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家莊英雄大宴後,群雄隨柳宸進駐襄陽,為抗蒙大事做準備。江湖中人,大多是殺過人見過血的,氣血之勇,膽氣之豪,總比常人強勝幾分。
蒙古數十萬大軍壓境,這群江湖漢子非但沒有半分畏懼,反而個個摩拳擦掌,欲狠狠廝殺血戰一番。平日談笑,也從未有人提及個人之生死安危,不是談武論道便是猜拳喝酒,甚至有人擺開場子開莊聚賭,以日後砍下的蒙人腦袋數量定輸贏。
賭注也是千奇百怪,有得以金銀等黃白之物下注,也有人武功秘籍、神兵靈丹當籌碼,更有學一千次狗叫、脫光衣褲繞城跑十圈等荒謬的賭注。
群雄相聚,天南地北都有,賭法難免有所不同,因賭法不統一輸贏難定,拔刀子動手過招的,幾日來數見不鮮。好在群雄下手都有分寸,雖然發生了幾起流血事件,但所受都是皮外傷,無人傷筋動骨。
饒是如此,也讓郭靖等人大為緊張。來襄陽助守的江湖漢子,大多是桀驁不馴之輩,除柳宸、郭靖、黃蓉等寥寥數人能鎮住場面外,其他人誰也不服誰。加上這批人多少有些手段,動起手來,尋常人也制止不住。
郭靖等人既要部署城防抵禦蒙軍,又要籌備糧草保障後勤,還要訓練士卒鼓舞士氣,忙得足不沾地焦頭爛額,哪有精力來調解群雄的爭鬥?
柳宸這個武林盟主倒十分清閒,不是閉關練功,溫養修復沖、帶二脈,就是帶著神雕在襄陽城內轉悠,與群雄喝酒賭拳耍子。整日逍遙自在,悠閒得不亦樂乎,絲毫未將壓境而來的數十萬蒙古雄兵放在心上。
郭靖忍了幾日,終於坐不住了,在一處群芳樓門口尋到柳宸,卻見柳宸與神雕並肩而行,周伯通正拽著柳宸的衣袖,欲進****取樂。
周伯通,大號老頑童,骨子裡瀰漫著一股子遊戲風塵的因子,極富好奇心和冒險精神,對未知的事物有極強的探究**,尤其對新奇的武功欲罷不能。
柳宸施展驚世神功大敗彌陀天王,武功如神如魔的傳聞,已在數日內傳遍五湖四海,自然也傳到了周伯通耳中。
聽說柳宸就在襄陽,與郭靖黃蓉等人共謀抗蒙大計,周伯通便馬不停蹄的趕了來,一日一夜不眠不休,換了三匹好馬,在天色將明時,來到襄陽城外。
其時天色尚早,襄陽城城門未開,數丈高的青石城牆,滑不留手,足以讓多數人望而卻步。但對心急火燎從千里外趕來,欲與柳宸動手過招的老頑童來說,這並非甚麼為難之事。
翻牆是不可能的。
周伯通是從北面而來,因蒙古大軍即將攻城,襄陽北門防衛甚嚴,每時每刻都有精兵駐守,別說一個百十斤的大活人了,就是一隻蒼蠅,也休想無聲無息的飛過。周伯通若翻牆入城,恐怕不用多久便會被暗哨發現,給強弓硬弩射成了刺蝟。
周伯通圍著城牆轉了幾轉,東敲敲西摸摸,終於在城牆一角發現了一個小洞洞,僅有三尺高尺許寬,垂髫孩童或可爬過,成人卻是萬萬不能容身的。
成人不可容身,但老頑童可以。
周伯通精通九陰真經,縮骨功之類的功夫,當然也是精擅的。他將身軀抖了抖,骨骼劈啪作響中,七尺高的身軀迅速縮小,到得後來,僅有兩尺高,身子一閃,咻的一聲便鑽進城內。
柳宸整天看似無所事事,卻以強橫的精神力織成一張無形無相的神念大網,籠蓋百里,襄陽城內的一草一木、花鳥蟲蟻,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柳宸正在打坐,以先天紫氣緩緩溫養沖帶二脈,卻見一個白髮白眉的老頭,探頭探腦的從城北的一個狗洞中鑽了進來。
此人一大把年紀,武功高強,卻絲毫不重身份,連狗洞都鑽,實是異數。比郭靖略勝一籌的內功,玩世不恭的行為,江湖之大,也只有一人耳。
柳宸一瞥間,便知曉了此人的身份。他身形晃動,一閃即沒,再出現時,已在十里外的狗洞旁。周伯通剛探出半個身子,便被一隻強有力的大手按住了腦袋。
被這隻手一按,周伯通體內苦修數十載的渾厚真氣,忽然如同結了冰,再不能催動分毫。
柳宸右手微微用力,一股強勁而柔和的吸力傳出,將周伯通凌空提了起來。周伯通自然用力掙扎,但任他掙得滿臉通紅,汗流浹背,也無法擺脫柳宸的掌心。
周伯通大為驚駭,自然出口相詢,一番交談下來,知道此人正是天下武林公認的第一高手,武林神話柳宸,心中十分驚喜欽佩,頑童心性發作,纏著柳宸不放,嚷嚷著要拜師學藝。
兩人在城中閒逛了兩個時辰,柳宸正欲返回府邸用餐,卻見不遠處有一青/樓,風韻猶存的**和青春風華的姑娘們,正倚門招客,紅袖飄飄,酥聲軟語,撩撥著過往漢子的心神。
柳宸嘴角忽然勾起一抹詭異的弧度,一個有些惡趣味的念頭湧上心來。心道這周伯通除去與瑛姑有一段情緣外,男女經驗並不豐富,應無逛窯子狎/妓的經歷,若帶他去**走一遭,看姐兒逗他取樂,似乎也值得一樂。
於是,柳宸對周伯通言道,只要他進入群芳樓,和那個身材高挑的大胸女子談笑一個時辰,就教他一套妙訣天下、空前絕後的武功,練成後不僅能天下無敵,更可返老還童,青春永駐。
周伯通並不在乎天下第一的虛名,也不在意能否青春永駐,只要有精深玄奧的武功可參研,他便歡喜不盡了。
周伯通是個武癡,其癡迷程度,比那色中餓鬼對絕世美人的垂涎,還要勝過幾分。故此,周伯通拉著柳宸快步直走,心急火燎的向群芳樓走去,若非拉不動柳宸,他早就施展輕功閃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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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沒走幾步,便見神雕雙翅間捧著個陶制大酒缸,搖搖晃晃的過來,走一步大一個酒嗝,酒氣熏天,行人盡皆掩鼻躲避。就這麼,一老一少一雕,旁若無人,堂而皇之的來到群芳樓門口,一副老子就要白日宣/淫,你能拿我如何的色/中餓/鬼形象。
那白鬍子老頭最是彪悍,一馬當先,臉上儘是急不可耐之色,身後還跟著只九尺高的大雕,唬得群芳樓的一眾姐兒渾身輕顫。老頭和少年還好應付,那大雕誰去接待?這是個問題。
郭靖遙遙見著這一幕,不禁瞠目結舌,隨即氣得鼻子冒煙,大聲喝道:「大哥,你在做什麼?」
身形晃動間,雄偉的身軀已擋在群芳樓門口,將老頑童一行攔住