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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十空空鬼母 文 / 劉夢殊

    行了一夜,約莫走出了五、六十里地的光景,天光濛濛亮的時候,來到一處丘陵地帶。

    蘇溪松命人將大車趕進一處山灣,那些勁裝漢子拿出乾糧和水開始吃早餐,他們做事有條不紊,顯然是做慣了商旅之人。

    曹紫燕和朝陽、馬一山坐在一輛車上,三人早就醒了過來,只是渾身酸痛,一點力氣也使不出,朝陽早就餓了,見眾人吃飯,肚中飢火難耐,咕嚕嚕直響。

    他有氣無力的喊道:「嗨嗨嗨!你們別光顧著吃,大爺也餓了,分給大爺點。」那聲音有些嘶啞。

    蘇溪松腆著個大肚子走了過來,大嘴中還在不停的嚼著一塊烤羊肉,「你們省一頓吧!早晚都是個死,哎呀!我說在悅來客棧給各位一個痛快,也不知道幫助抽了什麼風,非得要把你們押解到神農山斬首。這不是多此一舉嗎?你們就多活兩天。」

    曹紫燕眼珠一瞪,厲聲道:「你別太得意了,可汗會救我們的。」

    笑面響尾蛇蘇溪松裂開大嘴,大黃牙一呲湊到了曹紫燕的嘴邊,毛茸茸的大手在她臉上抹了一把,「呵呵呵!這兒還有一個絕色小美人呢,這可不能餓壞了,給你吃點還可以。至於你們的可汗嗎,不用想他了,估計現在他已經和閻王爺在一起吃飯呢,你們就是砧板上的魚肉。」

    曹紫燕厭惡的躲開怒喝道:「畜生,滾開。」

    笑面響尾蛇蘇溪松*笑道:「哈哈!小美人,你不要急嘛,到了神農山,我和幫主說說,讓他饒你一命,我收你做妾。」

    朝陽怒道:「你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想瘋了吧,大言不慚,癡人說夢。」

    蘇溪松眼睛一瞪,甩手就給了朝陽一個大嘴巴,朝陽的左半邊臉立時腫了起來。朝陽眼中像要冒出火來,「小子你給我記住了,到時候不要怪爺爺的雕翎箭快。」

    「哈哈!小子你蘇爺爺不是被嚇大的,到了神農山看你爺爺的刀快還是你的箭快。」

    馬一山笑道:「蘇爺爺,你老人家洪福齊天,不要跟著小子一般見識,我求求你了,給我們來點吃的吧,把我們餓壞了,你咋向你的主子交差啊?另外就是斬殺囚犯也得吃個飽啊。我們做了鬼也不會回來找你啊,據說餓死鬼急得回來的路,半夜裡我們回來找你,你還能安生嗎?嗷嗷!哈哈!」說完衝著蘇溪松做了個鬼臉。

    笑面響尾蛇蘇溪松向後急躲,他還真有點毛骨悚然,連連揮手道:「好好好!反正你們也沒幾天活頭了,讓你們做個飽死鬼,給他們一些食物。」

    手下人很聽話,把隨身攜帶的食物送給馬一山他們吃。那些勁裝漢子只留幾個人擔任警戒,其餘的倒地便睡,這酥體*香果然厲害,馬一山等人連抬一下手的力氣都沒有,更不用說逃跑了,即使沒有綁縛,也沒人去管他們。

    這一夥人一直睡到未時方醒,爬起來吃了一點乾糧,上馬匆匆而行。商賈堂久歷江湖,果然做事老道,一路上派出無數的人馬前出哨探,延伸十來里路。

    行到亥牌時分,前面哨探人馬高舉火把飛馳而來,來到笑面響尾蛇面前勒住馬的韁繩,大聲稟報:「啟稟副堂主前面有兩條大路,一條直通靈光峽,另一條是通衢官道,請問堂主走哪一條路?」

    蘇溪松半睜開眼睛問道:「哪一條路最近?」

    那人答道:「靈光峽最近。」

    蘇溪松打了個呵欠道:「走另一條呢?」

    「很遠。」

    蘇溪松怒道:「你叫什麼名字?怎麼問一句答一句,說詳細點。」

    那人嚇得一哆嗦,連忙答道:「回堂主,小人叫陳簡單。」

    那人把蘇溪松氣樂了,「你果然簡單,我問你走另一條路要遠多少?」

    那人道:「大概要遠一百餘里。」

    蘇溪松揮揮手不耐煩的道:「傳令下去,走靈光峽。」

    陳簡單臉色一變,慌忙道:「可是,靈光峽有一個黑風口,坡頂上有一個鬼屋,有一個買茶水的鬼婆婆很是嚇人。」

    蘇溪松一愣忙問道:「是嗎?你再說詳細一點。」

    陳簡單道:「剩下的小人就不知道了。」

    笑面響尾蛇一陣冷笑:「真是個廢物!」揮起馬鞭就是一頓猛抽。陳簡單滾落在地。

    旁邊過來一個機靈的幫眾連忙道:「堂主息怒,那鬼屋也沒那麼可怕,只是一個石頭砌成的大墳,一個賣水的老太婆住在裡面。」

    「噢!那有什麼可怕的,走!就走靈光峽。」蘇溪松長出了一口氣。

    隊伍越往前走,山勢越險峻,越來越陡峭。午夜時分走到黑風口,隊伍卻停了下來,蘇溪松打馬來到前面,見眾人都膽戰心驚的望著前面,一動不動。

    笑面響尾蛇蘇溪松向前一看,驚得他毛骨悚然,這時他再也笑不出來了,原來前面是一片碧藍藍的鬼火隨風飄蕩。

    蘇溪松猶豫了良久,故作鎮靜的乾笑了兩聲,「呵呵!我們這一百多武林高手,豈能被一點小小的鬼火嚇倒,跟我衝!」

    蘇溪松一馬當先,商賈堂十大高手緊隨其後。馳到坡頂,放眼細看,在鬼屋前的大道中間有一個磨盤大的巨石,七盞碧藍的燈幽幽的發著慘淡的光,兩個狀如鬼魅的人坐在大石上。

    兩邊都是立陡的峭壁,離地有一丈多高,是一塊光滑的石壁,石壁上縱橫十九道。一個老嫗一身黑衣,手扶一枝龍頭枴杖,「嗤」的一聲擲出一枚棋子嵌

    在棋盤上。勁力之足,定點之準,令人歎服。

    那老嫗道:「空空老妖,該你的了,這次看好了不要悔棋啊。」

    「哈哈!黑風老鬼,你的棋藝大有長進,可是跟我比嗎?哼哼!」順手一揚一顆棋子嵌在她剛打出的棋子旁邊。

    那老嫗不再吭聲,低頭沉思,那白眉老著樂得手舞足蹈,跳下大石圍著老嫗跳起奇怪的舞來,時而衝她做個鬼臉。

    笑面響尾蛇蘇溪松率領馬隊來到他們的近前,二人渾然不覺,依然我行我素,氣得蘇溪松七竅生煙,他是個老江湖,越是這樣肆無忌憚的人,越是有超人之能。他低聲問手下人:「你們可知道這二人的來歷?」

    陳簡單外號萬事通,啥事都明白,連忙答道:「稟告副堂主,那個老嫗就是鬼婆婆,神龍見首不見尾,武功深不可測。那個老道叫空空道人,瘋瘋癲癲,奉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笑面響尾蛇把眼一瞪:「我怎麼沒聽說過他們的名號,莫非是浪得虛名,我們不能被虛名嚇趴下,給我沖。」

    有五位弟子欺負二人老邁,催馬就向前衝,那老嫗大怒,「都給我滾回去。」縱身飛起,龍頭枴杖一揮領頭三人跌下馬來,在地上翻滾。

    空空道人身影一閃,把另兩人點了穴道像拎小雞子一樣,擒下馬來。

    「老鬼婆婆,看樣子這棋要下不了了。」

    「哼哼!空空老妖,我要看看你的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老太婆,你擎好吧。」

    他把二人扔到大路當中,兩人被點了穴道動彈不得,空空道人翻身上馬,騎著馬踏踩二人而過,飄然下馬,雙腳連踢,踢開二人穴道。

    來到鬼婆婆面前,「這倆小子縱馬過來,要是踩在我們倆的身上也就是如此,我們要是手無縛雞之力,早就葬身馬下,你們兩個混小子,要是有命就逃跑吧。」那五人嚎叫著滾了下去。

    蘇溪松一揮手,商賈堂五大長老跳下馬來衝上前去。鬼婆婆冷哼一聲:「妖道,咱倆棋沒下完,再比比武藝如何?」

    空空道人哈哈大笑,「好說,我先來!」跳到五人中間。

    這十大長老都得過公孫伏龍的真傳,武功非凡,在江湖上雖然夠不上一流好手,卻強似二流人物。

    見空空道人抱著膀大刺刺的站在中間,根本就沒把幾位放在眼裡,怒火中燒,一人挺劍刺向空空道人,空空道人一轉身閃到那人的左側,一把扼住那人的手腕抓住他的脈門,一用力半身酥麻,寶劍就到了空空道人手中,一揮手擋開了刺過來的三把寶劍,一腳把另外一個人踢了一個觔斗。

    三人擺劍刺向空空道人的咽喉、前心、後背,另兩個人攻他下盤,空空道人長嘯一聲,身形如鬼魅在五人中間閃轉騰挪,沒用三合,點中了五人穴道,一個空翻躍到鬼婆婆的身旁,「黑風老鬼,咋樣我的寶刀還未老吧。」

    鬼婆婆哼哼冷笑:「對付幾個小毛賊,還大吹大擂,你也不嫌害臊。」也不見她雙腳挪動,一招移形換位,來到五人中間,龍頭枴杖連連點擊五人穴道,雙腳連踢把這五位長老踢回原處。龍頭枴杖一點:「剩下的五位英雄你們來和婆婆我比劃比劃。」

    那剩下的五人拉寶劍剛要上前,笑面響尾蛇一擺手滿臉堆笑:「婆婆,我們不是您老人家的對手,您就饒了我們吧,我們魯莽打擾了您老人家的清興致,在下給您賠罪,有道是大人不記小人過,我們有急事,您就高抬貴手放我們過去吧。」說完一揖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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