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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八章 一切是終亦是始 文 / 瀠泓月

    我想讓這眾人陪葬,卻終究還是沒有下手。——風雪艷

    這個場景,整整持續了兩天,每天白天,都能看到這樣的小車從譽花宮裡推出來。

    而風雪艷這個始作俑者也昏迷了兩天。

    第三日,在風雪艷房內。

    風雪艷悠悠轉醒,渾身好像散架了一般,酸酸疼疼,頭也暈乎乎,好像有個小鎯頭在梆梆梆敲著,難受的她醒過來的第一件事就是乾嘔。

    聽到乾嘔的聲音,趴在床邊的田牛兒方才醒過來,大呼一聲:「大姐!」連忙上去幫風雪艷拍背。

    「吱呀」一聲,原來是門外守著的三人聽見田牛兒的吼聲衝了進來,剛進來,就看到風雪艷乾嘔的難受樣子,整張臉幾近發青。

    「牛牛,這怎麼回事啊?」仇一刀忙問。

    田牛兒一邊幫風雪艷拍著背,一邊急著說:「我也不知道啊,我,我睡著了,醒過來就看到大姐這樣了。」

    仇一刀說:「你怎麼睡著了呢?我讓你好好照顧她,你怎麼跟我保證的?」

    田牛兒頓時委屈地幾乎哭出來,「我,我……」

    風雪艷聽著他們的對話,想說話卻怎麼也止不住嘔吐,兩天都沒吃東西,自然沒東西可以吐,只能幹嘔,越發難受,嘔的太厲害,腦袋裡一陣眩暈,身體不由自主地就向後面倒去。

    仇一刀一直盯著風雪艷,見狀連忙扶住了她。「艷兒,你怎麼樣?艷兒,艷兒!」

    田牛兒看見風雪艷這個樣子,外加上剛才仇一刀的斥責,腦子裡滿腦子的悔恨和自責,忍不住就哭了出來。

    亦云和胡優雖然擔心風雪艷,可也沒有辦法,只能先安慰田牛兒。

    風雪艷渾渾噩噩的腦子裡,好像聽見田牛兒的哭聲,她的擔憂,她的自責,這是她最心疼的妹妹呀,可卻哭得如此傷心,風雪艷強忍著睜開雙眼,就看到田牛兒梨花帶雨地站在自己面前。

    「大姐!」田牛兒看見風雪艷醒了,連忙欣喜地叫了出來。

    眾人自然圍了上去。

    風雪艷勉強地笑了笑,右手緩緩抬起,田牛兒立馬過去牽著她的手,風雪艷動了動乾澀的嘴唇,可卻發現自己發不出聲來,但口型還是能看得出來,她想說:「牛牛不哭。」

    田牛兒見狀,立馬又哭了起來,而且哭得比之前「慘烈」多了。

    風雪艷無奈,沒有氣力再動。

    亦云倒了杯水,仇一刀接過,放到風雪艷嘴邊,風雪艷就著喝了下去,好不容易緩了緩,發了聲音:「牛牛別哭了,去我藥箱裡拿藥。」

    田牛兒聞言,重重點點頭,就要去拿藥箱,不過剛轉身還沒走,就看到胡優已經拿著藥箱跑了過來。

    田牛兒接過藥箱,打開看了看,才發現自己不認識,連忙轉向風雪艷,問到:「大姐,哪個藥?」

    風雪艷示意仇一刀扶好她,說:「讓我看看。」

    田牛兒捧著打開的藥箱遞到風雪艷面前,風雪艷略一思索,說:「右下角這裡藍色雕花瓷瓶的藥拿一顆,還有上面一點那個白色飛鳥的瓶子,裡面的藥拿兩顆,旁邊那個紫色瓶子的藥也拿一顆。」

    風雪艷說完,田牛兒依樣拿了四顆藥,風雪艷好不容易嚥了下去。

    閉目養神,一股股暖流緩緩流過,風雪艷終於覺得自己還活著。等她再睜開眼時,就看見四雙關切的眼神,全都定在她身上。

    風雪艷淺淺一笑,輕言到:「我沒事,放心吧。」當然,是死不了,廢不了,算是慶幸了,「不過未來的一個月,恐怕都動不了手了。」

    四人這才點頭鬆了口氣。

    仇一刀坐在床沿上,讓風雪艷靠著自己,看著她消瘦又蒼白的臉頰,心疼地說:「不要緊,以後要動手的活,都讓我來。」

    風雪艷看著他,溫柔地笑了笑,點了點頭。繼而問到:「現在的情形怎麼樣了?」

    亦云理了理思緒,跟風雪艷講起了她昏迷時間內的情況。「宮裡除了小誅和黃長老受傷了以外,其他沒有任何傷亡,這也算是譽花宮傷亡最小,卻規模最大的一戰了。」

    眾人聞言,忍不住都笑了笑。

    亦云繼續說:「屍體按照大姐說的,都運出去了,狠狠震懾了很多人。雖然各大幫派都閉口不談此事,不過這世界上從來沒有不透風的牆,這次的事情都添油加醋地傳了出去,現在鬧得沸沸揚揚,不過卻也讓他們沒有一個敢動彈,生怕一個動作就讓那所謂的謠言變了真,顏面盡失。所以,到現在為止,外面反而一點動靜都沒有。」

    風雪艷冷冷一笑,恐怕不是沒有動靜,而是都在等吧,等一個能動的好時機。她繼續問:「宮裡呢?」

    眾人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亦云回答到:「宮裡的情況不是很好。大姐的情況我們沒敢聲張,一直對他們說是傷心過度,靜修幾日。可大姐一直沒出現,自然引得宮裡人猜測不斷。大姐昏迷了兩日,而那事結束當晚,四大長老就召集人開宮內大會。」

    說到這裡,田牛兒忍不住插嘴道:「大姐,他們實在太過分,你知道他們開會幹什麼嗎?竟然是商討譽花宮宮主之位的人選!花姨明明說讓你做宮主的!」

    風雪艷擺擺手,示意田牛兒不要急。

    亦云看了風雪艷一眼,繼續說到:「沒錯,確

    實如此。這是黃長老告訴我們的,黃長老堅持擁護你做宮主,而藍長老和洪長老聲稱你閱歷不夠,經驗尚淺,縱然有些小聰明,甚至有些奇藥,可也難當大任,剩下的幾位也各執一詞,反正吵得不可開交。」

    風雪艷諷刺地笑了笑,問:「白爺爺怎麼說?」

    田牛兒聽到風雪艷這麼問,氣憤地說:「大姐,白爺爺平時對你最好了,可這次居然也不支持你,聽說他從頭到尾就說了一句話,說風雪艷現在還難以繼任宮主之位。我看除了黃長老外,他們就是個個都有私心,都想著當宮主。」

    風雪艷看著氣的跳腳的田牛兒,搖了搖頭說:「牛牛別胡說。」

    田牛兒剛想反駁,見風雪艷無力地靠在仇一刀懷裡,閉眸養神的樣子,不敢再多言,生怕自己吵到她。

    胡優見田牛兒還是氣鼓鼓的可愛樣子,笑了笑解釋到:「牛牛,黃長老性格直爽,花宮主的遺言,外加上艷兒的雷霆之勢,才讓他擁護艷兒,可是白長老不讓艷兒現在接任宮主之位,卻是為她好。這位置可不好坐啊。」

    田牛兒說:「宮裡人都聽宮主指揮,這有什麼不好坐的,又風光又氣派。」

    胡優淺淺一笑,沒有再說話,亦云無奈地看著天真的田牛兒,替她分析到:「你當這次的事情就這麼結束了嗎?各幫各派雖然之前是怕了,可時間長了,發現譽花宮也沒這麼可怕,那麼事情就來了,這些麻煩事都得宮主扛著。同時,大姐進宮時間本來就短,現在當了宮主,老一輩的人自然不能接受,難以服眾。這就是內憂外患,你說這位置好坐嗎?」

    當然,最重要的一點,亦云沒有說,那就是譽花宮宮主代表著天玉花,天下至寶的擁有者,又怎麼會少得了腥風血雨呢?還是不要打擊田牛兒那純潔的心靈了。

    田牛兒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繼而又問:「那他們為什麼都要爭這個位置呢?」

    亦云答:「權利的誘惑總能讓人迷失,可能是他們太自信,覺得自己只要做到了那個位置,就能把事情都解決。」

    或許,還能把風雪艷想個法子推出去,自然可以解決掉很多潛在的麻煩。這點,恐怕眾人除了田牛兒以外都想到了,從風雪艷答應花祭的要求,出手對付了所有人之後,就注定了她不能再獨善其身。

    「雷厲呢?」風雪艷閉著眼輕聲問到。

    仇一刀撫著她的髮絲回答說:「死了,等我們發現的時候已經死了,什麼都沒來得及問。」

    風雪艷似乎早已料到,輕輕歎了口氣。

    她自己下的手自己清楚,絕不至死,可雷厲被釘在那裡,可以說是眾目睽睽,卻還是死了。

    風雪艷不得不承認,譽花宮必有內奸。

    花祭死的時候,洪天突然提起天玉花,讓她心起疑惑,甚至把當晚在雜物房襲擊他們的黑袍人和洪天重疊了起來,可當她得知那晚譽花宮內四大長老和七個師兄師姐都在大廳裡議事,根本沒出來過的時候,她又推翻了這個想法。但是譽花宮內能有黑袍人那功力的,她實在想不出其他人。這就形成了一個死循環,讓她頭疼不已。

    五人的談話到此結束,風雪艷既然醒了,自然也不用再靠他們遮掩,除了仇一刀以外,三人都各自回房休息。

    房內,只剩下仇一刀和風雪艷,仍然是那個姿勢,風雪艷閉眸躺在仇一刀懷裡,聞著他特有的氣息,狠狠吸了口氣。

    仇一刀輕笑,在風雪艷額頭落下輕柔一吻。

    風雪艷睜開眼,對上那雙溫柔如水的眸子,她說:「刀,你說我要接譽花宮宮主之位嗎?」

    仇一刀說:「你的性子我清楚的很,答應了的事情又怎麼可能放棄,既然決定了就去做吧,我永遠會支持你。」

    風雪艷滿足地笑了笑,知我如他,還有什麼需要多言的呢?

    第二日,風雪艷就出現在眾人面前。

    從側門出去,風雪艷一襲白衣,沒有任何飾品,長髮隨意地挽了個髻,插著一朵小白花,她在以自己的方式給花祭守孝。

    風雪艷就站在那個曾經花祭站著的位置上,蒼白的臉色,配上她此時虛弱的樣子,忍不住讓人憐愛,可那閃亮的雙眼,無形中散發出的氣質,卻讓人心生敬畏,不敢靠近。她就這麼靜靜看著下面的練武場,一動不動。

    此刻,經過眾人狠狠清洗完的地面,早已恢復了往昔的潔淨,可在風雪艷眼裡,這裡依然是那麼紅,佈滿了鮮血,她緩緩抬起手,看著這白皙細嫩的肌膚,現今,卻透著層無形的血色。

    心裡重重的,很是壓抑。

    風雪艷狠狠做了個深呼吸,抬頭,望向不遠處的牆上,雷厲的屍體仍然被釘在那裡,沒有人敢動。她的嘴角勾勒出一絲淺笑,他們還是有絲忌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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