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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五一章 班師回朝 文 / 哈風

    後堂府皇宮之中,印帝張顯在書房內面露喜色。大元帥司徒浩凱旋而歸,收復小梁平定三州,如今皆為大梁天下,重現先皇在世時梁國之強盛,又怎能不高興呢。

    「啟奏皇上,左司尉司徒浩率軍歸來,在門外求見皇上。」陳福推門進來,上前幾步躬下身子。

    「快召進來。」張顯聽後有些激動,從書案後站了起來,向門外迎來。

    司徒浩走到書房,見皇上站在門內相迎,急忙跪在了門外,叩頭說道:「臣司徒浩不辱聖命,收復三州,率軍歸來叩見皇上。」

    「司徒愛卿快快請起。」張顯笑著邁出門來親自攙扶,君臣二人一起走進書房,陳福在後隨身而進,反手關上房門。

    張顯回到書案後坐下,司徒浩坐在一旁椅子上,陳福命人上茶後,站在了張顯側後方。

    「皇上,此次出征,我軍剿敵十萬餘眾,俘獲六萬餘人,損失五萬兵士,尚有八萬兵士囤於固州。」司徒浩簡要說了一下兵損情況,沉聲又說道:「上將離莫陣亡,偏將折損二十三人。」

    張顯聽後喜憂參半,兵士損失不多,俘軍即可補充,只是折了一員上將,歎氣說道:「離莫將軍勇猛過人,卻不料折損於此,唉!」

    一時屋內沉寂無聲,陳福沉思一會,說道:「皇上,征戰之時難免傷亡,還請皇上保重龍體。離莫將軍為國陣亡,自當妥善安撫其家人,以慰將軍在天之靈。」

    「是了,司徒愛卿傳朕旨意,命人重金安撫其家人,若有不妥可接來後堂。」張顯欠身說道。

    「臣代離莫將軍謝過皇上。」司徒浩起身施禮,一代君主如此體恤,也是難得了。

    重新坐下後,司徒浩清了一下喉嚨,繼續說道:「臣破固州,是五皇子遣兵襲了開州,在後方與之相應。如今五皇子未與臣一同歸來,言說海匪猖獗,為皇上鎮守海上,待太平後再來後堂面聖請罪。」

    「哈哈,哈……」張顯大笑起來,搖頭說道:「五弟多慮了,他與朕自小合心,如今又為朕收復小梁建了大功,朕怎會怪罪他呢?」笑後沉思一下,朗聲說道:「開州人數眾多,朕便將開州賜予他,讓他做一州之主,總比那興州要好得多。」

    「聖上英明。」司徒浩起身附和道。

    沉思一下,司徒浩略有難色,張口說道:「臣還有一事,不知該如何稟報是好。」

    張顯望向他,笑問道:「司徒愛卿直說無妨。」

    「是。」司徒浩抬頭望了一眼張顯,低下頭沉聲說道:「三皇子與四皇子皆被俘,臣命葉遠航護送,先期返回後堂,不料在益州境內遭遇刺客。四皇子被刺身亡,遠航為保護三皇子胸口中箭,身受重傷。」

    「什麼?」張顯大驚,手拄書案站了起來。

    司徒浩急忙跪了下去,急聲說道:「皇上息怒。」

    陳福也附和說道:「皇上息怒。」

    張顯的確有些憤怒,雖說兩位皇子與自己不和,但畢竟是皇家血脈,竟然被刺身亡,真是有辱威嚴。

    「葉遠航現在何處?」張顯氣極,怒聲問道。

    「回皇上,葉知州身受重傷,性命幾乎丟了一半,如今動彈不得,正在益州府內修養。」司徒浩暗捏了一把冷汗。皇上動怒,看來遠航罪責難逃啊,這如何是好。忽然想到遠航對自己說話的時候,曾用力握了自己手一下,反應過來,急忙說道:「皇上,臣回後堂時,葉知州曾說,傷好後定來御花園見駕。」雖不知此話何意,但必是重要,不然遠航不會暗示自己對皇上這樣說。

    果然,張顯聽後一愣,立時明白過來遠航曾對自己說過,必盡全力,還自己一個春色滿園的後花園。沉思著,慢慢坐了下去。

    「皇上,四皇子遇刺乃是天大之事,葉遠航雖此戰有功,但功不抵過,若不重處,只怕非但朝中議論,天下也將恥笑皇家顏面啊。」陳福老奸巨滑,這等機會被他抓住,怎可輕易放棄。心中竊喜,葉遠航啊葉遠航,我看你如何翻身。

    司徒浩心中焦急,卻又不敢多言,只得暗中將陳福十八代祖宗罵了個遍。

    張顯沒有說話,司徒浩與陳福各懷心計,也沉聲不語,書房內靜得有些嚇人。

    「張宗呢?」張顯忽然開口,卻問起了三皇子。

    「回皇上,在側廳內,臣已命人看守。」司徒浩答道。

    「你們先退下,宣他進來。」張顯揮揮手,不再說話。

    「是。」二人施禮後一起退了出來,司徒浩冷哼一聲,轉身走開。陳福不以為然,看著他背影冷笑一下,去了側廳宣張宗前來。

    「臣弟見過皇上。」張宗進了書房,跪在地上不敢抬頭。

    印帝直視了許久,才緩聲說道:「起來吧。」

    「多謝皇兄。」張宗站起身來望了過來。

    「你知道父皇臨終之時,對朕說過什麼嗎?」張顯盯著他,語氣平穩,卻又不失威嚴地說道。

    「臣弟不知。」

    「便是因為你不知,所以才自立小梁,毀我梁國。」張顯加重了語氣,說的張宗身體一顫,又跪了下去。

    「臣弟知錯了,請皇兄饒恕臣弟。」張宗知道害怕了,額頭冒出了冷汗。

    這次張顯沒有讓他起來,自己站起身,背負雙手走了下來,淡然說道:「先皇將皇位傳我之時,曾說

    :顯兒,你天性善良,為人純樸,若得皇位,必會善待其他兄弟。」走到張宗身後,站住腳步,繼續說道:「自我繼位以後,便欲將那幾州賞賜於你們,只是你等太過心急,居然擁州自立,你們對得起父皇嗎?」

    張宗跪在地上一言不發,張顯低頭看他一眼,轉身走了回去,且走且說:「我曾在父皇面前起誓,必會善待你們,只是你們先負於我,今日還有何話說?」

    「臣弟知錯,請皇兄饒恕臣弟。」張宗還敢說什麼,只能磕頭求饒。

    「你去越龍山莊,陪他休養去吧。」張顯原本是想將他送去盧州,也算賞他一個封地,在百官面前顯出自己大度之心,又怕其反心不死終留後患。兩下比較,還是將他與大皇子困於一處,比較妥當。如今除去五皇子,便無人可以撼動他的江山了。

    「臣弟遵旨,多謝皇上。」張宗也猜到這樣結果,後半生只能這樣了。

    「起來吧,四弟如何被刺的?」張顯讓他起身,問起了當時情況。

    張宗原本地講述一番,並說了遠航捨身為自己擋箭,言語中已為他求情。

    「看來刺客是要將你二人全部刺殺,將罪名安在我的頭上。」張顯沉思起來,難道還有人存有謀反之心?

    次日早朝,印帝當朝宣佈梁國統一,全國上下大賀三天,此次北伐有功之人按功行賞,卻唯獨沒有遠航的功勞。宣賞過後,印帝又說起張毅被刺身亡一事,按國禮下葬於他。在金鑾寶座之上,望著武百官,說道:「益州知州葉遠航,護送兩位皇子失職,罪當斬首。念其收復小梁立下奇功,又捨身相救三皇子,暫免死罪,免去葉遠航知州一職,責令為民。」

    此話一出,群臣議論聲起。有的說這是誅殺九族大罪,即便不殺九族,也得人頭落地,卻只是貶為平民,真是太輕了。有的則為遠航惋惜,心道皇上既然仁慈,怎得也給個縣令當啊,一下從知州變為平民了,跌得夠狠的。

    散朝後,印帝將展護喚進書房,屏退他人,與他私談起來。

    「展愛卿,此次去益州宣旨,還得你親自前去。」張顯提筆寫著聖旨,對展護說道。

    「下官遵命。」展護彎身應道。接著說道:「皇上,遠航一心為國,盡職盡責。北征小梁,屢獻良計,實是不可多得人才,您將他貶為平民,實在……」

    張顯停了一下筆,抬頭望向展護,展護急忙停嘴,不敢再說。

    「你說,繼續說。」張顯低下頭繼續書寫聖旨。

    「這……」展護實在替遠航惋惜,鼓起膽量繼續說道:「臣認為大梁失去遠航,無意於人失手足,馬無鞍韉。」

    張顯再次停下來,將筆放在筆架上,沉思一會,淡然一笑,說道:「我又豈能不知遠航之才,然此等大罪,若不罰則難堵眾人之口。留他一命,他若感恩,終有報我之日。」

    展護聽後不再多言,皇上似有暗示,只是自己揣摩不出,只好按皇上旨意去辦。

    「展愛卿,此去益州,你且告知於他,好生養傷,朕御花園的花兒已開,出奇得艷。」

    「是,臣遵旨。」展護彎腰答道。

    「還有,自益州再去開州宣旨,封張成為開州王,替朕永守開州。」張顯說完,眼前浮現出五弟幼時跟在自己屁股後,在御花園內抓蝴蝶的情景,輕輕一笑,再次說道:「告訴他,朕想他了,御花園的蝴蝶又多了起來。」

    「皇上放心,臣定當將皇上思念之情告知與五皇子。」展護待張顯寫好聖旨後,走出宮來,上了轎子返回府中。

    司徒浩回府後將遠航被貶的消息告訴了夫人,司徒夫人頗為聰明,一顆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不悲反喜,說道:「夫君,看來遠航這孩子深得皇上器重,如此大罪尚可無事,日後必會官居顯赫。」

    「嗯,夫人此話有理,一切便看他的造化了。」司徒浩點點頭沉思著,殿上心焦沒有考慮太多,如今被夫人一說,也覺得很是道理,心中也放鬆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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