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件事情有太多的似是而非糾結在一起,那所有的常規思路都會陷入**陣。高明的風水師做局時,會用常規思路故意設一些表象,比如青龍報天局中的養靈樓風水陣。越是精通風水的人越容易被繞進去,思路受阻,手段失效,擾亂你的思維,迷糊你的方向,讓你無法破局。
我溜躂到老驢房間,翻出一盒煙,抽出一支點著,吸了幾口。曾傑同志,你需要冷靜。為什麼這次走上常規路線了?我承認,從一開始就很放不開,有些東西似乎不敢碰觸,不敢放手去用,我到底在顧忌什麼?
我坐在老驢床上,一支又一支,不知不覺我費了他多半盒下去,整個屋子煙幕瀰漫,恍若仙境。
老驢一開門,嗆得一陣咳嗽,「怎麼不開窗戶?」
「我忘了,剛才在想事情」,我起來走到客廳坐下,「你媳婦呢?」
「她舅媽來了,回去吃飯了,幸虧她不在,媽的我一抽煙就說我!」老驢自己也點著一根,很過癮的吸了幾口,來到我身邊,「想什麼呢?」
「驢,我是不是有點變了?」
「哪變了?」老驢打量著我。
「這次破局,我是不是有點沒章法了?有點顧及太多了?」我看著他,「你說實話,現在這是開會,必須講實話!」
老驢使勁吸了口,緩緩吐出來,「咱早就想說了!曾爺你這路數的確不太對勁,你之前辦事可是天馬行空,嘛也不顧及,哎你說,當初對黎姑娘,你是該摸就摸是該親就親,該上就上,那事辦的多痛快?可如今……」
「行了驢爺」,我打住他,「咱不是談女孩,談辦事!這是個嚴肅的問題,關係到咱們吃飯的問題,你丫別閒扯淡!」
「我不嚴肅麼?」老驢掐了煙,「咱的意思是,你為了破局,根本不在意別人怎麼看,你只是為了辦事,所以咱上次那是披荊斬棘,地宮裡溜躂幾圈都嘛事沒有。我當初在酒吧怎麼泡上阿呆的?這傻娘們就喜歡聽這種故事,咱喝了點酒,把咱的經歷一白活,丫頭眼就直了……」
「跑題了!」
「行行行,拉回來。咱的意思就是,你得像以前那樣,那才過癮。你說,從你接了果果家這個事,整天神秘兮兮的,自己帶著個大美妞去辦,閒的咱驢哥整天不是跟阿呆在床上起膩就是去夜店借酒澆愁。那天佈置麒麟陣,你不知咱多興奮,連阿呆,那才是咱驢爺的用武之地呀!這段時間,咱太閒了,你心裡有數,咱也不能多問,今兒你這一說,咱這話就說開了。」
「操,你丫不就好那口麼,還什麼借酒澆愁」,我笑。
「你竟然這麼小看咱?」老驢又掏出一支煙點上,「不過你說的也沒錯,咱是好那口。」
「是因為果果吧,事不關心,關心則亂」,我沉思。
「果果是個好女孩,值得,曾爺,只要你想明白了,能公事公辦,還不晚,還是個好同志嘛。」
「黎姑娘傷了我,然後碰上小,接著就是果果」,我也點著一支煙,吸了幾口,「你說我是不是喜歡果果了?」
「反正她對你,比黎姑娘要來的認真」,老驢看我一眼,「別說你看不出來,果果的眼神比黎姑娘乾淨太多了,黎姑娘也很喜歡你,只是那身世,沒辦法,不敢投入罷了。」
也許是我總想保護果果,有點感情用事了。
「不能再畏首畏腳,對方不按常理,媽的,老子就是按常理出牌的麼?」
「這就對了!」老驢一拍我大腿,「你一罵街,咱就有底!操,我就不信咱哥倆合作還能有破不了的局?」
風水師的一個大忌,就是私心,有了私心就會有顧忌,一點有顧忌就容易被表象牽扯,失去對全局的把握和控制,關注一個點,失去一大片。
這也是開始我不願意接這個事的原因,我和果果的事情會讓我很難保持冷靜的心態,一旦有了私心就會影響事情的進展,到時候如果局破不了,毀的還是果果。
「做局的人,多會佈置很多障眼法,之前的試探,摸清了個大概,接下來如果還那樣按常規走就會陷入死胡同」,我看看老驢,「從現在起,咱要占主動,咱們主動了,那個做局的人就被動了,說白了,破陽局就是鬥法!鬥法就是打仗!」
老驢也進入了戰鬥狀態,「曾爺,這個事你『啞巴吃豆,心裡有數』就行,甭跟咱多解釋,你就直接吩咐!」
「好,馬上準備,晚上我要探探隋光遠的老底!」
不管多少障眼法,都無法繞開局線這個關鍵點。沒有局線,火眼貔貅無法開始發揮作用,把握住這一點,就一定可以揪出第三個小陣所在。
「要準備什麼?」
「你去買一百二十二根紅蠟燭,沒有上過油的桃木劍,一個蒲團」,我想了想,「九點之前你搞定這些,其它的我來準備。」
「我馬上去!」老驢起身
「如果桃木劍你找不到,就去老魯叔那,讓他給你找!」
老驢嘿嘿一笑,「你咋知道咱的想法,老傢伙現在就怕咱,咱一句話他還不屁顛屁顛的給咱搞定?」
他出去之後,我給果果打了個電話,讓她把前幾天放玉片的水帶回來。果果很細心,幾天前就把水封存好了,幸虧如此,不然現在估計早蒸發乾了。
晚上八點多,老驢把東西就辦齊了,倒不如說是老魯叔辦齊的,實際上老驢也就做了一回監工。
/>果果也把水帶回來了,密封在一個小玻璃瓶裡。
「玉片呢?」我想起來。
「黃淼拿走了」,她說,「那天你取出來之後,第二天一早他就拿走了。」
「曾爺,是不是這老小子?」老驢說。
「他出院了麼?」我問果果。
「你不說我都忘了,回家取水的時候聽小姨說他前兩天就出院了,沒查出病,現在回家養著了。」
「麒麟陣佈置完三天後?」
她點點頭,「差不多,聽說現在還是不能下床。」
我笑了笑,「陰玉很值錢哪!」
果果和老驢一臉不解,「什麼意思?」
「沒什麼,時間快到了,抓緊佈置吧!」
我和老驢把客廳清出大片空間,地上鋪滿紅紙。一百零八根蠟燭,按天罡地煞位佈置,蒲團放在正中央,剩下的十四根蠟燭圍繞蒲團。
「這是什麼陣法?」果果問。
「一會你就知道了,先出去迴避下,一會我出去找你。」
果果有點不甘心,但還是聽話的出去了。
我把提前修好的十八道相星符,每六根蠟燭中間鎮一道,另外一張幻身符鎮在蒲團底下。拿起桃木劍,默唸咒語,然後在桃木劍上吹了口氣,用十幾根火柴點燃桃木劍尖,遞給老驢。
「按我指的,依次點著這些蠟燭,不能說話。」
老驢接過桃木劍,小心翼翼的。我指一根他點一根,一百二十二根蠟燭,點了十多分鐘。
我手勢比劃,讓他坐在蒲團上不能動,不能說話,等我回來。
老驢顯然玩的很過癮,儼然一個**師似的往蒲團上一坐,衝我一擺手,那意思有我壓陣,你就放心!
我擰開玻璃瓶子,用手指沾了些水,圍著蠟燭陣點撒了一圈。整個客廳煙霧瀰漫,一股嗆人的蠟油味。老驢十五六就開始吸煙,想必可以忍受吧。
這裡辦妥了,我擰好蓋子,拿著瓶子出了大門,把門鎖好。
「阿呆回來怎麼辦?她好像沒鑰匙」,果果提醒。
「給她發短信,讓她晚點回來,最多兩個小時我們就能辦完」,我上了車遞給果果地圖,指了指萱家的標記,「司機小姐,我要去這個地方!」
「好的,請繫好安全帶!」果果非常冷艷的瞪了我一眼。
還好今天三環沒堵車,不到一個小時我們就到了萱住的小區。
「萱就住這裡。」
「啊?」果果納悶,「她不是在南邊那公寓麼?」她比劃著。
「回頭給你解釋,我們得抓緊時間。」
停好車,我讓她等著我,然後去了小區的一個小超市買了一瓶純淨水。
小區的中央部分是一個小公園,綠化的非常好。我拉著她走到小廣場,找了一個長椅坐下。
四周只有一兩個散步的,沒多少人,天氣也不錯,能看得見星空,環境剛剛好。
我從包裡掏出一個瓷碗遞給果果,「先拿著!」
果果接過去,我擰開純淨水,雙手握住,默念淨水咒,念完把水倒入瓷碗中一些,然後遞給她水瓶,從她手裡接過瓷碗。
我攔住她的柔軟的細腰把她攬到身邊,「水不能觸地」,說著穩住果果的嘴唇,一陣輕柔而熱烈的舌吻。
果果開始抗拒,嚴禁不住看旁邊,後來順應了我。吻了一會我放開她,「喝口水。」
她聽話的喝了一口。
「不能嚥下去!」
她差點噎著。
「來來來吐到碗裡!」我趕緊遞過去。妙;筆閣
她眼睛極其不解的看著我,輕輕把水吐到碗裡。
「你這是幹嘛呀?」
「做法用!」
「用漱口水?」她無奈。
「或者用你我的指血各三滴,我可捨不得你扎你手指」,我從她手裡拿過水瓶又到了些進去。把瓶子和碗遞給她,我取出玻璃瓶,打開蓋子小心翼翼的倒了一點點進去。
「你這是要做什麼?」
「水鏡術」,我故作神秘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