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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四章 吻我 文 / 壞妃晚晚

    我才欲開口謝謝,忽聽得外頭雲眉大聲叫著:「奴婢參見皇上,皇上萬歲!」

    遭了,我忘了元承灝會來的事情!

    芷楹郡主還不曾回來,讓元承灝瞧見我與安歧陽在房中……

    才想著,安歧陽已經起了身,我忙伸手撫平了一側床沿的被單。有人坐過的地方很明顯。

    他已經入內來,只一人,沒有帶常公公。

    「參見皇上。」安歧陽朝他行禮。

    他怔了下,皺眉道:「郡馬……怎的在這裡?」

    我忙道:「郡馬和郡主一起來,才坐了會兒,皇后娘娘差了淺歌來請郡主過關雎宮去,說……不方便郡馬過去。」

    「哦?」他的俊眉微佻,只在一側的椅子上坐了,「留在水煙閣卻是方便?」他說著,又起了身,換了離得我近些的椅子坐了。

    我被他說的語塞,的確,無論如何,都不是最好的借口。

    「不是方便,是順便。」門口,傳來元芷楹的聲音。我本能地抬頭,見她急急入內,瞧見依舊跪在地上的安歧陽,她腳下的步子更快了,忙上前扶他起來,問,「沒事吧?」

    見他點了頭,她才回身朝元承灝行禮:「給皇上請安了,皇上真是小氣,一見著就拿他出氣。這幾日忙著我們的婚事,岐陽累壞了。楹兒今日非拖著他入宮來陪太皇太后聊天,此刻心疼他,讓他就近歇歇,倒是礙著了皇上的好事。楹兒這廂給您賠個不是。」

    元承灝似笑非笑地開口:「你這是明著賠不是,暗裡指責朕不是啊。」

    「楹兒怎麼敢?」她倒是真不懼。

    「你和你王兄一個樣,罷了,別打擾妡兒休息。沒事就回去。」他揮揮手。

    她這才鬆了口氣,忙拉著安歧陽告退下去。

    鬆了口氣。

    他已經起了身,踱至我的床邊,低頭凝視著我:「朕原來不知,你和安歧陽的關係這般好。」

    我被他說得有些糊塗,見他的指腹掠過我的床沿,緩緩坐下身來:「郡馬,是郡主的夫君,不是你的夫君。這裡,除了朕,沒有第二個男人可以坐,明白麼?」

    我這才恍然大悟。

    回想起他方才先是坐了靠外的椅子,再換了一把。我以為,他是想坐得近些,原來,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只是想試探試探那兩把椅子上的溫度,冰冷的溫度。

    安歧陽又不可能站著與我說話,那麼只能是……

    元承灝,他精明得和狐狸一般。

    「朕答應不碰你,可沒答應你可以如此光明正大地和別的男人親近。」他的話語很平靜,只嘴角揚起溫和的笑來。

    這種異樣的笑,溫柔得讓人心顫,我便知道,他是生氣了。

    可,我與他,不過逢場作戲罷了,他何苦生氣?

    「為了您的面子麼?」抬眸瞧著。

    他的眸子微微縮了縮:「別試探朕。」

    心頭一驚,忙道:「他是郡主喜歡的人。」

    他又坐得近了些,低聲道:「朕知道,不然,朕方才在坐上那把椅子的時候便會斃了他。」

    我是真害怕了,都說伴君如伴虎。他是皇帝,他要殺人,誰也攔不住。

    「皇上別忘了,他還是丞相公子。」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何況,他勾引了朕的女人。」

    「臣妾與郡馬清清白白!」什麼叫安歧陽勾引我?他是皇上,也虧他說得出來。

    他不說話了,卻突然俯身過來,吻上了我的唇。

    「唔……」本能地抬手去推,那大手按住了我的手,強有力的舌頭靈活地侵入進來,略去我口中的芬/芳。撐圓了雙目看著他,他卻乾脆閉上了眼睛,舌尖微微撩撥,深入……

    他真是風月老手,我被他禁錮著,只有跟著喘息的份兒。

    龍涎香的味道越來越濃了,我聞得幾乎有些暈眩。他依舊霸道著吻著我,我忍不住微微哼著,聲音小得很,貓兒般輕呢。他按著我的手微微鬆懈了些許,緩緩地滑至我的腰際,用力攔住,將我的身子緊貼上他的胸膛。

    緊張起來,心跳得飛快。

    他吻得好深,幾乎快讓我窒息,抬手緊緊地攥著他的龍袍,欲再推他,卻彷彿一下子沒了力氣。他似乎意識到了,鬆了口,從我身上起來。

    垂眉瞧著,低嗤道:「這麼孱弱,果真不適合伺候朕。」

    努力喘著氣,怒得開口:「您是皇上,自個兒說過什麼難道不記得麼?」

    顫抖著,因為我的話,很有可能會激怒了他。卻不想,他只道:「朕只答應留著你的守宮砂,卻沒有答應不能吻你。」

    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元承灝,他竟然……

    絲——

    皺了眉,原本睡了一覺了,腹痛卻似乎一下子加劇了。只能是被氣的。

    「妡兒?」他皺著眉叫。

    我不想理他,只彎過身子。

    他遲疑了下,又坐得近了些,大掌從被窩裡伸過來。我吃了一驚,有些本能地抓住了他的手,也不

    不知他使了什麼招數,我分明已經抓住了他,卻又被他逃過了。

    慌忙撐起了身子,他的大掌已經貼上我平/坦的小/腹。而他掌心的溫度,竟然,是燙燙的,很舒服。

    嫻熟地上了我的床,舒了口氣靠在我的身邊。我有些侷促地緊繃起了身子,本能地觸及他的身,體溫很正常。那麼,只能是他用了內力熨熱了掌心。

    「皇上以為這樣就能討好臣妾麼?」我不是三歲的孩子,欺負了我,再給我一塊糖。

    他竟反問:「你確定朕這回不是在佔你便宜?」他說著,貼於我小/腹的手掌微微動了動。

    心猛地收緊,我窘迫地不知道說什麼好。

    他又言:「朕還需要你配合著朕演戲。」一轉身就說出了實情,不過他如此說,我心裡倒還踏實一些。

    側臉看向身邊的男子,開口問:「那……臣妾對皇上還是重要的,是麼?」

    那烏黑的眸子看過來,啟了唇:「那件事,不必再提。」

    語塞了,我還未說呢,他就已經洞悉。

    咬著牙:「臣妾死了,您可就什麼好處都沒了。」用我的命做賭注。

    他依舊不懼:「可以,你死了,朕還能罰得葉妃再厲害一點。不過……」頓了下,繼續道,「用你的命換這個,貌似太不值了。」

    深吸了口氣,盡量讓自己的心情平復下來。這一切,他都說得太平靜,他是分析得透徹了。心裡盤算著,但,終究沒有更好的理由與他做交易。更何況,我卻覺得,並不可能會有什麼事,能讓他捨棄姐姐。

    他一直說,宮傾月不會忘記他,又是什麼意思?

    想問了,話至嘴邊,忽而聽得他開口:「還痛麼?」

    臉頰一燙,心思忽然亂了起來,抓緊了被褥,噓聲道:「痛。」

    其實,也沒有那麼痛了。只是方纔那一刻,突然覺得很痛。想來,還真是被他氣的。他的手沒有鬆開,掌心的溫度依舊熱熱地傳上來。

    他不是善類,我,即便讓他多消耗一些內力心裡也是得意的。

    腹痛緩緩地消失了,我迷迷糊糊地想睡覺。聽他叫著:「常渠。」

    門被推開,接著是腳步聲進了:「奴才在。」

    「傳朕的口諭,俞太醫診治不利,革了他的職,逐出太醫院。」他的聲音淡淡的,而我,卻是一個激靈清醒了過來,如果我記得沒錯,俞太醫便是葉妃宣去慧如宮為我診脈的太醫。

    常公公已經領旨下去了。

    我半撐起身子,道:「皇上將他逐出宮去,不怕人起疑麼?」

    他並不看我,只道:「沒有保住龍裔,這個理由足夠了。且,朕諒他也不敢再出現。」

    緘默了,他是不想留著他在宮裡。只是,他的話裡,是否有更深一層的意思,我不想再去揣摩。

    「來人,替朕寬衣。」

    有宮女進來了,卻不是雲眉,是專門服侍他的宮女。

    我驚訝地看著他:「皇上今兒睡這裡麼?」

    他這才側臉瞧過來,開口問:「不然,你以為?」

    他的臉色並不是很好,我不知道是不是方才損耗了真氣的原因。心底隱隱的,竟有一絲歉意。咬咬牙,他是自作自受的。

    宮女服侍他躺下,才輕聲退出去。

    他安靜地躺著,隔了好久,我以為他睡著了。卻不想,他突然道:「那一次,朕以為你逃了,卻不想,你又回來。」

    心頭一震,那一次?在渝州的時候?

    我尚不知該如何答,他倒是不再說話,遲疑了良久,便也罷了。

    側身的時候,不慎觸及懷中的瓶子。想起來了,安歧陽給我的。

    有些心虛地看了他一眼,握了瓶子,瞧瞧地藏於枕頭底下。

    他卻問:「什麼東西?」

    瞧著,他並不曾睜眼。我不免有些沮喪,許是,我與他方才靠得近,他早就已經察覺到了。如此想著,也只老實答著:「一瓶藥而已。」

    他卻馬上問:「安歧陽給的?」

    再次驚愕了,瞪著他看。他又言:「你在水煙閣養病,不必隨身帶著藥,朕,可說對了?」

    「您說的,怎麼會不對。」說著,握緊了手中的瓶子。

    果然,他的大手伸過來,將瓶子從我的手中搶過。

    「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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