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安萱對顏子瑜生出了逃避的念頭,心事重重的吃過早飯,胡桃也不在公寓,她索性換了衣服,就要出門。
「傅小姐,你要去哪兒?」
陳美見傅安萱要離開,便上前詢問。
「我……」
傅安萱一時也不知道去哪兒,突然腦中一疼,一個模糊的身影出現在腦海中,她下意識的就想到了那個地方。
「我想去看一下君陽,下午就回來。」
「那,那我跟你一起去吧……」
陳美趕緊拿了包包,就跟在傅安萱身後。
傅安萱知道,陳美是受顏子瑜的僱傭,看著自己的,也沒多說什麼,便帶著陳美一起出門了。
墓園十分寧靜,已經過了掃墓的時節,所以墓園內的人也很少。那些墓碑佇立在園內,顯得十分的寂落。
在門口買了一束鮮花,傅安萱就跟陳美進了墓園,查詢到齊君陽所在的位置,她的心開始劇烈的跳動。
越是接近那個位置,傅安萱的心就越是慌亂無措,直到看見那張黑白照片,她的腿就一下軟了。幸虧陳美在她身邊,及時攙扶了一把,她才沒有跌到地上。
「君陽,我來看你了。」
陳美幫她把花束放在墓前,懷著愧疚的心情,傅安萱半跪在墓前,眼淚填滿了眼眶。
在一邊的陳美悄悄離開了一些距離,在不遠處看著那個落淚的女人,神情中帶著憐憫。忽而,包裡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接了起來,面色變得凝重起來。
「我知道了,沒事的話,不要跟我聯繫,會讓人懷疑的……好……」
掛了電話,再向齊君陽的墓看去,傅安萱已經站起了身子,對著墓碑深深的鞠了一躬,似乎有些留戀。
過了許久,傅安萱才向她走來,「傅小姐,沒事吧?」
「沒事,去醫院看看胡桃,順便慰問一下元風吧。」
傅安萱依然還想著齊君陽的面容,他雖不是十分英俊,卻也是很耐看的男人,雖然那張黑白照定格住了他的笑容,但她依然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暖意。
她現在說再多道歉的話,都已經沒用了,在她與齊君陽的這場婚姻中,她是否也動過心呢?
醫院內,每天都是來來往往的病人,氣氛並不好,每分鐘都有人失去伴侶,親人,朋友……
傅安萱來到元風的病房外,敲了敲門,很快,胡桃就來開了門。
「小安,你怎麼來了?」
她讓出一條道來,讓傅安萱進來,陳美就呆在門外。
「我來看看你們啊。」
元風半靠在床頭,桌上放著切成塊兒的蘋果,精神還不錯。
「我這幾天,就不能回去了……」
胡桃拉著傅安萱在一邊沙發上坐下,面色猶豫,這該死的元風,明明就沒事了,還硬拉著她照顧!
她一要離開,他就裝可憐,這裡痛,那裡也疼……
可是……明知道他是在演戲,胡桃還是心軟了。畢竟,元風是為了救她,才會被車撞到的。
「沒關係,我回去替你收拾幾件衣服,拿過來?」
「你把她的行李搬去我家吧,我過幾天就出院了,她跟我一起回去。」
還沒等胡桃說話,元風就替她回答了傅安萱,他的眼眸亮閃閃的,似是偷腥成功的貓,狡黠的看著她們。
「就你話多!」
胡桃紅著臉冷哼,卻也沒有反駁他的話。
傅安萱笑了起來,心中不由得想,誰說元風跟胡桃是不可能的?經過這次車禍,元風也應該看清楚自己的心,能夠找到一個愛的人,是多麼的不容易!
她抓著胡桃的手,眼中盈滿了調侃之色。
說了一會兒話,時間就飛快的溜走了,再看一眼鐘,已經快五點了。
胡桃跟傅安萱離開了病房,陳美就跟在身後不遠處,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小桃,你跟元風應該和好了吧?」
「你別胡說了!顧好你自己,別讓顏子瑜那個混蛋佔了便宜!」
胡桃的面色一怔,心中有些酸楚,雖然元風跟她說過,喜歡她,但他身後的家族,是那麼好違抗的嗎?
之前的流產,胡桃已經對元風死心了。她覺得這個男人,心裡只有他自己,只有權力,除此之外,其他都是可有可無的。
可這一次,那輛車分明就是衝著她來的,元風卻為了保護她,受了重傷。
所以,即便她心裡再憎恨元風,也要照顧他,直到他康復,他們倆也就不再拖欠彼此了。
「小桃……我今天去看君陽了。」
胡桃心中一凜,轉身看向傅安萱,心想,她是不是想起了什麼。
「我總覺得,我對君陽有一種特別的感情,看見他的墓碑時,我就覺得心中酸楚,不僅是愧疚,還有……」
傅安萱停頓了片刻,咬著唇,「我對君陽的感情,似乎比顏子瑜還要強烈……」
胡桃抓緊
了她的手,顯然是想說些什麼,但張了張嘴,又不知道該怎麼說,只得先暫時放棄。只對她說道,「小安,你現在對顏子瑜……是什麼感覺?」
她問的小心翼翼,傅安萱細細回想,自己跟顏子瑜相處的這段時間,他對自己很好,也沒有強迫她做什麼。
如果不是昨天跟他爭論胡桃與元風的事情,又帶出了齊君陽遺產的事,傅安萱或許就被顏子瑜的偽裝給騙過去了。
顏子瑜的骨子裡,就不是一個溫柔的男人,他反叛,不擇手段,幾乎跟任何一個野心勃勃的男人一樣,缺少一份對女人的柔情。
「很複雜……有時候覺得,他是一個可以托付的人,有時候又覺得……他很可怕,讓我想逃的遠遠的……」
就如同昨天晚上,顏子瑜突然對她做的一切,試圖對她……
傅安萱的身子輕顫,頓時覺得渾身發冷,說完,她看向胡桃,心中很無助。
「他的確很可怕……」
胡桃低喃,傅安萱沒有聽清楚她的話,也沒有多問,「那我先回去了,明天把行李給你送來?」
「好,麻煩你了。」
兩人揮別,胡桃看著傅安萱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即使她什麼都忘記了,對齊君陽的感情還是那麼的鮮明,似乎已經融入了她的骨血之中。
她望了望天,如果真的存在神明或者上帝,那能不能幫幫傅安萱?讓她快些逃離顏子瑜,不要再受到傷害。
傅安萱跟陳美回到公寓,顏子瑜已經在客廳坐著了,見她們倆回來晚了,不發一語的看著傅安萱。
陳美默默地退開,回到客房,卻留意著他們。
「去哪兒了?」
傅安萱沒有理睬顏子瑜,她現在一點都不想跟他說話,轉身就進了房間,拉開衣櫃,便開始收拾胡桃的衣服。
顏子瑜跟著她進了房間,見她居然開始收拾行李,心裡也著急了起來。
「傅安萱,你到底在鬧什麼!一整天都去哪兒了!是不是找好了下家,急著把自己送到床上去!」
「你!」
傅安萱氣急,卻沒有跟他多爭執,暗暗深吸一口氣,繼續收拾行李。
兩人之間,只剩下傅安萱「稀稀疏疏」折疊衣物的聲響,眼見著一行李箱的衣物就要收拾完了,顏子瑜氣憤的將行李扔到地上。
「匡當」一聲,行李箱被掀翻在地,整理好的衣物也全部都散落在地上。
傅安萱的眼睛都被氣紅了,她推開顏子瑜,心中的酸楚一下子爆發出來。
「顏子瑜,你幹什麼!發什麼瘋啊!我是個人,去哪裡還要隨時跟你報備嗎?陳美不是你派來監視我的嗎?我去了哪裡,你難道不知道?」
她說著,便要蹲下身整理行李,手腕被顏子瑜粗暴的抓起,將她按在牆邊。
「我知道你去看了齊君陽,即使你失憶了,還對他這麼念念不忘!他已經是個死人了,你跟他訴苦,有什麼用?他還能來救你嘛!」
顏子瑜心裡嫉妒的快要發瘋了,那冷冰冰的石頭,能給她力量嗎?可以給她安慰嗎?
昨晚,他的確是衝動了,心中是有些後悔的,但……今天她就跑去祭奠齊君陽,有沒有想過他的感受?
他一個大活人,還抵不上一個死人嗎?!
傅安萱聽見顏子瑜不斷詆毀齊君陽,頓時血氣上湧,想都沒想,揮手就打了顏子瑜一巴掌。
顏子瑜沒有躲閃,硬是接了她這一巴掌,雙目充血。
隨即,他撕毀了她的衣物,用那些破碎的布條,將她的手捆綁住,在傅安萱的尖叫聲中,強硬的佔據了她的身體。
他就將傅安萱抵在牆邊,發洩著自己的怒火,不顧她的痛楚,一遍又一遍侵蝕著她的身體,如同饕餮的野獸,只一味的掠奪。
傅安萱已經發不出任何聲音了,如同死物般,隨著顏子瑜的動作,在他的身下苟延殘喘。
直到身上的男人停下了動作,她早已經精神恍惚,身體的疲倦卻令她無法入睡,這一夜,她幾乎認為,自己會死在他的手上。
翌日,傅安萱恍惚的睜開眼,她動了動身子,悶哼一聲,全身似是都被移了位似地,酸楚不堪。
她轉過腦袋,卻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自己的手腕,居然被手銬鎖在了床頭!
「顏子瑜,顏子瑜!」
傅安萱大聲喊著顏子瑜的名字,聲音沙啞,她拉扯著手銬,試圖掙開這道鎖鏈,但無濟於事。
「傅小姐,別掙扎了。」
陳美聞聲而來,似乎也是很無奈,眼中滿是同情。
「放開我!」
傅安萱大聲的說道,手用力的扯動著鏈子,鐵鏈與床欄的觸碰,弄出震震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