王似笑非笑地盯著她們說:「各位這是羨慕嫉妒恨吧?鹹吃蘿蔔淡操心,也不怕被熏臭了,回去都把牙刷乾淨,不要在單位上興風作浪,同為女人,小心有一天這些事情砸到自己頭上……」
司妮已變得平靜,旁若無人地走進裡面。那四個人連忙側著身子,迅速從小王身邊溜了出去。小王在她們身後大聲吆喝道:「今天我說的話請各位大姐不要放在心上,大家同事一場,都是女人,何苦相互為難?」
司妮從衛生間出來,小王還站在門外,顯然是在等她,她感激而又淡然地說:「謝謝你,以後隨她們去說吧!」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但是,不是我說出去的。」小王斜睨了她一眼,說完離開了。
「我相信。」司妮在她身後無力地應了一聲,小王向來光明磊落,背後使陰招的事她不會幹,肖傑都在大街上上演激情擁吻了,還能不被人知道?司妮深深地感到世事的悲哀,一切都結束了,本想關起門來一個人慢慢地療傷,卻又搞的世人皆知,到底是生活捉弄了她,還是她戲弄了生活?司妮揚起一個自嘲的微笑,整理了一下自己,昂著頭,毅然走進辦公室。
衛生間的事情似乎只是開始,那天之後,事情越傳越懸乎。副刊部的人倒還好,即使議論也背著司妮,可其他部門的人就沒那麼友好了,好像司妮這個副市長情人嚴重損壞了他們個人利益似的,路頭路尾遇上,一個個嫉惡如仇地揚頭走過,卻又要站在不遠處對她指指點點。心中沒有那份坦蕩,更沒有小王天不怕地不怕的潑辣,司妮能做的只有默默地聽著、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