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谷渾全身一震,磕頭如搗蒜:「我如何自保,求司空大人教我。」
賈充起身攙起吐谷渾,「豈不聞先朝劉表之子劉琦也因此事問計於武鄉侯諸葛孔明,武侯教他四字——遠走他鄉。」
「多謝司空大人指點迷津。」
「要下雨了,你不要謝我,事情成與不成,要看你的造化了,你還要度過一個難關。」
吐谷渾心裡一驚急道:「什麼難關?」
「這不說來就來了嘛!」話音剛落就聽得遠處一陣大亂。
有人高聲喊道:「救火呀,馬棚著火啦!快來人啊!快來救火啊!」透過窗戶隱隱看見西邊馬棚竄出沖天的火光。
吐谷渾拔腿就要往外走。賈充一把拉住他,輕聲言道:「調虎離山。」
慕容吐谷渾猛然醒悟,這是有人在放火,如果是不慎失火,火勢哪會有這麼大?
突然「呯」的一聲一妙齡女郎破窗而入,寒光一閃,一把利劍刺向賈充,吐谷渾大驚一抖手,一枝袖箭射向那人面門,那女子一挽劍花打落袖箭,反手一招「驚鴻一瞥」又向賈充刺去。
吐谷渾暗中默運「天地無極神功」揮掌拍向那人的胸口,掌風凌厲,那女子半路回劍「驚心動魄」向吐谷渾胳臂斬去,吐谷渾連忙撤掌,反手去抓那女子的手腕,這是「分筋錯骨手」中「空手奪白刃」的招式。
那女子一聲嬌喝:「賊子,身手不錯啊,可惜你保錯人了,這個老狐狸,狡猾奸詐,翻臉不認人,下一個他要殺的人可能就會是你,你不過是他利用的一枚棋子。」嘴上說著二人已經拆了十多招。
一道閃電照得屋內如同白晝,那女子的臉被吐谷渾看得清清楚楚,冰艷清麗,超凡脫俗,似一位冷艷的仙子,艷麗得驚心動魄,吐谷渾都看呆了。
吐谷渾還在發愣,那女子一招「驚若天人」向他脖子抹來,左手運起金翅燕翎功,一掌打向賈充,那賈充跌到床上,拉過被子遮住了身子,就露出來半張臉。
吐谷渾連忙發射一枝袖箭,才手忙腳亂的勉強躲開,吐谷渾驚出了一身冷汗,「賈司空已是風燭殘年的老人,你們究竟與他有何深仇大恨,為何苦苦相*?」
那女子暴怒:「無知的賊子,你去問他,他這一生所造罪孽罄竹難書,連剛出生的嬰兒都不放過,害得多少人妻離子散無家可歸,他的殘暴比之屠岸賈尤甚,不關你事,趕緊退開,我尚可留你一條小命。」嘴上說著,手上一招緊似一招。
吐谷渾氣往上撞:「只要有我一口氣在,絕不讓你傷了賈司空的一根汗毛。」
那女子咬牙切齒的說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來投,你兩次壞我好事,我焉能饒你,你納命吧!」說完將金翅燕翎功運於寶劍之上,一招「驚天暴雨」一片劍影刺向吐谷渾週身八大要穴,吐谷渾驚歎!美艷的女子即使是生氣也是那樣迷人。一聲驚雷,豆大的雨點傾瀉下來,砸在屋頂的瓦片上,啪啪直響。
吐谷渾漸處下風,顯然不是那女子的對手,她使的是《驚雷寒光劍法》招式犀利老辣,吐谷渾的天地無極神功練得還不到三重,威力不大,他的袖箭喂有劇毒,那人頗為忌憚,吐谷渾頻頻射出袖箭,地方狹小,那女子的長劍施展不開,吐谷渾一時還勉強支持。
雨真大,像瓢潑一般。突然又兩個黑衣人破門而入,渾身*的往下淌著雨水,那女郎大喝:「追魂,奪命,殺那狗賊!」
二人說了一聲:「是,幫主。」雙雙挺劍刺向賈充,吐谷渾一閉眼睛,這下可完了。猛然間,屋內棚頂「呯」的一聲開裂,翩翩落下三名女子,一人手拿綠玉簫二人手持長劍擋開「追魂」,「奪命」的致命一擊。
好險!兩把劍的劍尖已經緊挨著賈充的胸口了。
賈充躲在牆角,蜷縮在被子之中就露出兩隻眼睛,哆哆嗦嗦的,好似篩糠,大聲呼喊:「有鬼!有鬼啊!高貴鄉公,你不是我殺的,你不要來找我,是成濟,是成濟殺的你,你去找他,不要來找我。啊!成濟你也不是我殺的,是晉王殺的你,你去找他,不要來找我。」一道閃電劃過夜空,一聲驚雷滾過。
吐谷渾定睛一看是那薛左使和紅衣侍者夏荷,綠衣侍者春梅,心道:「原來這三人早就埋伏好了,之所以遲遲沒有出手,是想把她們一網打盡,我真是一枚棋子?」
「來得好!」烏衣幫幫主冷冷的說道,「『奪命』、『追魂』擺『天地三才』陣」話音剛落,就把吐谷渾、薛左使、夏荷、春梅圍在了中間,這三才陣一發動,「驚魂寒光劍」法果然不同凡響,比單打獨鬥威力增強了何止十倍。
慕容吐谷渾就覺得到處都是劍光,到處都是劍影,幾個回合,夏荷、春梅肋下中劍倒在地上呻吟,再也爬不起來,吐谷渾右肩中了兩劍,左臂被劍刺傷,血流如注,兀自不倒,薛左使的綠玉簫也只有勉強招架。
薛左使在吐谷渾的耳邊輕輕說道:「用袖箭打滅蠟燭。」吐谷渾會意一抬手打滅蠟燭,隨手又射出兩箭,「叮噹」袖箭被打飛了。
屋內一片漆黑,吐谷渾拽過薛左使擋在她的面前,薛左使心下一片溫暖,背轉身子和他背靠背。
這高高大大的後背靠著真踏實,想到自己漂泊生涯,獨創江湖,沒有一個親人關懷,師傅對自己又是那樣的嚴厲,沒有一絲的溫暖,在這生死關頭,他擋在自己的面前,很是感動,她又向吐谷渾的身上靠了靠。
屋內很靜,每個人都屏住呼吸,凝神觀瞧,誰都知道這時候貿然出手就是死路一條,一道閃電又一道閃電,把屋內照得通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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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對於無功頂尖的高手,只要有一絲光亮就足夠了。
烏衣幫幫主使出「驚魂寒光劍」劍法最厲害的殺招「驚天動地」八個劍花分指薛左使和吐谷渾,這一招真是奇妙,令人眼花繚亂,分不清那劍是真那劍是假。等到看得真切,那劍已經離吐谷渾的咽喉不到三寸,薛左使揮動綠玉簫,踉踉蹌蹌的擋開奪命和追魂的兩把劍,轉眼看見吐谷渾一危在旦夕,她一側身揮舞玉簫撞向劍身,那知道這卻是個虛招,劍鋒斗轉刺向薛左使的心臟,來不及了一切都來不及了,眼看那把劍就會穿心而過。
吐谷渾突然一轉身抱住了薛左使,擋在了她的身前,「噗」一劍正刺在他的後心上。
那幫主大喜,擦亮了手中的火折。「奪命」躍到床上,狠命向隆起的被子上刺去,裡面空空如也,他氣得挑起被子甩了出去。賈充已不知去向。
吐谷渾倒在薛左使的懷裡,後背上的血噴湧而出,薛左使迅速的連點慕容吐谷渾八大穴道,護住了心脈,掏出懷裡的金創藥倒出一把藥面,糊在吐谷渾的傷口上,血流了出來,把藥面沖走,又糊了一層,還是沖走。
烏衣幫幫主冷哼一聲言道:「不要白費力氣,你也隨他去吧!」薛左使淚流滿面,拾起夏荷的那柄寶劍,狂舞一頓,竟似瘋了一般,然後扔下寶劍,抱起慕容吐谷渾慢慢向外走去,那高高大大的慕容吐谷渾抱在懷裡竟然絲毫不費力。
奪命和追魂挺劍刺向薛左使,她好像什麼也沒看見,直挺挺的等著那劍刺來,竟然不躲避,目光呆滯,慢慢往前走,似是傷心過度,失了魂魄。
突然從門口滾進來一個「冬瓜」,揮動一把明月彎刀,「霍霍』兩刀從上到下把追魂和奪命劈成四半。
屋子外面一陣大亂,有人大喊:「都給我看好了,不要走了一個賊人,大膽賊子你們被包圍了,趕快繳械投降,如有抵抗,格殺勿論。」這分明是賈充的聲音。
原來賈充的床下有一個地道,他早從地道裡逃了出去,這次真是他設計的一次誘敵之計。
有人高喊:「幫主快撤!我們上當了,這裡有埋伏。」「叮叮噹噹」打得非常熱鬧。
那「冬瓜」像球一樣,滾到烏衣幫幫主面前一招「海底撈月」伸到她的兩腿中間向上就劈。
那幫主向後一縱想要躲開,「冬瓜」更快,只一滾,刀又到了她的兩腿中間,她連縱三次,都沒躲開。
幫主大驚失色,光線昏暗看不清是男是女,醜陋無比那是肯定的了,心道:「哪來的這樣一個辣手的角色,一招就殺了追魂和奪命。今天恐怕——,那我也得試一試。」想到這她暗暗運起金翅燕翎功,一揮劍想格開那刀,沒想到剛碰上那刀,劍就被磕飛了,在這人手上根本走不上半招。
那人「哼」了一聲:「就你這點道行,還來當刺客真是好笑,我送你到地下跟閻王再學兩年,再回來殺人。」
也不見她抬手,刀就架在了幫主的脖子上,幫主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