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在父親的培養下,集團的事務肖桐都有參與,她這樣一說,肖傑鬆了一口氣。但是,這件事不能再瞞著父親,如果張千松責令要查遠正集團,誰也擋不住,還不如讓父親提早有個準備。肖傑正要和妹妹勾通,電話響了,是母親的。接通後,一貫優的母親帶有怒氣的聲音響起:「小傑,我和你爸今天去了趟紅橋鎮,你被那個打工妹騙了,如果你執意要和她在一起,那就先給我買好墓地再說。」
肖傑的心像被掏空了一般,母親到底是怎麼呢?這還是他慈善高貴的母親嗎?他實在沒想到父母會親自去紅橋鎮,那裡的人,又能給司妮說什麼好話呢?
母親又很強硬地說:「下班抽時間回家一趟,聽聽你到底找了個什麼女人。」
「我就在家中。」肖傑沒有心思計較母親的話,眼目之下得先處理好霍軍民的事情。
「我們半小時後到家。」
還不到半小時,肖父和肖母沉著臉走進家門,肖母氣憤地說:「小傑,你上當了,那個女人,身份來歷不明;命裡帶克,掃把星,行為極不檢點,高中時就和她母親的一個學生有染,婚後跑到一個男人家裡偷情,害得自己的丈夫落水而亡,守寡期間……」
「夠了,媽,她的經歷我都知道,她是什麼樣的女人,沒有人比我更清楚。」母親的話讓肖傑心如刀割,司妮是不是一個好女人,他最有發言權。
「你若清楚,就不會被她這樣的壞女人糾纏,現在你必須和她斷了,她想要多少錢,我們給她,打發她走。」母親果斷地命令著肖傑,稍後又加了一句:「如果你不好說,我去,我倒要看看這個不知羞恥的女人胃口有多大。」
「媽,如果這輩子你還想讓我過一個正常人的生活,那我求你不要去為難司妮。」肖傑已不屑向母親解釋,她的每一句話都似一把刀,活生生地凌遲著他身上的肉,間離著他對她的敬重,削減著他最為珍貴的母子之情。
「只要她離開你,我何苦又去為難一個素不相識的人?我已經給你說了,要想和她繼續,就先給我買好墓地。小傑,媽求你,和她斷了吧,好好和小靜相處,她才是配得上你的女人。」母親又是威脅又是好言相勸,肖傑皺著眉,青紫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母親在大是大非面前向來都很有主見,到這種地步,要想改變心意很難。但是她也忽略了她的主見早已遺傳給了兒子,且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凡是他認定的事情又有誰能改變呢?
肖桐氣不過母親苛刻蠻橫的話語,說道:「媽,白小靜那麼造作、虛假的女人,哪裡好了?無論司妮過去是什麼樣的女人,只要我哥覺得好就足夠了,你還嫌他受的折磨不夠嗎?我看著都心疼。」
「桐桐,別說了,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解決。」肖傑制止著妹妹,母親和父親剛從紅橋鎮回來,思緒還停留在那些對司妮惡意中傷的議論中,多說更無益。
肖母正想反駁女兒,一直都在聽他們爭論的肖父說道:「小傑,你媽說的這些,全是我們今天在紅橋鎮聽到的原話,如果你不相信,可以親自去瞭解。今天兄妹倆這麼早等在家裡,有事?」
肖桐的眼睛裡浮上淚水,霍軍民被帶走的這幾個小時,她只顧忙著想辦法,還沒有時間難過。父親這麼一問,委屈便接踵而至。
還想給兒子發威的肖母慌了,急忙幫女兒拭著淚水,緊張地問發生什麼事了。肖父看著肖傑,等他開口。
肖傑向父親詳細說了霍軍民的事情。肖父不愧是幹大事的人,很平靜地說:
「桐桐,擦乾眼淚,軍民會安然無恙回來的,他經見少,做事又急於求成,通過這件事情讓他多一次教訓,多一些磨煉,也算是好事。」霍軍民在各方面雖然不及肖傑,但也不差,肖父經過長時間的考察已很看好他,發生這樣的事情,只能說他交人不慎,但也不能全怪他,地產開發手續繁多,要經過許多部門、許多人,遠林的業務,由肖桐負責,老關係擺在那裡,萬事還算順利。霍軍民負責的幾個縣城項目,雖說是被請過去搞投資開發的,真正運作時,各項手續辦起來還是麻煩重重,霍軍民急著出成績,難免想些旁門左道,又遇了個運氣不好的小鬼,也活該倒霉。
肖傑提醒父親說:「爸,軍民的事情好辦,問題是張千松這回鐵了心,咬著遠正集團不放,非得找出點事情來。」
肖父鏗鏘有力地說道:「放心,遠正集團沒有上不了檯面的事情,誰來查都不怕,你安心做你的事,這件事情就不要插手了,免得落人口舌。」
肖傑答應了父親一聲,心中踏實下來,避開母親幽怨的目光,起身欲走,卻聽到母親傷心的聲音:「小傑,你看看,好事不靈壞事一說就准,那個掃把星才來過一次,就把厄運帶來了,這往後你還讓我們怎麼活?」
肖傑生氣地吼道:「媽,你胡說什麼?」
肖母厲聲說:「我說錯了嗎?我們家幾十年來萬事順暢,偏偏她上門後,軍民就出事,這才多長時間,就應驗了。」
肖傑眼無波瀾地看著母親,這是生他養他的母親,如果出自其他人的口,估計他早就動手了。
肖桐不滿地沖母親嚷道:「媽,你的聯想力還真豐富,都可以去寫小說了。」
肖父也覺得肖母言重了,嚴厲地說:「軍民的事情我會處理好,不要亂扯。」
肖母歎息了一聲,很有氣勢地說:「小傑,只要我活著,那個女人休想進家門。」
「媽,不要讓我恨你。」肖傑輕聲說完,向門外走了兩步,又回頭說:「桐桐,帶好寶寶,有事情給哥打電話。」
肖桐送肖傑走到大門外,說道:「哥
,如果你和司妮真心相愛,就不要在乎她的過去,好好在一起。」
肖傑給她一個有力的擁抱,說:「她和你一樣都是好女孩。」看著神情疲倦的妹妹,另一個身影浮現在他的腦海中,思念也頓時湧了上來,彆扭的小女人,還在躲著他,可她又能躲到哪裡去呢?不去找她,只是想給她一個**思考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