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未落,三人皆是跪下求饒。
柳舟淡然一笑:「說吧。」
三人皆被嚇破了膽,連連將各自知道的事情給透露了出來,他們三人說完,柳舟問道:「可都說清楚了?」
「說清楚了,還請大人饒命。」
「沒有任何遺漏?」
「沒有,絕對沒有。」
柳舟頷首:「既然都說清楚了,也沒有遺漏,那你們三人也就沒有存在的價值了,殺了。」
一聲令下,侍衛毫不猶豫將那三人拉了出去,三人見柳舟竟然過河拆橋,剛才所言皆是騙他們的,心中是又氣又怕,想說些辱罵的話,又不敢,到這個時候,竟然只能苦苦求饒。
「大人饒命,饒命,只要肯饒我們三人性命,我們三人甘願為大人做牛做馬,哪怕是領諸位去攻青芒山也是願意的,還請大人饒命。」
三人這邊聲嘶力竭的求饒,柳舟似乎有所心動,突然揮手道:「這麼說來,你們願意幫我們攻打青芒山了?」
「是的,小人願意極了。」
柳舟沉默片刻,而後道:「好,本官給你們一次機會,不過若是你們敢有任何歹心,本官絕饒不了你們。」
「大人放心,只要能饒小人性命,我們什麼都做。」
柳舟頷首,而後給王安做了個眼色,王安明白,慢步走到三人跟前,每人給他們吃了一顆藥丸,而後說道:「剛才給你們吃的是五日斷腸藥,若是你們敢有任何出賣我們大人的意思,五日之內必亡,除非在五日之內得到我們大人的解藥。」
三人心慌,可也不敢拒絕,連連應承下來。
柳舟見此,道:「從今天開始,每隔一天你們的身上會多一些紅斑,五天之後紅斑遍佈全身,便會痛苦而亡,若是你們能在五天之內幫我們攻下青芒山,本官自然會給你們解藥,如今你們且回去吧。」
三人聽得渾身起紅斑,心中好生驚恐,可又一聽柳舟這就放他們回去,更是不解:「大人這就放我們回去?」
柳舟冷冷一笑:「怎麼,你們不想走?」
「沒有,沒有,小人只是不解,而且……小的中了毒,您就讓我們這麼走,我們如何敢走?」
「放心,本官自有事情需要你們去辦。」——
夜晚,王鬍子正與眾人狂飲,對於柳舟等人,他根本沒放在心上,有青芒山天險所在,他倒並不怎麼擔心柳舟會攻來。
而就在他與眾人狂飲的時候,山一面突然有火光閃動,一名賊匪連忙來報:「大王,山下發現了朝廷的人,他們恐怕是大舉來犯。」
聽完賊匪的話,王鬍子並未驚恐,道:「怕什麼,他們敢來,也要能登上青芒山才行,吩咐下去,嚴守各個路口,再派重兵與朝廷的人對敵,絕對不能讓他們衝上來。」
賊匪聽完,連忙下去安排,而這個時候王鬍子冷哼一聲:「來來,大家繼續喝酒。」
「大王當初選這個地方當老巢真是對了,有青芒天險,而且沿途多有陷阱機關,他們能衝上來才怪呢。」
「大王真是有遠見的啊……」
其餘匪賊這邊紛紛拍王鬍子的馬屁,讓王鬍子一時間興奮不已,那酒更是喝了一杯又一杯,如此每人和了幾杯後,卻聽得外面並無動靜,這讓王鬍子更是興奮,道:「想來那夥人來到山下後,也不敢貿然出手,哈哈哈。」
「正是,天色晚,秋風勁,他們敢夜間偷襲才怪。」
就在一名賊匪的話剛完,外面突然燃起熊熊大火來,王鬍子猛然一驚,吼道:「怎麼回事,怎麼會著火的?來人。」
外面的一名賊匪急匆匆跑來,道:「大王,不好了,大伙的住處被燒了。」
「混蛋,趕快救火。」
突然間,王鬍子冷靜了下來,事情很奇怪,山上並無敵人,又值秋涼時節,怎麼會著火的?
「不好!」王鬍子很快發現事情的不妙,可就在他喊出不好之後,突然感覺頭腦昏沉,接著便搖搖晃晃的跌倒在地,而他旁邊的那些賊匪更是如此。
今夜只有幾點寒星,可是大火燒開,整個青芒山亮如白晝。
把手各個要道的賊匪有不少都已昏倒,有沒昏倒的則在救火,而就在這個時候,山下大軍突然襲來,那些賊匪一時手足無措,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便丟了腦袋。
火大,不過並未蔓延開來。
天亮之後,青芒山上火已滅,而屍體遍野。
柳舟站在山巔,望著山下那渺小村落,忍不住長歎一口氣,這山的確不錯,可惜為了殺敵,也只有放火殺敵了。
正當柳舟這樣歎息的時候,一眾侍衛已經將沒有殺死的賊匪全部綁了來,其中還有王鬍子。
王鬍子已經醒了,他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被綁了,而當他發現自己被綁的時候,才知道一切都完了。
此時的王鬍子很倔強,見到柳舟之後也未下跪,柳舟則冷冷一笑:「知道你是怎麼敗的嗎?」
「無恥之徒,竟然用這種卑劣的方法,我不服。」
面對王鬍子的辱罵,柳舟卻也不急,道:「方法不管卑劣,能
勝就行,再者對付你們這些無惡不作的賊匪,又何須光明正大?」
王鬍子被柳舟說的一時無語,而這個時候,柳舟卻冷冷一笑:「聽說在那虹子湖你還有個同盟?」
「那又如何?」
「想活命就給你那個同盟發一封信,要他投降,不然本官帶兵蕩平虹子湖。」
王鬍子冷哼一聲:「那也要看你們有那個本事沒有,洪清可不是好對付的。」
柳舟聳聳肩:「這麼說來這封信你是不寫了?」
「正是。」
柳舟頷首,然後給旁邊的侍衛一個眼色:「殺了!」
侍衛領命,竟然一點也不猶豫,一刀就砍了下去,那王鬍子眼色驚恐,可當他腦袋被砍下後,他也未能再說一句話,他到底都不敢相信,怎麼這個柳舟說殺自己就殺了自己?
旁邊的賊匪皆是大吃一驚,柳舟冷哼一聲:「回去。」——
山下,十七貝勒永璘已經在等柳舟了,見到柳舟後,十七貝勒有些興奮,道:「柳大人當真是用兵如神,被那常徽稱為難以攻破的青芒山只柳大人小小一謀劃,便給滅了。」
十七貝勒言語中滿是敬佩和讚許,柳舟卻並無一點得意,他不是那種喜歡功高蓋主的人,因此只淺笑道:「十七貝勒謬讚了,青芒山上的賊匪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罷了,以前常徽怯弱,並未下決心而已。」
十七貝勒雖然年淺,可自然明白柳舟話中意思,就算以前是常徽怯弱,可想要滅掉王鬍子也並非易事,能夠像柳舟這般事前多番謀劃的,那是這般容易就解決的?
在這短短幾天裡,十七貝勒已是被柳舟的本事所折服,他們對青芒山的情況本來不明白,柳舟便先斬殺兩湖官員來驚醒王鬍子,而後逼王鬍子派人來抓常徽的女兒,而柳味將計就計,將那幾個人抓來,並且詢問出青芒山上的情況。
除此之外,又通過威逼利誘之手段,給青芒山上安排幾個臥底,先讓臥底在賊匪的飯菜酒食裡下毒,然後再放火吸引沒有中毒的劫匪,這個當,他們再衝上來一舉滅敵。
一切都預料的精確,十七貝勒自己是從未料及的,若非柳舟在一旁對其指點,只怕只有到最後他才能夠明白過來。
兩人這邊說著,一名侍衛急匆匆來報:「貝勒爺,柳大人,那幾個臥底怎麼辦?」
十七貝勒微一凝眉,道:「既然沒有用了,殺了便是。」
十七貝勒剛這樣說,柳舟立馬制止道:「貝勒爺,下官之前之所以殺伐果斷,那都是被形式所逼,不這樣做敵人不肯投降,如今既然已經攻下了青芒山,當盡量避免殺伐,仁慈和凶殘往往只在一念之間,還請貝勒爺多多體會才是。」
十七貝勒知道,這又是柳舟在教他為君之道,心中頗是感激,道:「多謝柳大人提醒,既然如此,將那三人關進大牢吧,雖說本貝勒爺不殺他們,可他們的罪過卻也不小,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十七貝勒說完,柳舟表示滿意的點了點頭,在他看來,十七貝勒已經學的很不錯了。這個世上的事情,太過剛烈不好,太過怯懦也是不好,只有剛柔並濟,賞罰分明才行。
如果十七貝勒因為自己剛才的話而對那幾個人毫不追究,那也是不行的,如今這個處置,恰到好處。
侍衛下去之後,十七貝勒已然覺得心胸舒暢,道:「柳大人,以目前的形式,要拿下虹子湖的洪清,應該不難吧?」
柳舟想了想,道:「聽聞這洪清是個讀書人,而且頗知兵法,那虹子湖的地勢比之青芒山更有過之而無不及,想要拿下,並非易與之事,不如徐徐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