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少爺找你來了!」
秋菊在山坡下喊。
秋香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她還是忍不住趕緊起身往前走了走,站到崖邊她往山下一瞅,只見魂牽夢縈的少爺果真牽著匹棗紅馬,站在秋菊身旁往山上眺望呢。
一瞬間,這意外的驚喜使她高興得差點瘋了,她忍禁不住激動的心情,連蹦帶跳揮手向山下喊道;「少爺,我在這呢,你上來,把馬也牽上來,山坡上青草可嫩了。」
秋菊轉身回去了,少爺牽著馬氣喘噓噓地上了山坡;「秋香姐,嘿嘿嘿……我看你來了!」天賜少爺羞澀地笑著說。
「這麼熱的天,你跑這麼遠路來做啥呢,看這一頭一臉的汗!」秋香疼愛地趕緊用自己的衣袖給他擦拭著滿臉的汗水。
自從哥把自己輸給了他,那天在家裡見過他一面之後,她就無奈地認定自己是他的人了。
秋香幫少爺解下馬嚼子,取下馬鞍,把馬拴到大樹下的陰涼處讓馬去吃草,她和他過來一起坐到那棵大樹下,少爺望了眼秋香,笑笑低下頭,卻不知說啥好。
「少爺,你咋想起看我來了?」秋香覺得在他面前自己就是個大姐姐,何況他也是這麼叫自己的。
少爺深情地盯著她的眼睛說;「秋香姐,其實我早就想來看你,可我跟爹娘沒說好,我怕來了沒法給你交待,我一直都在想你呢!」
「那你現在跟爹娘說好了嗎?」她被他盯得渾身一震,那個女子面對這樣大膽的凝視不會怦然心動呢,她同樣深情地望著他的眼睛,一股甜絲絲的柔情蜜意在倆人的眼波裡傳遞著。
「沒有,爹娘和姑媽二姐他們只答應讓你做二房!」他滿含歉意地說著就羞愧地低下了頭。
「那你是啥意思?」一股悲涼噬咬著她的心,那揮之不去的愁苦又索繞上心頭。她長歎一聲,青春的臉龐泛起花樣的顏色,那是一種一半是無奈、一半是悲哀的美麗。
他盯著她的眼睛態度堅決地說;「我沒答應,我給他們說,我只要你一個,除了你我誰都不要,如果他們硬逼著我娶別人,我就死給他們看!」
聽了他的話,她既感動又心酸,她的心一陣刀絞般的疼,她不明白,是什麼使這位秦府高門樓的少爺對自己如此一往情深,竟使他要以死與父母姑姐相抗爭!
她拉著他的手流著淚說;「少爺,秋香只是個鄉下村姑,不值得少爺這麼用命與父母抗爭,天底下比秋香年輕美貌的女子多了,你又何必只吊在我這一顆樹上呢?」淚流滿面的她顯得楚楚可憐,格外令人憐愛,那雙被淚水浸潤著的眼眸裡全是悲傷與絕望。
聽了她的話,他摔開她的手,起身對她做出了斬釘截鐵的回答;「秋香姐,我秦天賜這輩子就認定你是我媳婦,如果我娶不到你,我就去死!」
她也站起身拉起他的手問;「少爺,如果你爹娘死活不答應那咋辦呢?」
「如果爹娘實在不答應,我就走出那高門樓,我就不信天下這麼大,能把我秦天賜餓死,秋香姐,你願意跟我吃苦受累嗎?」他盯著她的眼睛期盼著她的回答。
「少爺,我願意,只要少爺別讓我當小老婆,再苦再累秋香都心甘情願!」她一頭撲進他懷裡激動地嗚嗚哭了起來。
他摟著她,感到她的身子隨著哭泣一顫一抖,他只覺得心疼,她這楚楚可憐的樣子,把他對她本來就十分強烈的保護意識一下子給激活了,他緊緊抱住她,在她耳邊輕聲說;「秋香姐,你放心,我會好好保護你,有我在誰也不敢欺服你,真的!」
她在他懷裡嚶嚶哭泣著,無著無落漂泊了多年的心終於有了回歸的感覺,聽著他的話,她感動地點著頭,在他臉上狠狠地吻了兩口。
他推開她,滿眼柔情地盯著她的眼睛,看到她窘迫的模樣,他斂回目光中的深情,拉起她的手坐下說;「秋香姐,你真好看!」
「少爺,你說是我好看,還是你二姐好看?」他的讚美,使她覺得心裡像喝了蜜似的既甜美又幸福。
他真誠地說;「你跟二姐長得很像,可二姐沒你溫柔靦腆,我覺得你比二姐更美!」
「油嘴滑舌!你二姐是和順堂的大少奶奶,穿金戴銀,說話的口氣就讓人覺得自卑,我一個村姑哪有人家美貌,你騙人,我不信!」秋香一想起二小姐那神氣樣就覺得自卑,可他的話又使她心裡踏實了許多。
「秋香姐,我給你說實話,其實,我最不喜歡二姐那趾高氣揚的樣子了,我覺得女人還是像你這樣好,溫柔靦腆,善解人意,這才像個女人的樣子呢!」他癡癡地看著她美艷的臉龐,她的脖脛既細又長,一俯首恣態優美,惹人憐愛,使他心旌搖蕩。
這時,她微微抬起頭,慢慢撩起好看的雙眼皮,含情脈脈地瞥了他一眼,旋即垂下,長長的睫毛簇簇抖顫了幾下,他實在忍禁不住,怯怯地伸手輕輕摟住了她。
她將頭靠在他的肩上幸福地問;「少爺,你真覺得秋香有這麼好嗎?」
他輕吻了一下她的臉,滿腔深情地說;「真的,秋香姐,我覺得你是這世上最好最親的人!」
她極其痛苦地說;「少爺,你難道不嫌棄我是我哥押在賭桌上的濺女子麼?」
他緊緊抱住她的腰身吻著她的臉頰說;「秋香姐,你千萬別這麼想,我覺得這是咱倆的緣份,也許咱前世就是夫妻,今世咱倆是為再續前世的情緣才這麼相遇的呢!」
「你也這麼認為啊,我也是這麼想的!」她望著他黑亮的雙眸,心裡
有一絲飄然,她慢慢揚起臉,微微閉上雙眼,獻上自己柔媚的唇,他再也不能自己了,不由自主地覆上去,嘗試梨花帶雨的初吻,倆人熱烈地吻在了一起。
狂熱的親吻使她渾身臊熱,她關閉上內心通向理智的大門,撿起一個最直接的結論;「少爺,你要了秋香吧,只要你不讓我當小老婆,秋香這身子就是少爺的了,我生是少爺的人,死是少爺的鬼,要了我吧,就是死,秋香也不枉做了回少爺的女人!」
她從他的懷裡掙脫出來,毫不猶豫地脫掉了自己的衣褲,幾下就將自己脫得赤條條一絲不掛,她平躺在樹下的草地上,微微閉上了雙眼,她用自己**的優美身姿向他展示了一種極端的美麗,一種讓人心甘情願用生命去悍衛的美,以至於讓他看著如此曲線分明、凸凹有致的柔美身姿時,感到的是沉甸甸的責任!
與其說他被她如此大膽的舉動嚇住了,還不如說是被深深地感動了!他平生第一次眼瞅著如此曼妙的少女身姿,一付豁出去義無反顧的樣子!這是對命運的挑戰與抗爭!這是一個女人無法主宰自己的命運時做出的反抗與吶喊!這是一種以生命做為賭注的最後一搏!沒有一絲放蕩的意思!她的這種舉動,同樣也激起了這個青年男子對命運反抗的勇氣和力量,他貼近她這彷彿從天際飄來的奇景,輕輕覆了上去……
夕陽的餘輝纏綿著縱橫起伏的山峁,晚霞被夕陽渲染得五彩繽紛、絢麗迷人,整個山坡,整片樹林,都在夕陽的照射下閃耀著金色的光輝,就連散落在半坡上的那十幾隻山羊,都猶如天際飄落的雲絮,在夕陽下如夢如幻般披上了一層耀眼的金色。
雖然這樣的景色是每天裡最為壯麗的時刻,但卻使人覺得那燃燒
的夕陽正在痛苦地掙扎,就連那映成一片的火紅都使人感到蒼涼與
悲壯,是種淒苦的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