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可知為何我父皇只有我們五個兒子麼?」
奚茗搖搖頭。
的確,作為一代君王,繁衍子嗣確實是他的一項持續的重任,如此才能在較大的基數中獲得更多擇優的可能性,以此來保持皇族的繁盛和國家的穩定。而衛稽膝下只有八女五子,絕不算多,但是他的妃嬪卻不算少,難不成是衛稽的問題?看衛稽的身板怎知他竟如此不濟……
「你這腦袋裡究竟裝的都是些什麼?!」衛景離看奚茗的表情變得古怪起來,便知她又想歪了,敲了敲她的額頭,繼續道:「其實在我之前,除了現在的三個哥哥外我還應有三個哥哥。」
「那怎麼……」問話停留在唇邊就被奚茗嚥了回去,她心知後宮傾軋比之朝堂可是有過之而不及,若是後宮和朝堂再有所聯繫,那麼皇子便和政局、榮華相關,只怕那三個皇子亦是政治、榮寵的犧牲品了。
「所以,你說說看,我怎能不叫敵人死?否則,便是我亡,」衛景離說完便起身道,「天亮了,若是困,那便睡吧,想要傷害你的對手也該被《火藥秘錄》吸引去顯王府了。」
奚茗一怔,原來衛景離想出做出假的《火藥秘錄》,不僅僅是想要化被動為主動引出幕後大老闆,還是一個調虎離山的計謀,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火藥秘錄》上,不管世人如何探究其真假或者想盡辦法得到它,目光也暫時不在她鍾奚茗身上了,反倒是拿到《秘錄》的人,接到了一個燙手山芋,捧放不得。
「還有一個問題,」奚茗說出了心裡面隱隱猜得的事,「十四年前孫先生究竟是為了何事而遭到滅門?又緣何會去找你?」
「傻瓜,這是兩個問題,」衛景離輕笑,背過身去,半晌才道,「孫先生秉性正直,醫者仁心,那日孫先生尋我是想來告訴我一件事情的真相,同時提醒我小心有心人的毒手……」
「什麼事的真相?」奚茗不由問出口,可是才問出口卻又有些後悔。她心中的疑問就等著被驗證。
「那件事就是……當年還是昭容的劉夫人並非暴病而亡,而是給人篡改了藥方,毒發身亡。」
「噹啷」一聲,奚茗手裡的茶杯掉在几上,她驚得徹底無言——劉夫人不正是衛景離的生母嗎?!
奚茗抬頭望著衛景離的背影,窗外的晨光越過衛景離灑進房中,將他寬厚的背影投射下來,留下一個明亮閃耀的輪廓。他說話時的語氣平靜淡然,好似在描述一件於己無關的事件,只是不知,他內心又該起著怎樣的波瀾呢!衛景離,是壓抑著怎樣的痛苦和隱忍才能告訴她這一切呢?
原來,這就是他所經歷的。
原來,這才叫殘酷。
她似乎明白了為何衛景離會有如此狠戾的一面,他的過往鑄就了他的性格,堅強、隱忍、果敢、陰狠,卻又如此渴求關愛、嚮往溫暖。
奚茗不知道,從這一刻起,更加殘酷的現實才在一步步被揭開,一幕幕在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