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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五逆天飛龍 文 / 劉夢殊

    陽耽和柳家是世交,他是遼東世家大族子弟,廣有田產,曾遊歷洛陽白馬寺,對佛教產生濃厚的興趣,潛心向佛,想要出家為僧,白馬寺方丈慧禪法師說他紅塵未了,有三十年的太平重臣之相。不為他剃度,他回到家鄉之後,誓言要建一處寺院禮佛,這次要去關內請法師*,路過柳家堡,小住幾日。正遇到鴻儒和尚被抓,陽耽上前一盤問,講起佛法話語投機,大有相見恨晚之意。柳家堡主設宴款待,命下人幾次來叫慕容熹垚,都是睡著未醒。

    柳鶯兒「噓」了一聲,「臭青青,你瞎吵吵啥,郡主還沒醒呢!不要打攪她,我們走。」

    慕容熹垚拍手大笑:「哈哈!你叫柳鶯兒,他叫柳青青,你們是兄妹,我猜到了。」

    那青年過來見禮,慕容熹垚哼了一聲側過身去。對他昨日的無理行為,還有些憤憤不平。

    柳鶯兒拉起她的手就向前跑,來到了客廳,陽耽與鴻儒和尚正要舉步。

    大家互相介紹,互相見禮,陽耽和鴻儒和尚與眾人一一道別,臨行前陽耽語重心長的對柳青青說:「賢侄啊!你好讀書,善擊劍,武雙全,足智多謀,志*非凡,遠近聞名,你退可成豪傑梟雄,進可封侯拜將,大丈夫相時而動,不可錯過時機。」

    柳青青一拱手:「叔父,侄兒記下了,一定不辜負您的厚望。」

    送走了二人,慕容熹垚回到自己的屋裡,插上房門,呆呆的想著心事,媽媽去哪了?慕容廆二哥,逃出魔掌了嗎?段家姐姐是不是和他在一起?他們又在哪?我就在這裡長住下去嗎?將來怎麼辦?這一宗宗,一件件,想得頭都大了。「頭好疼能啊!媽媽!二哥!你們在哪裡?」伏在床上放聲大哭。

    那日,慕容廆身中四箭,被慕容劍打倒順著湍急的瀑布滾下山崖,他想:「這下可完了,真的完了,這水流速太快,加上下墜的速度,衝擊力巨大,掉在深潭裡還不得拍成餡餅啊!」水響隆隆不絕於耳。

    驀地,有一股逆上來的水流衝擊他的身體,下墜速度減慢,又一股水流衝來,這次慕容廆的身體下墜速度更慢了。

    慕容廆心道:「莫非我是遇到了神仙,衝擊我的好像是一條水龍,這怎麼可能呢?」這次衝上來的水流力道更大,把慕容廆反向上衝去。

    轟響的水聲中夾雜著一聲尖叫:「是一個人,水中有一個人。」話音剛落,慕容廆就覺得幾雙大手托住了他的身子,又把他放在了小船上,船離開了瀑布來到岸邊。

    岸上聚集著很多人,好像是在舉行一場盛會,敲鑼打鼓好不熱鬧,鑼鼓聲漸歇,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這個不速之客的身上。

    忽然群聲高呼:「哎呀!快看,不好了,又跌下來一個人。」

    瀑布直瀉而下,瀑底沒有了人,那人下來,必然粉身碎骨。

    一位五十多歲的長者長身躍起,一招蜻蜓點水,腳踏水面衝到瀑布下,水面漣漪點點,向四周蕩漾開去,長者雙手畫弧迎著水流擊出,一股水流逆勢而上,衝擊跌下的那人身體,那人下降速度稍緩,長者雙掌螺旋攪動,卸掉那人下墜之勢,雙手拖著那人踏水來到岸邊。

    這一套動作頃刻間完成,博得岸上眾人一片掌聲。

    這人正是段瀟瀟,已然昏迷。

    那長者看了看慕容廆問道:「你們是什麼人,因何墜下瀑布?」

    慕容廆見周圍眾人服飾與當地人大異,多數都是漢朝衣物,心中疑惑也不敢隱瞞:「我叫慕容廆,是慕容部落的可汗,部眾叛亂,追殺我到此把我打下深谷。」

    那長者一愕,指著面前的幾個人「馬上把二人抬到醫館,請秦神醫馬上救治,我們接著比賽。」

    那親神醫是個白髮蒼蒼的老婆婆,精神矍鑠,目光如電,面堂紅潤,臉上沒有褶皺,可見她駐顏有術。

    她命幾個女孩子把段瀟瀟的濕衣服脫掉,換上了一套乾淨的服飾。一搭脈門,面露喜色,對慕容廆說:「這女孩身懷有孕,受了風寒和驚嚇一時昏厥,自無大礙,只是動了胎氣,我給她服些滋陰安胎的藥,孩子保住還是保不住,那就看他的造化了。」

    她伸掌抵在段瀟瀟的氣海穴上,把真氣注入她的體內。慕容廆大吃一驚,這老婆婆具有絕頂的內功,愕的他合不攏嘴。一頓飯的工夫,段瀟瀟「嚶嚀」一聲醒來,見慕容廆無恙喜極而泣。

    幾個女孩按秦神醫的吩咐,餵她吃了藥,深情地看著慕容廆,這時慕容廆身上的箭已拔出敷上了藥。那位長者笑吟吟的踱步進來,慕容廆掙扎著要坐起來,長者過來按住了他,「二位在這裡,安心養傷,你們的敵人找不到這裡。」

    慕容廆臉現感激之情,卻不知說些什麼才好,有些語無倫次:「多謝恩公救我二人性命,大恩不言謝,日後倘若用到我慕容廆的地方,我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那長者微微一笑:「可汗說得哪裡話來,算來我與你也大有淵源,何來感謝!你先養傷吧,我不打攪你了,一切用度告訴紫瓊、絳株兩位姑娘就可。」叫紫瓊、絳珠的姑娘站了出來莞爾一笑,兩人長得一模一樣是雙胞胎。

    慕容廆還想再說什麼,那老者已經向外走去。一位姑娘把藥煎好了,端過來和紫瓊姑娘喂二人喝下。

    第二天段瀟瀟就能下地走動,由她照顧慕容廆就方便多了,紫瓊和絳珠只是打個下手。

    又過了七天,慕容廆的傷口已然癒合,能下地走動了,段瀟瀟所孕的胎兒也已經保住,二人欣喜異常,就讓段瀟瀟和紫瓊、絳珠扶他出去散散心,一個活蹦亂跳的大小伙子,在屋裡一動不動的躺著,真是難為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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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出屋來,一陣陣香風撲面,嗡嗡嚶嚶的滿院子都是蜜蜂,到處都是桃樹,桃花開得正盛,空氣中瀰漫著甜味。

    段瀟瀟樂開了花,「這裡怎麼這麼多桃花?真好看!」

    絳珠抿嘴笑道:「這裡叫桃花塢嗎,自然是桃花多嘍!」

    三人順著大路向前走去,茅屋多是依山而建,整齊簡約,不失高之態,門前多有耄耋老人牽著蓬頭稚子咿呀學語;屋前栽桑植柳,遙聞雞鳴犬吠;山坡上蒼松翠柏掩映之下牛羊滿坡,整體佈局都是精心設計過的,在那松柏之間有人引吭高歌,聲震林樾。

    山谷中間阡陌縱橫,水渠交錯,有人已經開始灌溉土地,犁田耕種,見三人過來頻頻招手致意,有人唱起了迎賓小調。

    慕容廆暗歎:「好一片是世外桃源啊,這桃花塢裡一定是藏龍臥虎,能人輩出啊!」

    紫瓊和絳珠領著他們來到白龍潭,離很遠就聽見水聲轟鳴,仰看那飛龍潭,氣勢如虹猶如一條白龍飛下萬丈懸崖。

    紫瓊一笑燦若桃花:「你們就是從這裡跌下來的,正好趕上我們舉行一年一度的『逆天飛龍』大賽,當時是青年『八駿』表演『逆天飛龍』,剛好接住了這位哥哥。」

    「『逆天飛龍』大賽?是什麼意思?」段瀟瀟滿臉疑惑的問道。

    絳珠一歪頭,露出潔白的牙齒:「我們桃花塢裡有一面光滑如鏡的石壁,上面刻著一篇經,有人說那是一篇武功秘笈,叫什麼『天地無極神篇』谷中之人,忙完農事,閒暇之時就去那裡參悟。人人習練,一共九重功法,開始的時候,很好練習,也很有趣,越往上練越難,塢主為了考究青年才俊武功高低,每年舉行一次『逆天飛龍』大賽,把水柱逆擊得最高之人,冠以英傑稱號,你跌下之時,正是八大才俊比拚內功的時刻。」

    段瀟瀟心道:「趕得真巧,差半個時辰,我倆的小命就交待了。」

    慕容廆問道:「那位長者就是塢主?他武功最高?」

    紫瓊一臉的驕傲:「那是當然,他是我倆的爹爹,他已經練到了第九重了,塢裡面就他一人練到了這個境界。」

    慕容廆讚道:「古人講蹬萍渡水,塢主卻能在水面上飄來飄去,輕鬆自如,讓人大開眼界,如此說來你們倆也會這門功夫了?」

    絳珠姑娘很不屑的樣子,「谷中人人都會,就是造化不同罷了,我才馬馬虎虎的練到四重,爹爹還說我練得不純。」

    說著笑嘻嘻的輕描淡寫的衝著一棵碗口粗的桃樹推出一掌,「卡嚓」一聲桃樹應聲而倒,齊腰折斷。

    慕容廆驚得半晌無語,心道:「這樣一個小姑娘,武功就和諸葛仙遊那樣的高手比肩。『天地無極神功』果然名不虛傳。」他下意識地叫了一聲:「好!」

    紫瓊一撇嘴:「這還叫好,在我父親面前她若打出這一掌,早就挨罵了,這一掌打得樹直搖晃,把力道都卸去了,自然沒了威力。」她對準另一棵更粗的樹斜刺裡推了一掌,那棵大樹齊根折斷飛上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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