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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八奇計百出 文 / 劉夢殊

    慕容廆心中一樂:「諸葛先生來了,先生來了,我就無憂矣。」果然,諸葛仙遊命令四個士兵抬著一隻大鼎緩緩而來,看那諸葛仙遊邁著方步,走一步退半步的滑稽樣,慕容廆撲哧一聲笑了:「你唱戲呢?先生。」

    「是啊!我要唱一齣好戲。」

    「什麼好戲?」「我請宇大軍喝肉湯。」

    「喝肉湯?」

    「對,咱們士兵把大鼎架到城上,煮上牛羊肉,邊吃肉邊喝酒,宇大軍中若有聞到香味眼饞的就請他喝肉湯好了。」

    慕容廆高興得差一點跳起來:「諸葛先生真乃神人也,來人,把行軍的鍋灶都搬到城頭上來。」

    士兵們如墜雲裡霧裡,一時之間都摸不著頭腦,均想:「難道我們要在城牆上吃飯?」但又不能違抗命令把行軍灶搬到城牆上,慕容廆命令宰牛殺羊,洗乾淨後,五更天時分開始架起大火,煮了起來。

    城頭上的火光傳得很遠,宇大軍內的人都起來看熱鬧,天明時分肉已煮熟,眾士兵就在城頭上就餐,鍋內的水不停的沸騰著,沸水中漂浮著一層白花花的油脂,有的士兵拿了一把樹枝蘸泡子油脂作成了火把。

    宇素怒延命令大軍開始攻城,這次攻城上的滾木擂石已經都消耗盡了,這一仗務必要攻下大棘城。辰牌時分,六十四架雲梯又搭上城牆,宇士兵又如螞蟻一般向城上爬去,果然城上再也沒有滾木擂石砸下,士兵門暗暗欣喜,就要接近城頭了,慕容部落的士兵手中拿著大號的瓢舀滿了滾燙的沸水,從上面直澆下來,被淋到的士兵,燙得狼嚎鬼叫,直接滾下雲梯在地上翻滾,有些手拿盾牌遮住熱水的,擎了單刀拚命往上衝,卻又被燃著的火把擲下來燒傷,有的火把直接引燃了雲梯,這一輪進攻又以宇部慘敗而告終。

    宇素怒延一清點損失了十多架雲梯,他還不甘心失敗,亂了一個時辰有組織起一次衝鋒,還是被慕容廆指揮的軍隊打得大敗。自從包圍了大棘城,攻了十多天城,除了自己這面死傷一萬餘人外,再沒有任何收穫,宇素怒延氣得暴跳如雷,招來牟世雄和俠盜十八騎問計,這時候長白三鷹的內傷也已經好的差不多了。經過商議一致同意於夜間進攻。

    宇素怒延領兵猛攻東門和南門,撤掉北門和西門的兵馬集中到東門和南門,使慕容廆放鬆警惕,由長白三鷹攻打北門,俠盜十八騎攻打西門。

    計議停當,宇素怒延把北門和西門的士兵都調到東門和南門,準備夜半三更,依計行事。

    城外調動軍隊城裡早有士兵報告給了慕容廆,慕容廆連忙來找諸葛仙遊,諸葛仙遊微微一笑:「大都督事成就在今夜。」他刷刷點點寫了一封短信交給五目靈猴,命士兵招來小白猿:「萬堂主你騎上大都督千里神駒,虎雷花斑豹帶上五目靈猴,務必於天黑之前將信送到紅光嶺閻王鼻子山下,交給馬幫主,讓他依計行事,然後帶領他的狼兵和流民幫幫眾到柳城會同柳家堡的柳青青、柳鶯兒、慕容運截殺宇素怒延。」小白猿帶著五目靈猴騎上虎雷花斑豹開開城門一溜煙絕塵而去。

    埋伏在暗處的俠盜十八騎怕暴露行蹤,愣是沒敢攔截。

    諸葛仙遊和慕容廆登上城牆,看著城外熙熙攘攘來回調動的軍兵,慕容廆一皺眉,問道:「先生你看,宇大軍讓出北門和西門意欲何為?」

    諸葛仙遊道:「兵法雲實則虛之,虛則實之,東門和南門實是佯攻,最厲害的殺招實在北門和西門。」

    「那我們該怎麼應對?」

    「兩天前慕容翰和慕容皝都已經到了大棘城的南面十里埋伏,萬里遙進城來報告,為了保密連你也瞞下了,今夜子時我們以孔明燈為號,兩位王子衝擊宇大營,流民幫的幫眾伴作挑夫早已混進宇軍中,見孔明燈起一起放火,火燒大營,青龍、白虎四萬軍隊在外,我們朱雀、玄武兩萬大軍在內,裡應外合必然全勝。至於北門和西門你我二人足矣。」

    「哎!就我們兩個人一人守一門豈不是兒戲。」

    「東門、南門一亂,咱倆打開城門往門口一蹲,嚇得他們屁滾尿流,狼狽逃竄。」

    「諸葛先生,你別弄險,還是多派些士兵把守。」

    「咳!你就聽我的吧!我教你四個字『故弄玄虛』,你不妨學一學。」

    慕容廆急道:「空城計啊!你的先人諸葛武候用過了,天下人人皆知,此時再用,焉能瞞得過他人?」

    諸葛仙遊壞壞的笑道:「諸葛武候沒有兵,才大擺空城計,而今敵人知道我們城中精兵數萬,大開城門這正常嗎?」

    「不正常!」

    「對呀!你要故弄玄虛,蒙得對手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們絕不敢以以身犯險,必然速速撤退。」

    慕容廆笑道:「那我就同你玩玩?要是玩不靈呢?」

    「那我就不再和你下棋了。」

    「這不算,再來個大點的。」

    「那我就在江湖上消失,永不露面。」

    「那不行,我罰你十天不許說話,行不行?」諸葛仙遊是個話嘮,要是不讓他說話,還不如殺了他。

    諸葛仙遊道:「行,這個條件我接受。我要是贏了,你要輸我十盤棋,還要不露出破綻。」

    慕容廆笑道:「行!我答應你。」

    夜半時分,宇素怒延率領大軍攻打南、北二門,喊殺聲、擂鼓聲振天作響。

    諸葛仙遊命人燃起紅色的孔明燈十盞,升上

    天空。藏在宇大宮中的流民幫眾約有二十來人,見到孔明燈,開始行動,四下放起火來,慕容翰和慕容皝看見孔明燈升起,帶兵抄了他們的後路,城中的朱雀軍由裴嶷帶領從南門殺出,玄武軍由征虜將軍魯昌帶領從東門殺出。一場混戰,激烈無比,一時間叫喊聲振天,血肉橫飛。

    北門有長白三鷹帶領兩千兵馬扛著雲梯就要登城,突然吊橋放下城門大開,幾個老軍在門口打掃街道,一張桌案上面放著一架箜篌,慕容熹垚端坐於前,劉鴻儒手抱寶劍站在旁邊,諸葛仙遊蹲在一邊,崢嚨一聲,箜篌的聲音響起來,一曲《田園牧歌》彈奏起來。

    幾隻火把照得通亮,士兵們都看傻了眼,那慕容熹垚美若天仙,在燈火下更有一番美艷。長白三鷹看了半晌,聽了見東、南二門殺聲震天,這裡卻鴉雀無聲,還大開城門,心下遲疑不絕,雲裡禿鷹白亮喝道:「諸葛孔明的空城計,在這裡依葫蘆畫瓢,我們豈能上你的當。」把手一揮就要帶兵往裡沖,海東青白展鵬急忙攔住道:「大哥慢來,慕容廆這個老狐狸平生謹慎,不曾弄險,城內必伏有重兵,旁邊蹲的那人宛然就是神機軍師諸葛仙遊,此人更是用兵如神,我們趕緊撤退。」

    「二弟不要著急,這分明就是諸葛孔明的空城計,城內定然無兵。」箜篌聲音一轉,變成了一曲《王*》,這《王*》相傳是一位上古高人所做,以偉大的思想家孔子的儒家理念對於理想社會和理想人格的頌歌,其內涵深邃博大,旋律豐富感人,聆聽此曲後,一種仰慕的、崇敬的心情油然而生。劉鴻儒唱道:「洋洋乎,翼翼乎,內聖而外王。默然思,蹙然帳,憂患於天下。聲聲沉著,似雷動魚龍;弦弦頓挫,江空月出。志士仁人,聞之興起。浩然之氣,充沛天地。」

    士兵們被那平和的旋律所感染,都面露欣欣然之色,都有罷戰之意,「大哥你不要因執了,大棘城內精兵數萬,哪能無兵。」

    雲裡禿鷹白亮還是不甘心,命令道:「來人,射他幾箭試試,」過來三個弓箭手,拉得滿圓,三支箭向慕容熹垚射來,諸葛仙遊一躍而起,雙手抄掠接住三支箭一甩手,三箭急速而來,三個弓箭手應聲而倒,三箭貫喉而過。

    海東青白展鵬搏馬就跑:「你在這送死吧,我們可不為你陪葬。」士兵們緊跟其後,雲裡禿鷹和老三斷後,向東門而去。

    在西門也是如此擺設,所不同的是彈瑤琴的是段瀟瀟,慕容廆手持赤宵寶劍站在旁邊,城門一開,段瀟瀟笑盈盈地彈起了十面埋伏,曲調激昂,殺伐之音充斥夜空,令人心驚擔寒。牟世雄帶領俠盜十八騎,在城門外徘徊良久,就是不敢進城,一曲十面埋伏彈罷,曲調一轉,一曲《萬象來去一場夢》彈得如泣如訴。

    牟世雄道:「我們大半夜的也不是來聽曲的,若是懷疑城內有伏兵何不早撤。」又聽見東門和南門打得激烈,並不是宇大軍得手的模樣,慕容廆神定氣閒,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更使他們疑心大盛。他們見過慕容廆的身手,估量著討不到什麼便宜,十幾人長歎一聲,搏馬帶兵投南門而去。

    慕容廆哈哈大笑:「這諸葛先生的妙算獨步天下,果然神鬼莫測,這回我要輸他十盤棋,這十份洋罪可夠我受的了,閉了城門,我們去南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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