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夜的顯王府一片寂寥,像一隻熟睡的老虎臥在在定安城南郊。外苑的僕人們大多休息了,只留下層層守衛駐守在自己的崗位上。內苑的書房外每隔幾丈便設有一崗守衛,在明處和暗處嚴陣以待,保衛著書房裡的人。
書房裡,一名蒙面綠衣人半跪抱拳,鏗鏘說道:「稟主上,任務完成!」
衛景乾和坐在下首的顧善道相覷一眼,扭過頭對同坐上首的男子道:「連日來本王派往慈雲山和容王府的探子可都是有去無回,甚至還未及到達慈雲山地界就都被格殺了,先生的手下可真是英勇神武、辦事神效啊!」
衛景乾右手邊的男子用餘光一掃衛景乾,勾起嘴角,滿目陰鷙,對著綠衣人道:「臧豫,你的手下呢?」
「回主上,除屬下成功逃脫外,有九人被慈雲山守衛和清字營率衛所殺,另有三十二人被清字營率衛圍剿,皆剖腹自盡!」
「大殿下,你這個弟弟好生厲害呀,他手下的率衛竟能將我百里挑一的數十名手下逼得剖腹自盡、僅存臧豫一人全身而退,這麼多年來您竟不識這般人物,大殿下可真是疏忽呀。」陰鷙男子笑道。
衛景乾尷尬地陪上兩聲乾笑,對顧善道使個眼色。
「先生,據老夫所知,我大陵二殿下亦意有所動,恐與四殿下聯合抗我,三殿下雖態度並不明朗,但依老夫觀察,三殿下並未有歸屬大殿下的意圖,他若是中立也還罷了,若是意有所變,只怕會對我等不利啊!」顧善道按照衛景乾的指示道。
「臧豫,你先下去,」陰鷙男子一揮手,待臧豫退下後才繼續道,「既然二位如此開誠佈公地與在下協談,那在下也就直言不諱了。貴國五位皇子中有四位擁兵自立,這其中又尤以大殿下您的勢力最為強大,您又有什麼可擔心的呢?」
「哼,我那幾個弟弟本就不值一提,」衛景乾冷哼道,「怕的是他們聯合抗我。老二在朝中的勢力本就不小,現在又殺出個老四,剿滅了刑戮,就連街頭巷尾的小民都傳說老四得天人相助,是天子的繼承者……對了,還有那個叫鍾奚茗的丫頭,據報,就是這個丫頭想出了那個什麼『火藥』的製作法子,老四既得此女不得不防!也不知先生為何要留這丫頭一命,若是借此將其剷除,不就算是折了老四的臂膀麼?」
男子呷一口茶,狀似悠閒,嘴角揚起的弧度更深:「大殿下怕甚?二皇子和四皇子就算聯手,您的身後不是還有在下麼?三皇子就算有什麼奪嫡的非分之想,僅憑他孤立無援的現狀又能成多大的氣候呢?殿下,您說是也不是?」
「先生說的是,」衛景乾像是得到了某種滿足似的,笑眼盈盈,道,「有先生這番話,本王這心裡可就更踏實了呢,先生與本王現今可是秤不離砣啊,哈哈哈。」
陰鷙男子與衛景乾相視大笑,陰謀的同盟就此結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