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前來遊玩的公子小姐、平頭百姓或聚在柳樹林內的涼亭裡高歌飲酒、討論詩詞,或三三兩兩坐在樹蔭下對弈、觀景,在不就嬉笑著、跑鬧著,在青草地上留下一連串快樂的足跡,奚茗反倒有些灰心了,在石橋邊站了有一會兒了也沒見到楊溢的影子。該不會是被放鴿子了吧?再不然,就是完完全全被玩弄了!
會不會在對岸啊?奚茗兩手掩住眼睛上方遮住陽光,伸長了脖子看向石橋對岸,結果除了穿梭於石橋上的各色美服的色彩外什麼都看不清!
奚茗被夏日的日頭曬得有些燥了,結伴的行人無不要盯上奚茗看上幾番,一是因其雖是女子卻作武士裝扮,二是她竟然一人在橋邊佇立許久,既不過橋也不玩耍著實奇怪。奚茗給那些個流著口水盯著自己從頭看到腳的猥瑣男們惹得心火冒出了頭,狠踹一腳橋柱,接著便是一陣喊疼和翻騰起的悔意。「真是該死!」奚茗揉著腳自語道。
「茗姑娘何出此言吶?」一個柔和的男性聲音自奚茗身後響起。
這個聲音……奚茗急忙轉身,膀大腰圓,微黑膚色,剛毅臉龐,劍眉星目,果然是楊溢!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楊溢的聲音要比前兩次遇見時柔和、清亮了許多。
「楊溢!」奚茗喜道。若是一來柳湖就遇到楊溢,恐怕奚茗還會警惕些,可如今苦等許久後見到面帶笑容的楊溢,她竟頓感輕鬆,至少看樣子,這只是一場普通的約會。
「茗姑娘今次肯只身前來柳湖,實在是賞了楊某人面子,在下先謝過姑娘!」楊溢一臉誠懇,言罷一躬身對奚茗行了個大禮。
「哎,別別,」奚茗急忙制止楊溢行禮,「看來那張紙條真是你寫的,雖然不知道你是怎麼將字條送進我的西苑,但既然你費盡周折相邀,我又豈有失約一說?」
「哦,是這樣的,先前我聽說容王府清字營遇襲,茗姑娘你身受劇毒,我楊某人……甚是掛牽,」楊溢的語氣變得羞澀,看到奚茗也略顯尷尬的臉,一時有些結巴,「牽掛……不知茗姑娘你是否有恙……恰好今次隨三殿下前去容王府,才有了機會接近姑娘。在王府裡聽人說姑娘傷已好了大半,這才放下心來,只是實在……茗姑娘請恕楊某人實在是按捺不住想要見見姑娘的心,加之西苑戒備森嚴,才想出這麼一招,留下字條給茗姑娘你。」
聽完楊溢紅著臉的闡述,奚茗大感意外和尷尬,竟一時有些無措,不知該回些什麼,只得低頭笑笑,道一句「多謝先生關心」,嬌羞味十足。
「我本想,茗姑娘你仍舊臥病在床,定然是行動不便,要想見你恐怕還得等一些時日,於是楊某人在字條上寫明『申時』,並未註明哪一天,就等姑娘你痊癒了可以成全在下的心願。楊某人本就未抱太大希望,卻沒想到茗姑娘你今日便出現在石橋……」楊溢繞著奚茗轉了一圈,一臉關切道,「茗姑娘你傷在哪裡了,現在可好些了?你怎地今日便下地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