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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章 文 / 亢龍在天

    一回到家裡,william便將自己鎖進房間裡,抱起吉他彈奏著一支憂傷的歌曲。

    而默默一進屋裡便與同是中國人的保潔張大媽聊起天來。張大媽每週來家裡打掃兩次衛生,今天剛好撞見了默默。她一聽默默講的是中,別提多高興。

    「你是中國人啊?我也是中國人。」張大媽興奮的說道。

    「大媽,你也是中國人?」默默熱情的將大媽拉到沙發上坐下。

    「姑娘,你是哪的人啊。聽著口音跟我們那挺像的。」

    「我是南城人,中國南方的一個城市。大媽你是哪的人,怎麼會來韓國呢?」

    「你是南城人?」張大媽一拍大腿,「這可巧了,我是北城人。我啊,是跟我那兒子來的,兒子在這裡娶了妻子,有了孩子,所以我就幫忙帶帶孫子唄。這大多數時間也沒有事幹,所以就幫別人打掃打掃衛生。」

    「大媽,你可真有福氣,看你這麼年輕都有孫子了。」

    「哎喲,看你嘴巴甜的。我啊,也沒有你說的那麼好福氣。我來這裡啊,可吃了不少苦。全家人都說韓語,連我那寶貝兒子也跟著說韓語。我整天就找不到一個說話的人,今天總算碰到一個中國人了,你別提我多高興了。看見你啊,我就特別的想念家鄉。」張大媽緊緊的握著默默的雙手,開始思念故鄉。

    「大媽,我叫默默,你以後要是無聊,你可以到我這來啊。我在韓國也一個親人也沒有,我也巴不得找人說說話。」

    「誒,好勒!我說默默,你是他什麼人啊?難不成是女朋友,你可真幸運,他可是大明星啊。」張大媽對著樓上william的房間努了努嘴。

    「不是的,我其實就是他的臨時保鏢。」

    「保鏢?」張大媽一臉不可置信的將默默上下打量了一番,搖搖頭,「你這身板,能保護人?」

    默默立馬站起身來,在張大媽面前將腿「唰」的一下抬到了耳朵邊。「瞧,大媽,這種高難度的動作我做起來易如反掌。你別看我身形小,我的功夫可不一般。」

    張大媽見此情景,趕忙起身讓默默把腿放下來,「你把腿放下來,小心別傷到哪。」

    「放心,傷不了…」默默還沒有說完話,就聽見樓上傳來「辟辟叭叭」的樂器撞擊聲。

    嚇了默默一跳,她趕緊朝樓上望去。聲音是從william的房間傳來的,但他的房間依舊緊鎖。

    william看著被自己砸壞的吉他,彎身將樂器碎片撿起,眼中怒火燃燒,他猛的朝鏡子扔去。鏡片飛濺,劃傷了他的臉龐。他無所謂的將臉上滲出的鮮血抹去。慢慢的他眼中怒火化作深深悲痛,他雙手抱頭,無助的蹲下身去,坐到了地上。

    墓碑上金杏兒天真無邪的笑容不停的閃現在他的腦海中,揮之不去。雖然大家都說這不是他的錯。但他還是感到深深的自責。如果他在萬千人群中注意到了那雙熱情期待的雙眼,或許,今天的悲劇就不會發生。他也不用因為愧疚而想要退出演繹業。

    「這是怎麼回事?」張大媽低聲問。

    默默聳了聳肩,「多半是大少爺脾氣爆發了吧。」

    「威廉先生平時脾氣好得很,只是這幾天有點反常。不會是出了什麼事了吧?你上去看看。」張大媽將默默往樓上推,「我一個打掃清潔衛生的也不好說什麼,你去看看究竟怎麼回事,你們年輕人之間好說話。」

    默默被張大媽強行推上二樓,硬逼著她敲響了他的房門。默默剛敲了幾下,只聽房間裡面傳來雷霆般的怒吼,「滾…」

    嚇得默默轉身「蹬蹬」的跑到樓下,張大媽也緊跟著她下了樓。

    「他今天火氣怎麼這麼大?」張大媽邊喘氣邊說道。

    「吃了火藥唄。」默默瞪了瞪樓上那依舊緊掩的門,沒好氣的說道。

    晚餐時分,仍不見william從房門走出來。張大媽已經收拾好房子離開了,默默坐立不安的在客廳裡看著電視,時不時的往樓上瞧瞧。她將電視聲音關掉,只看畫面,因為聽不懂,所以乾脆不聽聲音。

    默默最終鼓足了勇氣,走到william房門前。她深吸了一口氣。「吃飯了。」

    屋裡一片靜默。

    默默眨巴眨巴了嘴,接著又道,「你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仍然沒有聲音回答他。她也沒有再敢繼續敲門。她走進廚房,在裡面「乒乒乓乓」的忙活了一陣,最後兩碗熱氣騰騰的餃子被端到了餐桌上。

    默默再次來到william房門前,她先乾咳了幾聲,最後尖著嗓子,聲音壓低,貼到門上,怪裡怪氣的朝裡面說道,「我做了餃子,你要不要嘗嘗本小姐的手藝啊?」

    屋內仍沒有什麼動靜,默默很是不爽的用腳踢了踢房門,恢復了正常口音,沒好氣的說道,「不吃算了,本小姐將餃子全部吃掉,連湯都不會剩下。」

    默默端起碗,剛要開吃,就聽見門鈴響。她打開門,看見是daniel,便很是激動的將他拉進了屋裡。

    「daniel,你怎麼來了,是找到我的東西了嗎?」

    daniel忙搖手道,「no,no,警察局裡還沒有通知我。」

    默默一臉的失望,「那你來這裡做什麼呢?」

    「我就過來看看你,你還好嗎?」

    默默攤開手,聳聳肩,「我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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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哪裡不習慣嗎?」daniel一臉的擔憂,連忙問道。

    「我不能回國,你說我能好嗎?」默默坐到凳子上,趴到桌子上,很是鬱悶。

    「啊!是餃子,我愛餃子。」daniel看見桌上的餃子時,雙眼放光,還吧嗒吧嗒嘴,「我可以吃嗎?」

    「隨便你吧。」默默有氣無力的說道。

    daniel也毫不客氣,端起碗來,就開始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

    「默默,william哪去了,我怎麼沒有看到他。」

    默默拿筷子指了指二樓,「他鬧彆扭呢?」

    「鬧彆扭?什麼意思啊?」daniel邊吃邊問。

    「就是生氣。」

    「哦,這個意思啊!我現在又多學了一個中詞語了。」

    默默突然抬起頭來,饒有興致的盯著daniel問道,「你哪學的中啊,你說話的語調怪怪的。」

    「很怪嗎?」daniel也抬起頭看著默默,一臉嚴肅的問道。

    默默重重的點了點頭。

    「那默默你教我正確的發音吧。」

    默默連忙搖了搖頭,「我教?我媽說我如果當老師一定會毒害學生。我還是算了吧。再說了,我現在不是還有一份保鏢工作嗎?」

    daniel托著下巴,若有所思的看著一臉不高興的默默。「默默,我怎麼覺得你很不高興呢?是因為你的東西沒有找到嗎?」

    「嗯,」

    「要不這樣吧,為了讓你高興高興。我明天有一個舞會,你也一起去玩玩吧。」

    「舞會有什麼好玩的。」

    「舞會上也有很多中國名人囉,eon,havefun。」

    默默想了想,她也不想整天對著william那張臭臉,所以決定出去放鬆一下。「好吧,我去。」

    「那麼說好了,明天下午6點我來接你。」

    「嗯,好。」

    daniel吃完餃子便離開了。而william直到默默上床睡覺那一刻都沒有從房門裡走出來。默默也一度想過他會不會想不開,躲在屋裡玩自殺,所以不免小緊張了會兒。但她馬上又否定了自己的推斷,怎麼看,事情都沒有嚴重到要尋短見的地步。

    午夜時分,默默突然被樓下淅淅碎碎的聲音驚醒。她走出房門,順手拿了門後放著的一根棒球棒,踮起腳尖悄聲走到樓下。樓下漆黑一片,只從廚房發出隱隱光芒。一個人影拿著手電筒在廚房裡翻箱倒櫃。

    默默一驚,居然進賊了。

    默默慢慢靠近人影,舉起棒球棒,準備朝人影打去。沒想,那人影似乎感覺到了默默的靠近,他突然轉過身來,將手電筒照射在自己臉上,那模樣分外陰森可怕,鬼氣十足。

    默默嚇得握著棒球棒的手僵在了空中。

    「啊…」「啊…」兩個聲音同時響起。

    「你在幹什麼?」william認出默默後,指著她舉起的武器。

    「你在幹什麼?三更半夜的,你偷偷摸摸的幹什麼?」

    「我餓了,找吃的,不行啊?」

    「你找吃的,打手電筒幹什麼?」

    「我習慣了,你管得著嗎?」william順手將廚房的燈打開。

    默默一時適應不了突然的強光,她瞇了瞇眼睛。但仍不干示弱的朝william吼道,「你個變態,大半夜找吃的還打手電筒。」

    「這是我家,我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你管得著嗎?你身上穿的什麼?」william突然瞪著默默的衣裳,一臉驚訝。

    默默趕緊將衣裳捂了起來,並轉身準備逃跑。

    「你居然用我的t恤當睡衣穿,你不想活了。」william追了出去。「將它脫掉。」

    「張大媽說,你都不穿這件t恤了。」默默繞到沙發後面,william跟著追了過來。

    「再不穿,也不給你穿,快脫下來。」

    「不,就不。」默默繞著沙發跟william轉著圈圈。

    「你脫不脫?」

    「就不脫。啊…」william抓住了默默的頭髮,她條件反射般拽著william的手掌就來了個過肩摔。

    「啊…,你…」william吃痛的捂著手臂,在地上痛苦的翻轉。

    在醫院,william的慘叫聲從骨科門診傳來。默默坐在外面的長凳上,聽著屋內的哀嚎,不免有些愧疚起來,怪起自己不該下手太重。

    不一會,william手纏繃帶走了出來,在看見默默時,恨得咬牙切齒,半晌才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來,「我上輩子欠你的。」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下次,我一定輕點。」

    「什麼?還有下次?」

    「哦,不,不會再有下次了。我保證。真的很是對不起。」

    william不再理會追著他拚命道歉的默默,自顧自的往外面走去。心裡想著,他一定是上輩子欠她的,所以這輩子老天才將她派到他身邊懲罰他。

    回到家裡,默默見william還是一副臭屁臉,不由得又開始道起歉來,「對不起嘛,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別再說了,暴力女。」他做了一個打住的手勢,「我這命就這麼悲催,分明請個保鏢保護我的安全,沒想到,自己卻被…」他手捂臉,一臉的絕望,「不說了,睡吧,早點睡吧。」

    「我的名字是韓默默,不是暴力女。」默默生氣的看著william離去的背影,暴力女,暴力女,多難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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