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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章 世間竟有如此美艷如狐的女人 文 / 艷冰曦

    人聲、車聲及城市的熱鬧漸漸棄於身後,只聽見雨落的聲音在靜靜的時空裡、在不同的物體上發出不同的聲音,旋律明快地融合在一起,彷彿雨霧中奏響的一首美妙深情的音樂。肖傑步履輕快地向前走著,時不時有祝福的電話和短信進來,他感動並感激著牽掛他的這些人。又一條短信,肖傑打開,表妹茗汐的話語電流似的竄進了心田,驅趕著秋雨的絲絲冰涼:

    「親人團聚的日子裡,我最想念最牽掛的是表哥,期盼表哥的幸福快樂就像等來我的幸福快樂一樣讓我徹夜難眠,表哥,我最大的心願就是你能夠真正的牽手幸福和快樂,時時為你祈禱,也時時期盼著這一天。祝表哥安好!」

    肖傑在心中輕輕地歎息著,茗汐是在擔心他,從小到大就一直跟在身後的她,怎能不明白他的心思。自從林雪離他而去,他選擇和謝小結婚後,茗汐再沒給過他好臉色,畢業後去了深圳也很少回來,電話倒時不時地打過來,除了尖刻挖苦的言語再無一句好話,肖傑清楚那是茗汐對他擔憂和掛心的一種方式,此時,她的短信卻這麼暖心,他邊走邊回著短信:「茗汐,給表哥一點時間,相信表哥不是那種自甘沉淪的人……」

    電話又一次在靜靜的時空裡響起,是葉子波的。肖傑一看來電,心虛了。果然,電話中傳來葉子波老婆梅葉脆鳥般的聲音:「市長大人,有你這樣當乾爹的嗎?忙得連乾女兒的生日都忘了?祝福不給就算了,禮物果果是記得一清二楚的,準備好,見面時一次兌現哦!」

    肖傑爽笑了兩聲說:「我再忙也不會忘記咱果果的生日,禮物自然少不了,祝福此時送上也不晚嘛!祝可愛的果果生日快樂,快快長大;也祝你和老葉中秋快樂!」

    「謝謝肖爸爸,祝肖爸爸節日快樂。」果果甜甜的聲音在電話裡響起,可愛的小不點一口一個肖爸爸,叫得肖傑心中癢癢的,都說女兒是父親前世的情人,葉子波還真是掉進福窯裡了。

    葉子波接過電話問道:「老肖,過節了,你不可能忙得連家都沒回吧?」

    「我這會兒可沒你說的那麼忙,清閒得想吟詩作賦,你呢,從將軍到奴隸的日子,很甜蜜吧?」肖傑戲謔了好友兩句,他知道葉子波迫不得已和像膠水一樣黏著他的梅葉結婚,喜得一千金後,一下子改邪從良變成了模範丈夫。

    「肖大少,少說風涼話,我這邊都慘死了,被大小公主壓搾得暗無天日,這種沒有自由的日子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葉子波叫怨著,卻又難掩幸福和滿足,現在的他是嬌妻擁懷,小女繞膝,外加事業有成,財帛豐旺。人生在世,擁有這一切,還有何求?

    肖傑想像著葉子波的幸福時,只聽他又問:「你是不是又沒回家?我該怎麼說你呢?過去這麼多年了,還對謝小耿耿於懷,有必要嗎?人家林雪現在過得很幸福,你再惦記也沒用,謝小被你折磨這麼多年,該收手了,你不會試著和她好好相處嗎?要個孩子,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葉花少,過好你的小日子,我的事情我心中有數,你不是想在遠林拓展律師事務所嗎?進展如何,我可盼著你早日進軍遠林。」肖傑岔開話題問起另一件事情,情同手足的葉子波和茗汐一樣,不放心他現在的生活,但有些事情即使是一起走過一起經歷的人,也未必能夠真正感受到其中的實質。

    葉子波只好順著肖傑的話題說:「正在準備相關手續,說實話,到內地辦事情還真麻煩,想想都頭疼。」

    「當了幾天深圳人口氣都變了?別忘了你也是內地人,遠林還有咱哥兒們辦不了的事嗎?你辦不了,還有我。」肖傑早給葉子波說過有些事情他出面可能會更快些,但葉子波怕給他增添麻煩,始終都是自己在打通各個環節。

    「正因為是家鄉,我才想盡點微薄之力,不需要你出面,盛名深圳的『名嘴』辦不了這點事情,傳出去豈不讓人看笑話?」葉子波的辦事能力和實力,肖傑相信,聽他這麼一說,便再沒說什麼。

    不知不覺間肖傑已走進靜謐空曠的公園。這裡,樹木成林,濃綠的主流裡,經過風吹雨打的樹葉,在潔淨與清爽中呈現著淡淡的秋色。一陣「啾啾啾」的鳥叫聲劃破寂靜的上空,穿過綿綿秋雨落在肖傑的耳邊,他看到不遠處一對年過半百的夫妻打著雨傘,一前一後走在碎石鋪成的小道上,男的手裡提著鳥籠,裡面有一隻很好看的畫眉,畫眉看到走過來的肖傑,伸長脖子比剛才叫得更歡了。

    面慈目善的男人瞧了肖傑一眼,沒有止步,嘴裡卻念道:「天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指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後面走過的女人拍了拍肖傑,小聲說:「小伙子,好事在即,貴人啊!我們家的畫眉很勢利,你讓它另眼相看了。好好記住我老漢的話,平日裡好多人重金投擲,他都不給人觀相,卻讓你趕上了。」

    老夫婦倆消失在肖傑的視線裡,他莫名其妙地搖了搖頭,拿出手機想問候一下在外的父母。正撥號時,親切熟悉的來電號碼伴隨著手機鈴聲將人間最溫暖的親情傳輸給了他,和老媽還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啊!肖傑高興地說:「媽,您二老可安好?節日快樂!」

    「臭小子,不知道每逢佳節倍思親嗎?媽不打電話過去,你就忙得記不起漂泊在外的父母呢?」

    「哪有啊,在這個世界上,您可是我獨一無二的娘親,最親最愛的人,忘記誰也不會忘記您啊!」肖傑笑著說,母親總是這麼誇張,昨天晚上才和她通了好長時間的電話,這還不過一天嘛!

    「就會哄你媽開心,小傑,小是不是又回北京了?她怎麼老往娘家跑?這樣下去我什麼時候才能抱上孫子?」

    肖傑一聽母親又要念叨了,連忙說:「媽,不怪她,是我工作太忙,她又不愛上班,待在遠林

    也無聊,不如回去陪著她媽。放心,會讓你有孫子抱的,這兩年你和我爸就好好地去飽覽世界各地的大好河山吧!」

    「小傑,孩子的事情希望你和小都重視起來。」聽筒裡傳來父親渾厚的聲音:「我聽說有人在網上損你,告狀信都寄到紀委去了,我還是那句話,自己行端坐正站直,就不怕人說,也不要太委屈自己,集團董事長的位置我很希望最後交給你。」

    肖傑輕鬆地說:「爸,不用擔心,事情都解決了。」他一進省委,就和父親達成了不成的協議:兩人互不干涉,各干其事。但他知道自己的一切都瞞不過神通廣大的父親,父親一直在默默地關注著他,也一直在用男人的方式教導他,支持他,讓他無所畏懼、正氣凜然地做人做事。

    不知是被畫眉的叫聲和那一對老夫婦的話感染了,還是父母的關心和愛護給予了力量,肖傑塵封幾年的心豁然明朗,久違的激情在心中蕩漾成一朵一朵的再生花,如陽光下的向日葵一樣燦爛,他面帶微笑向裡面的人工湖走去。

    走在暮色的雨中,另有一番與世隔絕的淒美,肖傑很慶幸自己的英明決策。他從書上看過這樣一句話:雨天裡,懶人顧著睡覺,勤人忙碌活計,智者收拾心情。秋雨不慌不忙的氣魄最符合智慧思索的人。此刻,他漫步於雨中,無意中當了一回智者。在這個虛浮緊張的世界裡,還有多少人會去聆聽雨打秋葉的天籟之音帶給心靈的撞擊?被現代明包圍的現代人,還有多少敏感的細胞去感受秋雨紛飛與大自然融為一體的妙境?肖傑盡情地吸吮著回歸大自然的喜悅和真實,這一刻,他像個詩情畫意的藝術家,一身的浪漫不羈。

    穿過樹林的遮掩,煙雨氤氳的小西湖在細雨迷濛中像個害羞的孩子,低頭掩面地呈現在肖傑眼前,接天連青的湖水在雨絲的親吻下,一圈一圈地打著漣漪,殘存的荷瓣間碧翠欲滴的荷葉,像層層綠浪,裝點著湖的玉容。背靠的遠山在散漫而來的夜幕中空濛幽遠,給小西湖披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

    物是人全非!肖傑柔軟的魂魄像一縷輕煙,穿心而出,飛抵過往的紅塵。往事如風、如雨、如花。紅塵陌上,希冀著,追尋著,如黑夜裡飛翔的螢火蟲,將前方照亮的瞬間卻又是一片漆黑。在水一方,伊人望穿秋水,滿腹閒愁,終是一場空。「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原來,不是所有的相遇都能夠從花開守到花落,從紅顏守到白髮。

    湖前可見的幾個傘下,是相互偎依燕語呢喃的情侶,看著天色已晚,他們相繼離去。肖傑憑欄而立,竭力收回跑遠的思緒,堅定了告別過去的信念,只想沉浸於眼前的清靜,讓流轉於紅塵的心靈做以短暫的休憩。他做著深呼吸,抬眸望向遠方,斷橋走進他的視線,斷橋上的風景也千年亙古地定在驀然頓開的心中:只見「細雨簾霜兩重鏡,流雲浪花一片天」的那一端,一位長髮飄飄的白衣女子,撐著一頂淡粉色的油紙傘步履姍姍地邁上斷橋,雨中的她,空靈,飄然。恍惚間,肖傑彷彿置身於人間仙境,不由地輕輕移動著腳步,走近斷橋,走向她的那一邊。

    近了,藉著暮色下的最後一抹餘光,肖傑看清她,情不自禁地輕歎了一聲:好美的女子!明明是那麼妖媚的相貌,卻又偏偏讓人覺得纖塵不染。她正靜靜地看著波動的湖面,全然不知身後多了一道驚艷的目光。

    她伸出一雙纖細的手,孩子似的去迎接輕飄而來的雨絲,好似有那麼一兩滴讓她抓在手心,她又揮動著臂膀將它們拋灑,長髮隨著她的舞動輕輕飄揚,白衣也被湖面上的風掀起。幾步之遙的肖傑怦然心動,多麼牽動人心的一場舞!舞者的婀娜身姿豐富了他的眼也潤澤了他的心,更使小西湖在夜色徐徐點燃的蒼白裡塗上優的靈光。

    「你站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你,明月裝飾了你的窗子,你裝飾了別人的夢。」卞之琳的佳句不經意地從肖傑的腦海裡跳出來。斷橋上,她依舊清清靜靜地站在那裡,眼裡一片專注,渾然不覺夜色已將她包裹,更沒想到橋邊站立著一個看了她許久的男人。肖傑不忍心打破這一片寧靜,卻也不想就這樣離去。是不捨?還是擔心她的安危?似乎都有。這一刻,肖傑想她也是個智慧的女子,能在雨天的黃昏,獨斂斷橋的景致。而她亦是個孤獨的人,中秋佳節,孑然一身領略秋雨的風姿。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遇時分,何必又將她遺落在身後的一處孤寂中?

    肖傑又向前走了兩步,故意弄出些聲響,他怕悄然出現會嚇著目空一切的她。終於,她收回凝固在湖面上的視線,投在他身上,眼神沒有焦點,空洞的彷彿眼前還是只有她看了許久的雨絲。

    靠得更近了,她的全貌綻放在肖傑的眼前,肖傑又是一聲感歎:世間竟有如此美艷如狐的女子?那雙明燦的雙眸竟有奪人魂魄的妖嬈,只是過於漠然的神情,讓她看起來像沒有溫度的布娃娃。明明那麼年輕,卻散發著走盡鉛華的滄桑,讓人不敢輕易靠近。

    她又回到先前的姿態。肖傑尷尬地咳嗽了一聲,她依然沒有理會的意思。肖傑有點討厭她的傲慢,從來都是他冷眼看人,還沒有一個人,尤其是女人會這般漠視他的存在。他執拗地直視著她,直到她的目光裡終於出現一絲不同的神情,眨著眼睛瞧了肖傑一眼,卻又別過眼去望著條條銀絲之下的湖面。

    肖傑忍不住了,大聲說:「喂,天黑了,這兒沒人了,你一個女孩子不怕嗎?」

    「你不是人嗎?」她轉身淡淡地回答著。

    肖傑無語了,不甘心地說:「我是個男人,這兒再無他人。」

    她將長髮隨意向後一甩,倚橋側身而站,平靜地問道:「那又怎麼樣?」

    肖傑邪氣十足地問:「如果我是個心存不軌的男人呢?」

    這一次,她也直視著肖傑,還是那淡然的口吻:「你是嗎?」

    「天時地利,面對

    一個國色天香的美女,正常的男人會有多少定力呢?」肖傑很想看看清冷的她究竟會是怎樣的刀槍不入。

    「我眼前是深不見底的湖,只要你也不怕死,大可以做個正常的男人。」女孩幽幽地給肖傑說道,一絲狡黠的微笑浮上她好看的唇,稍縱即逝,卻沒有逃過肖傑的雙眼。他被她瞬間調皮的微笑迷惑,也被那沒有波瀾的幾句話怔住了,一個年輕美麗的女子,為什麼會如此平淡地說起死亡?是因為她看穿了他純屬在和她逗嘴皮子的小把戲?假若此時她面對的真是一個色狼,難道說她真會縱身一跳躍入湖中,從此紅顏沉積永離人世?她就這般的藐視自己的生命?

    肖傑覺得自己莫名其妙,一個素不相識的人而已,為何要萌生出這麼多的擔心?無可奈何的卻是那一刻滋生出的好奇,甚至不捨,糾結的情愫下,他怎麼也挪不開腳步。世界何其之大,人何其之多,中秋佳節的日子,唯有他和她,兩個不認識的男人和女人,一個站在小西湖的橋下,一個站在小西湖的橋上,看著雨,說著話。肖傑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而他卻在這種奇怪的交談裡感受著兩個人的溫暖。人,什麼時候都擺脫不了世俗的牽絆,就像每天被前呼後擁的他,想要尋找一份安靜,當這份安靜來臨時,卻還是在意外的邂逅裡開始渴望安靜之中的陪伴。眼前的女子,無論她是怎樣的一個人,既然遇上了,那就讓這一次相遇變得圓滿。肖傑一改剛才的痞子樣,嚴肅地說:「請放心,我不是壞人,天黑了,你還是快下來,今天是中秋,你不回去陪家人嗎?」

    她茫然地看著肖傑,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肖傑又說:「不想回家,那我請你吃飯?」

    她稍一思索說:「不錯的提議,不過,素不相識的兩個人不需要誰請誰,我們aa制。」

    肖傑還想說什麼,看到她認真的表情,連忙答應了。

    女孩慢慢地從斷橋上走過來,粉色的雨傘下,白衣飄飄的她讓肖傑驚心動魄,曾在萬花叢中過,還從沒見過像她這樣未施粉黛,卻集純美與妖媚為一體的女子。肖傑沒有辦法將視線從她美艷的臉上移開,心中沒有一絲雜念地欣賞著,眼前的她更像一件晶瑩剔透的藝術品,只能靜觀而不敢褻瀆。

    與肖傑的目光相對,她不像方纔那樣無知無感,別過眼之際淡淡的紅暈布上白淨的臉龐。下斷橋時,肖傑伸手想扶她一下,她卻躲開了,敏捷地從橋上跳下來,站在他身旁,飄起的長髮輕輕落下,髮梢不經意地輕拂著他的臉,清新的髮香襲來,他一愣,她已越過他,向前走去,肖傑趕緊跟上了她。

    雨打林子的樂章縈繞在時空裡,肖傑想打破兩人之間的沉默,卻找不到話題。前面的她好像也是喜靜的人,就這樣,誰也不說話,靜靜地走在雨水洗過的狹道上,穿過林子,走到公園的大門口。在路面寬闊的巷子裡,肖傑和她並排走在一起,只聽她突然出聲笑了,面若桃花的笑靨,再次拂動著肖傑心中某根柔弱的神經,一種無法理清的思緒,如雨後的春筍一節一節地往出竄。片刻,他也跟著傻傻地笑著,凝固的氣氛活了。他看著她清澈靈動的大眼睛,隨意地問:「想起高興的事了?」

    「這麼嚴肅的氣氛,待會你能吃得下?」她眨著燦若星辰的雙眸回答,又低聲自語道:「奇怪,我怎麼會和一個陌生人去吃飯?」

    肖傑聽見了她的低語,認真地說:「因為我不是壞人。」

    她臉一紅,聲音提高了:「壞人臉上有字嗎?我得重新考慮一下,萬一偷偷被你賣了,豈不是冤死了?」

    「這個提議不錯,你長得這麼漂亮,肯定能賣個天價,那我不就賺大發了?」肖傑鄭重其事的語調,讓她緊張地向邊上移了移,又抬頭認真地端詳著他,似乎在琢磨他說的話,好一會兒,她淡定地說:「看你也不像幹壞事的人,不過長得帥的男人不是色狼也是個花心蘿蔔。」

    「哈哈哈,說我帥氣的女人你不是第一個。」肖傑好久都沒有隨心所欲地笑過了:「放心,我哪捨得把仙女送人,你應該慶幸遇上我,而不是色狼之類的男人。不要想太多,同是天涯孤寂人,只是單純地吃個節日飯而已。」

    她沉默了一會,問道:「你是來這裡出差的嗎?」

    肖傑一臉失落地說:「是啊,連中秋節都要孤單地度過,還好,遇上了你。」

    她鄙視地感慨道:「典型的男人代表,一分鐘都不甘寂寞。」

    「你很瞭解男人?也對,美女身邊一般都是男人如雲,何況你這美女堆裡的精品,紅顏禍水向來都是男人犯賤的根源。」肖傑說完,心想自己這不是也在犯賤嗎?要是今晚遇上個男人,或者站在橋上的女人不是她這般的絕色,他恐怕也不會邀請與人家共進晚餐吧?

    她好一會兒沒說話,臉上又印上初時的清冷,低頭匆匆往前走著。路燈下的她瘦俏柔弱,看在肖傑眼裡有些可憐,他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話,讓剛才還說說笑笑的她,轉眼間就變成了這般的神情。肖傑不想氣氛太壓抑,小心地問道:「你是這裡人嗎?能告訴我你的芳名嗎?」

    「萍水相逢的人,沒必要知道那麼多,我們就此告別吧。」她冷冰冰地說完,看都沒看肖傑一眼匆匆向前跑去。

    肖傑還沒從她的話裡回過神來,她已經在幾米之外了。被人簇擁慣了的肖傑心中升起一股怒氣,神經質的女人!不就是長得好看嗎?有什麼可傲的?轉瞬,肖傑想通了,人家還真有不可一世的資本,按捺不住心中的衝動,他大步向前追去。看見雨中她單薄的身影時,肖傑心中一喜,只是還沒等他靠近,一輛出租車停在她面前,她拉開車門,一閃身坐了上去,出租車留下淡淡的青煙將他拋在身後。車,越走越遠,最後混入來來往住的車輛中,消失在肖傑的視野裡。

    「自負的女人!」肖傑對著已經分不清的車輛低沉地說

    了一句,心中空蕩蕩的,頂著夜色,大步流星地向來時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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