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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章 警察局長的戀情 文 / 秦鑒 非包月作品

    初戀是每個人終生難忘、刻骨銘心的一種情感,這情感不會因時光的流逝而淡漠,反而像一面銅鏡會在歲月的擦拭下越來越清晰,尤其是當人到中年的時候,每當回顧走過的路、做過的事,往往初戀時的情景總會閃現在腦海裡,撩起一陣輕愁,撩起一陣遺憾!

    此時此刻,警察局長張永泰就被這樣一種憂傷侵擾著。

    自從祭奠趙老太爺見到秦淑秀回來後,這些天他的心情就從未平靜過,尤其是到了晚上,淑秀那憔悴悲苦的面容總在眼前閃現,使他心煩意亂,整夜整夜都無法入睡,一種深切的思念和牽掛時時激盪著他的心靈。

    其實,他早就聽說淑秀婚後過得並不快樂。起初,當他從大姐嘴裡聽到這話時,一種報復了秦老夫人和姐夫大先生的快意使他有些幸災樂禍,可隨之而來的是對自己這種仇恨心理的深深譴責,他明知當初阻撓他與淑秀相戀成婚的並不是她本人,而是老夫人和姐夫大先生,老夫人笑呵呵一句;「這不成換親了麼,咱秦府高門樓不比窮家小戶,可不敢給人家留下這笑柄啊!」姐夫大先生便極力贊成老夫人的這一觀點,就這樣,他與淑秀這對彼此深深相愛著的戀人,硬是被生生拆散了。

    透過老夫人和姐夫極力反對淑秀嫁給自己的態度上,張永泰看到了他們對自家張府的輕蔑和渺視。

    秦府高門樓歷來是高傲的,在他們秦府高門樓的心目中,美貌嫻淑的大姐嫁給他們秦府高門樓那是高攀,而他們秦府高門樓裡的大小姐嫁給自己就成了下嫁,還有一層意思,就是大姐既然已經嫁給了他們秦府聯了姻,再把淑秀嫁給別人就能更大地擴展他們秦府的勢力,儘管秦府高門樓裡已經無人當官了,可早已習慣了迎送達官顯貴的高門樓並不甘心寂寞,不甘心就這樣衰敗下去,他們時刻都在做著光宗耀祖的美夢呢!

    高門樓啊高門樓,正是虛榮孤傲的秦府高門樓激盪著的深切**,斷送了自己與淑秀的戀情,把自己深深愛戀著的淑秀推進了火坑,葬送了美麗迷人的淑秀一生的幸福與快樂,他在仇恨秦府高門樓的同時,暗暗下決心要拯救心愛的淑秀,救她出這牢籠般的火坑,給予心愛的淑秀以幸福和快樂!

    自從趙老太爺被土匪殺害,並被搶走了十大翁銀圓後,名滿陝甘兩省的酒坊大掌櫃趙爺,就被痛苦和悔恨擊垮了。在府裡不論他走到哪,都會觸景生情聯想起被土匪殺害的老太爺來,他做啥事都提不起精神,一付心灰意懶的樣子。

    太太淑秀整天穿著土布衣衫在後院燒鍋上忙得團團轉,二房招娣一付冷漠的神情,似乎家裡發生了如此大的災禍與她沒有一絲關係,三房引娣剛生下個小閨女,這使趙爺更加心煩不願理她,惹得引娣滿腹委屈,常常以淚洗面。

    整個冬季仍然沒下過一場雪,天氣極其寒冷,北風嗚嗚咽咽地吹著,大街上人跡稀少。過年時,趙府上下沒有一絲喜慶的心情,就連每年一頓的肉都沒吃。

    開春三月時節,老爺便趕起毛驢小車到災荒不太嚴重的漢中商洛一帶去了。

    老爺的離家外出,似乎使心情壓抑了很長時間的太太淑秀和招娣引娣她們一下子從鬱悶中解脫了出來,就連後院燒鍋上的那些長工們都有了歡笑聲。

    這天太太剛從酒庫出來,竟意外地看到招娣肆無忌彈地在跟幾個長工打鬧調笑呢,而且還動手動腳,拉拉扯扯,長工們看到走來的太太便急忙轉身溜走了,而招娣看了一眼她,卻滿含挑釁地戲笑道;「你們跑啥呢,太太來了怕啥,她又不是老虎,她敢吃了我嗎,哎——大姐,你敢吃了我嗎哈哈哈……」

    太太看著招娣這付嘴臉,心裡「咯登」一下怒火便竄了上來,她真想在招娣這張不知羞臊的臉上狠狠抽上一耳光,但她強忍著沒有發作,她對招娣笑了笑便從後門進上房去了。

    她氣憤地將賬冊狠狠摔在桌子上,正呼嗤呼嗤地喘著粗氣時,張永泰穿身筆挺的黑呢制服笑咪咪進來了。

    張永泰看到淑秀正在生氣,他急忙上前關切地柔聲問道;「喲!淑秀妹子,你這是跟誰生氣呢,這臉都氣得煞白了,這到底是咋啦嘛?」

    淑秀詫異地望了眼很少蹬門的張永泰,她本想擠出一絲笑意來,可當她看著他滿眼體貼的柔情時,禁不住心裡一酸,淚水噗噗噗就流了下來,她先是抽泣著哭,隨之哽咽地哭,最後竟忍不住一把抱住永泰嗚嗚放聲大哭了起來。

    自從她嫁到趙家,這十多年她有太多難以對人訴說的委屈和痛苦,既使回到娘家她都無法對娘和哥嫂傾訴,一則有些話她說不出口,再則她怕惹娘和哥嫂傷心牽掛,有時她很想對倆個妹妹說說,可她每當看到大妹淑芬那春風得意的樣子,襯托得她覺得自己活得更加沒有個人樣了,她心裡就會更加難受,更加說不出口,她也想過到二妹淑芳那去散散心,把自己心裡的委屈痛苦全倒出來,她覺得只要倒出來了心裡也就輕鬆了,也就不這麼難受了,可淑芳遠在同州,她實在抽不開身去找她,只為說說話,只為能夠痛痛快快地哭一場,跑那麼遠的路,花好幾十天工夫,何況自己一個女人家路上也不方便,她只能想想做罷,沒辦法,她只能忍著,只能藏在心裡,她覺得做女人實在太苦了,苦到連個傾訴委屈的人都沒有!

    對老爺趙崇賢她早就心冷了,他那人心裡除了錢再也裝不進別的東西,他根本不在乎自己的感受,更不會跟自己說一句貼心話,而自己之所以會有這滿腹的委屈和痛苦,完全都是他造成的。

    每當夜深人靜時,她也常常情不自禁地會想起童年的時光,想起自己的初戀,想起曾經深深愛戀過的永泰哥,想起跟他藏在後院無人的屋子裡偷偷做過的那些事,說過的那些既幼稚又純真的話。回想著過去的曾經種種,思量著如今的事事,她不由自主地怨恨娘,怨恨哥,假如娘和哥當初答應了永泰哥,那麼如今自己也不會日子過得如此淒涼悲苦,假如老爺趙崇賢是個知冷知熱

    懂得憐惜女人的男人,那麼自己也會活得像個人樣,也不會有這麼多委屈和痛苦了,假如生命能夠倒退回去,那自己寧死也不會嫁這樣一個男人,假如……唉!這世上根本就沒有假如,後悔藥是女人最難嚥的毒藥啊!「男怕選錯行,女怕嫁錯郎」,嫁錯了女人一輩子就全完了,命運根本不給女人後悔的機會,以錯再錯地往下活,這就是女人的命!

    淑秀就這樣摟著永泰哭了很長時間,哭夠了,心裡也輕鬆了,同時也清醒了,她猛然推開他,羞愧地抹了把淚,難為情地笑笑道;「永泰哥,你看我這人怕是瘋了吧,咋連茶都忘給你端了。」說罷正欲給他端茶,就被他攔住了。

    永泰拉住淑秀不讓她走,他疼愛地盯著她的眼睛問;「妹子,到底是誰欺服你了,你給哥說,哥替你收拾他!」

    「沒啥,誰能欺服我呀,在這個府裡我是太太,老太爺死了,老太太和倆個姨娘都在鄉下,老爺出門了,我最大誰敢欺服我!」女人的虛榮心使她不願承認自己受了委屈。

    「妹子,你這是不信任我這個當哥的啊,不管怎麼說,哥都不會再讓你受一點委屈了,以前是哥不好,哥總想,既然咱倆有緣無份難成夫妻,趙家也日進斗金,你就好好過日子,哥不敢來看你,怕惹你傷心,看來是哥錯了,如果哥常來看看你,時常敲打著這個趙崇賢,他也不敢這麼放肆,也不敢總給你氣受啊,今兒個到底是誰欺服你了,你給哥說,哥給你作主,既然今兒個讓哥碰上了,哥就非管不可,別怕妹子,天大的事有哥替你頂著!」張永泰忿忿地挽起袖子一付要跟人鬧事的樣子。

    淑秀一看永泰這神情,不由得心裡一熱,眼淚又湧出了眼眶,她抹著淚苦笑道;「都是女人之間的瑣碎事,這事你管不了,你一個大男人咋管,算了吧!」

    「是那倆個姨太太跟你過不去嗎?狗日的洋芋蛋,還反了她們了,看我咋收拾這倆個狗東西!」說著他就往外衝,被淑秀硬拉住了。

    「永泰哥你別急先聽我說」她將他硬按坐在椅子上。

    淑秀便將招娣是怎樣到府裡當的二房,趙崇賢是怎樣待的她,她又是怎樣與倆位姨娘一起在後院胡鬧的,後來引娣又是怎樣做了三房的,招娣為人做事怎麼樣,引娣為人做事又是怎麼樣的,如今招娣又是怎樣把自己這個太太不放在眼裡的,她跟燒鍋上那些男人是怎樣明目張膽**胡鬧的,統統給永泰哥說了一遍。

    永泰聽了淑秀的講述後,起身就往後院走,淑秀也急忙跟上,一到後院,正好招娣在跟一夥長工胡鬧著哩。

    招娣衣衫不整,敞胸露懷,一對碩大的**因內衣被撕破而裸露著,她披頭散髮地追打著那些長工,轟笑聲響遍了整個後院。

    身穿警察制服的張永泰衝到招娣面前,輪圓胳膊照她臉上就是一耳光「啪——!」高大健壯的招娣被打了個趔趄差點摔倒,她愣愣地望著面前這位警察局長,還沒站穩左右臉上又挨了兩耳光,她登登登被打得往後退了幾步倒在了地上,那些長工一看情況不妙都想溜,張永泰拔出腰帶上的手槍大喝一聲;「都給老子到警察局去,誰敢跑老子就一槍斃了他,你這個臭不要臉的也起來跟老子走!」

    招娣乖乖爬起來整了整衣衫和頭髮,跟在那些長工後面,一起被押到警察局去了。

    引娣她把飯碗遞給坐在飯桌上首的太太,想替招娣求情,可張了張嘴沒好意思說出口,便坐在下首低著頭默默吃飯,她的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掉進碗裡,飯伴著淚一口一口吞進了肚裡!

    晚上,引娣給太太端來洗腳水,又主動給太太脫鞋脫襪子,還主動給太太洗了腳,倒掉洗腳水回來,她又默默給太太按摩肩背,始終不說一句話。

    倒是初次享受被人伺候的太太心裡過意不去了,她邊享受著引娣的按摩邊說;「引娣,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氣?」

    引娣幽幽地說;「太太,引娣不敢,再說這事一點也不怪太太您,是招娣自己不知自愛,她胡鬧得太過份了,太太管教招娣是應該的。」

    「引娣啊,大姐坐月子那陣是個啥樣子你也知道,吃的是啥幹的是啥你都看見了,娃娃不到半歲我就到後院幹活去了,不到兩歲就送鄉下寄養去了,你坐月子大姐可沒虧待你呀,天天頓頓白面吃著,還變著花樣給你開小灶,飯菜不可口了千萬別不好意思說,你儘管開口,大姐給你好好調劑調劑。」

    「太太,您對我的好引娣時時記在心裡呢,明兒個我就到後院去幹活。」

    「引娣,大姐可不是這個意思,雖說娃娃已經快一歲了,可咋說做主子的求廚房裡的女人幫咱帶娃也不放心呀,你還是在屋裡好好帶娃娃吧。」

    「太太,娃娃已經大了,您就不用操心了。」

    「算了,我困了,睡覺去呀。」太太從椅子上站起身,伸了個懶腰,進內屋去了。

    聽著引娣關好了房門離去的腳步聲,淑秀有些心酸,又有些得意地想;這人呀真是怪,咱放下架子一心跟她好吧,她把咱不當太太待,咱端出太太的架子給她些厲害,她才懂得這太太跟姨太太到底是有尊卑貴賤之分的,唉!這人呀都是賤骨頭!

    半月後,當太太淑秀正在後院盯著長工們幹活時,那七八個被抓進警察局去的長工和招娣回來了,他們一起擁到太太跟前跪下痛哭流涕地求告道;「太太您大慈大悲發發善心饒了我們吧,我們都是些豬狗不如的下賤東西,以後再也不敢胡做非為了,我們以後好好幹活再也不敢胡鬧了,太太啊太太,這回我們能活著從監獄出來全憑太太的大恩大德了,您就饒了我們,讓我們繼續在燒鍋上幹活吧,您不饒我們,我們沒死在監獄裡回去也會餓死啊……」

    「哼哼」太太冷笑了兩聲,她的雙眼閃爍著咄咄逼人的寒光;「這回知道我不收留你們

    會餓死了,那你們還吃飽肚子當肚脹呢,招娣是誰,她再怎麼著也是姨太太呀,你們這些狗奴才竟敢調戲姨太太,還敢撕破她的衣裳,在人家女主子身上亂捏亂摸,天底下有你們這樣當長工的嗎?如果老娘再不管教你們,是不是還想調戲老娘啊,你們來呀,來撕老娘的衣裳來,來摸老娘的身子來,臭不要臉的狗奴才,虎娃和二魁留下,別的人都給老娘滾蛋,老娘看著你們就噁心!」

    正在酒庫記賬的引娣聽到喧嘩跑了出來,她一聽太太沒說饒恕姐姐招娣,以為太太也讓招娣和這些長工一起走呢,她急忙跪到太太面前哭著求告道;「太太啊,您就饒了招娣吧,把她趕出去讓她到哪去呢?我娘家親戚六人都知道招娣嫁給老爺做二房了,她這麼回去我爹娘咋有臉見人呢,太太啊太太,您就留下招娣吧,從今往後我們姐妹倆給您做牛做馬都情願,太太啊太太,饒了招娣這回吧,她以後再也不敢胡鬧了嗚嗚嗚……」

    太太望著跪在地上一直都不吭聲的招娣問道;「招娣,你自己說?」

    倔強的招娣終於開口求饒了;「太太,我以後再也不敢胡鬧了,求太太饒了我吧。」

    「既然知道錯了我就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倆起來吧。」太太並未攙拉她們,只是輕蔑地揮了揮手。

    那幾個讓滾蛋的長工還想求太太留下他們,太太十分厭惡地喝斥道;「滾滾滾,再不滾蛋就再到監獄涼快去!」

    太太乜了眼招娣姐倆,就擰身從後門往上房走,她驚訝地想;只有半月工夫,這招娣咋就瘦了一大圈呢?難怪人都怕坐監獄,原來監獄裡這麼厲害啊!

    一進上房裡屋,太太就看到坐在椅子上的張永泰正對著自己笑,她覺得他的這種笑內容有些複雜,做為過來人,她似乎明白了他這付神情裡所包含著怎樣的目的,她不禁臉一紅,心怦怦狂跳起來。

    他一把將她攬入懷中,在她依然漂亮的臉頰上狂吻起來,手探索著就伸進了她的前胸,她掙扎著,抗拒著,一把推開他急忙說;「不行不行,你絕對不能這麼做!」她邊喘著粗氣邊態度堅定地說,同時扣好了衣裳。

    他急促地喘著粗氣,困惑不解地責問道;「秀,哥這些年天天都想著你呢,當初你不讓哥滿意,哥理解你、不怪你,今兒個你還不讓哥滿意究競是為啥,難道你真把哥全忘乾淨了嗎?」

    「永泰哥,妹子也時常想著你呢,當初不答應你是怕給人家無法交待,今兒個不答應你是妹子不配,妹子如今是人家的人,他待妹子好與不好那是他的事,他不把妹子當人待,咱不能自己不把自己當人待,哥,你別逼妹子,今世咱倆無緣做夫妻,下輩子妹子無論如何給哥當老婆,哥,下輩子妹子再好好伺候你吧嗚嗚嗚……」淑秀說著雙手摀住臉哭了起來。

    「下輩子……下輩子……你就知道下輩子,當初你就用下輩子打發了我,而今還想用下輩子打發我,我管不了下輩子的事,我只管這輩子,這輩子得不到你,我死都不甘心!」他一直在期待著她能接納自己的這份感情,他自認為自己的這份感情是真摯的、坦誠的和無畏的!多年來,他從沒放棄過這種期待,然而,她卻無情地又一次拒絕了自己,他不光非常痛苦,而且還覺得很丟面子。

    她看到由於自己的拒絕,傷害了他男人的自尊,他受到了打擊,沮喪的心情惡化得相當厲害,她滿含歉意,滿含愧疚地柔聲勸說道;「永泰哥,我知道你這麼想要妹子是因為你心裡真有我這個人,如果你只想找個漂亮女人睡覺的話,憑你這警察局長的身份啥樣的女人找不到,再說,你那三房太太一個比一個美貌,妹子算個啥呢,哥,你對妹子的情義,對妹子的好,妹子一輩子都會記在心裡!」

    「秀,看來你還是心裡沒我,如果你心裡真有我的話,你就不會這麼待我了,是我張永泰自做多情,你忙吧,我走了。」他極其傷心失望地起身往外走去。

    她一邊送他一邊擦乾淨臉上的淚痕,理應送他到大門口,可她只將他送到前院,就折身返了回來。她怕在大門口遇見熟人,她心虛,她怕被人說三道四,她怕把自己搞得聲名狼藉,她更怕給娘家的秦府高門樓丟臉!

    難道她真不想跟他好麼,當然不是,她做夢都想與他再續情緣呢,他可是她的初戀啊!一個女人不論到了啥時候,既便她會忘記所有的事,也絕不會忘記自己的初戀,這是情感動物的女人們共同的天性,何況她生活得是這樣的不如意,處在困苦中的女人是多麼渴望能有個疼愛自己的男人啊!

    他失望地走了,她心裡並不輕鬆,她覺得心裡空落落的,彷彿自己的心也隨他而去了。雖然以前她常常會想起他,想起曾經的那段戀情,但是她對他已經不再報任何希望了,因為她覺得自己已經老了,他如今有權有勢正春風得意呢,他現在哪裡還會把自己這殘花敗柳放在心上!

    她如此這般地想著,情不自禁地到鏡前照起了鏡子,她看到自己天生麗姿依然很漂亮,儘管已經三十多歲了,可依然身姿秀美,只是雙眸裡隱含著濃濃的憂鬱,看著有些憔悴,再看看身上的衣衫,就連她自己都感到臉紅。這些年,她已經習慣了土布衣衫,女人一旦沒有了欣賞自己的男人,也就懶得打扮了。她打開衣櫃,翻出幾件平時總也捨不得穿的凌羅綢緞衣裳,拿起這件在鏡前比試一陣,拿起那件在鏡前比試一陣,猛然,她跌坐在椅子上,她為自己如此輕狂難為情起來,她暗暗責問自己,穿這麼好看要給誰看呢?是給他看嗎?給他看做啥呢?難道是想令他動心嗎?令他動心了又想做啥呢……天吶!她不敢再往下想了。

    她禁不住又淚眼婆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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