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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五神秘老道 文 / 劉夢殊

    劉淵目送她們走遠,轉頭對著慕容廆道:「二弟,你是如何惹上這三個魔頭的?」

    慕容廆道:「我奉了父王之命,率領使團帶著禮品來洛陽朝貢,一路上過關過口,只要說是朝貢使團,晉朝的官員都是熱情接待,也碰到過幾伙小毛賊,都被我們打發了,道路難走是最大的問題,我們吃了不少的苦頭,眼看到了洛陽,我們都鬆了一口氣,沒想到走到這裡,蹦出三個妖魔。問我們是哪裡的人,我回答說,是慕容可汗的使團,他們不由分說,掄起大棒就打,還不時的發射毒箭,釋放毒煙,頃刻間衛士們就倒下一片。薩布力一見事情不好,和衛士們保護著我向山中跑去,我們且戰且退,薩將軍也被射倒,我跑到了這裡,被他們截住,我哪裡是他們的對手,幾招之後就險象環生,就在這萬分危急的時刻,跳出來五位烏衣女子,見他們以多欺少,忿忿不平拔劍相助,沒打上二十個回合,三魔放毒煙,毒倒三人,對我們三個痛下殺手。」

    慕容吐谷渾道:「這五位女子是烏衣幫的人,不知他們什麼來由,二弟你沒事就好,想殺阿干了。」

    劉淵拍手道:「這就對了,之所以段兄盜來的解藥管用,是因為這三魔和前邊那三魔,是一夥的,並稱「天山六魔」,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天山六魔怎麼少了三魔,原來他們另有任務。」

    慕容吐谷渾道:「你是說今天我們碰上的這些事,是早有預謀的。」

    劉淵道:「難道不是嗎?扶余王子依慮同三魔用了移花接木之計,去盜《洗髓錄》,另外三魔來截殺慕容使團,這裡面一定有一個驚天的大秘密。」

    慕容廆道:「我們歷來與扶余國交好,他們沒理由殺我們啊?」

    劉淵道:「他們在晉朝境內殺了你,這宗罪責推到了司馬炎的身上,可謂一箭雙鵰,既掩蓋了真相,又嫁禍於人。」

    薩布力踉踉蹌蹌一步一挪的走了過來,那些中毒的慕容武士也能行走,眾人找到衛士的屍體就地掩埋。

    慕容吐谷渾和二弟訴說了離別之情,折騰了一陣,已經到了三更天,個個都是困乏已極,眾人席地而睡。

    第二天,天剛濛濛亮,早春的寒氣把眾人凍醒,劉淵生起了一堆火,把隨身帶來的食物烤熱,死了這麼多人,都沒有胃口,勉強吃了一點。

    慕容吐谷渾對黑塔金剛福來說道:「你護送我二弟回歸德裡,要保證他們的安全,二弟,我去追蹤三魔,看他們意欲何為?」

    慕容廆率領眾人,帶著朝貢的物品隨著福來去了洛陽。

    慕容吐谷渾等四人順著三魔逃去的方向追了下去,追了一上午,已經望見芒碭山了,一路上痕跡漸漸消失,竟然找不到他們的去向。

    四人放馬緩行,過了半個時辰到了高祖斬蟒台,這是一塊紫色的大石,很是平坦。旁邊有一座廟宇,不是很大,廟前有一塊石碑,上書「高祖斬蟒處」。不遠處有一塚,塚前有碑上書「蟒塚」。

    劉淵道:「找不到三魔,也不要著急,奔跑的兔子,總有一天會露出馬腳,我們先來瞻仰一番高祖的遺風。」四人下馬,把這幾處景物仔仔細細的看了個遍,不覺大失所望。

    「傳得沸沸揚揚的斬蟒台,就這麼簡單,沒意思,太沒意思了。」段遼很是不以為然。

    吐谷渾、段遼和宇乞得龜,久居胡地剛來洛陽不久,對漢人的化不甚了了。而劉淵則不同,他在洛陽已經生活了十五、六年了,聽了他們的議論,嘿嘿冷笑。

    「大哥,不要見笑,我們不知道這裡面的故事,你給我們講一講,讓我們見識見識。」吐谷渾滿臉渴求的說。

    「你們不要小看這塊石頭,這是漢朝的根基靈氣所在。當年漢高祖一介布衣,一怒斬蛇,揭竿而起,從此一發不可擋,你們知道為什麼嗎?」劉淵開頭就買個關子。

    三人聚精會神異口同聲:「不知道。」

    「說來話長,來坐下,都坐下,午時已過,早晨又沒吃多少食物,肚子早就不幹了,咱們邊喝邊聊。」劉淵從馬上拿下來一個包袱,打開裡面全是酒肉,分與眾人,段遼也帶來了許多酒肉,拿出來分食。

    想是太過飢餓,劉淵只顧大口吃肉,大口喝酒,開始幾個人也狼吞虎嚥的吃吃喝喝,過了一盞茶的功夫,還不見劉淵開口。段遼急了:「劉兄你不能只顧著吃啊,給我們講一講劉邦斬蟒的故事啊。」

    劉淵哈哈大笑酒和肉噴到段遼的臉上,段遼一邊抹臉,一邊說:「你笑什麼?莫非你也不知道這個故事吧。」

    「你說對了,你們知道多少,我就知道多少,我不比你們知道得多,你讓我講什麼?」

    段遼滿臉不高興:「不知道還瞎吹牛,在洛陽呆了十五、六年,你這十五六年就在溫柔鄉里呆著了吧。」

    吐谷渾出來打圓場:「段兄不要生氣,你要讓他講一講皇宮裡的荒唐事,他不會打草稿的,張口就來,畢竟久居胡地,又過去了四百多年了,他哪知道啊,跟咱弟兄胡亂吹吹就得了,咱給他個面子胡亂聽之。」

    「對!對!對!喝酒,喝酒,兄弟們不要見笑啊,一會我給你們講一講皇帝的風流韻事,讓你們過過耳癮。呵呵!呵呵!」劉淵就坡下驢打著哈哈,四人笑鬧了一個時辰,就已經喝得差不多了,都已經醉意熏熏。

    「哎!你們快看。」宇乞得龜張著大嘴看著「斬蟒碑」

    三人順著他的手指看去,只見碑頂上蹲著一隻金絲猴,金色的毛在夕陽的回照下熠熠發光。「漢高祖顯靈啦!」宇乞得龜激動的跳了起來。

    「咦!這不

    是在白馬寺見到的那隻小猴嗎?它的主人呢?」

    「我在這呢!」那個相貌怪異的中年老道騎在一頭跛驢身上,縱身一躍到了他們中間,落地時輕飄飄的,輕功之高,令在場的人嗔目結舌。

    「我都在這聽半天了。」一指段遼,「這位小兄弟想聽漢高祖斬蛇起義的事,對嗎?」

    段遼心中暗喜,點頭如雞啄米:「對!對!」

    「敬我一杯酒。」

    段遼連忙遞過一杯酒,吐谷渾遞過一隻羊腿。

    他一指劉淵:「你想聽嗎?」

    「想聽!想聽!」

    「上酒啊!哈哈!來人很是豪爽。

    不用廢話,每個人輪流敬了一圈酒。啃了兩口羊腿。那老道大呼:「好酒,痛快!」大家還要敬他酒,他把手一擺:「慢著!你們自報家門,我不能給沒名沒姓的人講故事。」

    四人都被他逗樂了,紛紛報出名姓。「我先講上一段,你們看這酒換我的故事值不值,要是不值,我再把酒吐出來。」詼諧幽默的話語逗得四人開懷大笑。

    「前輩您是怎麼稱呼,以後我們把您給我們講的故事再講給別人聽,好報出你的名姓,豈不是給您老人家揚了名嗎!」宇乞得龜調侃道。

    「說的也是啊!還是你會說話,會說話的人多是狡詐陰險。」大家又是一陣哄笑,「我叫龍仙遊,遊走江湖,沒名沒號。」

    他清了清嗓子,學著說書的藝人拿腔拿調的說道:「話說秦始皇年間,泗水郡沛縣豐鄉陽裡村,有一劉太公。太公膝下有三子:長子名劉伯,次子名劉仲,三子名邦字季。這劉邦便是後來西漢開國皇帝漢高祖。」

    宇乞得龜很是驚訝:「他是個莊稼人啊,我們出身比他高貴多了,豈不能做一番更偉大的事業。」

    吐谷渾譏諷道:「你只是出身比他強,至於事業嘛,你肯定不如他了。」

    「你小瞧人,看咱們將來誰開拓的疆土最大!」宇乞得龜氣鼓鼓地說。

    段遼道:「別瞎吵吵,前輩你快講,你們不要打岔。」

    「讓他說,讓他說,沒關係,聽不懂就問,別憋著,我們學問大的人是不怕問的。劉邦雖是個莊稼人,長得壯實,卻好吃懶做,不喜歡下地幹活,專愛結交一些酒肉朋友。太公多次教訓他卻不思悔改,他的兩個哥哥也經常對他翻白眼。他早晨到外面廝混,晚上厚著臉皮到哥哥家討飯吃,氣得嫂嫂拿著鍋勺在空鍋裡敲得光當光當作響,意思是沒飯了,你趕緊滾蛋吧,有時候故意對他的哥哥說,你家三王八又來蹭飯來了,讓劉邦聽見,劉邦也是滿不在乎,吃飽拉倒管他是不是王八呢。」

    「哈!哈!這劉邦臉皮可夠厚的了,龍前輩咱們乾一杯!你也別耽誤吃肉。」吐谷渾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你們可不要小看這劉邦,他貌似不學無術的浪蕩公子,其實腦袋瓜挺聰明的,很想做一番大事業。朋友見他沒有正業,便教他一些官場的禮節,他竟一點就通。到了壯年,在朋友的舉薦下,還真的當上了泗水亭亭長。亭長官雖不大,只是管管民間打架鬥毆、偷雞摸狗的小事,卻有了結交上層官吏的機會。沛縣官吏中與劉邦要好的有書蕭何、獄吏曹參和夏侯嬰等人。他們一到劉邦的地盤上,劉邦必定請他們喝酒暢談。這些人後來都成了西漢的開國元勳。沛縣縣令的客人呂公請縣令做媒,把自己的女兒呂雉嫁給了劉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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