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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章 你真的結過婚嗎 文 / 艷冰曦

    司妮被一陣電話鈴聲吵醒,她迷迷糊糊地從枕邊拿起電話,有氣無力地「喂」了一聲。

    「還沒起床?小懶蟲!」肖傑愉悅的聲音傳進耳朵,司妮一下子從床上爬起來,問道:「你在哪裡?」

    「在你住的樓下,快起床,給你十分鐘。」駕駛坐上的肖傑掛斷電話,將車窗放下,點燃一支香煙,望著司妮將要走出來的方向。他其實沒有煙癮,只有在焦急難耐之時才抽上一支,舒緩放鬆一下心情。此刻,等待的十分鐘,他覺得好漫長。為了能和司妮安靜地待一天,昨晚他在工作和私事之間放任了一回,連夜將工作安排了。煎熬這麼久,終於可以理直氣壯地面對司妮,又怎能不激動呢?

    秋末的清晨,司妮披著一縷溫情的陽光,踩著被晨露打濕的水泥路,終於出現在視野裡時,肖傑的心頭一顫。白色的上衣之下,一款淡藍色的長裙,讓高挑的她淡又嫵媚。肖傑下車,環臂斜靠在車前,笑意濃濃地看著急匆匆走過來的人。

    司妮遠遠看到一身休閒裝的肖傑,比平日裡更加年輕帥氣,舒展的眉宇間透著一種天生俱來的霸氣。心,就那樣說不清道不明地飄向他,報以燦然的微笑,幾乎是小跑著走了過來。

    近了,肖傑看到幾日不見的人,長長的直髮變成栗色的大波浪捲,很隨意地束在腦後,比平日裡多出一些俏麗的活力。

    司妮輕輕喘著氣,站在肖傑面前,緊張地低下頭換了口氣。肖傑疼惜地說:「不會走慢點?」

    「你不是只給我十分鐘嘛!」司妮抱怨的話語裡無意間儘是撒嬌。

    「終於肯聽我的話了,有進步。」肖傑高興地說著,心中暗語道:「丫頭,今天即使等你一天,我也會耐心地等下去。」

    肖傑打開副駕駛坐的車門,讓司妮上車,順手遞給她一個塑料袋。司妮看到裡面裝著新鮮的蛋糕,還有一桶帶著餘熱的鮮奶。因為每天早上睡懶覺,總是沒時間吃早餐,餓了,喝兩杯開水壓壓也就過去了。第一次有人細心地為她準備早餐,司妮的心熱乎乎的,不由得看向身旁的男人,與他深情的目光不期而遇,她連忙低下頭說了聲「謝謝」。

    肖傑偏過身子靠近司妮,說:「是不是每天都賴床,不吃早餐?這個習慣不好,以後早起二十分鐘,早餐一定要吃。」

    清爽的氣息像潮水一樣湧向司妮,她連忙向後縮了縮,他卻又向她靠了靠,她緊張地將雙手撐在胸前。肖傑看著她漲紅的臉,壞笑著說:「想什麼呢?我是給你系安全帶。」

    司妮窘迫地喝了一口鮮奶,小聲嘀咕道:「不說出來又不會少塊肉。」

    肖傑看著她的模樣笑了:「丫頭,你太可愛了。」

    司妮瞪了他一眼,問道:「我們要去哪兒?」

    肖傑開著車,漫不經心地說:「去你曾經睡過一個晚上的地方。」

    司妮的臉刷地又紅了,肖傑放慢車速,看了看她,問道:「你真的結過婚嗎?」

    司妮失神了片刻,幽幽地說:「哪個女人會拿上這件事情亂說?」初到遠林的她,一身傻氣,壓根就沒想過隱瞞婚史,陳強雖然用盡心機讓十九歲的她淪為人婦,又讓她受盡屈辱,但他畢竟用自己的生命換回她的再生。他是一個可恨、可憐又可敬的男人,她也不是一個無情、無心的女人。要她否認過去,她做不到;要她徹底忘記,她更做不到。

    週末的街道車多、人多,異常熱鬧,肖傑開著車走走停停,時不時側過臉看一下安靜的司妮。約莫半小時,車停在市中心「園小區」的廣場上,廣場的身後林立著五六幢高層公寓樓。司妮出神地看著似曾相識的地方,記憶倒回大年初一的上午。

    肖傑心情大好地問:「丫頭,還記得你是從那幢樓裡逃出來的嗎?」

    司妮瞪他一眼,走下車若有所思地看著。肖傑站在她身邊,指著第二幢樓說:「二號樓十九層,這是你以後常來的地方,再忘記的話就要嚴懲了。」

    看著一臉認真的肖傑,司妮嬌嗔地說:「誰答應你會常來?」

    肖傑得瑟地看著她,沒有說話,卻一臉的自信。

    司妮放眼望了望四周,環境真不錯,鬧中取靜,又方便出行,怪不得有人寧願當一輩子「房奴」也要住進來。

    「園小區」其實就是肖傑家的產業,他看到司妮陶醉的表情,心中一動,隨意問道:「要不要搬過來和我一起住?」

    司妮抬腳向出口走去,肖傑連忙拉住她,解釋道:「別誤會,我的意思是你現在租房住,不如這個錢我來賺,我的房子很大,一個人住浪費。或者,你住過來幫我做飯、打掃衛生,房租可以全免。」

    「想得美!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我才不想受你摧殘。」司妮初來遠林,無意中租下現在住的那套小公寓,房東的人很好,她一住便住了幾年,雖然一個人,但那也是她的家,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避風擋雨的地方。

    肖傑寵溺地笑笑,帶她走進電梯,停在十九樓。司妮注意到這一層只住了肖傑一戶人,怪不得他說房子很大。房門被肖傑打開的瞬間,司妮卻躊躇不前。昨天的興奮、清晨走向他的勇氣,不知都跑哪裡去了。心,亂成一團麻,想轉身離開,卻又移不開腳步。

    肖傑把她拉進門,從鞋櫃裡取出一雙紅色的綿拖鞋,放在她腳下說:「專門給你買的。」

    司妮詫異地看著他,而他亦目不轉睛地望著她,火一般的眼神。她慌亂地低下頭,換上鞋,說道:「肖市長這麼細心?被你帶進家門的女人,都會享受如此貼心的服務嗎?」

    肖傑

    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彈,鄭重地說:「丫頭,你是我第一個帶到這裡、享受過房間那張床的人,也是第一個享受市長親自買拖鞋的女人,而且也會是最後一個。」

    司妮還是一副清清冷冷的樣子,可凝脂般的秀臉上分明浮上一層淡淡的笑意,又有些許的嬌羞。肖傑癡癡地看著,念了這麼久的女人,終於一身溫柔地站在眼前,他激動,卻又不得不小心翼翼。一直以來她把自己封藏得很深,總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又敏感得像只刺蝟,讓他不知如何將心中的愛意全部釋放。

    肖傑的目光太過灼熱,司妮倉皇地走進寬敞的客廳,熟悉的百合香撲鼻而來。她看到牆角的小方台上,翠綠色的花瓶裡插著一束香水百合,花瓣上墜滿晶瑩的小水珠,看得出主人對它的用心。

    站在花束前沉思的司妮,靜若止水,卻又嬌美得蓋過花兒的光芒。肖傑上前,想擁她入懷,又不敢,只能柔聲說:「送給你的。」

    司妮問道:「你好像很喜歡百合?」

    「是的,百合淡、高貴、聖潔,代表純潔、堅貞、長長久久的愛情。」肖傑看著司妮動情地說:「你喜歡嗎?」

    司妮淡淡一笑,她始終認為花兒屬於幸福的人群,而她與幸福無緣。在酒吧工作時,她收過很多鮮花,都被她轉身送人,那裡面唯獨沒有百合。去年的情人節,劉兵捧著一束火紅的玫瑰,開玩笑說可憐她孤家寡人一個,要陪她過節,她委婉地拒絕了,連同那束鮮紅如血的玫瑰。當肖傑捧著沁人心脾的百合出現在醫院時,從未有過的感動和溫馨包裹了她,她想起紅橋鎮的五月,滿山遍野的七里香潔白如雪、芬芳如蘭,曾給她無盡的溫暖和快樂。這段時間,她無來由地喜歡上除七里香之外的另一種花——百合,只以為都是白色的緣故。後來的日子,司妮漸漸明白「喜歡」是因為愛屋及烏。

    肖傑忍不住向面若桃花的司妮又靠近一步,感覺到她的顫慄和抗拒,只好收斂激動的心緒,走到大落地窗前看著外面。

    司妮低著頭,雙手交織在一起,站在那裡不知如何是好。肖傑的熱情她不是不明白,而是不知道怎麼去面對,對於這樣的男人,她終究還是害怕的。

    難耐的沉默持續了很久,安靜的空間裡只有他和她的呼吸聲在彼此的迷亂裡交織。肖傑轉身,看到不知所措的司妮,禁不住笑了,好可愛的丫頭,美艷得令人心旌蕩漾,卻又嬌憨得讓人心疼。「你想一直站下去呀?」肖傑說著,把司妮按坐在沙發上,從旁邊抽屜裡取出一個綠色的硬皮證件,放到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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