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孫老爹說我皮厚?哼,趕明我抓兩隻老鼠扔到他的醫閣裡去,看他還敢囂張?!」奚茗雙臂環胸憤然道。孫瑭公雖然年逾四十,可是卻怕老鼠怕得要命,扔兩隻老鼠給他還怕治不了他?
孫瑭公此人雖然醫術高明,但是性格絕對算得上是個奇葩。遙想當年,奚茗初進清字營的那幾年幾乎每個月都要受幾次傷,那期間孫瑭公便和幼小的奚茗建立起了深厚的革命感情。永別父母的奚茗也將孫瑭公喚做「老爹」,惹得孑然一身的孫瑭公連續好幾天感動得痛哭流涕。日子久了,孫瑭公幹脆就送了奚茗一個藥匣,囑咐好什麼傷該用什麼藥,對著奚茗喟道:「丫頭,沒事別來叨擾老爹,你的這些皮外傷實在是太浪費老爹我高明的醫術了,給你這些藥足夠你應付訓練受的傷了!」
一想起這些,奚茗像一個跟父親賭氣的孩子似的倒在床上,撅著嘴考慮怎麼才能惡搞到一天到晚都窩在醫閣的孫瑭公。
「啊,對了,茗兒我今日一直想問你來著,一直沒有機會問,」李葳大口灌下一盞茶,道:「你和老蒼明明已經知道持銳他們要用馬,為何還要派我去下巴豆粉?」
「想知道嗎?」奚茗憋住笑,「去,把鏡子拿過來。」
李葳遲疑一下,將身後梳妝台上的小銅鏡遞給奚茗。奚茗接過後將鏡面對準李葳,一臉壞笑道:「因為——你有這方面氣質啊!」
「什、什麼?」
「你看你眉眼之間儘是輕佻,臉型輪廓彰顯浮躁,加之你挑起的眉梢和揚起的嘴角,你再看,你簡直就是天生的滑頭呢,這種猥瑣之事當然你干最合適啦!」奚茗說完這一段不打磕絆的貫口就是一陣大笑,完全不顧李葳在一旁拍桌子鬧不平。
門外的衛景離也忍不住勾勾嘴角。
……
一刻,兩刻……
衛景離顯然有些燥怒,微蹙了下好看的眉,心道,李葳這廝再不出來就命他明日繞著慈雲山跑上二十個來回還不放飯。
在第三刻即將過去的時候,終於裡面傳出了一聲「茗兒你早點休息啊,明日再來看你」的告別。
衛景離雙眸精光一閃,閃身藏身於拐角處。只聽一聲門響,李葳的腳步愈行愈遠,直到腳步聲完全消失衛景離才拍拍衣衫,甩一下廣袖,再次以一種器宇軒昂的姿態直接推門進入奚茗的房間,掩門。
「哼,和李葳聊的還真投機呢。」衛景離略帶嘲諷地說道。
「是你?」奚茗騰一下坐起,一個白眼砸過去,不爽道,「想不到堂堂大陵四皇子衛景離也是個行事偷摸的人呢。」
衛景離挑一下眉梢,收起笑容欺近奚茗,輕輕勾起奚茗尖俏的下巴,輕笑道:「既然知道我是皇子,還敢這般同我說話,真是人小膽大,哈?」
「切,」奚茗轉個角度,收回自己的下巴,道,「少跟我裝蒜,認識你七年了,你是什麼樣的我能不知道?」
「什麼樣的,說來聽聽?」衛景離饒有興趣地坐在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