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了晃脖子上的鐵鏈子,段塵也學著四周奴隸的樣子坐在牆角,畢竟人家都是前輩嘛。
一條鎖鏈,一方土地,這就是一個小小住處,沒有床,沒有被,甚至連一小堆乾草也沒有,而且頭頂空蕩蕩,如果遇到風雨天氣或者大雪天氣,情況可想而知。
或許一路奔波,恩寵靠在段塵的肩膀上已經昏昏睡著了。
看了看左右兩邊這些囚犯,渾身污垢、衣衫破爛,頭髮長亂枯黃,猶如一堆雜草扣在了頭上,樣子要多淒慘有多淒慘。
看著看著,段塵卻忽然發現大院的最右邊的那個角落裡有個大約三四十平房的土坯房,房子沒有窗戶,只在正前面有個沒有門板的門洞,昏暗的燈光在裡面幽幽晃動。
讓段塵更加詫異的是,那個土坯房裡竟然傳出了……壓抑的女人呻吟聲?
夜夜換新娘、晚晚做新郎,街邊吼一吼,全是丈母娘的段塵可是混跡女人窩的老手,幾乎每一晚都是在女人肚皮上度過的,對於這種聲音再熟悉不過了。
嘿,段塵樂了,剛剛還感慨這些奴隸生活的淒苦,就這麼悲慘的鎖在牆邊,任那風吹雨打,可那裡面竟然……還在上演激情一幕?
這對比差距有些太大了,獅子口鬥獸場這招可真夠絕的,是男人都有需求,連續幾年無法發洩,都憋得難受,偏偏一牆之隔的裡面正在上演激情。
更何況分到一個大院裡的奴隸是不分性別的,有老有少、有男有女,這麼說自己是不是也可以…….激情一下,啪啪啪一下呢?!
胳膊肘碰了碰右邊的奴隸,段塵問道:「什麼人住在那裡面?怎麼還有女人伺候?我是不是也可以有女人伺候啊?!」
奴隸眼皮也不抬,只是聲音輕緩的道:「給我一個白面饅頭,我告訴你想知道的所有!」
「饅頭?我只有金幣,你要不?」
「在這個獸吃人、人吃人的鬥獸場,我要金幣有毛用啊?我只要饅頭,沒有饅頭,有窩窩頭也行,沒有窩窩頭,只要是能吃的就行。」
「可是我能吃的什麼都沒有啊?」段塵的儲蓄手環中全是金幣、武技、換洗衣物還有神豪的會員卡。
「明天會有人來分飯,到時候你只需給我個饅頭,我就告訴你想要知道的一切!」奴隸說話很簡單,好像多說一個字都嫌浪費體力。
「可以,這個簡單,給你兩個都可以!」段塵不疑有他,爽快的答應畢竟在這種鬥獸場裡,每人會平白無故告訴陌生人事情,利益交換也算正常「不用,一個就可以!」奴隸語氣卻依舊不輕不重。
「那現在可以說了嗎?」
「什麼時候給我饅頭,什麼時候告訴你想知道的東西,公平交換等等,明天我再告訴你」
段塵眉頭微蹙,道:「我說話算話,一個饅頭而已,明天自會告訴你。」
「說話算話?這是新的冷笑話嗎?!」奴隸鼻息中發出聲冷笑。
附近不少奴隸的身子都微微晃動幾下,雖未發出聲響,但想來也是在冷笑在這裡,真理只有三個字,活下去!
說話算話?在這裡就是個笑話。
目光一一掃過這些鎖鏈纏著脖子的奴隸們,段塵眉頭逐漸舒展開來,他明白了這聲冷笑背後包含的意味,活下去,唯有活下去,才是這裡唯一的旋律。
心中暗歎,他也不再強求,明天就明天,也不急在一時。
然而…….段塵左邊的一個壯漢卻抬了抬眼簾,透過雜亂的頭髮上下打量了下段塵骨瘦如柴的身子和蒼白如雪的頭髮,慢慢坐直身子:「老頭子,我可以現在就告訴你,不過你得給我兩件東西!」
段塵抬眼看了看壯漢:「什麼東西?」
「第一,明天分飯的時候給我一個饅頭,第二,身邊的這丫頭是你孫女吧?」
「你什麼意思?」
段塵看了眼壯漢,現在的恩寵可是男扮女裝的,這都能發現?好毒的眼睛啊!
看像是看穿了段塵心中的疑惑,壯漢幽幽說道:「別以為我看不出這丫頭是男扮女裝,這個大院中的所有男奴隸最多的都有十幾年沒有碰過女人了,甭管她怎麼化妝,都能一眼認出來,而且還是個美人胚子,嘿嘿……」
「你到底什麼意思?」段塵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把你孫女借給我玩玩!」壯漢挑逗一笑。
「她是我的女人,滾蛋!」段塵眉毛挑了挑,不懈的吐了一口吐沫。
「你的女人?應該是你個老頭子的孫女吧?都一大把年紀了,你還能玩得動嗎?」壯漢眼底冷芒閃動,忽然出手一把扣向段塵脖子,不知多久沒有修剪過的黑長指甲滿是污垢。
段塵眉頭大皺,這噁心爪子放到自己身上簡直就是侮辱,鼻息冷哼:「自尋死路,怨不得我了,蛤蟆掌給我去。」
金光四溢,吞天蛤蟆陡然顯現。
身軀微晃,輕鬆讓過那髒黑爪子,左手微震,磨盤大小的吞天蛤蟆從左手炫動而出,隨之爆轟而去,直取此人胸膛。
卡嚓!砰!!
裹挾無匹力度的吞天蛤蟆剎那間轟碎此人胸骨和頸後脊柱,破裂的碎骨在皮肉中一陣迸射,後背動脈破裂,大口鮮血猛的噴湧而出。
「霸勁決!」段塵的拳頭去勢不減
,繼續宣洩那剛猛力量,帶著胸膛部位的破爛皮肉將其轟到後面牆壁上。
一擊斃命!殘忍果斷!!
壯漢臉上依舊帶著方才剛剛浮現出來的猥瑣,到死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有胸膛處出現一個拳頭大小的傷口,咕嘟咕嘟往外冒著夾雜碎骨碎肉的粘稠鮮血。
刺鼻的血腥味道讓附近不少奴隸皺了皺眉頭,但卻沒人抬頭,也沒人說話,寂靜依舊是大院的主旋律,較遠一些的奴隸甚至動也沒動。
奴隸之間的血腥殺戮對於他們這些鬥獸場的老人來說實在是見的太多,也經歷了不少,內心早已麻木,懶得去驚歎,也懶得去嘲笑那個壯漢的不知好歹。
「怎麼了?」恩寵這個時候才揉搓著眼睛醒了過來。
「都怪你啊,你看看那些人的眼睛。」段塵暗歎一聲倒霉,女人啊,無論到什麼時候都是犧牲品啊。
恩寵的目光一一從那些奴隸身上掃過,那些奴隸都用一種令人厭惡的眼神打量著她,那是一種十餘年沒有碰過女人身體、愈要發洩出來的眼神。
貪婪、猥瑣、淫蕩、令人作嘔。
經過剛才的不愉快事情,段塵也重新掃了一眼大院,媽蛋,竟然全是男人,沒有一個女人,哪怕是八十幾歲的老太太、剛會走路的小妹紙都沒有。
段塵記得剛才和自己進到這個大院的還有一個約莫二十多歲的女人啊,怎麼現在……段塵趕緊搜索那個女人的所在地。
靠,此時此刻,七八個大漢已經將那個女人壓在了地上,衣服全部被撕成碎片、丟在了一旁,這七八個大漢像是得到寶貝似得,緊緊地抱著那個女人,然後開始艱難且有長久的造人運動。
女人在吶喊、女人在嘶吼、女人在呼救,可是卻沒有一個人去搭救,甚至還有不少人站在一旁觀看著現場動作大片開始鼓弄起雙腿之間的小兄弟。
在段塵注視那個女人的時候,那個女人也看向了段塵,可憐巴巴的眼神好像是在呼救,可段塵卻歎了一口氣,不再理會。
一來自己自身都難保了,二來自己並不是什麼救世主,一旦去救那個女人,必定會引起那七八個大漢的圍攻,以自己現在的身體情況必定是完敗啊。
更何況,自己身邊還有一個大美女需要保護。
或許是因為剛才所表現出來的實力,那些奴隸都沒有過來打恩寵的主意,有的繼續蜷縮著身子休息,有的則睜大眼珠盯著恩寵,不知道打什麼鬼主意。
「現在怎麼吧?」恩寵無奈的看向段塵。
「沒事的,你繼續休息,我守著你。」段塵拍了拍自己肩膀。
「你不休息?」
「身邊有個妞要保護,你覺得我能睡著嗎?」段塵無奈的搖了搖頭。
「嘻嘻,等我筋脈恢復了,我罩著你。」恩寵打了個哈氣,繼續躺在段塵肩膀上休息。
段塵右邊那個奴隸真切的感受到了段塵實力的可怕,眼中出現了些驚異。
「身手不錯!」奴隸淡淡道。
「湊活吧,勉強自保!」段塵從地上抓起把土,放到站滿鮮血的手上開始搓擦,看也沒看身邊那具死得不能再死的屍體。
奴隸打量段塵片刻,忽然道:「給我半個饅頭,我告訴你知道的一切。」
「哦?怎麼還降價了」段塵似笑非笑的看了看他。
「在這個獸吃人、人吃人的鬥獸場所有的人信仰的除了食物就是實力,你有那個實力,只要你答應明天分我半個饅頭,現在我就可以告訴你想要的一切。」
「可以!」段塵答應的很痛快,常年生活在這個鬥獸場的奴隸們個個狠辣無情,但也最為實際,最明白利益交換的條件和資格。
說話做事簡單方便,這要比外界強上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