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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子瑜的這間公寓,每天都會有傭人來打掃,後來,傅安萱住進來之後,就由她來準備三餐,所以傭人不用特地準備。
可是,現在傅安萱是個病人,就連照顧自己都做不到,更不用說給顏子瑜準備三餐了。
其實顏子瑜完全可以讓助手準備好早餐,放在他的辦公室裡,也可以每晚在不同的餐廳解決自己的吃飯問題。
不過,他卻開始每天早上堅持要在公寓裡用完早餐,才出門上班。
新來的看護二十七、八歲的樣子,叫陳美,每天八點到公寓,晚上顏子瑜回來之後,就可以下班回去。
據助手介紹,陳美有個五歲大的兒子,在醫院裡照顧的病人,多數也是跟傅安萱情況差不多的病人,很有耐心和責任感。
她第一天來的時候,傅安萱有些抗拒,這個突然出現的陌生女人,讓她沒有一點親切感。
陳美也不急,只是先觀察傅安萱的情況,安撫下她的情緒。
在她來之前,也做了一下功課,傅安萱並不喜歡陌生人,所以她只能慢慢地讓傅安萱習慣自己,在她們之間,陳美是處於被動的那方。
傅安萱現在的警惕性很高,對於陌生人,她總是用戒備的目光,在她的認知中,顏子瑜是壞人,因為他不僅不讓她出去,還總是她冷著臉。
心裡原本就討厭顏子瑜的她,天天都要面對顏子瑜如此惡劣的態度和臭臉,根本就對他親和不起來。
陳美經常會出現在她的視線範圍內,有時候會跟她說話,有時候就在她身邊陪著,時間久了,傅安萱也不再抗拒,眼中也慢慢放下了對她的戒備。
八點,陳美到達公寓,八點半,她就會替傅安萱梳洗完,帶著她到客廳吃早餐。可傅安萱只要一看見顏子瑜坐在餐桌上,就有些不情願,但在陳美的誘哄下,還是坐在離顏子瑜遠一些的位置上,時不時偷偷望他一眼。
「要不要再吃點?」
陳美見傅安萱吃的有些少,便輕聲的問道。
傅安萱搖了搖頭,這讓顏子瑜有些驚喜,「陳看護,她現在能聽懂你說話了?」
「她最近情況有所好轉,其實這類的病人,心理十分敏感,你要用心對她,她自然會給你回應。」
陳美的話,讓顏子瑜沉思了起來,雙眼灼灼的看著傅安萱,「就是說,要跟她有更多的互動,是嗎?」
「也可以這麼說,她一直封閉自己,對病情也沒好處,所以要盡可能的跟她多說話。」
傅安萱察覺到顏子瑜的視線,身子往陳美的身後躲去,拉著陳美就要離開。
「那她就交給你了,我先去上班了。」
顏子瑜站起身來,整了整衣服,便出門去了。
他坐上車,若有所思的看著樓上的那扇窗戶,要……跟她多說話?
車子發動,平穩的在車流中左右穿梭,很快就駛入了車潮。
顏子瑜不在了,傅安萱在公寓裡就放開了很多,陳美看著她若有所思,想不明白,眼前這個癡傻的女人,究竟是哪一點吸引了顏子瑜。
那些八卦雜誌時常會有上流圈子的報道,而傅安萱在她的腦海中,有一絲絲的印象。
那天看見她之後,陳美便到網上查了一些關於她的新聞,她之前已經嫁給了齊家的公子齊君陽,照道理說,應該是嫁入了小豪門。
之後本應該是灰姑娘的童話故事,但沒過多久,這對新婚不久的夫妻就陰陽兩隔。
正想著心事,陳美就看見傅安萱往門口走去,她忙上前去,「小安,不可以出去。」
傅安萱望著陳美,似是聽得懂,又沒有聽懂,執意想要離開這裡。
「不可以!」
她的語氣嚴厲了起來,傅安萱一愣,眼中對她產生了反抗。
「不聽話的話,我就打電話給顏先生了。」
傅安萱張了張嘴,卻什麼都說不出來,只是氣沖沖的瞪著陳美,將手中的玩偶打在她的身上。
「那看電視,好不好?你不是很喜歡看那部《桃夢浮沉》嗎?」
陳美耐著性子說道,傅安萱低著腦袋搖頭,她用手去推著陳美的身子,表情有些急切。
兩人相互推搡著,一個執意想往前走,另一個卻制止著對方的腳步,陳美在醫院的時候也有應對過這種情況。
她用巧勁將傅安萱的手束縛在她的身後,傅安萱吃痛的鬆開了手上的玩偶,被陳美強押著回到客廳。
「我也不想這麼對你,如果你下次再不聽話,那我就只能把你鎖在房間裡了。」
傅安萱覺得很難過,抽噎著就哭了出來,門鈴聲在此時響了起來,陳美告誡完,便前去開門。
門外站著一男一女,陳美詢問。
「你又是誰?小安呢?」
胡桃見有一個陌生女人出現在顏子瑜的公寓裡,第一個念頭就是顏子瑜又有別的女人了,這個禽獸!
「你就是新來的看護吧?我叫元風,是子瑜的朋友,她……是我女朋友,來看傅安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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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元風聽顏子瑜說過,請來了一個看護,照顧傅安萱的生活,看來應該就是眼前的人了。
「請進吧。」
陳美讓開一條道來,這個社區的保安十分周密,如果不是有身份的人,很難進入。
胡桃進了門,就聽見傅安萱抽噎的聲音,她循著聲音來到沙發邊,就看見傅安萱趴伏在沙發上,肩膀一抽一抽的。
「小安!」
傅安萱被胡桃扶了起來,臉上都是淚痕,眼圈紅紅的,可憐兮兮的樣子,像是被欺負了。
「這是怎麼回事?」
一看見胡桃,傅安萱就抱住了她,一雙淚眼不住的往陳美身上瞧,手腕上的紅色印子還沒褪去,讓胡桃立刻就炸了。
「你是來照顧她的,還是打人的!顏子瑜找的就是這種人?」
「這位小姐,我是科班出身的護士,自然是有分寸的。傅小姐剛才想出門,但顏先生囑咐過,不允許傅小姐出門。」
陳美對胡桃的興師問罪微微皺起了眉頭,但礙於還有元風在場,也無法發作。
「那你也不能下手這麼重吧!不就是出個門嘛!你不是科班出身嘛?就算有意外情況,你也可以應對吧!」
胡桃看顏子瑜不舒服,就連他請來的看護,她也看著處處不好。她本來就是一個護短的人,看不得自己的朋友受委屈!
她擦去傅安萱臉上的淚痕,拉著她起身,「小安,我們出去走走,別哭了。」
「這不好吧!」
陳美擋在兩人面前,不認同胡桃的做法,雖然說傅安萱的情況有所好轉,但她也不能確定外界是否存在會刺激到傅安萱的東西。如果真的出了什麼問題,那承擔責任的,就是她自己了!
胡桃美目一瞪,看向一旁的元風。
「就出去走走,應該沒什麼問題,陳看護也一起吧。」
元風微微一笑,面對胡桃的要求,他也盡力滿足。
胡桃得意的拉著傅安萱往門口走去,陳美跟在他們身後,一臉莫可奈何,發了一條簡訊給顏子瑜報告。
初夏的天氣還不十分的熱,胡桃撐著傘,拉著傅安萱的手,看著她一臉欣喜的表情,心中微微一痛。
傅安萱走著走著,就要出了社區的門口,胡桃拉著她,想將她往回帶。可出了門的傅安萱,哪肯這麼容易就回去?
「小安,你要去哪裡啊?你告訴我,好不好?」
胡桃覺得傅安萱不可能無緣無故的要離開,在醫院的時候,她都是安安靜靜的呆在病房裡,除非有護士主動帶她出去散步,否則她是不會主動離開的。
傅安萱看著她,笑了笑,豎著食指在胡桃的面前比劃。
「一?一什麼啊?」
胡桃不解的看著傅安萱,試圖從她的動作中看出一些什麼來。
「胡小姐,時間不早了,傅小姐的情況,我比較清楚。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這些動作也沒特別的意義。」
陳美看了看時間,便想將傅安萱帶回去,在她看來,傅安萱這完全沒有邏輯的舉動,完全就是意識不清導致的,很多精神病人不清楚自己在做什麼,最後跟家人走失,這類事件也是時常發生的。
傅安萱急切的搖頭,抓著胡桃的手就想跑開,陳美拉住她的胳膊,以防讓她逃脫。
胡桃聽見傅安萱模糊的說了什麼,可她卻一直被陳美拉著,有些驚慌,根本就說不出話來。
「你不要一直抓著她!放手!」
胡桃氣憤的推開陳美,安撫著傅安萱,「不怕不怕,你剛才說什麼?再說一遍,好不好?」
「……家……回家……」
傅安萱困難的從唇齒間擠出這幾個字,眼中隱隱有些濕意。
「回家?你跟齊君陽的家?」
「齊君陽」這三個字,讓傅安萱眼眶中的眼淚掉落了下來,她捂著胸口,大口的喘著氣,似乎心口的那陣痛楚可以得到緩解。
她為什麼會突然想起那個家呢?
曾幾何時,傅安萱只會說君陽這兩個字,他們以為,她只記得齊君陽。可是,當她看見齊君陽的照片時,卻沒有一點反應。或許,她只記得一個名字叫君陽的人,卻忘了他跟自己發生過的一切。
而現在,她卻突然記起了那間齊君陽和她住過的公寓,那是他們的家,也是他們共同擁有的美好記憶。
「小安,你是不是想起什麼了?你記得齊君陽了,是不是?」
傅安萱覺得頭痛欲裂,她只是遵循著本能,想要回到給她最初溫暖的地方。今天,今天是什麼日子?
為什麼,為什麼她總覺得場景不該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