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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章 水鏡術 文 / 藍翼精靈

    「法術?」她好奇。

    「別問了,先別和我說話」,我調動內息,左手托碗,右手覆在碗上靜心調息。

    水鏡術是一種法術,利用符水做鏡子來感知一些事情。道家或者佛家修煉,人入深定或者說入了真靜時,萬念寂滅,自如隨緣而與宇宙自然合一,自能感知過去未來,此為心鏡。水鏡術實際上是心鏡之道的一種方便法,小乘法,用現在的話說,就是模仿心鏡,山寨版。雖然山寨,但效果不錯,且對世俗中的很多修行人來說,這已經是很不簡單的密法了。

    家中擺的是渾圓無極陣,讓老驢做我的替身在家「做法」,這是給做局的那位看的,如果他有這個本事能用法術感知我的話。這個時候寧可把他想的厲害點,也比小看他強。只要老驢那巋然不動,那哥們兒看的就是我在家用做法來破局的景象。

    因為要看的是隋家的事,所以需要我和果果的體液。之所以把玻璃瓶裡的水放進去,一是因為這水沾過祁紅的血,二嘛,我對黃淼不信任,防備著點總沒壞處。

    「果果,如果一會有人過來說話,你應付,給我護法」,說完我三心相照,很快進入靜定之態。

    周圍的一切都能感知到,但又似乎不存在,我彷彿進了另一個時空,靜靜的消融,擴散,與宇宙融合。

    過了一會自己的神識慢慢收回來,回到本體,回到靜態,再慢慢出定。我閉著眼睛,掐手訣一邊默念水鏡咒,一邊在瓷碗上空畫符,念完之後,符也畫完了,我慢慢睜開眼睛,凝神看著水面。

    瓷碗中水面上有淡淡的波紋,我凝視著波紋,慢慢透過波紋,一些我想知道的事情顯現出來,當然,只有我自己看得見。

    我看到隋光遠躺在床上,身邊一個長髮大眼的女孩在那光著身子哭泣。然後又是另一個畫面,海邊,剛才的女孩在那散步,拉著另一個男人,那個男人卻很模糊。

    我閉眼調息一陣繼續看水面,慢慢又顯現出另一幅畫面。女孩和隋光遠在一起,很開心,隨光源對她非常寵愛。然後是隋光遠在挑選鑽石項鏈,一共三條,最貴的一條是九萬多。

    眼睛一陣刺痛,我只好又閉眼調息,這次足足一分鐘,我睜開眼睛繼續看。燭光,蛋糕,紅酒,法式大餐,祁紅,隋光遠把一條項鏈送給祁紅,祁紅不要,隋光遠堅持給她放到手裡。然後是隋光遠在一個看起很熟悉的床上,對,是萱的床上,給萱帶上了另一條項鏈,然後把她壓在了床上。

    頭開始暈了,我又調息了幾分鐘,睜開眼。祁紅用一把樣子很古怪的小刀割破自己的手,顫抖著把血塗到了貔貅的嘴上和眼睛上。然後是長髮大眼那個女孩在一個男人懷裡哭泣,那男人好像一直在勸她,最後她接過那男人遞給她的一個掛墜。

    掛墜?

    此刻不能分心,我又閉上眼睛調息了足足十來分鐘,再次睜開眼睛。隋光遠把最貴的那條項鏈送給了長髮大眼女孩,女孩很猶豫的收下了,然後在辦公室裡,隋光遠把女孩按在了板台上,女孩一邊喘息,一邊伸手輕輕撫摸著桌角的貔貅。

    顧不上頭暈,我強撐著繼續看下去。一張床,隋光遠正在祁紅身上聳動,門開了,一個很高挑的中年女人看見了這一幕,女人比祁紅還漂亮,臉上一顆漂亮的美人痣。看到床上的一幕,她驚住了,默默地關上了門。再然後,長髮大眼女孩在另一個男人的床上赤身**的抱膝而坐,呆呆的看著外面的星空。那個模糊的男人正睡著,翻了個身抱住了女孩的腰,好像是喊了一聲女孩的名字。

    突然頭疼欲裂,我忍不住一聲呻吟。

    「你不要緊吧?」果果的聲音把我拉回了現實中,我沒說話,閉著眼睛慢慢把氣息歸元。

    「不是說別跟我說話麼?」我好不容易擠出這麼句話。

    「我看你很難受,我忍不住,對不起!」果果像犯了錯的孩子。

    「行了,收拾好東西,扶我上車,咱們回去」,我累的有點虛弱。

    還是修為不夠啊,要是老七爺在,估計連隋光遠他們的對話都能聽清,而我現在只能模模糊糊的聽到個聲音卻聽不清他們到底再說什麼,不過最後那一幕,那個男人含糊的聲音我是聽清了,只是現在頭疼的很,顧不上了。

    快到家的時候,我慢慢恢復了正常,一路上都在思索。看來隋光遠最寵愛的是那個長髮大眼女孩,上次我問他,他似乎有難言之隱,或許指的就是這個女孩。小姨子,萱,長髮大眼女孩,這老頭同時享受著三個大美女,艷福真是不淺。那個模糊的男人八成就是做局的人了,水鏡術中顯不出他清晰的樣子,說明他身上佩戴有氣場非常特殊的物件,想必住的地方也布有奇特的陣法。看來我讓老驢演戲,不算小看這位對手。

    只是……那個字是什麼呢?

    回到家裡,滿地蠟油,老驢熏得直流眼淚,不住的咳嗽。我已經完全恢復了,趕緊掐訣唸咒收了陣法,然後用手按順序一根根扇滅蠟燭,這可是個力氣活。老驢眼淚汪汪的看著我,那意思問我能不能說話。

    「堅持一會!」我把蠟燭都扇滅之後,走到他後面,掐手訣在他後背上畫了一道符,輕輕一拍,老驢又是一陣咳嗽。

    「行了,起來活動活動,然後把這收拾收拾!」

    「事辦的怎麼樣?」老驢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在你可歌可泣的大力支持下,很成功」,我倆學著老電影上指導員見民兵連長時的鏡頭使勁握了握手。

    「那就好,咱就說嘛,有咱壓陣,你肯定沒問題!」

    提著一袋子

    零食的阿呆一開門,「我天!」感激摀住鼻子,「怎麼那麼嗆?」

    「今天驢爺做法,你丫沒福氣看到,後悔去吧你!」老驢抹著眼淚,一把奪過阿呆手裡的袋子,「沒給咱帶只燒雞?」

    「真的啊?爺,他還會做法?」阿呆興奮異常。

    「是啊,他今個兒可威風呢」,我笑了笑。

    「行啊哥們兒!」阿呆一拍老驢肩膀,「燒雞沒帶,給你帶了醬肘子了,一會好好犒勞你!」

    「今天晚上不能吃東西,也不能行房」,我看了阿呆一眼,「今天你和果果睡,我和老驢一屋。」

    深夜,也不知是老驢鼾聲如雷的原因,還是我反覆想最後一個畫面的原因,我異常興奮,怎麼也睡不著。

    三點多的時候,乾脆我起來了,穿好衣服到院子裡溜躂溜躂。

    那個長髮大眼女孩看樣子和隋光遠在一起不是很情願,看來是另有隱情。果果的這個爹呀,還真不是個省油的燈。不過話說回來,從古至今,有本事的男人有幾個是省油的燈?

    我回屋拿了個板凳,坐到院子裡看星星,這麼坐著,涼快著,反而有了些睡意。

    客廳的燈亮了,果果穿著睡衣從臥室裡出來,看到了院子裡的我。她倒了杯水也拿了個板凳,來到院子裡坐到我身邊把水遞給我。

    「不睡覺在這幹嘛?」她說。

    「你不也不睡?」

    「我不困」,她打起精神。

    「瞎說,我知道你睡不慣我這床」,我笑著喝了口水。人家從小嬌生慣養的,不習慣也正常。我沒進過她的臥室,但進過她姐姐的,坐在那床上真是舒服,不亞於黎爽小湯山別墅裡那張。

    「沒有睡不慣,我沒那麼挑剔」,她看著星星,「只是身邊沒有你,不習慣了。」

    「我們才認識多久,你習慣我了?」

    「很怪,從我們第一次在一起,似乎就習慣了,你在我身邊,我睡的安穩」,她輕輕靠在我的肩膀上。

    「以前你睡不安穩麼?」

    「經常做夢……」

    「什麼夢?」

    她不說話了,呼吸很均勻,在我肩頭睡著了。

    「這丫頭睡得到真快,看來真是困了」,我放下杯子,輕輕摟住她,把她抱到客廳放到沙發上,回老驢屋把我的毛毯拿出來給她蓋上。

    我坐在她身邊,撫摸著她的秀髮,閉目入靜-?#~妙筆閣?+

    入靜之後,一切都放下了,這麼過了不知多久,眼前又閃過那個畫面,這次比上次要清晰的多。長髮大眼女孩抱著雙膝裸身坐在床上,呆呆的看著窗外,臉上的淚珠不斷滑落。她看上去沒有萱漂亮,但氣質非常好,梨花帶雨,惹人憐愛。這時旁邊的男人一翻身,摟住了她的腰,迷迷糊糊的喊了一聲,「君……」

    我一下子醒了,沒有睜開眼睛,但意識完全醒了。

    君?這個女孩叫君!

    我慢慢睜開眼睛,眼睛透亮,精神非常飽滿。老七爺以前時常教導我,孩兒啊,要多入靜,入靜可比睡覺恢復的快多了。

    剛才入靜了,所以看的清晰了,也聽的清晰了,我心中一陣歡喜,只有自己明白,修為上又進步了一些。

    果果也醒過來,睜開眼睛靜靜的看著我,「我夢見你要問我個問題。」

    我撫摸著她的臉,「認識一個名字中帶君字的姑娘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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