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扎國先生,馬輝先生,我首先要聲明,我們國內的市場不是平白無故的開放的。而我們也是有條件的!」張飛揚說道。
阿扎國無所謂的說:「請說!張先生儘管說,我能夠答應的,也就可以盡力答應,如果不能夠答應我也會跟國內匯報。」
「我打算開放國內市場,然後一步步的開放出去,按照行業分批開放出去。而我們與此同時要求能夠派出相應的留學生,還有技術工人去你們外國上學。比如說留學生要上你們的大學,然後學習你們的各種理工知識。而到時候我們可以慢慢談,具體派出多少留學生,還有我們開房市場的進程,都可以逐步的商談。」張飛揚說道。
「這個,這個條件其實也不多,我可以跟國內匯報。」阿扎國說道。
阿扎國根本不認為這個條件是什麼為難的條件,其實相反這個條件其實反而非常簡單,阿扎國認為國內是多半會同意的。不過,這個前提條件也就是張飛揚的勢力在中國徹底站穩腳跟,就算不統一全國也要割據一方才行。不然英國人也不會和一個隨時可能覆滅的政權進行合作,畢竟注定要打水漂的投資是沒有人會做的的。不過阿扎國也認為張飛揚這條條件並不高,反而遠遠低於他心裡面的準備。
阿扎國對於這個封建的中國,其實心裡面非常有體會。他當然知道想要讓中國開放國門,那是多麼困難的事情。不過,世界各國也都對中國這個足足有四億人的市場垂涎欲滴,顯然這裡就是一個讓國家盡快發展的地方。可是多年來世界各國都沒有能夠在這裡打開市場,這個是很多人頭痛的地方。如果能夠打開中國市場,那絕對是一個莫大的功臣。而這個中國可是萬分頑固的,哪怕經歷了一次戰爭,中國也都沒有打開市場。哪怕條約限定了官府不能夠直接干涉商人和外國交易,可是中國官員的手段可是世界一流的,他們在自己的地盤裡面隨時可以動手腳,不讓中國商人和外國交易。
所以外國在中國的市場開拓非常緩慢,幾乎無所作為。可是現在張飛揚主動的和阿扎國商討願意開放市場,那阿扎國頓時感覺天上掉餡餅了,而且還是一塊數十丈大的大餅掉到了自己嘴裡,簡直是要把他撐死。如果能夠打開中國的市場,那阿扎國絕對是英國的第一功臣,一個潑天大功也就落到了他頭上。他完全可以憑借這個資歷,說不定直接成為英國政壇的一個火爆的新星。
哪怕是中國人有條件,那也無所謂。因為就算是有條件的開放,也要過一直閉關鎖國,好過根本無法獲得。所以阿扎國對於張飛揚有條件,那不但不覺得奇怪,反而他還害怕張飛揚沒有條件。有條件意味著張飛揚開放國家是誠心誠意的,而不是什麼陽奉陰違的開放。至於張飛揚的條件,也就是派出留學生去外國學習,這個其實也不算什麼令人為難的。
張飛揚看著阿扎國非常高興的樣子,心裡面其實也都是一陣高興。因為他知道自己的市場換技術的方法並不讓英國人反感,因為他這個也就是模仿後世的市場換技術的手段。而張飛揚通過妹妹這個正在學習國際貿易的人,很容易也就知道了後世的市場換技術的政策得失。後世汽車行業在市場換技術的指導思想下,結果汽車行業市場給出去了,可是技術沒有換回來。
而後世的高鐵行業也是採用市場換技術,可是高鐵卻成功了。這裡面的原因很值得深思,而妹妹張靜也幫助張飛揚進行分析研究了這裡面的區別,歸根究底也就是一個權力是否集中,中央政府是否強力推進而已。
汽車行業的市場換技術,因為汽車行業一盤散沙,而地方政府是分開和外國談判的,沒有形成統一的合力。而地方政府的市場換技術,外國人可以進行和不同的地方政府商議,到時候外國政府也就可以選擇一個不要那麼多技術,卻能夠開放更大市場的地方政府合作。而汽車行業也是一個勞動密集型的行業,如果汽車廠能夠在哪個省落戶,那那個地方的經濟也就會大為提升。所以外國政府也就是拿著自己的優勢,然後利用中國各地的地方政府互相競爭,結果通過二桃殺三士的方法利用最少最落後的技術來交換到了市場。至於中國這些地方官員,也都獲得了相應的經濟發展,可是真正核心的技術一樣都沒有獲得。
可是高鐵不同,高鐵通過國家的統一壟斷,把國內的市場統一壟斷起來,這樣外國想要獲得市場那就必須要和中國政府統一商談。而這個時候中國變成了一家,而外國變成了很多家。他們互相競爭,結果被中國統一的壟斷集權之下,被迫不斷的吐出技術。最後中方也都能夠獲得技術,馬上消化吸收之後變成了自己的,然後推陳出新,逐步的奪回了市場。所以在高鐵方面,雖然出讓了一部分市場,可是卻換來了真正的發展,和汽車行業不可同日而語。
而根據妹妹張靜的分析,還有網絡上各種驚訝分析,之所以同樣的行為會有不同的效果,那其實真正的核心在於權利和壟斷問題。汽車行業因為把市場換技術的實行權利下放到了地方政府和不同的部門,而地方政府為了爭奪外放的投資還有市場,再加上地方政府和部門之間互相競爭,結果最終被外國利用了各種手段來分化瓦解,最後市場換技術失敗了。
可是高鐵不同,因為後世中國鐵路集中在了一個部門,這種鐵道部當年可是莫大的壟斷,既當運動員又當裁判員。所以借助這種權力的壟斷市場,然後可以和外國進行談判。而外國的高鐵技術提供商可是有很多家,很多個國家。這下可好了,中方可以反過來對外國進行「二桃殺三士」,慢慢跟他們玩。而鐵道部門的那一方可以通過各種手段,讓外國互相競爭,互相壓價。而外國為了獲得中國那些市場,不得不逐步的一樣樣技術吐出來,而中國給出的市場份額也反而越來越小。最後那些外國人因為屬於不同國家,最後只能夠吃了大虧了。至於後面,中方的鐵道部門消化了那些技術之後,逐步的發展起來了。而這個鐵道部門的市場換技術,堪稱典範。
而張飛揚也看出來了,這一切都是建立在中央集權上面的。如果沒有中央
集權,那肯定是會被外商分化瓦解,所以想要玩市場換技術,首先要把所有權利集中起來,把市場的控制權集中起來,全部由中央政府統一的掌握。如果分散給了地方政府和不同部門,那絕對是被外國佬分化瓦解,最後一無所得。而把市場的控制權集中到了中央政府,這樣才能夠有效的實行市場換技術的手段。
這點張飛揚首先也就可以做到,因為張飛揚現在可是一個新興勢力,並沒有什麼地方和中央的區別。而張飛揚如果要進行集權,那也不會有什麼人敢說什麼。而且中國自古就有官府控制市場的傳統,而古代商人也都習慣了依附於官府,所以在中國官府想要集中控制市場是非常容易的。到時候只要中國官府集中控制了市場,那也就可以逐步對外國進行分化瓦解,然後選擇一個最有利的人合作。而張飛揚也不會犯傻,一次把全部行業都開放了,張飛揚絕對是把不同行業分批次開放,然後每一個行業也都會和不同國家的商人進行商談,選擇一個最有利的外商合作。
至於那些被派往西方留學的留學生,也將會成為中國科技發展的種子。只要他們在外國學會了各種基礎理論知識,那張飛揚也就可以把他妹妹張靜送來的各種技術資料消化吸收,然後把中國步入快速發展的快車道。現在張飛揚其實手裡面有很多後世的資料,只要張飛揚需要,妹妹隨時可以從後世送來。可是送來了之後也要有人看得懂,所以目前中國還不具備學習後世資料的能力。所以必須要送他們到外國留學,學習足夠了之後才能夠讓他們研究那些後世的技術。而這些留學生的留學資格,也就是通過中國的市場逐步開放來換取。
「好了,張先生,你的要求我會和國內進行溝通,如果國內同意,我們可以進一步的商談。不過,這個也許是要張先生你能夠在中國站穩腳跟之後才能夠實現,畢竟我們大英帝國也不會和一個隨時會覆滅的政府合作的,你應該明白!」阿扎國說道。
而馬輝也說:「我們也會和國內政府報告,我想我們美國政府也不會有太多意見!」
張飛揚的條件並不算高,而張飛揚答應逐步開放國內市場,這個也都是讓他們非常滿意的。雖然不是一次性全部開放,可是逐步開放好過徹底不開放,所以他們也都知道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如果能就此達成中國逐步向外國開放的協議達成了,那這兩個領事絕對是一個大功臣。
張飛揚送走了兩位外國領事之後,馬上叫來了傅善祥。
「傅小姐,你馬上去物色一些比較聰明的人,然後組建一個外貿委員會。而這個外貿委員會由我親自來擔任主任,而以後關於和外國商貿貿易的事情,都要有外貿委員會統一進行。以後凡是我們地方的官府,絕對不能夠擅自開放市場和外國做生意,而開放什麼行業,開放程度,還有怎麼開放,都要由我們中樞外貿委員進行統一審核。如果沒有審核通過,那也就不能夠開放。所有外貿方面的工作都要由我們中樞進行統一審核,如果有誰敢擅自和外國人做生意,那輕則丟官罷職,重則殺!」張飛揚說道。
「好的,社長還有什麼事情嗎?」傅善祥問道。
「還有,你讓人挑選一些有化的人,而且聰明機靈的年輕人。最好是十五歲到十八歲的年輕人,然後派遣一些膽大心細的精幹人員,去廣東香港一帶去找一些會外語的人,讓他們來教導這些年輕人。他們將會被我們送去外國留學,學習科技方面的東西。他們將會是我們崛起的保證,所以你可一定要精心挑選,寧缺毋濫。如果他們背叛了我們,那損失可是非常巨大的。」張飛揚說道。
「好的,這件事恐怕比較慢,因為我們勢力成立得晚,所以忠誠還沒有考察出來。所以我們不一定能夠很快的挑選出忠誠的人。」傅善祥說道。
「不要緊,寧缺毋濫!我們還能撐著不少時間,大國崛起沒有那麼簡單的。我們首先要在國內站穩腳跟,積累足夠了實力之後,這些工業人才才用得上。如果我們不能夠站穩腳跟,那也就自然沒有多少人對我們忠誠。在我眼裡,忠誠其實是逼出來的。這個世界上絕對忠誠的人,很少是自願的,絕大多數都是被逼的。要麼也就是他們沒有回頭路,因為回頭就是死。要麼也就是背叛的代價太大,因為自己一方的勢力太強大了,所以他們不敢背叛。我們現在的實力還不足以讓他們強大到不敢背叛,所以我們還要一定時間來穩定勢力,才能夠讓所有人都不敢背叛,這個才是我們真正穩固的時候。」張飛揚說道。
很快,傅善祥也就退下去準備物色人選了,而這一切也都是長期的工程。而這個市場換技術的核心思想也就是先出賣一部分市場來換取技術,而消化吸收完全了之後再次逐步的奪回市場,這樣就是最好的想法了。當然,具體操作過程也必須要小心,不然可就是步入了那個後世中國汽車行業的覆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